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就知道你會來啦!嗯,畫的不錯,乍一看都沒認出來!” 她摸了一把粘在上唇上的兩撇小胡子,一臉興奮,“來來來,快過來一起瞧瞧?!?/br> 蘇凌夕面色一沉,“瞧什么瞧!你的心還真大,這筆賬以后再跟你算!” 她說著拉起莫云薇便要走。 屋中喧囂吵鬧,他人不是喝酒嬉鬧便是專注下棋,倒是沒人注意她二人。 莫云薇掙脫蘇凌夕,“我不走,我還沒看到那狐貍精長什么樣呢!” 蘇凌夕怒視著她,“有完沒完?你若這般任性,不知深淺,我也不管你了!” 莫云薇一咬嘴唇,眼淚汪汪,不過轉瞬又露出了笑來,央求道:“jiejie生什么氣嘛,來都來了,等會替我出出氣!” 她剛說完,又改道:“不是啦,不是啦,嘿嘿,jiejie比她厲害多了,她算個什么東西……給jiejie洗腳都不配……她……” “閉嘴!” 蘇凌夕沉著臉,“我就問你一句,走是不走?” 莫云薇一跺腳,“不走!” 蘇凌夕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沒想到她竟如此倔強,一氣之下便決心不再管她。 “好,你自己的事兒,那就自己承擔!” 她說完掉頭就走,豈料剛一轉身,但覺眼前一黑,差點與一人撞個滿懷。 蘇凌夕還未及反應,卻聽幾聲嬌笑。 “喲,陸都督來了!” 但見三名妓.女一起朝著自己圍了過來,蘇凌夕心中一驚,不過轉瞬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差點撞上的人,卻是那都督! “抱歉……” 她這時方才抬頭,可一見眼前之人,卻登時愣了…… 第7章 對弈 她說完掉頭就走,豈料剛一轉身,但覺眼前一黑,差點與一人撞個滿懷。 蘇凌夕還未及反應,卻聽幾聲嬌笑。 “喲,陸都督來了!” 但見三名妓.女一起朝著自己圍了過來,蘇凌夕心中一驚,不過轉瞬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差點撞上的人,卻是那都督! “抱歉……” 她這時方才抬頭,可一見眼前之人,卻登時愣了…… 那人也在看著她。 他玄衣黑發,面如冠玉,眸光深邃,清冷卓然,正是蘇凌夕的遠房表哥,陸賢! 可她們卻叫他…… “……?。?!” 恍然大悟,直到此時,蘇凌夕方才明白,難怪她那日明明看到了他,卻打探不到他的任何狀況,原來他改了名字,換了身份! 原來那金陵人人知曉的財主;那龍堃垂青的都督;那莫云薇朝思暮想的男子,竟然就是他! 可……可怎么可能呢…… 視線相對,陸晟軒對她人的呼喚恍若不聞,只是看著她。 無疑,他認出了她。 蘇凌夕胸口猛跳,心中一陣暖一陣寒。 正如他的目光,不曾離開她,好似有著那么一抹情意,但卻始終冰冰冷冷的。 莫云薇一見陸晟軒,立時看的呆了,一顆心“砰砰”亂跳,心中不斷暗叫:“好帥!好帥!” 她滿心歡喜,差點失控朝他奔去,可轉念想起他和蝶幽那狐貍精的事兒,笑容立馬又憋了回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拽住蘇凌夕,用很粗的聲音道:“李公子,那邊的棋局結束了,李公子不是想挑戰一下蝶幽姑娘么?咱們快些去吧!” 蘇凌夕聽到這話,瞬時一身熱汗,怪極了莫云薇。 她去挑戰蝶幽? 她為什么要去挑戰蝶幽? 這陸晟軒定會認為她是因妒忌才來的! “你胡說什么?” 蘇凌夕立時反駁。 豈料莫云薇道:“誒?李公子怎么還不承認了?剛剛明明一直在說的!哈哈……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陸晟軒,又向蘇凌夕道:“李公子是不是見陸都督來了,就怕了?” 蘇凌夕立時火冒三丈,莫云薇這玩笑開得可是大了! 陸晟軒雖把她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但卻恍若不聞,依舊面無表情,似是不屑一顧一樣,然后冷冰冰地朝那東邊的花房而去。 蘇凌夕的心登時又是一沉,當下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離開這兒,立刻!馬上!一刻也不想多留! 