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二小姐?!?/br> 正巧,福祉同怡寧二人帶著該帶的已經趕了回來。 許可婧柔聲道:“辛苦了?!?/br> 劉二抹了抹汗道:“老爺,太太,老太太?!?/br> 許瀚修直言道:“劉二,今日你送酒來時可是恬心取的?” “是的,是的?!眲⒍D頭看了看,找到恬心指著道:“就是這個姑娘?!?/br> 謝運道:“可有憑證?” 田氏和聲道:“就是,誰知道你是不是收了錢!” 劉二一聽,不高興了。 他雖是農家漢子只會干些苦力活,可是他媳婦說過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這人錢辦臟事就是其中一個。況且這么些年來,他劉二向來都是老老實實干活,從不做他想。 “這是今兒這姑娘給俺的牌子,姑娘說要是有事拿著牌子找她就是了,俺也是怕呀,一直好好收著?!?/br> 說著劉二從腰間掏出銘牌遞到許瀚修手里,轉頭看著田氏道:“嬸子,你這話俺聽著就不高興了。今天俺還幫了你忙,你咋能這么說俺。俺可沒拿你們的東西,今天那田姑娘要給俺塞鐲子俺是沒拿的!” 劉二這話一出,內里之豐富??磥泶笥形恼?,眾人似乎覺著尋到了些苗頭。 許瀚修翻看了手中的銘牌,點點頭:“是恬心的銘牌?!?/br> 田氏一撇嘴:“誰知道是不是假的了,看兩眼就說是真的,蒙我呢?!?/br> 為了怕幾位大人誤會,祝氏解釋道:“許府的銘牌,不同于別家的牌子。雖然材質簡單,都是木制??稍S府銘牌每塊牌子木頭紋路都是不一樣的,而且是除了紋路不同,在紋路的位置還會刻上記號。所以這銘牌不好作假,首先這尋一塊與一模一樣的木頭就很難,其次在同樣的位置刻上同樣的記號也是不易的?!?/br> 怡寧、福祉、翠屏,都掏出了自己的牌子,進行了對比。幾人傳看下來,發覺這牌子若是造假廢的工夫太大了,這木頭若是想找到紋路相同的都不知上哪兒尋。 劉瑩一一察看了箱子中的酒后,起身道:“這箱子里的酒也有下了藥的?!?/br> “什么?”許瀚修面色嚴肅,驚聲道。 幾位大人亦是精神一震,面目嚴肅。幾人面面相覷,如此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了。兩箱酒,有一箱的已經有人中招,另一箱是他們原本要喝的。 今日若不是大皇子前來帶了這酒,他們幾人便很有可能是另一個黃四了。況且,今日大皇子還在場,這若是大皇子用下... 田氏見形勢不對,搶先道:“我說什么了!就是你!一定是你下的藥!” 許可婧冷眼回道:“是嗎?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下的藥?” “一定是你下的藥,不然怎么一箱子的酒都下了藥!” 話柄一抓:“哦,嬸子如何知曉一箱酒都下了藥?” 田氏瞳孔劇烈晃動,磕磕絆絆道:“這,這位大人剛剛不是說了嘛!” 在場都不是愚鈍之人,田氏這已經差不多算是自個兒招了。這么一想,許可婧心中便松了下來。 悠悠道:“可我記得,方才劉大人說的是‘這箱子里的酒也有下了藥的’??刹皇嵌急幌铝怂??!?/br> 許瑋月亦與許可婧一樣的語氣道:“方才我記得劉二說,他今日幫了嬸子的忙?劉二,你還記得是何時何時為了何事嗎?” “記得!記得!今天俺來送酒的時候,嬸子跟田姑娘讓俺幫忙搬個東西了,俺看還來得及就答應了,可是沒想到東西那么多...不過俺沒有耽誤時辰?!眲⒍肓讼爰泵Φ?。 許瑋月柔聲道:“無事,你的確沒有耽擱?!?/br> 劉二只覺著眼前的大小姐真是漂亮極了,就跟那說書先生說的仙女一樣。人溫柔漂亮,說話還輕輕柔柔的特好聽,比他家媳婦溫柔多了。 劉二剛被安慰了松口氣時,就又聽見許瑋月問道。 “可是,你今天去幫忙時,酒就那么放在哪兒不好吧?!?/br> 劉二一聽被誤會了,趕緊擺擺手道:“不不不,沒有沒有。嬸子跟田姑娘幫俺守著酒呢!俺可不敢就那么扔哪兒...” 話都說到這兒了,真相大白??磥磉@只是個一對姑侄想撿西瓜,卻連手都丟了的故事。 見眾人望向自己冷漠鄙夷的視線,田氏心里暗道,對,沒有證據,她們沒有證據?,F在沒有人說就是她,只要她不承認,只要她說是許可婧就沒事了! 田氏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她下的藥。一定是你!大皇子!您要為民婦做主??!就是這個?。v/人,大皇子,快把她抓起來!” 梁介的神情早已不是溫和之色,冷然道:“是嗎?” “是的,是的?!?/br> “證據呢?!?/br> “證據...證據...” 許可婧嘴角一勾,對著梁介恭敬道:“一定是她下的藥!大皇子,請您為民女做主??!就是這個大娘,大皇子,您快把她抓起來!” 原模原樣的話聽得眾人會心一笑,這許家二小姐倒真是個性子活潑的。 梁介笑道:“是嗎?二小姐可有證據?” 田氏一驚:“對,證據!” 