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其實,她平日里尚且亦是如此的, 為他洗衣,為他做飯,為他吹頭發, 幾乎所有的時間皆是圍著他打轉。 徐少邱喜歡看她圍著他打轉。 當然, 他也會為她做些什么的,譬如:陪著她一起看電視。 她幾乎對是他有求必應,尤其是最近幾日, 格外的乖巧,令徐少邱很是滿意。 除了那一點之外。 石青近來心情頗為糾結煩悶,趙然能夠切身感受得到。 因為,這幾日徐少邱幾乎雙眼都要冒綠光了。 她假意這幾日好事來了, 拖了好些天,他一直數著日子,隱忍了好幾日, 已然快要按耐不住了。 昨夜還忍不住了,甚至還將手探到了底下, 摸了摸。 所幸,石青準備的周全, 并沒有令他發現。 許是有些愧疚,這幾日便事事順著他,他似乎心情不錯。 除了這一點之外。 其余她都在盡力的滿足他。 只是, 石青最近幾日有些吃不下東西,孕吐反應也漸漸地明顯了。 他喜歡吃魚,有些腥味,石青以往每周都會替他做一到兩次,只是,近來她聞不得腥味,已經有好些天沒為他做了。 那日他主動提出來了,她便到菜市場買了一條魚。 師傅將魚殺好了,她提在手上,一路上胃都在翻滾,恨不得走幾步停下吐一吐才好,可實則卻又吐不出個什么東西來,反胃而已。 做飯的時候,倒是好些了。 他還沒有回,她便戴了個口罩,在廚房里忙活著。 清燉著青菜魚頭湯,待到魚湯燉熟了時,腥味漸漸地散去了,這才好了些。 他準時回來了,許是聞到了味道,便一直抱著胸靠在了門沿上,往里頭看著,眉眼帶著笑。 許是受她的熏陶,有一點倒是進步了,曉得過來替她端菜入席,她盛飯的時候,他倒是率先替她舀了一碗魚湯,遞到了她的手里。 味道很清淡,石青放入鼻尖聞了聞。 見他盯著她,道著:“快喝?!?/br>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石青不忍拒絕,便用勺子舀著喝了一口。 許是,一整日聞著這股子味道,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不喝還好,一旦喝了,便忍不住了。 石青忙將手中的碗遞到了桌子上,只捂著嘴干嘔了起來。 他嚇壞了。 湊過來,拍著她的背急急的問著:“怎么呢?” 又拿水給她喝。 石青緩了一陣,又喝了幾口水,總算是緩了過來,一抬眼,便對上他狐疑的視線。 石青雙眼有些躲閃,半晌,只道著:“最近吃壞了肚子,胃的老毛病又犯了?!?/br>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難受死了···” 他聞言蹙眉,多少知道她的一些習性,只皺眉看著她,道著:“小小年紀身體就這樣了,將來老了可怎么辦?” 石青聞言,愣了愣,只下意識的看著他。 許是,不過是隨口脫出來的話,自己也并沒怎么在意,便又順口道著:“改天帶你去找專家檢查檢查——” 可是石青的心,卻因著那句無意中道出的話,心尖感到一絲微微抽痛。 她孕吐反應已經漸漸地開始強烈起來了。 可是無論在學校里,還是在家里,都得時時刻刻的忍著,不能讓人察覺了。 生怕他發覺,只強忍著吃些東西,感覺胃里不適了,便馬上進了洗手間,一進去就是待了好長時間。 所幸夜里還好,到了晚上要睡的時候,反應倒是不算強烈。 徐少邱忙起來是不分周末的,這日一大早的便起來了。 沒有驚動她。 習慣有時候真的是件有趣的事情。 譬如,以往,皆是她早起,而他往往是被她喚起來的。 可是,不是何時,漸漸地變成了他早起,他喚她起床了。 一切的轉變好像來的那樣順其自然,半點不覺得突兀。 石青也是在某一日被鬧鐘鬧醒來時,摸著空空的被子,一瞧,原來是他替她定好的鬧鐘,提醒著早起,記得吃早飯,記得長rou,這才漸漸地發覺,不知什么時候,兩個人完全調換了個頭。 石青慢慢的反覺了,卻不知,他有沒有發覺。 而關于長rou,這一點,他是比較看重的,石青起初老聽他說,不解其意,后來,他挑了挑眉,道著:“這可是關乎到我的切身利益!” 石青一愣,隨即反應反應過來了,心中罵著:流氓。 石青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這日不要上班,只從床上爬了起來了,只是動作了一半,動作猛地一頓,隨即,只小心翼翼地,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子,慢慢的下床。 伸手摸了摸小腹,想著,肚子里的寶寶又長大了一天呢。 或許寶寶不該來的,并不屬于她。 可是,他既然來了,她怎么能夠阻攔呢? 石青倒是從未曾想過,不要他,哪怕,他不要。 