于是,她也沒再和莫云薇說話,失落又心煩,轉身便走了。 豈料還沒走出多遠,卻聽一人冷聲命令道:“陳mama,把那個來見蝶幽的人,給我趕出去!” “……??!” 東邊花房旁瞬時死一般地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蘇凌夕。 蘇凌夕感到目光,腳步一滯,轉頭循聲望去,只見陸晟軒倚靠在一張軟椅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正朝她這邊望著。 “……??!” 見蘇凌夕轉過身,他端起了酒杯,瞧著她又重復了一遍。 “……?。?!” 蘇凌夕這才知道,他這是在說她呢! 莫云薇登時愣了,怎么也反應不過來這是怎么回事兒?莫非陸晟軒識破了她的身份?莫非她來,惹他不高興了? 老鴇陳mama更是一臉茫然和尷尬。 她根本沒怎么注意這位小公子,卻是不知他什么時候,怎么得罪了這位陸都督,可不管他們有什么過節,來拾花樓的都是客,只要給銀子,哪有攆客人走的理兒,這可讓她難做了。 但這都督有權有錢,又是出了名的囂張霸道,她又惹不起,這一時間就是難上加難,不知道咋辦好。 她一面為難,一面向蘇凌夕走來,想好言相勸,讓她離開,可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小公子膚白貌美,唇紅齒白,生的也太好看了吧。 以多年的經驗,她立馬就明白了,這哪里是什么小公子,分明是個小姑娘。那就不難理解陸都督為何要趕走她,原來是一筆風流債。陳mama心中笑了。 “這位小公子……你看,都督請您回去……您是不是……” 她說著便要伸手攬住蘇凌夕的肩膀,想好好和其說說,這青樓妓院可不是她小姑娘來胡鬧的地方。 豈料她手剛剛抬起,還未搭在對方的肩上,就被蘇凌夕反手推了開來。 蘇凌夕喉嚨一哽,心中的氣焰也隨之而起。他干什么?她已經走了,他沒看見?!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非要趕她走,駁她面子,要她難堪?難道他就那么厭惡她???! 可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心中的委屈,曾經的與現在的一起涌來,使她瞬間雙眼朦朧,可她又立時止住了淚水。 怒氣滿盈! 他想趕她走,她還偏不走了呢! 憑什么叫他如意? 她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想到這兒,她一步步走到陸晟軒身前,抽椅便坐在了他的對面,挑釁道:“怎么?陸都督怕了?是怕我今晚搶了你的相好?還是奪了你金陵對弈第一的稱號?” 陳mama登時嚇壞了,可出乎意料,那陸都督沒有絲毫怒意,平靜的很,也根本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只是瞇眼瞧她。 老鴇心中略安,可迷糊的很,完全搞不懂這都督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只好靜觀其變。 陸晟軒眉頭一皺,動了動嘴角,“口氣倒是不小?!?/br> 蘇凌夕目露挑釁,雙臂搭在桌上,凝視著他。 “都督敢賭么?” “有何不敢?!?/br> 蘇凌夕一臉輕視,靠在了椅背上,緩緩地道:“哦?如此就太好了,我本還以為,陸都督只敢賭斗蛐蛐呢!” 她的話一出口,下面登時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知道陸晟軒這都督是靠斗蛐蛐贏來的,這多少有些滑稽,更是有不少人明著不敢說,背地里卻把此事當笑話看。 陸晟軒聽她譏諷,瞇起眼睛。 兩人眸光相對,沒人退縮。 蘇凌夕心中得意,痛快的很。 “既然都督擅長下棋,你我們就下棋好了?!?/br> 她話一出口,下面一片嘩然。 花房前的男人大多是蝶幽的手下敗將,而這么多天來,贏了蝶幽的人就只有陸晟軒一個。 下棋對他們來時自然是一個引人入勝的賭局。 倘若這小公子贏了陸都督,也就等于贏了蝶幽。 他們便也能借機會一睹蝶幽真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