田氏只見許可婧胸有成竹道:“當然有,想必若是派人前去劉二放酒之處,應該還有殘留的藥物吧?!?/br> 梁介挑眉道:“是嗎?薛巍去...” 許可婧笑道:“不用了!這兒有更近的?!?/br> 伸手一指田氏:“不知嬸子腰間那露出的尖尖小角是何物?好似是紙吧?” 許瀚修冷聲道:“拿來?!?/br> 抓著田氏的守衛一直未放手,趕在田氏動手前將東西抽了出來。 劉瑩上前接過,一聞便道:“就是這個?!?/br> 梁介頷首道:“既然如此,人證物證具在。關起來,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br> “是?!?/br> 李戚嚴肅道:“罪可不小,殘害人命,傷及發膚,謀害皇子!” 田氏大叫道:“什么?!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我絕對沒有要謀害大皇子的意思!” 謀害皇子可是死罪!天大的死罪!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許可婧見縫插針道:“那你是為了什么?” 心中冷笑一聲,暗道,她等的就是這個。 “我...我和慧心只是想...只是想...” 李戚追問道:“想什么?若是沒有個恰當的理由,你這殺頭可免不了?!?/br> 一聽殺頭,田氏不猶豫了,一把全說了出來:“為了讓慧心能當上太太!只要許瀚修喝了這東西,再把許瀚修帶到這屋子里,跟慧心...生米煮成熟飯...” 眾人聽到皆驚訝,大家雖是知曉田氏這樣做定有所圖,卻沒想到這么明確,指名道姓許瀚修。 不管眾人是何神情,田氏繼續喃喃自語道:“只要慧心能當上姨娘,再想想辦法就能把太太除掉,我們家慧心就能當上太太,我們田家人就有好日子過了...” 祝氏捂住要驚嘆出聲的嘴,她從未想過在這人口簡單的府里,有人會想要她的命。 許瀚修一把攬過祝氏,扶住祝氏的肩頭。他倒是小瞧了這兩個人,一直以為這二人不過就是貪圖富貴了些。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地步。 邵氏沉沉嘆了一口氣,心竟大成了這樣了,看來早就回不了頭了。 梁介硬聲道:“將這二人帶走。黃大人,此事絕不會傷及黃家軍聲譽,還請黃大人放心便是。黃四,便由您自行處置?!?/br> 黃雄抱拳應道:“微臣多謝大皇子!”又轉而向許瀚修道:“許大哥!今日的事情,待老弟回去處置好這家伙,就上門給你賠罪!” 許瀚修搖搖頭:“不,今日之事是我許瀚修對不住你。這位小兄弟今后治療所需藥物錢財,皆由我出。老弟莫要推辭了,不然咱們倆這兄弟情誼可就到此為止了?!?/br> 黃雄剛要拒絕,就聽許瀚修所言,沉聲道:“老弟遵命!” 見有人粗魯的扛起自家侄女,被拖著的田氏叫喊道:“不!不行!我可是你們許家的大恩人??!你們這么做不怕遭報應嘛!讓外人知道了不怕說你們忘恩負義嘛!這樣你看看你們家還能不能當官!” 邵氏深吸一口上前道:“大皇子,可容老身同田氏說兩句嗎?” “自然,您請?!?/br> 邵氏緩緩向田氏走去:“嬸子,你捫心自問,這么些年來我們許家可有虧待你們二人?” “其實若是論報恩,當年街邊收留你們二人之時,我想早已報了,一命還一命?!?/br> “想必今日之事即使傳出,我許家這些年待人處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且不說今日這么多人,在此作證與我許家無關,皆是你們二人自作自受?!?/br> 邵氏所言一針見血,字字誅心。 “所以,我們許家是絕不會遭報應的?!?/br> ☆、第32章 過去 入夜。 今日一事太過繁雜,從晚膳起許家眾人,便是各自屋中解決,并未一塊兒用膳。 正房屋中,許瀚修夫妻二人早早的更衣就寢。 只是,總有人久久不能入眠。 在許瀚修懷中的祝氏,朦朧間醒來發覺自己丈夫還未入眠。心中輕嘆一聲,她就曉得老爺定會這般。 祝氏心中還在思索著是開口勸勸許瀚修,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比較好。頭頂卻傳來了一聲溫柔的詢問。 “怎么了?” 微微抬頭,祝氏雙目正對上許瀚修微低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柔情滿溢,還有著擔憂之意。 “可是要用水?還是難受了?” 祝氏搖搖頭:“不是妾身怎么了,而是老爺怎么了?!?/br> 祝氏話音一落,不想許瀚修竟輕笑出聲,還沒來得及面露不滿,許瀚修開口道。 “真是知我者莫若夫人?!?/br> 祝氏莞爾一笑:“那老爺若是不介意,不妨同妾身說說?!?/br> 許瀚修一挑眉:“自然是不介意的?!?/br> “那妾身便洗耳恭聽了?!弊J险f著起身想要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