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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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緣福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后將手里的簪子抓得更緊了, 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帷帳不肯挪開。 心中的恐懼感稍微散開了些, 被滾滾而來的怒火所代替。 自己就這么好被糊弄嗎?三番兩次玩弄自己很好玩是嗎! 若不是還留了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兩人間實力的差距, 沈緣福恨不得沖出去拿簪子狠狠刺向陸景之。 “我不過去, 就站在這里不動, 你陪我說說話吧?!?/br> 見心上人沒有動靜,陸景之又開口, 聲音沙啞, 依然和方才一樣充滿了nongnong的疲憊困倦感。 再信你我就是豬! 沈緣福雖然心里這么嘟囔著, 可手里握著簪子的力道到底松了些, 輕輕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不愿意跟我說話?” 同方才一樣, 陸景之話音一落,依然是滿室寂靜。 見心上人不肯搭理自己, 那防備的姿態讓陸景之心里頭有些失落,原本來時滿心的高昂興致似乎被澆滅了一大半。 一走三月, 陸景之感覺和心上人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起初的原點,甚至連原點都不如。 “為什么不吃我送來的東西?” 那幾樣都是陸景之特意打聽過的,都是沈緣福極愛吃的, 可是心上人一動沒動, 全都分給了院子里頭的人吃。 送來的東西沒有問題, 那除了是因為自己,難不成還能是為了別的什么原因? 陸景之攥緊了拳頭,等著心上人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你監視我!” 聞言沈緣福脫口而出,一臉不可置信地坐了起來。 陸景之的話像是火上澆油, 讓沈緣福的一下子憤怒到極點。 院子里頭才發生的事,若不是被他監視著他又是怎么能這么快就知道! 心上人的聲音比記憶中的要動聽千百倍,哪怕是憤怒時說出口的聲音也風風韻韻的,成功撫慰了陸景之心頭的那些不快。 終于等到心上人開口的陸景之唇角鉤起一抹笑。 至少還愿意搭理自己,那今日就沒有白來一場。 “沒有,不是監視,方才來時看到了門房的婆子在吃荔枝,聽門房那邊說你一點兒都沒吃?!?/br> 陸景之現如今扯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此時心上人還對自己生著氣,陸景之當然打死都不能承認是郭信給自己的消息。 原本過會兒陸景之還有正事要做,本打算著忙過這幾日再來看心上人的,可一聽自己送去的東西心上人一點兒都沒碰,接下來陸景之做事時總要分那么一兩分神在心上人身上。 雖不影響自己做事,可不想讓自己總惦記著心上人惦記得難受,陸景之便丟下了滿屋子的人單獨來了沈府。 不過回想起門房上那個老婆子笑得滿臉褶子,大口吃著自己特意為心上人準備的荔枝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把心上人摟在懷里好好懲治一番,以消自己的怒火。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沈緣福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既然那門房上有人,怎么還會放他進來。 “我想進來,自然不會讓人看到?!?/br> 陸景之轉頭看向了窗柩處的那幾盆花,輕笑了一下。 “就這幾盆花,不說我這次走的正門,便是翻窗進來,也有的是辦法不讓這花盆發出一點兒動靜?!?/br> 早上進來時你不就一點兒都不知道?陸景之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沈緣福倒抽一口氣,知道陸景之不可能在騙她。 那段日子沈緣福翻了許久的書,最后這才決定用的這方法的。 法子是找到很多,可若是太惹人注目,勢必會傳到娘親耳朵里,這方法是最最不惹人注意的了。 每次沈緣福都是睡前關了門才把花盆挪過去,早上先把花盆搬回原處再讓人進來伺候的,至今只梅英一個知道。 花盆小巧,沈緣福一個人搬動也不覺得吃力,就當做是鍛煉運動,這三個多月來別的不說,手臂力氣確實大了許多。 沈緣福試驗了各種方法各種角度推窗子,確定無法在不推落花盆的情況下推開窗子,這才最后決定用的這方法,誰知一口便被陸景之否決掉了,還說方法多得很! 沈緣福氣結,翻了個身決定不再搭理陸景之,然后晚些時候再找找書上換其他法子。 陸景之等了半晌不見心上人說話,似乎聽到了心上人鼻子里發出的一聲“哼”,不禁摸了摸鼻子,感慨祖父說的女人心海底針果真是沒說錯。 自己明明也沒說什么啊,心上人怎么又不搭理自己了? 屋里的暖香將陸景之身上的寒氣驅散了不少,陸景之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 “你別動!你不是說就站那兒不過來的嗎!” 沈緣福時刻注意著陸景之的動靜,自然沒有錯過這一聲腳步聲,忙又用力攥緊了簪子,一臉戒備地對著陸景之。 陸景之總算體會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才外頭進來時身上帶了一身涼氣,陸景之自然沒打算靠近心上人。況且那邊一堆人就等著自己一個,自己也不可能多逗留,原本來時只是打算看一眼心上人便走的。 