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席云崢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女漢子,眸里盛著看不清的怒意。 “我就一潑婦怎么了?總比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來得好啊?!碧锍尾嫜侯^,不怕死地兇神惡煞地瞪著席云崢,望著席云崢頭上古怪的造型,忍不住一笑,“哦,你現在看起來倒不像個魔頭,有點像只惹人憐愛的兔子精?!?/br> 兔子精? 席云崢的眸子深了一深。 田澄盯了下他頭上那扎成大大蝴蝶結的紗布,可不像一只兔子么? 又撇了撇嘴,“明明一個大魔頭,扮什么嫩,裝兔子?又不是演戲?” 席云崢的眸光里幾乎濺出了火星子,這個大膽的女漢子。 一邊的鄭恒也是忍俊不禁地揚了下唇,這田澄這么一說,席總還真是活脫脫像只兔子。 再瞧瞧田澄這身氣場,真是霸氣側漏了。 他這些年來,除了看到過藍小姐和沈小姐敢這么跟席總說話過,這第三個就是田澄了,不覺有些欽佩這女漢子。 田澄感覺到鄭恒在盯著她瞧,她轉了下臉,抬高了眉,挑了個眼神過去,像是在說,這出來混,要的就是強大霸氣的氣場。 席云崢掃了一眼想笑不敢笑的鄭恒,一張臉愈發青黑。 “有那么好笑么?要不要專門安排個時間你,讓你好好笑笑?” 他那口氣冷得可怕,鄭恒拭了下額角冷汗。 “鄭恒不敢!” 雖是口上這么說,可心里還是想笑,席云崢如此在乎外在的一個男人,卻被人裝扮成了一只溫柔稚嫩的小白兔,那模樣,確實好笑。 席云崢在轉眸盯住那個罪魁禍首,同時,藍歌感覺到兩道冷銳的目光。 好吧,她承認,這確實她的偉大作品。 她亦是忍不住笑了笑,掩了掩嘴,說,“那啥……我順手用紗布打了個蝴蝶結,我覺得挺好看的,沒想到會像……兔子?!?/br> 額……原來她給他在頭上打了個蝴蝶結,還挺好看的。 他真想罵句,cao蛋的…… 門口響起“咚咚咚”的高跟鞋聲,田澄向來大大咧咧的,沒有關門的習慣,高跟鞋的敲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響亮。 田澄看向門口,一個穿著有十厘米高的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出現在門口,還是那張倒胃口的嘴臉,不愧和蕭憐兒要好,真是和蕭憐兒有的一拼。 田澄白了她一眼,扭頭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阿錚,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出事了……”夏雪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進來,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熱情激動地栽進席云崢的懷抱,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緊緊抱住他的腰,“阿錚,你知不知道,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br> 席云崢淡淡回她,眼睛卻看向藍歌那里。 “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毕难┨鹉榿砜此?,捧著他的臉,左瞧瞧又瞧瞧,只覺眼前這個男人哪里奇怪,盯著他前額,皺了下秀眉,“阿錚,你頭上這個蝴蝶結好扎眼,來,你把頭低下來,我給你重新弄一下?!?/br> 又是蝴蝶結,席云崢的眉眼又自發地擰了一下。 田澄又惡狠狠白了那兩只一眼,親親我我的動作看了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喂……我說,夏小姐和席先生,你們兩個要親熱麻煩到外面去,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你們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想吐呢?!?/br> “你……”田澄這個臭女人居然說她惡心,夏雪黛眉一扯,便要發作,但又考慮到席云崢在這里,便收起了怒火,牽了牽嘴角,嫣然一笑,拉著席云崢的手,柔聲柔氣地說,“阿錚,我們還是出去弄吧,藍歌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我們也別在這里打擾她休息了?!?/br> 夏雪本就是故意做給藍歌看的,藍歌卻是柔柔地笑著,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溫婉動人。 “夏小姐,我知你們夫妻恩愛,但在我面前秀也沒什么意義了,我現在不過是個瞎子而已?!?/br> 聽到那“瞎子”二字,席云崢的心一刺。 夏雪驚得張了張口,不消一會兒,心底卻暗暗地笑了起來,好啊,真是蒼天有眼啊,藍歌變成一個瞎子了。 “藍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眼睛瞎了……”夏雪用一種格外憂傷同情的口吻說道。 但這種口吻,聽在藍歌耳里,卻覺格外諷刺。 藍歌從不屑像夏雪那般虛偽,反是直截了當爽快道:“夏雪,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了。