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等到史蒂夫和娜塔莎已經離家上了車后,史蒂夫依舊是眉頭不展一臉沉重。 “captain,你現在真像是一個開學第一天剛將孩子送到小學的父親?!?/br> 開車的娜塔莎覺得自己這個比喻相當形象,然后她單手將一個文件夾遞給史蒂夫。 史蒂夫打開文件夾,里面是辦理好的澤田綱吉的身份證件和綠卡。 “如果你真的這么擔心埃文,可以讓神盾局派人去照顧他三天,我相信,不少人都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蹦人岢隽艘粋€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史蒂夫并沒有回話,他大概是在思考。 “但我覺得沒有必要,埃文已經快要十八歲了,沒有哪個十八歲的孩子離了父母三天會出什么問題。事實上,他們大概會很樂意享受這沒人管束的三天假期?!蹦人^續說道。 “這并不一樣?!笔返俜虿⒉挥X得阿綱的情況可以和其他人相提并論。 “的確,我知道埃文的過去并不好,但他現在的情況我覺得很好,他并不消極陰郁不是嗎?我相信他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不用這么擔心他。而且,至少,你應該讓他上學去。你不能這樣每天在家里養著他,這無法讓他長大?!蹦人X得自己還是應該和身邊這位新上任的保父提提意見。 “但是他有幾年沒有去學校了,而且他長得那樣瘦小,還是日本人,在學校里會被欺負的?!笔返俜蛞灿锌紤]過讓阿綱上學去,但是阿綱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他覺得阿綱肯定無法適應學校里的陌生環境,也無法跟上學業。 而且,高中的男生都是高大個子,阿綱瘦瘦小小的進去,只覺得會被欺負。更何況,史蒂夫知道,學校里也存在著種族歧視,他害怕阿綱的日本人身份在學校會被孤立,承受著過重的壓力。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情愿讓阿綱過他覺得舒服而又輕松的生活。 “是啊,他很瘦小,所以我們可以將他的年齡改小些。你可以讓他從初中上起,也沒有人會懷疑,家教私教的話學習肯定是跟得上的?!蹦人氖治罩较虮P,視線微微瞥向史蒂夫的臉,“我們都知道,學校很重要,不僅是學習,他也需要交到新的朋友,我是說同齡人?!?/br> 史蒂夫沒有說話,眉眼里是深思。 難得黑寡婦說的話這么句句在理,向來正直明智的美國隊長卻有些聽不進去了。 “steve daddy,你不可能一輩子護著他。就算是父親也知道,孩子會有離開的一天?!?/br> “你是時候讓埃文學會獨立點了,你是美國隊長,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伴在他身邊?!?/br> 史蒂夫輕嘆了口氣,金色的發絲在半開的車窗邊吹得有幾分凌亂,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并沒有阿綱平日里所熟悉的溫柔。男人低下頭,灰藍的眼眸注視著灰暗的手機屏幕。 “我知道了?!?/br> 第11章 外出,跟蹤,和受傷 俊朗友好的金發同居人離開后,澤田綱吉感覺有點……高興。 他終于有機會,可以把納茲給放出來溜溜了。 史蒂夫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未來首領也沒有辦法好好試驗一下自己的匣子和手套。事實證明,他的死氣之火在這個世界是可以使用的,而且納茲也完全可以適應這個世界。小獅子見著他很高興地搖頭晃腦,跑過來抱著他的手舔舐著死氣之火,一直到吃得飽飽的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在床上翻來翻去。 史蒂夫走的當天,未來首領就在家里和納茲和列恩玩了一天。順便外賣叫了一個披薩,正好一天的早飯午飯晚飯全部都被一塊大披薩給承包了。 第二天,未來首領就帶著他的萌寵列恩出去遛彎,然后他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被跟蹤這種事,未來首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想來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如果是十年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估計早就抓狂了,畢竟誰沒事找事地會來跟蹤一個普通的并盛中學的廢柴綱。 當然他的身份后來可能還稍微高了點檔次,畢竟是彭格列黑手黨教父的候選人。那就更糟糕了,跟蹤他的人絕對不會是為了錢,不是要挑戰他,就是要他的命。 現在想來……搶劫只搶錢真的已經算是非常有職業素養了。 對于被人跟蹤這種事情,澤田綱吉表示了出乎意料的大度。