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到場的賓客看完了熱鬧也走的差不多了,傅賀遠通知了私人律師團隊跟著去了警局,壽宴廳里只剩下郭婉茹一個人強行撐著招待準備離去的客人。 看見這一幕,駱月去看了一眼身旁始終波瀾不驚的男人,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警察會來?” 陸河沒有說話,也算是間接的默認了。 駱月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詫異神奇,奇怪的追問:“你怎么知道傅希林今晚的所有行動?” 陸河幽深的眸子掃了眼不遠處的其中一個位置,位置上空無一人,人已經都走光了。 他微微掀唇,如實告知:“有人給我寄了匿名信件?!?/br> “匿名信件?” 駱月頓了下,她循著男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想起剛剛那個位置上的人,眸色閃爍:“你懷疑,是周梅?” 她皺了皺眉,不解:“她怎么會那么好心,她不是巴不得看到你老婆身敗名裂嗎?” 老婆兩個字,很是悅耳討喜。 陸河慵懶的去看了她一眼,薄削的唇畔蕩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簡潔明了:“借刀殺人?!?/br> 駱月心頭咯噔一跳。 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想起了今晚傅賀遠在臺上說的話,艷門照片的誣陷,媒體記者空降,再加上警察的突襲,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串到了一塊兒。 如果她是站在傅賀遠的角度去思考,第一個懷疑今晚策劃整起事件的人,一定會是陸河。 女兒和傅家的聲譽都在今晚毀于一旦,傅賀遠肯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傅家和陸家也算是徹底的決裂了。 思及此,她不由的欽佩起了周梅。 恐怕這有生之年,周梅真的是她見過最最狠毒有心計的女人了。 駱月緩過神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遲疑的沉吟:“誒,周梅既然早就知道了傅希林今晚的所有行動,估計她也有份參與,或者說,她才是背后那個始作俑者?!?/br> 而傅希林不過是替罪羔羊。 她既然能想到這一點,陸河肯定也早就猜到了。 可是他今晚并沒有將周梅連著一起收拾了,而是選擇了無視。 駱月猶豫的詢問:“你是在忌憚周井然嗎?” 陸河一眼便洞悉了她在想什么,他默了下,平緩的掀唇:“即便現在告訴警方周梅也有份涉嫌命案,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判她罪。她在行動以前,就已經把所有的罪名都退給了傅希林,讓她做替罪羔羊,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證據?!?/br> “所以她就算是被拘留了,周井然也會想方設法將她撈出來,到頭來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多此一舉?!?/br> 駱月怔了怔,她張了張唇,好奇的問:“那你打算怎么做?就這樣放任她繼續胡作非為嗎?” 男人沉默了片刻,勾了勾唇,嗓音低啞沉穩:“自然是要斬草除根?!?/br> 不然以后都是一個隱患,以前他可以放任不管,但是現在情勢不一樣了。 像周井然說的,他現在有了軟肋,所走的每一步都要特別的謹慎,不然很有可能,會給他們鉆了空子。 駱月驀地一震。 反應過來也沒有再問什么了,她看了眼四周,轉移話題:“我記得鐘述可是你女人的舊情人,你就這么放心讓他們兩人獨處嗎?” 男人沒有說話。 因為實在是太過的了解,所以不論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一直很放心。 * 夜色如墨,月光朦朧。 酒店門口,鐘述安靜看著面前的女人,他是第一次看到她穿這樣隆重華麗的禮服,還涂了精致的淡妝,真的很漂亮。 從今晚她進入壽宴廳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飄移在她的身上,無法挪開。 他需要承認的是,兩人已經分開了這么久,他仍舊是對她無法輕易忘懷,可是那又如何,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鐘述緩過神,嗓音有些艱澀:“冬夏,恭喜你?!?/br> “謝謝?!?/br> “如果不是今晚親眼看到,我真的無法想象,這段時間你都經歷了什么?!?/br> “我沒事?!?/br> 對于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傷害,女人只是云淡風輕的說了這三個字,看不出來是恨還是已經釋懷,他現在根本猜不透,她的內心想法。 鐘述頓了幾秒,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句:“我和周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br> “我知道?!?/br> 冬夏雖然和他關系沒有好到特別親近的地步,但好歹也是朋友,多多少少是對他有些了解。 她想了想,沉吟:“鐘述,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要和她走的太近?!?/br>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真的什么事情都敢做,她可以沒有絲毫愧疚的把教唆殺人罪扣在傅希林的頭上,自己干凈利落的抽身,還可以像今晚冷靜的旁觀一場鬧劇,然后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的心機遠遠比她預想中要多很多。 冬夏不知道,今晚是傅希林,明天又會是誰被她利用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