醫生說了,我眼瞎也不過是暫時性而已,你們要秀恩愛的話,等到我眼睛復明了再秀也不遲?!?/br> “藍歌,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br> 夏雪抿了抿唇,委屈地看向席云崢。 “有沒有那個意思我無所謂,麻煩你出去吧,順便把你的席總也一起帶出去,我想休息了?!?/br> 藍歌笑著,好聲好氣地央他們出去,雖然眼不見為凈,可耳朵也不想受他們污染。 席云崢沉了下眉,便用力拉著夏雪出門去。 藍歌既見不得他,他便出去順了她的心。 夏雪一看這蝴蝶結就知道是藍歌的杰作,她不允許藍歌的小把戲出現在她未婚夫的腦袋上。 她讓席云崢坐在椅子上,正要擺弄那扎眼的蝴蝶結,正巧虞驍和虞熹二人匆匆忙忙過來。 虞驍從他們兩個面前走過去的時候,掃了一眼席云崢,前進的腳步猛地一收,倒退了幾步,楞盯著席云崢頭上那枚大大的蝴蝶結,便狂放地笑起來,“喲……席總咋如此愛漂亮,整了個這么個兔子的造型,還真可愛?!?/br> 虞熹也不忘挖苦,附和著自己哥哥,打趣說了一聲,“哥,你這就不懂了吧?也許人家席總在玩cosplay呢?!?/br> 兔子?又是該死的兔子? 席云崢幾乎睚眥欲裂,拳頭捏得緊緊的,好像全世界的兔子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樣! 虞驍又看了一眼欲給他拆掉蝴蝶結的夏雪,“哎……你別拆啊,這么別具一格的造型該繼續保持??!” 虞驍和虞熹兩兄妹皆是笑得合不攏嘴,嘲諷完席云崢,瀟灑地轉身就走進病房。 冷眼看著虞驍那笑得張揚跋扈的樣子,恨不得將他牙齒給拔了,居然還用“可愛”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他這個大老爺們? 那他不就成了可愛的兔子了么? 他咬牙切地低咒了一聲,“該死的,藍歌!” 見他表情已經怒到極點的樣子,夏雪要給他拆掉的手也是一抖。 繼而,他一抿唇,手往頭上亂扯一通,也不顧頭上疼痛,就將那紗布統統給扯掉,站起身,一揚手,就憤怒地將那條染血的紗布丟進垃圾桶里。 夏雪見他額頭上那么大一窟窿,嚇了一大跳。 “阿錚,你額頭上的傷口好深,還是找醫生重新給包扎一下吧?!?/br> 突然聽到病房里傳來男女的笑聲,藍歌不是要休息了么,怎么虞驍他們一進去,就有談笑風生起來? “你先回去?!?/br> 席云錚怒氣更盛,憤憤地說:“我沒事,雪兒,你先回去?!?/br> 夏雪咬了咬唇,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阿錚,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藍歌是因救我而失明,我必須留下?!?/br> 夏雪從席云錚的眸光里看到了一種堅決,那種堅決讓人嫉恨。 但,她仍舊不想他留下,如果能有他的陪伴,她寧愿眼瞎的是她。 夏雪努了努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阿錚,你也聽到了,她和虞少他們在里面有說有笑的,你現在進去陪她,她也未必待見吧?” 這一說正戳中了席云錚心里不爽之處,男人豐神俊朗的眉又沉了下,薄唇緊抿,不想多言。 見得他眉宇間深沉惱意,只怕他對藍歌的感情已經不同尋常了,心里慌了一慌,禁了聲,現在能做的唯有妥協。 “好吧,我回去等你。今晚等不到你回來,我就不吃晚飯了。還有,你額頭的傷,記得讓醫生處理下,別讓傷口感染了?!?/br> “雪兒,你怎如此任性?” 夏雪的一雙美眸里又升起薄薄的水霧,她輕輕蹙眉。 那模樣就像沾了水珠的茉莉花,滲出淡淡清雅,如此惹人憐惜。 席云錚斂了下眉,想說什么,她卻截在前頭,開口道:“我若再不任性一點,你就真將我擱一邊了,不管不問了?!?/br> 聽罷,便見她轉身快步離開。 ☆、第265章 吃醋 再進藍歌的病房,一抬頭,便見虞驍和虞熹兄妹挨著藍歌一左一右坐在床頭。 剛才虞驍好像是說了個好笑的笑話,逗得藍歌咯吱直笑。 那女人嘴角彎彎,笑得那般明媚,春暖花開一般,生生讓他止住了腳步。 在他面前,她有多久不曾再那樣笑得動容過。 心里像是被刀片刮了一下,忍著那一絲隱痛,優雅地步入病房。 “我記得虞少上次還像一匹狼一樣想侵犯藍歌,怎么現在溫柔地跟羊一樣,在這里講笑話給藍歌聽了?” 是在說他是披著羊皮的狼,是吧? 虞驍瞇了瞇眼,一笑而過。 “這席總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正是因為那次,才讓我明白了我對藍歌的心意呢。不妨告訴你,席總,我已經在正式地追求藍歌了?!?/br> “正式追求?”席云錚挑了下眉,唇邊卷過陰郁輕蔑的笑,“我沒聽錯吧?難不成咱們江城有最色之名的虞少也要一改花心從良了么?” 又淡淡掠了一眼藍歌,“虞少,難道你會為了一朵鮮花,放棄整片花圃嗎?” 虞驍也不急著回話,卻是緩緩靠近了藍歌,手臂豪放又自然地往藍歌肩頭一攬,將藍歌緊緊納入懷中。 “你看我也玩了這么多年了,那些個花花草草的該玩的也都玩夠了。最近再次遇到藍歌,我突然覺得一心一意對一人也不錯。我這種表里如一的男人,可跟那些為了小三那樣拋妻棄子的偽君子不同?!?/br> 呵……指責他拋妻棄子么? 虞驍,我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呢? “哦,這么說來,虞少是要娶藍歌么?” 娶妻? 說實在的,虞驍還沒想進入這個狀態。 娶妻不等于談戀愛,娶了妻子就代表要建立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