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眾所周知,這位大少爺近來已深居簡出好長一段時間了,推了一應聚會不說,便是連哥幾個的局,那也是得挑著,撿著,難得請得動那尊大佛。 傳聞,這徐少邱嬌養了一位美嬌娘在深閨中,從未帶出來過,甚至還揚言著要從良了。 ☆、晉江|文學城 這日, 院里曾一塊兒長大的一發小訂婚了。 家族聯姻。 兩個家庭聯姻, 亦是兩個家族,兩個公司聯姻。 自去年孫寅的婚事后, 走得稍稍近點的這些哥幾個中間,步入婚姻的并不算多,這還算是比較靠前的。 除了孫寅, 之前顧家的顧亦琛倒算上一個, 結婚算是最早的。 顧溱城的堂哥。 那可是一個癡情種,畢業不久后便立馬就結婚了。 天生的寵妻狂魔,才三十來歲, 現如今孩子都有兩個呢,乃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一個異類。 雖然皆已是到了而立之年,但是,現如今, 結不結婚又有什么區別。 婚姻,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反倒覺得是個束縛, 是約束。 許是見多了,玩多了, 真愛那種東西,怕是只有顧亦琛才會有的吧。 他們, 還是算了吧。 這日,倒是難得聚齊了。 平日里皆有皆的忙活,終歸是過了不務正業的年紀, 便是再如何吊兒郎當,游手好閑的,也開始漸漸地被逼著進了家族企業里歷練來著。 大家之前聽聞徐少邱原本是不會過來的,不知怎么,忽然間卻是又來了。 淡著一張臉,坐在那里也不怎么說話,瞧著情緒似乎并不高。 眾人對視了一眼,說話皆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哪句話不對惹怒了這位主便不好了。 徐少邱并不是個愛計較的人,不過淡著一張臉的時候,眼角微微拉著,那由內到外與生俱來的氣場,令人不由發憷。 好在那日顧家將家中那一對小娃娃給帶來了,倒是活躍了不少氣氛。 大的是哥哥,五六歲的樣子,實在是皮實得緊,活像是個山中小霸王似的,惹得那顧亦琛直干瞪眼。 末了,竟還跑到mama那里告老子的狀,氣得那顧亦琛嗓子里堵了一口惡氣,沒處撒。 瞧得席上的眾人那是一愣一愣的。 前腳還黑著一張臉呢,后腳腿上三歲的小公主不過哼哼了兩聲,包公一樣的臉立馬松軟了下來,只忙柔聲輕哄著,一口一個“小寶貝”。 那局勢變幻太快,瞧得席上的眾人簡直目瞪口呆。 整個席間就瞧著這兩個小破孩在可勁得折騰,當真是吵得腦門子都在疼。 偏生又都是那顧亦琛的心頭寶,一句都是說不得的。 徐少邱一抬眼,卻見對面顧亦琛腿上那瓷娃娃一樣的小奶娃娃瞪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直盯著自個一動不動的瞧著。 許是徐少邱面上無甚表情,小娃娃覺得好奇。 倒是半點都不怕生。 徐少邱微微瞇起了眼。 往小娃娃臉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復又看了過去。 許是,想到了那日,懷中的人兒再在他,問他喜不喜歡小孩子吧。 他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在反問她。 她是怎么說來著,她似乎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點著頭。 徐少邱端著酒杯,神色有些微微恍惚。 恰逢,許是瞧見了這兩個小孩子吧,其中一個人想到了前兩天早微博上上看到了一個新聞,便說笑般的道著:“哎哎,我說那件事兒可不是你們這幾個干的好事吧,是不是學生膩了,便換著老師試試啊,這也忒會玩了吧?” 頓了頓,有打趣的道著:嗯,其實老師聽著倒是感覺不錯···” 旁邊有人不解,問著:“什么事???” 那人是做互聯網那一塊兒的,咨詢向來來的比較快,聞言,只道著:“不就是z中那個被包養的老師么?這幾天網上鬧得比較熱鬧的那一樁,對了,還是咱們幾個曾經的母校啊,一看就沒關注過?!?/br> 見桌上人都看了過來,那人想了一下,便玩笑般的大致講了下。 末了,只又笑著道著:“當時瞧著還猜想著怕是你們哪個龜孫子干的好事呢,不過,我可得奉勸哥幾個幾句,玩玩嘛倒還是可以的,不過可別給自己整出來一堆麻煩事兒就不好了,私生子在咱們這個圈子里雖算不得什么新鮮事兒,到底惹得了一身sao,是不···” 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又道著:“對了,當時起了眼,不過是因瞧著那幾輛車子不錯,又有些眼熟罷了,我記得是誰來著,好像就有那么幾款,嗷嗷嗷,我想起來了,咱們徐大少的車比較多,他那車庫里不就有那么幾款么···” 眾人便打趣著,起哄著朝著那徐少邱看了過來。 卻見不知何時,那徐少邱像是一尊雕塑似的僵著身子坐在了那里,只繃緊了一張臉,只瞇著一雙眼,一臉冷漠的。 直直的看著那人,許久,只一字一句地質問著:“你說是哪里的老師?” 