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溫暖的手掌從后腰挪到前方,貼在微微冒出汗珠的結實小腹。 腹股溝上方是葛霖的敏感帶,他的身體顫抖,本能地想要往后縮,結果身后就是艙壁木板,根本退無可退。 伊羅卡松開了對葛霖的桎梏,后者伏在他肩頭喘氣。 恍惚間,葛霖感到自己的右手被輕輕握住,然后被引導著碰觸到一片微燙的肌膚,他迅速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就是伊羅卡說的“試試”。 激吻是,互相撫慰也是。 每一個親密的動作,都是共同進行。 在這種情況下,葛霖根本想不到別的事情,他被誘惑了,效仿著情人剛才的動作。就在他不好意思繼續往下一步時,自己的防線徹底失守,最脆弱的部位已經落入別人掌中。 葛霖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脖頸仰起。 那不輕不重,仿佛在等待他配合的輕捋,讓葛霖眼角都紅了,也顧不上想更多,右手跟著探入禁區。 聽到情人的聲音變了音調,透著慵懶與情.欲的意味時,葛霖的脊背都酥了,他既要扛住身體一陣陣的顫抖,又想要手上維持跟情人一樣的節奏,很快就感到精疲力盡,疲于應付,身體幾乎是軟在了伊羅卡的懷里。 “不喜歡甲板,我們去瞭望臺?” “……不行?!?/br> 葛霖微弱的抗議,伊羅卡抬腳勾開了門,身體微微俯低,帶著葛霖就“滾”出了船艙。 視線落在外面的船帆上,葛霖下意識地縮了起來,等到他有些遲鈍的意識發現船外是厚厚一層積雪,什么都看不見時,驟然放松的心情迅速被快感沒頂。 衣物半脫半掛,伊羅卡索性把最長的一件外袍覆蓋在兩人身上。 這種人造的狹小空間,讓葛霖更加放松了。 風雪滿天,船上卻吹不到風,船體也不會搖晃——它已經被凍在了冰面上。 亞麻色的外袍裹成的一團,沿著甲板鬧騰了一陣,就緩緩平息下來。 “那你選擇一個地方?!?/br> 喑啞的聲音,刺激得葛霖空白一片的意識恢復過來。 他手軟腳軟地躺著,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同時心里無比挫敗。 輸了,他沒能堅持到最后,甚至后半段已經忘記了要“照顧”情人。 葛霖懊惱之時,忽然感到伊羅卡把他用袍子裹了起來,快步走了一段距離,還沒有意識到對方要做什么,就被放在了一個狹窄的、仿佛高腳凳的地方。 只是這高腳凳也太奇怪了,凳面怎么是傾斜的? 如果不是被伊羅卡扶住,葛霖差點滑下來。 他遲鈍地回頭一看,赫然發現了船舵,而眼前是一排扶欄。 船舵前方是什么? 是放著航海圖的一塊木板,再前面就是船只二層與一層甲板的扶欄。說是兩層甲板,其實也只有七八級木梯,現在葛霖就面對著一層甲板,處在這么一個尷尬的地方。 他艱難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伊羅卡。 居然坐在航海圖木板上,雙腳離地才勉強與伊羅卡視線平行。 原本裹在葛霖身上的外袍,隨著伊羅卡松手,已經自然下垂,仿佛給扶欄與木板鋪了一層布。葛霖別扭地想要挪動,然而這里的空隙太小了,比剛才船艙里的活動空間更加有限。 伊羅卡伸手解開自己身上僅存的衣服,還示意葛霖也動手。 葛霖挫敗地發現自己的手完全不聽使喚,脫別人衣服脫得很起勁。 “你的?!?/br> 要命了,脫自己的也一樣。 葛霖下意識舔了舔發干的嘴唇,近乎迷醉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情人。 最后葛霖的衣服沒有脫完,伊羅卡制止了葛霖的動作,木板雖然平整光滑,但他不想葛霖什么都不穿地坐在哪里,有衣料的緩沖,即使摩擦也不會受傷。 伊羅卡在衣服堆里撈起藥罐,打開時,油膏反射雪光,甚至有些晃眼。 葛霖伸手挖了一小塊,伊羅卡沒有阻止他。 葛霖做出想要征服對方的表情,伊羅卡依舊不在意地吻著他的脖頸。 葛霖想……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挫敗地想,他什么都做不了!只看過零星的、片面的描述,連個理論都沒有,忽然要求實踐,心里發慌。 “不會做?” “誰說的!”葛霖剛說完,發現伊羅卡真的有引導他的意思,他立刻麻爪了。 “等等!” 葛霖急忙縮回手,瞪著眼睛問:“你讓我先?” “嗯?你第二個來的話,還有體力嗎?”伊羅卡疑惑地問。 葛霖無言以對,為什么伊羅卡連這種事情都考慮到了? 你一次我一次?要不要這么公平?又不是分配戰利品! “不,我其實不太肯定自己能夠做好……別說你教我!你也沒有經驗,你確定我來第一次?”葛霖干巴巴地說,他怯場了。 就像考駕照,哪怕副駕駛座有個科目一筆試滿分的朋友全程指揮,他也不敢上路??! 好歹……那個還理論滿分不是嗎? “我相信你?!备鹆卣f完之后,就恨不得用袍子把自己臉蓋起來。 就蓋臉,別的不管了。 