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他喘·息著,只將頭埋在了了她的脖頸間,不斷喘·著粗氣。 石青亦是喘·息著,胸前不斷起伏。 他埋在她的肩窩里,許久都沒有抬起頭來,只覺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了她的身上。 許久,才從她身上抬起了頭來,眼底有些泛紅,只瞇著眼,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 石青的衣服被他弄得有些凌亂,見他看著她,只忽然間就紅著眼,覺得有些委屈,扭過頭不去看他。 他又湊過來親她,親她的眼睛,親她的鼻尖,親她的臉,又親她的下巴,親她的嘴,一口一口,輕輕地啄著。 石青只伸手去擋,他又捉著她的手去咬她的手。 他的氣似乎已經消了。 每次這樣親昵的時候,便是開始哄著她了。 只是,石青紅著眼,又將臉別過了去,這回換成是她不搭理他了。 她方才簡直快要被他給嚇死了。 只扭著頭不搭理他。 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又輕柔的將她的發佛到耳后,只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道著:“好了,不鬧了···” 聲音非常的輕,有些柔,帶著些沙啞。 從見面到現在這么久了,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石青見他想生氣就生氣,想懲罰她就懲罰她,想嚇她就嚇她,現如今想和好又和好,什么都必須要由著他。 她有時亦是會覺得有些委屈,只伸手去推他,可是他就像張鋼板似的,如何都推不動,又握著拳頭去捶他,可是他身板硬邦邦的,捶得她的手疼。 他見了,便低聲的笑了出來了,這才道著:“不氣了,都不氣了,好么···” ☆、晉|江文學城 石青仍別著頭, 許久, 才低低的說著:“你···你松開···” 他的腿抵在了她的兩腿之間,她絲毫動彈不得。 他見她一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模樣, 不由摸了摸鼻子,只伸手替她將被他弄亂的衣服給整理好。 見側邊的脖子上一圈圈都是被他吸允、啃咬的痕跡,他眼底一暗, 又見她委屈, 便覺得是不是真有些過頭了。 他當真是恨到了極點的。 誰叫她悶不吭聲的就那樣逃了,還以為是個老實的呢,整日里圍著忙上忙下的, 看著乖順聽話了,結果就那樣趁著他放下心防的時候擺了他一道,如何不氣死人。 他本就是天之驕子,自出生起, 哪個不是肆意討好,將他高高的捧著。小時候不懂事,愛玩樂, 女朋友是交過不少,不過向來都只有為他是從的份。 他幾時追過女孩兒, 不過只需要勾勾手,甭管花容月貌的, 還是美若天仙的,排著長隊就都來了。 他還是頭一回追求女人呢,可是幾時碰到過她這樣的, 總是跟他裝傻充愣,總是不停地躲、躲、躲。 他難道是洪水猛獸不成? 別墅嫌遠,不方便,他能夠理解,只她那地方著實太小了,他根本就伸展不開。 尤其是那床,小得每次總是將她擠到了床的沿邊上,他都明里暗里的與她抱怨過好幾回了,也說過好幾次她這里就跟麻雀窩似的,著實太小了。 起先兩人似乎還有些生疏,不太敢與他交流,聽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后來漸漸地熟悉了,便道著“是啊,就喜歡這樣小小的窩···”也不知道是沒有聽懂他話里有話,還是純碎是在與他裝傻充愣。 這一處地方是特意挑選的,挨著學校近,又安靜,又方便,很是適合居住的,別墅不行,便想著這里總行了吧,還在跟他躲,好不容易制住了她,卻不想一不留神就又溜了。 她那個小破屋有什么好的,住在別墅的時候就心心念念著要回,回北京的時候派司機去接她,還是要回,這會子家里都布置好了,整日圍著收拾了好幾天呢,想著總算消停了吧,又冷不丁的給跑了回去。 當真是氣得他牙癢癢。 最叫人慪火的便是,明知道他生氣了,也不來找他,不來安慰他,她從未主動找過他。 電話倒是打來了,可是已經晚了,他都已經氣完了,她才打來,一時手滑,一不留神就給掛斷了,等了又等,卻再也沒了動靜,便又覺得胸腔里開始嗤嗤的冒火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當真是要氣死他了。 她當真是好本事。 別的女人若是有幸遇著了他這樣的,哪個不是巴巴的使出渾身解數拼命的纏著不放啊,也不知道她是心大還是怎地。 甭以為他不知道,明明心里是那樣在意著他。 他逮著她發xiele一通,好不容易氣消了,卻不想,又將她給弄生氣了。 徐少邱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不過這么長時間沒見,便是生著氣,也覺得有股子久違的熟悉感。 他輕輕地松開了她。 她瞪了他一眼,推開了他便往里走。 徐少邱默默地跟了上去。 只走到半道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見她停住了,只又返過身子,直接越過了他便又奪門而去了。 