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郭婉茹頓了頓,斟酌:“李女士,我是郭婉茹,中午有空嗎,能出來見我一面嗎?” * 傅氏集團,偌大的辦公室,大片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都揮散不去空氣里的沉寂和冷清。 傅賀遠聽到助理匯報完今天公司的業績和股票之后,腮幫緊繃,怒不可遏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砸到了地上,吼道:“廢物,全部都是一群廢物!” 隔著一扇門,外面的秘書員工都能聽見辦公室內震天動地的咆哮聲。 助理等老板發完火之后,悻悻的溜了出去。 辦公室內只剩下傅賀遠一個人,他余怒未消,臉色陰鷙,胸膛不停的起伏。 過了一會兒,門被秘書從外面悄悄推開了,秘書小心翼翼的探了一個腦袋進來,遲疑的詢問:“傅總,有媒體想要采訪您……” 話沒有說完,傅賀遠已經拿起桌子上的座機,直接砸到了地板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怒發沖冠的吼道:“采訪什么?你們都沒有長腦子的嗎,現在是什么情況,全部給我推掉!” 秘書被嚇得臉色發白,應了一聲連忙關上了門。 傅賀遠氣的腦袋充血,整個眼珠都是赤紅的,他扶住了桌子的邊緣,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衣袋里面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看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聽了起來。 電話內,響起了律師遲疑凝重的聲音:“傅總,我看過警方提供的所有證據,傅小姐這次怕是……我們只能最大限度的爭取減短期限?!?/br> 聞言,傅賀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底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幽深。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啞著嗓音說:“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br> 電話掛斷以后,他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太陽xue,想起昨天晚上壽宴會上發生的全部事情,臉色陰鷙的可怖。 以前是陸擎遠,現在是陸河,陸家的人注定了是他生命里面的克星。 以前無法整垮他,現在就更別想著用這種方式來整垮他。 傅賀遠緊緊的握著拳頭,不過晃神的間隙,手機又一次的震動了起來。 這次是陌生電話,上面沒有任何的備注。 還以為又是哪個媒體記者的sao擾電話,他直接掛斷了,沒想到掛斷沒有多久,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鍥而不舍的打了幾遍。 傅賀遠終于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沒等對方開口,已經先惱怒的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 電話沉寂了一會兒。 一道含著淺淺笑意的男人響了起來:“傅總,看來您的心情不是很好?!?/br> 傅賀遠微微怔了怔,“你是誰?” “周井然?!?/br> “有事嗎?” 傅賀遠對他還是有點兒印象,想起他昨天也出現在宴會廳,不由的皺眉。 周井然笑了笑:“傅總,我聽說公司的情況好像不太好,現在傅氏樓下都是記者,您沒事吧?” 他明顯是話里有話。 傅賀遠呼吸徒然一沉,冷漠道:“怎么,你是特意打來落井下石?” “傅總多慮了?!敝芫徊痪o不慢的勾唇,笑道:“我是來拉您一把的?!?/br> 聞言,傅賀遠頓了下,沉默了片刻以后,不由的嗤笑出聲:“憑你?” 男人的語氣里面含著濃烈的不屑。 周井然不甚在意,舔了下腮幫,慢慢悠悠提醒他:“嗯,憑我?!蹦┝?,補充多了一句:“你現在已經進退維谷,除了我,桐城不會有哪個企業敢冒險幫你了?!?/br> 他字字如針,扎在了傅賀遠的心頭。 他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現在傅氏的股票一直在往下跌,跑的跑,跳槽的跳槽,已經陷入了重大危機,如果再不想辦法施救,可能他這三十年的心血就要毀于一旦了。 “你能怎么幫我?”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一面吧?!?/br> “讓我可以信任你的條件是什么?”雖然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但傅賀遠的疑心還是很重。他也在商界縱橫多年,不可能就這樣貿貿然去相信寥寥的幾句話, 電話內沉默了一會兒,周井然方才不疾不徐的開口:“憑我,知道當年的真相,這一點,足夠讓你信任我了?!?/br> 話音落下,傅賀遠面色倏地變得無比慘白,他怔了好一會兒,張了張唇,顫抖:“你、你說什么?” 空氣的氛圍徒然變得十分詭異。 周井然繃唇,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陳述:“傅總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br> 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了心膛,傅賀遠倏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瞳孔劇縮,失聲質問:“你到底知道什么?” 周井然聽得出來男人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 他沒有記者回答她,人就是一副散漫的態度,重復那句話:“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面再談吧。地址我會發給你,來不來你自己選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