伊羅卡真的想了想,覺得葛霖也有道理,他的呼吸一變,看葛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雖然沒有銀色的月光,雪光映照著肌膚上,現在的葛霖比他在西格羅時身體恢復很多,沒有突出的肋骨,過于消瘦單薄的體型也改變了。 “放松?!?/br> 喑啞的聲音,讓葛霖反而變得緊張。 他正要等待隱秘部位的入侵,結果那里沒事,反而是小腹一涼,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塞在他的肚臍里。 “……” 葛霖低頭看見了那塊令人窒息的魅惑紅寶石。 等等,這也是西萊的傳統?葛霖滿臉迷茫。 第157章 伐木工 寒風帶來的雪花打著漩渦,在樹林空缺的一小塊區域飛舞著。 一棵高大的樹木緩緩倒下。 “對,就是這樣!太好了,格蘭特!”老庫薩興致高昂地揮舞著法杖。 他的額頭與胡須上都是積雪,斗篷也變成了白色,老法師凍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念出魔咒,只能小規模地控制一下呼嘯的寒風。 格蘭特祭司跟老庫薩正好相反,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袍子,雙手持斧,專注地看著樹木的紋理,一邊用手撫摸,一邊還要把耳朵貼上去。 “不行,我覺得這一棵樹很不歡迎我們?!备裉m特祭司抬頭,走向了另外一株樹。 血法師杰拉爾德穿著厚厚的袍子,雙手縮在袖子里,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慢吞吞地說:“沒有一棵樹會歡迎拿著斧頭的伐木者?!?/br> 格蘭特對這個血法師沒有好感,他冷冷地看了杰拉爾德一眼,又閉上眼繼續“傾聽”樹木的動靜了。 老庫薩正在檢查剛剛砍倒的那一棵樹。 因為不能用任何魔咒影響樹木本身的材質,包括伐木者無意中使用的力量,所以三個人里面,只有格蘭特祭司可以砍樹。 老庫薩用手除去多余的枝葉,杰拉爾德想起自己剛才從這位風系法圣那里得到的魔法物品,他摸了摸臉上的刀疤,不好意思干站著,于是也加入了幫忙隊伍。 法杖不能施咒,就變成了拐棍與撥開枝葉的工具。 杰拉爾德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明明只需要帶路,可是賽西鎮來了這樣一群人,他肯定不能放心地回到鐘樓里睡覺。 “我只知道戰神殿的祭司勇敢無畏,卻不知道他們還有跟植物交流的能力?!毖◣煂Ω裉m特的行為很不以為然。 格蘭特祭司毫不示弱地說:“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畢竟你只對流淌著鮮血的生靈有興趣,也只能看到他們的存在?!?/br> 老庫薩干咳一聲,勸說道:“戰神殿在迷幻之森,又歷史悠久,也許知道一些我們不懂的知識。魔法的世界浩瀚無垠,知識也是無窮無盡的?!?/br> 杰拉爾德有了臺階,就不再說話,格蘭特祭司卻不肯放過他。 “沒有跟植物交流這回事,你們身為魔法師,難道不懂得魔法元素的重要性?”格蘭特伸手敲了敲樹干,冷哼道,“西萊大陸的每一棵樹都有魔力,砍伐本來就是擾亂破壞的行為,既然要求木材的質量,就要尋找到合適的時機。那種生機勃勃的樹木,被斧頭砍伐時當然會對抗死亡,它自身的魔法元素亂了,這樣的東西你運回去,狄希斯也不會滿意?!?/br> 血法師并不知道伊羅卡是誰,所以在稱呼上,老庫薩與格蘭特保持了默契。 雖然重名會引起杰拉爾德的懷疑,但是祭司顯然不可能直呼膜拜的神靈名字。 狄希斯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不止西格羅有,戰神殿不可能因為“它”也屬于戰神伊羅卡,就禁止別人使用。就像星辰女神名叫蘇蒂,然而西萊大陸上名叫蘇蒂的女孩成千上萬,只有虔誠的信徒會避開這個名字。 “你們要砍幾棵?” “大約六棵樹,另外還需要一些樹根,它的果實,附近的泥土……” 老庫薩拿出魔法瓶,精神奕奕地四處搜集。 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后,風雪開始轉小。 杰拉爾德拿出一盞魔法燈,燈光反射著白雪,樹林里明晃晃的,跟白天也差不了多少。 “咕——” 格蘭特祭司維持著砍樹的動作,僵在原地。 這個聲音就像一個信號,老庫薩也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老法師急忙拿出儲物戒指,尋找食物。 干硬的面包,一些水果,還有半瓶果醬。 看到這寒酸的晚餐,杰拉爾德只好拿出了自己的儲物戒指,提供了蘑菇干與rou干。 老庫薩搓著手,用法術砸出一個坑,然后拿出一口鍋放上去,使用火系魔法晶石將食物加熱。他的廚藝雖然比不上格蘭特,但是做的東西至少能吃。 老庫薩依稀看到林子里跑過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