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哎呀呀,你還敢對我這么大聲?”婆婆舉起手,她不解氣不會善罷甘休。 “媽?!庇腥思皶r制止了暴力行為,我聽到是江旬一的聲音,他剛好回家,看到這一幕,他連忙走近我們。 “旬一,你昨天去哪里了,全家人都在找你?!逼牌诺淖⒁饬芸毂晦D移,這就是不平等待遇,我習以為常。 “媽,我有點累,你幫我準備一點羹湯好嗎?” “想吃東西?好好,mama馬上給你準備,你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逼牌艓缀跬宋业拇嬖?,聽到江旬一的請求,她恨不得飛奔到廚房。 江旬一的背包行囊不見了,可能丟給朋友清洗,也可能不想讓家里人問東問西。 “你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他也木然地點頭,之后越過我準備走進自己房間。 “旬一?!蔽倚睦镆痪o,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江旬一似乎等待著什么,他的手觸碰到門把,但他不著急進入,他等我開口,于是我開口,溫柔地對他說:“祝你生日快樂?!?/br> 正文 第94章 姜是老的辣 “你沒想過在特別的日子里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 對他來說,什么是有意義的事情?我不該胡亂猜測,對心思的揣度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我就是如此,小心地揣摩著他的意義。 其實我有點累了,可是回到房間的我,還是不肯放過自己,思緒天旋地轉,始終沒辦法停止回憶,將二十四小時的每一個片段都回憶一遍,有點傻的可憐。 嘴角溢出的甜蜜,就像是冰淇淋,融化在我心底。就算平時故作深沉,卻免不了還是有顆少女般的心思,特別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不敢說出口,愛在心口難開。 我捂著嘴轉身,余光不經意瞥見床頭柜的抽屜,是打開著的,里面的東西很明顯被翻動過。 頓時,心思全無,身子一顫,下意識地跑過去,蹲下來將抽屜全都掏出來,靠床內側的床頭柜抽屜是有鑰匙的,可以說,這個家唯一屬于我的東西就是這個柜子,我用來放著屬于自己的證件,比如身份證學歷證等等,還有…… 我發了狂地翻找,我找不到藏在里面的u盤。 我必須冷靜,坐在地上仔細回想我可能放在哪里卻忘記了,之后我將自己包里的東西翻出來,零錢包也不放過,可是不見了,我的籌碼不見了。 “我,我找個東西,噢,不是……”婆婆從我房間出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很可疑。 我揉著太陽xue,一邊整理思緒一邊走出門。婆婆煮了湯羹,岑曼和白曉琳一人捧著一碗送到樓上,我撞開她們沖下樓。 氣喘呼呼地立在婆婆身邊,她坐在沙發上,利眼一掃,冷冷地瞪著我。 “東西呢?”我伸手,不客氣地喝道,“還給我?!?/br> “神經病?!逼牌虐滓谎畚?,而后繼續翻看雜志。 我克制得很辛苦。我一直希望大家好聚好散,畢竟相處兩年,他們對我沒有感情,可是我念在老爺子資助過我讀書,所以這份恩情,我從未忘記,正因為不敢忘記,我才會把自己壓得這么辛苦,這么狼狽。 “還給我?!蔽也灰^續狼狽下去,我要瘋了。怒吼間,我搶走婆婆手中的雜志,扔得很遠,我的聲音震動整個江家,我看到婆婆也嚇得一哆嗦,但是她并不是怕了我,只是她也有她的心虛,東西肯定是她偷走的,這個老太婆是楊文華的幫兇,可笑的我,居然大意得這么徹底,我真是活該。 婆婆長吁一口氣,很快就恢復冷靜,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女人,她面對我的咆哮,變得不驚不慌,反而一副傲慢的姿態冷笑地斜睨我。 “你看看你,像什么?像個小丑,哼,鄉下姑娘就是不成體統,怎么教都教不會,我看你這輩子就知足吧,有我們江家這個靠山,你還折騰個什么勁?”婆婆切齒地擠出一聲罵,“不知好歹?!?/br> 我胸腔的一股怒氣紅了我的雙眼,如果他們以為我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那他們就想錯了,我已經決定離開,我要離開這個家,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俞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蔽覔渖先?,抓住婆婆的手腕,喊了一聲她的本名,我第一次這樣發怒,第一次這樣直接喊婆婆的名字,她淡定自如,將我的怒火泯滅在她的陰狠之中。 “哼,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對我不客氣?!?/br> 我自然是不能對老人家動手,但是她既然知道從我房間偷東西,那我就從她房間搶回來。 思及此,我推掉婆婆的手,準備跑去她的房間。 “岑繪?!逼牌抛蛔×?,霍地站起來,吼道,“你敢進去,我今天就打斷你的雙腿?!?/br> “我找到我的東西,今天我和江燁立馬離婚?!蔽翌^也不回地撞開婆婆的房門。 我想過跟江家魚死網破,可是在道德上,我的確不應該對婆婆不尊重,更重要的是,我還記得公公對我的幫助,為什么他要欺騙我,為什么要選中我,這種復雜的感情無時無刻折磨著我。 我徑直走到窗臺,將公公的照片壓在桌上,我不想他眼睜睜看著我和江家走到盡頭。 “嫂嫂……”聽到動靜的白曉琳她們也都跑下樓,岑曼比較謹慎,她想幫忙可是害怕婆婆不高興,白曉琳更不用說了,膽子小得不行,加上她也忌憚婆婆的威嚴。 我掀開被褥,還想撬開婆婆的抽屜,就在忙得焦頭爛額之際,突然身后有人伸出手及時抓住了我的放肆。 我扭頭,撞上江旬一疑惑不解的雙眸。他看起來有些緊張,還有一絲擔憂,我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可怕,不過我來不及隱藏我的可怕。 我們就這樣僵著,彼此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勸阻對方,我們都知道,對立只會傷害了彼此的感情,可是我站的位置注定了在他的對岸,他姓江,這將是永遠都改不了的事實。 “放開我?!蔽胰讨劭舻乃釢?,黑著臉,沉聲道,“不要,不要讓我恨你?!?/br> 我恨這個家,唯獨不恨這個男人,我怎么可能會恨他,我藏不住我的愛情,管不住我的道德底線,我不敢留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害怕自己推翻了原則。 江旬一猶豫地松開手,然而他并沒有離開,就站在我身后,盯著我的行為,看著我很粗暴地撬開他母親的抽屜。 我有點想哭,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抱著屜子里的東西,我忽然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無助地呢喃:“為什么要逼我走上絕路?!?/br> “岑繪?!苯欢紫聛?,扶著我問道,“究竟發生什么?” “死丫頭?!逼牌诺母叻重愑忠淮螁拘盐依鋮s下來的火氣,我回頭,她正好沖過來,手里拿著高爾夫球桿,今天,她跟我卯上了,我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只是旬一擋在我身前,驚訝地問,“媽,你們能不能先冷靜?” “旬一,你走開,媽今天要打斷這女人的雙腿?!闭f著,婆婆舉起球桿,還是岑曼壯著膽子拉住婆婆,勸道,“婆婆,姐她知道錯了,您……” “滾開,今天誰幫腔我就打誰?!惫?,第一桿落在岑曼的手臂上,痛得她嗷嗷直叫,后退的時候撞到門口的白曉琳。 “就算你打斷我的雙腿,我也要爬出這個家,有本事,你殺了我?!蔽业狞c火惹來江旬一的警告,“你還嫌不夠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