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她無意識擰眉,迎著溫和的陽光緩緩睜開了眼睛,剛睜眼就看見了站立在窗口前面的男人。 他長身玉立,肩寬背闊,周身都逆著光,像是熔了層金邊。 冬夏微微瞇著眸,剛剛動了動身子,男人好像有所察覺,快速的回過頭,看見她醒了立馬走了過來。 他俯身將病床的床頭搖了起來,讓她能夠坐的舒服一點。 冬夏很快發現了男人的面容不是特別好看,許是因為整夜未眠,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眼窩很深,眸子漆黑犀利,往日身上的溫和削減了不少。 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場景,她張了張唇,叫他:“陸河?!?/br> 男人一頓,抬眼看向她。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面容終于浮現了一絲溫和,低聲問她:“嗯,我在?!?/br> 冬夏復雜的凝視他半響。 她現在分不清楚,他是陸河還是陸離。 男人許是發現了她沉默的原因,他隱隱的勾了勾唇,調侃:“陸太太,睡一覺起來就打算始亂終棄了嗎?” 冬夏一怔,臉上很快浮現了笑容。 她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靠在床頭,半開玩笑:“怎么可能,拋棄了你,我上哪兒去找這么疼我的陸先生呢?!?/br> 陸河笑了下,他的視線落在了女人的腹部上,眸子暗了幾分,輕問:“還疼嗎?” 冬夏搖了搖頭,她的聲音有幾分沙啞,說話的時候怕牽扯到傷口,所以說的很輕很慢:“一點點,不過很正常,明天就好了?!?/br> 女人怕是擔心他會心疼,所以故意說這些話來安慰他。 思及此,陸河的瞳仁明顯深了幾分。 冬夏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他醒來看見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她,有多么的憎惡自己。 他把她拉進了自己的世界,卻沒有能護她周全,還讓她受了傷。 “人抓到了嗎?” 冬夏見他沉默,輕聲問他。 陸河緩過神,筆直看向她,眸子平靜:“嗯,抓到了?!?/br> 他并沒有接著解釋那個男人刺傷她的事情。 冬夏已經知道事情遠遠沒有她所想的那么簡單了,既然男人不希望她知道,她便不多問。 她頓了頓,已經轉移了話題,有些惋惜的樣子:“按照身體恢復的情況,婚禮可能要推遲了?!?/br> 陸河面容清雋,淺淺的笑,安慰她:“沒關系,婚禮的事宜都交給我處理?!?/br> “媽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嗯,已經打電話讓她不用擔心了?!?/br>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國呢?” “再等等?!标懞涌闯隽硕牡囊苫?,面容溫和,簡單的解釋:“國內太吵,在這里靜養一段時間,再回去?!?/br> 太吵? 冬夏不明白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她隱隱覺得,在她昏迷的這個時間里,發生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 桐城,傅家老宅。 早上方卉出車禍的新聞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包括江漠在醫院里面打何志成的視頻,也被路人錄了下來,放在了網上,引起了不小的重視。 傅賀遠關掉了電視,頭疼的揉了揉眉頭。 何志成這次的事情做的實在是太過的草率,稍個不注意就會留下把柄,到時候他們可就都完了。 本來打算借著許冬夏受傷這個期間悄悄除掉陸河,可是現在車禍事故死了一個警察,江漠那條瘋狗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要是他找了陸河聯手,那所有的事情都會脫離掌控。 該死的。 傅賀遠煩躁的捶了下木椅的扶手,剛巧郭婉茹下樓的時候看見了這一幕,她頓了頓,直直朝他走去。 她坐在了男人的身旁,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方卉車禍的新聞。 傅賀遠已經平復好了情緒,側頭看向她,問她:“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郭婉茹的視線落在電視上,她平靜的說:“失眠?!蹦┝?,看向他補充了一句:“你不也一樣嗎?” 傅賀遠頓時啞口無言。 空氣沉寂了好一會兒。 郭婉茹看著電視,遲疑的問了一句:“當年陸家的事情,除了你,還有別的兇手吧?!?/br> 話音落下,傅賀遠明顯驀地一怔。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繃唇:“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