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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談徹已經爬到坡頂,盡管他竭力克制,可還是有些氣喘。 “這、這是哪里?” “把手電筒打開?!毙も晱乃砩舷聛?,被夜風一吹,微微發抖。 談徹把脖子上的圍巾重新披到肖鈺身上,這才拿出手機,照亮前方。 這么一看,談徹有點錯愕。 面前是一方巨大的磐石,周遭纏繞著各種蔓生植物,談徹越看越覺得眼熟,終于在余光瞥見肖鈺手中的短卷軸時悟了。 他脫口道:“你把《風月無邊》帶來了?” 眼前的景致,分明就是那副畫作的原型。 肖鈺懵懵的,倏爾看向談徹,揚了揚手里的畫,“這你也知道?” “爺爺去世之前,我在他的病榻前看到過這幅畫?!闭剰氐吐曊f,“創作這幅畫的人,是曾教過我作畫的老師。也是……爺爺和周瑛嵐奶奶共同的朋友?!?/br> “難怪了?!毙も暤托?,“這里,是他們的定情地?!?/br> 談徹怔忪,又徹悟。 因為情濃,哪怕只是呆石亂草,也是風月無邊。 肖鈺被風吹得精神了不少,她打開卷軸,從里面掉出一個小物件,談徹彎腰去撿,捏到手里了,才發現是一只打火機。 他訝然,說:“你要……燒了它?” “談博士該不是想提醒我,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吧?”肖鈺看他,沖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打火機還來,“今天下了這么大的雨,不會有事的?!?/br> 談徹想說的當然不是這個,他有些發急,“這是馮老師此生最珍視的畫作,你拍下它,就是為了把它燒毀?” 話是脫口而出,肖鈺倒是反應過來了,笑容更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沒想到,你還挺關注我的?!?/br> 她倒不急著要打火機了,兀自思索起來,“為什么?因為我曾是你的未婚妻?”她打量談徹,“你們家不是瞧不上我嗎,不是上趕著要退婚嗎?” 談徹脫口說:“你不也交了男朋友。還談什么訂婚?!?/br> 他今晚太不冷靜,話說出去,連腦子都不過了。 “談徹……”肖鈺默了會,終于不再叫他談博士,纖細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圈著他的脖子,夜風里有淡淡啤酒香。 她說:“你吃醋了?” 這話說出去,肖鈺就有了答案,她用肯定的語氣又重復了一遍。 “你吃醋了,談徹?!?/br> 這個姿勢,他想不到除了吻她,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來按下心頭那股無名的委屈。 她的嘴唇很飽滿,濕潤又有彈性,他輕輕含著,又不斷地噬咬。 為什么沒有早一點遇見,也許……談徹想,也許早一點遇上她,能把她從那不著調的小子手里搶回來。他會的,如果是為了肖鈺,他會的。 要打架可以,要比手段也可以,談徹想,他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肖鈺被他的吻觸動,她確信自己觸碰到一種強烈得讓人畏懼的情感,像游魚在大海里自在徜徉,卻被看似平靜的暗涌裹挾。 一朝昏聵。 試探地,她開始回應他,談徹立刻感知到,并狂喜著露出偽裝下的全部真容,將她帶入自己洶涌澎湃的浪潮里。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撼動她堅銳的神智,又淋濕她枯涸的心,談徹急切又虔懇,爭分奪秒,想把失去的時間全都找回來。 吻到最后,肖鈺有些招架不住,她按著他的肩頭,神思混沌,問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向你求愛?!闭剰卣f。 我為從前錯過的每一個時機懺悔,我為一次次的猶豫不決憤怒,如果這是老天施與的最后契機,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你看著我,看著我完整的一顆心,我情愿俯首跪地,請求你,請求你愛我,或者,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