他一愣,莫不成氣得甩門而去了不成。 盯著門直直瞧了許久,還沒有回過神來,心道著,這脾氣都被他慣成什么樣呢,一天天見長了,從前哪里敢這樣啊。 待反應過來,幾步便跟了上去。 便見門復又都被推開了,手里拎了好幾個包裝袋子,一怔,這才想起都是被他方才給落在外頭的東西。 石青拎著幾個袋子進來,見他在門口,看了他一眼,就往里走,將東西放在了茶幾上,只將斜跨在肩上的包包取了下來,搭在了衣架上,又將大衣脫了掛在了衣架上,轉身,他就在身后。 石青又繞過了他,想起還沒有換鞋的,又返回到門口去換鞋子。 徐少邱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只自行將外套脫了,搭在她的外套上,又隨著她一道返回到了門口去換拖鞋。 想起以往,她會幫他脫衣,幫他直接將外套收好,會替他直接將拖鞋拿了過來,他換好后,又會替他將他換下來的鞋子放到鞋架上去,只差沒有蹲著直接替他換了。 這會子瞧著,只覺得這待遇與以往有著天壤之別。 便是連晚餐的伙食也大不如從前了。 石青不知道他會來,冰箱里的菜并不多了,本想著該下去跑一趟的,只這會子心里頭還有些別扭。 其實也并沒有多大的事兒,就是那時候有些小委屈,不過是一個情緒間,幾秒鐘的事兒。 只是一時拉不下臉面來主動和好,為了生氣而生氣著。 男女之間通常這樣,鬧著別扭,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事兒的,只是彼此間都有些不自在,這才整得有些怪異。 石青在進廚房前,便早已不氣了。 見她走哪里,他隨著跟到了哪里,忽然間就像只八爪魚似的,石青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晚餐只炒了兩道菜,一道青椒rou絲,一道青菜,許是也覺得太不像樣子了,又加了一小碟醬菜。 他在她這里,食欲一向是不錯的,尋常時候石青定是準備的三菜一湯四個菜式,許是每道菜分量并不算太多,每每都剩下不了多少。 這日,瞧見最后一片青菜葉都被他挑著吞入腹中了,還在那里拿著筷子不見松手,兩根筷子只來回在那小碟醬菜里頭撥來撥去呢,他平日里其實不太愛吃這些咸的。 石青這般瞧著,臉不由一熱。 見他抬著眼,定定的瞧著她,許是恰好對著光,只覺得他的雙眼無比的清亮,里頭像是潛著水似的,有種濕漉漉的錯覺。 石青一時有些心軟,便看了他一眼,小聲道著:“超市還沒有關門,要不要再去買點兒吃的···” 他眨了下眼睛,道著:“已經吃飽了?!?/br> 石青覺得不太像,頓了頓,又低聲問著:“真的?” 他看著她,聲音低低的:“嗯?!?/br> 石青想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想著既然如此,那便隨著他去了,反正家里還有些水果之類的,餓了的話,又不是小孩子,還是會自行去尋吃的去的,便自顧自的起身去收拾桌子。 哪知他竟然也隨著她一道站了起來,跟進了廚房。 石青看著他道著:“你進來干嘛,我洗碗了···” 恍然間只見他自顧自的挽起了袖子,看著她道著:“今日我來洗···” 石青只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向來是位大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客廳里剛收回來的衣裳掉在地上了,石青親眼看到他繞著道走了。 竟然說要洗碗。 石青自然有些錯愕,半晌,只疑惑的問著:“你會洗么?” 他挑眉,神色自若的道著:“你教我啊···” 說著一卷一卷的將襯衣的袖子往上挽著,那動作一下一下的,像是翻書似的,說不出的優雅。 若是在別處,許是會覺得貴不可言,可是這在廚房里么。 碗倒是不多,只有幾個而已,不過平日里才一兩分鐘的事兒,卻被他整整折騰了一二十分鐘,起先水太涼了,打了洗潔精,手滑,讓她幫著將水溫調高了。 手臂上的袖子又掉落了,又讓她幫著重新挽好了。 將一個碟子沖洗了好多遍,還湊到鼻尖下去嗅著,只道著還有化學劑的味道,又讓她將水龍頭打開了,重新沖了又沖。 好不容易洗干凈了一個碟子,特意使喚著她將毛巾遞了過來,替他擦手,她以為他總算是不耐煩了,不洗了,卻不想竟是洗累了,先休息會兒。 他的這一通忙活下來,碗是洗了個徹徹底底的熱水澡,可是他襯衣上被濺了許多油漬,地板上灑滿了水跡,洗潔精用了大半,便是連她的身上都未能幸免,沾染了許多水跡。 他這哪里是洗碗,分明是來玩的,玩她。 石青發誓,以往都不會讓他進廚房了。 她將廚房整理好,又將地板拖好,他還在里頭浴室用洗手液打滿了泡泡洗刷刷了。 光是洗手又洗了好多遍。 最后,好像十分有成就感似的,雙手一攤,看著她,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石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卻見他忽然間對著她道著:“怎么樣,這是我的回禮?!?/br> 石青有些疑惑,不懂這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