畢竟他的光輝青春記憶里可是一直尾隨著一位名為里包恩大魔王的惡趣味滿滿的跟蹤狂,還有誰的級別能高過里包恩? 想跟就跟著吧,未來首領一點都不怕。他只是心里有些奇怪,怎么會有人來跟蹤他這個……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亞裔少年呢?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啊。 澤田綱吉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被跟蹤的價值,除非—— 未來首領瞥了瞥裝在口袋里露出一個腦袋的列恩,難不成是垂涎列恩的美貌? 一直被尾隨的澤田綱吉,有些感嘆跟蹤他的人的毅力,畢竟他都在外面閑逛幾個小時了還是跟著他不放。 只不過就是這個跟蹤水平實在太差了……就差和他肩并肩走了而已。 澤田綱吉想了想,還是準備從少人的小道走回家去,畢竟被人一直跟蹤到家里總是不好的。未來首領不想給史蒂夫添麻煩,特別是如果之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小心弄壞里史蒂夫家里面,那些愛戴他的人專門為他精挑細選的家具,那可真是大大的罪過了。 拐入了一條狹窄的小道,未來首領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給跟蹤的人創造了這么好的機會。 果不其然,未來首領還沒走幾分鐘,就被人從身后推著猛地壓到了墻上。他轉頭看去,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白皮膚棕發男子,胡渣凌亂,帶著寬大的連衣帽也掩飾不了男人臉上頹廢的癮君子神色。澤田綱吉的頭被男人五指用力按在墻面上,左手胳膊也被反鎖在背后。從遠處看只得望見一個瘦小的少年被一成年男子桎梏在墻上得不得動彈,看上去真是可憐得不行。 “**……@%…*%@%……” 未來首領耳邊瞬間爆開了一長串的英文。 事實上,未來首領的內心有些無奈——是的,他聽不懂。 未來首領一直學習的都是所謂的standard english,畢竟身為彭格列十代目和外國人交流起來,大家都是以很和善友好的姿態互相對話的。對于這種帶著口音還語速特別快的人,未來首領表示溝通還有些無力。等到他腦袋還在想第一句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那人因為焦躁而快破天際的語速都足夠說完一整段話了。 也許,可以麻煩他說慢點嗎? “埃文!你必須要為你的父親還債!” 澤田綱吉聽懂了這最后氣勢磅礴的一句話,很顯然,這是一個來向里包恩追債的人。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未來首領腦袋里已經過了幾十個可以輕而易舉擺脫現在的束縛,然后將身后這個比他高壯很多的男人踩在地上的方案。 “說話??!”看到澤田綱吉不說話,身后的男人不知為何自己卻更加緊張起來,他焦躁地望著周圍,也怕有人會看見這里發生的事,“或者你告訴我,里包恩在哪!” 未來首領心里想,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少年太過無動于衷的表情激怒了男人,他從口袋里竟然掏出了一把小折刀,手指抵著刀邊拗口彈出了刀刃抵上了澤田綱吉的脖子。 澤田綱吉感覺到刀鋒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表情一怔。 意外得很有膽量啊…… 不過你有刀你就了不起啊,我還有槍呢。 澤田綱吉的右手輕輕覆上了口袋里的列恩,列恩在未來首領的手中變成了一把綠油油的手槍。反正周圍也沒人,未來首領感覺自己已經等待用列恩來嚇唬別人的這個機會很久了。 也許他可以用槍口抵著這個男人的喉嚨口,讓他先做個友好禮貌的自我介紹? 這樣想著,未來首領的心情有些微妙。 不知道他敬愛的老師里包恩會不會對他目前的鬼畜進化感到自豪? 啊,mama,我好像已經長成一個糟糕的大人了。 “嘿!你在做什么!” 可惜這個時候,上天派來的正義人士出現了。 澤田綱吉的手一放,列恩又變成了變色龍,小腦袋朝著口袋里縮著尾巴掉下去。然后又咕嚕嚕地舉著小爪子出來搭在口袋上,伸出綠腦袋出來看好戲。 未來首領的余光就瞥到一個健壯的黑人神色急切地沖了過來,“放開他!” 很顯然少年身后的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右手一個劇烈地猛抖。特別是當他看到那個黑人向他們大步跑過來,男人格外得急躁驚慌。下意識伸手拽住了澤田綱吉,將人從墻邊拉到了自己身前,手中的小刀還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別過來!” 瞬間從被搶劫者變成人質的未來首領,有些懵。 “……”澤田綱吉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抖得厲害的刀刃劃了一道小口子。 “嘿,伙計,放輕松點?!焙谌诉B忙停住了腳步,雙手攤開安撫著持刀的男人,然后將自己的皮夾子拿了出來,用商量的口氣伸出左手要遞給他,“你是需要錢嗎?我可以給你,你放開那個孩子?!?/br> 還用刀抵著少年流血的脖子的男人神色掙扎地望著那皮夾子,然后左手向黑人伸去,“你把皮夾給我?!?/br> “好,當然?!焙谌它c頭,他緩緩地走過來,語速緩慢地說道,“請你注意好你的小刀好嗎?他的脖子正在流血?!?/br> “你快點給我!”男人已經完全不耐煩了,他伸出手就要去拿黑人的皮夾。 轉眼之間,澤田綱吉就看到那黑人扔掉了錢包,一個跨步上來右手猛地抓住了男人持刀的右手。而后黑人一只手將澤田綱吉推開到一旁,然后直接用身體用力沖撞,將男人給猛撞到了墻上。 他的手依舊死扼著男人的右手手腕,向粗糙的墻面一下一下擊去,直到男人的胳膊抽搐著五指松開小刀落地。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看到你們這種人,身強力壯卻不工作,只想著做這些壞事?!焙谌苏珖擂o說道,干凈利落地勾拳襲上男人的腹部,拳拳到rou,只聽到男人痛苦不堪的哀嚎聲。就連未來首領心里也在想,那可真是疼。 “……”未來首領看得目瞪口呆,美國人難不成都是天生的戰斗民族嗎? “今天我只給你一個小教訓,等以后我再看到你做這種事,我會讓你好看?!焙谌耸菹鞯哪樕鲜菄烂C到極點的神情,他伸手將地上的小刀和皮夾撿起來,警告著還躺在地上的男人。 小教訓…… 一個大男人都已經被揍得蜷縮著倒在地上,弓著身子,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估計肋骨都被打斷了吧,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 未來首領覺得自己這個已經上任了不少年的黑手黨老大,還是太善良了。 “嘿,小家伙,你還好嗎?”那黑人轉頭看到愣愣注視著他的少年,連忙快步走了過來,擺出最親切友好的神情,望著這剛才經歷了可怕事情的可憐少年。 “是的,先生,我想我很好?!睗商锞V吉點了點頭,“謝謝你的幫助?!彪m然我其實也可以自己解決。 黑人看著少年并沒有驚慌的神色,想這可憐的孩子肯定被嚇懵了吧。 是啊,畢竟剛才還被刀抵在脖子上。 這人實在太可惡了!朝大人動手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傷害未成年人?不知道這樣做會給孩子帶來很大的心理陰影嗎! 于是未來首領就看到黑人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又生氣了,一臉憤然地去給那躺尸的男人又多踹了一腳,但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又是迅速轉變的一臉和善。 “我覺得你需要一些治療,你的父母在附近嗎?”黑人實在看不得少年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有鮮血從刀劃到的傷口流下來。 “他工作出差了?!蔽磥硎最I的監護人還沒回來。 哦,這個看起來才不過初中年齡的亞裔孩子,家長工作不在家中。那豈不是等他回家了之后,還孤零零地沒人來安慰他今天受到的驚嚇? “我想我知道該怎么處理傷口,我并不覺得很疼?!睗商锞V吉覺得眼前的黑人是真的很實誠地在擔心他,好像他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樣,但不過只是脖子上一道小傷口而已,“先生,你不用這么擔心?!?/br> 未來首領仰頭看著黑人,無法跨越的身高差距再一次讓他的心有點痛。 眼前瘦小的少年仰著臉看他,那雙干凈的雙眸里的堅強讓黑人看得心軟。 “我的名字是山姆·威爾遜,你叫我山姆就好,我在退伍軍人服務處工作。順便一提,我曾經是一位空軍傘降救援兵?!鄙侥方榻B了自己,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也為了讓少年知道他是個可以相信的正派的好人,“我工作的地點就在附近,那里有醫療箱,或許你愿意到那里讓我來幫你包扎一下傷口?!?/br> 未來首領覺得自己真是好運,這一出門遇到個意外就正巧撞見了一位前軍人。 換句話說—— 澤田綱吉望著一直躺在地上不敢抬頭也不敢吭聲的男人,今天你不宜出門啊。 “太感謝你了,山姆,我叫埃文?!蔽磥硎最I覺得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山姆的好意,便點了點頭。 山姆幫澤田綱吉處理完傷口后,非常堅持地要送澤田回家。兩個人快走到家的時候,澤田綱吉突然接到了電話。 “史蒂夫?”澤田疑惑地問道。 [阿綱,你在哪?]電話里傳來了熟悉的史蒂夫好聽沉厚的嗓音。 “我在外面,快走回家了?!?/br> [那我來接你。] “你回來了?”你不是昨天早上才剛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