誰知道光聽見心上人的聲音陸景之便歇了早些回去的心思,哪里還管那頭一堆等著自己回去的糙爺們,總歸事情還沒到那么緊急的時候,眼下只想和心上人多待一會兒。 如今身上從外頭帶來的寒氣盡去,陸景之恨不得立馬撲到床上去好好抱一抱親一親心上人,哪怕就是看上一眼心上人也好。 可偏偏被自己一個老早給自己立下了小旗子給切斷了后路。 滿是女兒馨香的閨房里陸景之僵硬著站在黑暗中顯得格格不入。 陸景之清了清嗓子,說出口的話卻更加沙啞,幾乎要聽不出這竟是陸景之的聲音。 “好,我不動,那你跟我說說話,別不理我?!?/br> 可憐巴巴的話配著沙啞的嗓音,讓沈緣福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簪子攥在手里攥得久了手上生疼,沈緣福將簪子換了一只手,大拇指輕輕撫摸著攥痕,刻意讓自己忽略一閃而逝的心疼。 那個騙子的演技好著呢,你心疼他,誰來心疼你? “你半闖入我房里想做什么?” 硬下心腸的沈緣福語氣冷冰冰的,讓陸景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徹底惹惱了心上人。 沈緣福的心腸軟,這是陸景之第一次見面時就發現了的事,每次只要自己賣個慘,總能換取心上人對自己多一份溫柔。 “我回了京城三個多月,你不想我嗎?” “你不想我,我可一直都想著你,你沒感受到嗎?” 陸景之低沉沙啞的聲音透過帷帳娓娓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傳入沈緣福的耳朵里只覺得渾厚而又性感,讓沈緣福心頭又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你這三個月……在京城?” 如果在京城,那便不是和顧凝煙廝混在一起了? 那白日里就是自己多想了? 有可能嗎? 陸景之明顯感覺到這回心上人的聲音比方才軟和了不少,莫不是這就是心上人的心結? 心上人在怪自己不告而別三個月! 陸景之喜出望外,一顆心就像一盆燒得極旺的爐火,烤得全身熱烘烘的。 原來心上人對自己不是沒有回應,這些表現難道還不是明擺了在乎自己? 陸景之原本因久未好好休息而疲憊不堪的眼睛里透出清湛明亮的神采,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流著掃去一身疲勞。 “京城的鋪子里出了些急事,從紅螺廟直接啟程回了京城。一回永修縣就迫不及待來尋你了,你看,我送的賠罪禮都被你分給別人吃了?!?/br> 邊說著陸景之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見沈緣福沒有反對,這才大步走到沈緣福床前,伸手想要撩開帷帳。 陸景之的話讓沈緣福想起了那日從紅螺廟出來時遇到的身著戎裝的那些兇悍的官兵士卒,尤其是那個臉上有疤的領頭的,那眼神至今回憶起來依然能讓沈緣福滿身起雞皮疙瘩。 這么說果真如自己想得一樣,那些人是去找陸景之的? 只是不知那些官兵士卒是去找陸景之麻煩的,還是原本就是和陸景之是一伙兒的。 不,這些都是陸景之的一面之詞,他說他去了京城就真的去了京城?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騙自己的? 便是要相信他,那也得先查證了他說的話再說。 沈緣福心里想著事,這才沒有發現陸景之走來的動靜,回過神來眼角余光忽見帷帳被拉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直緊繃著神經,下意識攥緊著金簪就向床邊的人影刺過去。 待沈緣福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時早已收不住手,身體隨著慣性往那人影身上撲過去。 “小心!” 聲音未落,沈緣福整個人便撲倒了一個硬挺的懷抱,攥著金簪的手被反扣在自己身后。 自己差點就殺了陸景之! 意識到這一點,沈緣福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確定自己沒有刺到陸景之,沈緣福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背后手里攥著的金簪從手心里滑出,掉落到了錦被上。 “你要刺我?” 陸景之的聲音里帶著冰碴子,情緒跌落到了極點。 天知道方才陸景之滿心歡喜地撩開帷帳,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支奪命金簪時心情有多憤怒! 她居然下得了手殺自己! 若不是后來聽到那句“小心”,陸景之幾乎想掐住心上人那纖細的脖子,問問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有沒有自己! 懷里抱著的佳人柔弱無骨,在自己懷里是從未有過的溫順,她的另一只沒有被自己鉗制住的手輕輕搭在自己腰間,這正是曾經陸景之夢中出現過的場景,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成真了。 不管怎么說,沈緣福的這副模樣確實安撫住了陸景之的怒氣。 陸景之低頭埋入心上人的發絲間,屋子里的熏香燃久了,發絲間沾染上的熏香味濃郁,不同于平日里身上的甜膩香氣。 緊了緊抱住沈緣福的手臂,陸景之放開了被自己禁錮住的那只手,以雙手將心上人擁入懷里。 金簪就在錦被上,陸景之閉上了眼沉浸在心上人帶來的溫柔鄉里。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依然想下手,那便別怪自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