明明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沒有多余的舉動,還是那雙眼,那副神色,不過是雙眼微微的瞇起了罷了,卻感覺那眼神,像是一道利劍,犀利,陰霾,生生的將要將他刺穿了似的。 那人瞪大了一雙眼,半晌,只支支吾吾的回著:“就···就是···z中啊” 頓了頓,又補充道著:“傳聞被包養了,肚子都給弄大了,怕是···怕是z中有史以來最大的丑聞吧···” 旁邊那人瞧著徐少邱神色似乎有些不對,腳底下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腳,小聲的道著:“問你那些了么,還不趕緊給打住了···” 那人立馬止住了聲兒。 恰逢新人過來敬酒。 卻見那徐少邱猛地站了起來,旁人還以為是要敬新人呢,紛紛隨著站了起來。 卻只聽到“砰”的一聲響聲,眾人一回頭,只見席上的座位不知何時已經被帶翻在地。 許是轉身的力道太大,一不小心,連桌上那瓶剛開的紅酒都被打碎在地,酒濺四處,旁邊的人紛紛避讓。 而原本屬于徐少邱的那個位置早已是不見了蹤影。 石青在家里已經躺了好幾日了。 足不出戶。 沒有工作,沒有家人,趙然去上班了,又沒有什么多余的朋友,這才發現,原來除了睡覺,竟然無事可做。 以往喜歡看看電視,備備課之內的,兩個工作日轉眼就到了頭。 可是現如今,不在需要備課了。 而電視,石青有些害怕,怕冷不丁的就會從電視上看到什么不好的新聞。 據說,事情鬧得挺大的。 至于,有沒有上新聞之類的,石青便不得而知了。 可還是,會有些害怕。 石青睡得有些迷糊,本就有些嗜睡,可是像這般不眠不休的睡了好幾天,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覺得許是睡過了頭,腦袋有些暈暈的,有些神志不清,旁人是越睡越有精神,她卻是越睡越覺得心力憔悴。 許是,孕吐的反應更加的重了的緣故吧,胃里難受的緊,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覺得連胃都快要吐出來了似地。 石青扶著馬桶一邊干嘔著,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真的是好難受啊,只覺得胃里火辣辣的,可是卻是連半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哭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繼續干嘔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胃里惡心的感覺散去了,腳卻是麻了,忽地,整個身子一軟,只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許是昏睡了幾日,頭有些暈,吃的東西又都吐了個干凈,身體便又有些體力不支。 石青覺得發黑眼暈似的,趴在馬桶上,許久都起不來。 不知過了多久,腳上的麻意漸漸地解了,這才扶著馬桶,護著肚子,慢慢的爬了起來。 看著鏡子里的臉,一陣蒼白,像是女鬼一樣。 石青只覺得有些不認識自己似的。 這段時日,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母親剛去世的那會兒似的,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仿佛找不到了主心骨,人都在那兒飄著,怎么都落不了地。 那個時候,她拼命的學習,沒日沒夜的讀書背書,根本就停不下來,好似,只要一停下來了,就會感到害怕,感覺這個世界,從此,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似的,無依無靠。 當老師,是母親一生的夢想,亦是對她一生的祈盼,她便是如論如何,也要全了母親的祈盼。 可是,現如今,她的教育生涯,仿佛快要走到了盡頭似的。 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無論是工作上,感情上,還是身體上,竟無一處圓滿之處。 那日,到醫院去復查了,醫生說zigong里的zigong肌瘤似乎長大了些。 原本只有兩厘米多點,現如今已快要到了四厘米,果然隨著胎兒的長大在長大。 盡管目前還在安全范圍內,可若是到了六厘米的時候,怕是就會有風險了。 石青一下子便有些無措了。 她都一無所有了,寶寶可是她的全部??! 顧溱城給她來了好幾個電話,還有那個陳學嘉也給她來了幾個電話,石青一直沒有回過去。 看著鏡子里萎靡不振的自己,許久,石青往肚子上溫柔的撫摸著,忽而輕聲的說了一句:“寶寶,加油?!?/br> 頓了頓,這才用溫水洗了洗臉。 猶豫著先給顧溱城回了個電話,沒想到她立馬就接了,語氣里似乎有些擔心她。 還是在老地方。 石青氣色不是很好,但是依然是素著一張臉,素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