她這幾日一直都住到了他那里。 趁著他這日難得有些忙,外出了,石青回到家里收拾了一個大大的行禮箱出來。 他晚上好似有應酬,給她打了電話了,說是要晚些回來,卻不想,沒多久,又來電話了,說是待會兒便回。 得知她回了自個的住所,微微頓了頓,只說著過來接她,還未等她回話,便將電話給掛了。 來的時候,石青已經拖著行李箱在小區門口等候了。 四月的天氣,因為晚上還有些微涼,石青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褲型很簡單,沒有一絲多余的花樣,貼身的包裹著兩條細腿,襯托的兩條腿筆直纖瘦,腿型很好看。 上身穿了件中長款的米色針織開衫,微微披開,里頭是件淺粉色修身的打底長衫,非常簡單的裝扮,簡約舒適。 再加上石青的個頭不高,又有些清瘦,背上背著包包,手中拖著行李箱,遠遠地看上去,就跟個高中生或者大學生似的。 倒是頭發微微長長了些,細細碎碎的的披在了肩頭,沒有燙染,天然的垂感,看上去很舒服,很耐看。 徐少邱在車里,遠遠地便瞧見了她的身影,見她已經在外頭等候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他還以為,還以為是又要鬧著回到她的住所來呢。 又見她提著個大箱子,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他這日喝了些酒,是司機開的車,司機五十多歲了,是老宅子里頭陳伯的遠房親戚,姓張,老張,為人沉穩老派,話語不多,原本是替老爺子開車的,在徐家待了有二十多年了。 后來因著他常年在外喝酒應酬,老爺子便將老張派給了他。 老張下去替他開車門,又去為她提箱子,石青客氣的道著:“麻煩張伯了?!?/br> 張伯忙說不麻煩,又對著石青笑著,幫她將箱子放入了后備箱中,回時又多看了她一眼。 徐少邱卻是明知故問著,問她:“箱子里裝的什么?” 石青看了他一眼,道著:“一些生活用品啊···” 他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老張還在車子里瞧著呢。 石青只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率先拉開了車門進去了。 只坐在后座的座位上,看著他隨后一步一步的走近,面上難得柔和,顯得心情極好似的。 長腿一邁,就進來了。 石青雙目微閃,竟有幾分不敢看他。 只坐在車子里的最深處,將視線投放到了窗外,看著車子穩穩地移動著,漸漸地駕駛著離開了熟悉的街道。 徐少邱的這個房子距離石青的住所并不算遠,很快便已到達。 老張要將行禮箱給他們送上去,石青覺得老張到底算長輩,不好讓他搬著,只說自己來,徐少邱看了她一眼,便順手接了過來,對著老張說:“張叔不必客氣?!?/br> 老張見狀,這才笑了笑,只對著徐少邱道著:“少爺,那我就先走了?!?/br> 還特意對著石青說著一聲:“石小姐再見?!?/br> 石青笑了笑。 卻見徐少邱忽而奇怪的看著她。 石青伸手往臉上摸了摸,問著:“你的眼神好奇怪,我臉上有什么么?” 他搖頭,只忽然間奇怪的道了一句:“你好像挺有長輩緣的——” 石青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只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已然收回了視線了,她的心奇怪的跳了一下。 恍然間,他一只手拖著行李箱,一石手向她伸來。 石青動作熟稔的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他一只手牽著她,一只手拖著行李箱,慢慢的向小區里走進。 石青微微落后他半步,只覺得他的背影那樣偉岸,腳步那樣穩健,她忽而有些貪念。 這一晚,不知怎地,石青忽而有些情緒失控。 她替他將他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得干干凈凈的,將客廳按著兩人的喜好又重新布置了一番。 尤其是將沙發下的那塊兩人一同看電視時喜歡躺著的地毯,只用吸塵器干干凈凈的清理了一遍又一遍,確保無一絲灰塵。 又將廚房,浴室,包括陽臺悉數清理了。 最后又來到了臥房,將他的衣服,她的衣服,重新掛好,疊好了,甚至還將他柜子里的襯衣,西服都全部熨燙了一遍。 他從書房出來,瞧見她還在忙活著,只拉著她的手問著:“怎么還不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