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嘭——”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外面的人等不及了,一腳踢開了廁所門,而就在這時,江旬一放下繃著的身軀貼上來。 等一下,他貼上來的不光只有軀干,還有剛剛在狡辯的那兩瓣薄唇。 “嘭——”婚禮上的花筒噴出不少花瓣,落在我眼前,模糊了我看著江燁的視線,他在眾人的要求之下親了我,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掠過我的嘴唇,我還沒有來得及感受他唇瓣上的溫度,那時的我,并沒有想太多,即便有些許失落,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多少有些羞澀。 從那以后,我一直不知道江燁的嘴唇應該是什么溫度。 抓住腳踝的手松開,江旬一用手指勾上廁所門,我撿回零零散散的記憶,瞳底滲入他傳遞給我的安心,而我,因為這抹不可一世的笑意還真就消除了擔憂和恐懼。 既然鎮定下來,我得跟這小子算總賬了。 “嗷!”我咬下去,咬破他的嘴唇,他推開我,我差點從馬桶上面摔下來,落地之前,他一只手將我擰起來,然后毫不客氣地甩到門口,我撞到廁所門,很自然地嗷了一聲,聽著曖昧,卻透著兩人的火藥味。 “混蛋臭小子,我是你嫂嫂?!彼平?,我小聲地警告,他怒目瞪視,之后故意用力撞擊廁所門,撞出一聲,他隨后低吟一聲,聽著很有節奏,而另一只手恨恨地抹去嘴角的血漬,我好像咬得不輕,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文 第38章 他喜歡女人 我真不知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他還有空對著廁所鏡子欣賞嘴邊兩撇假胡子。 背對江旬一,目光如炬的我盯著廁所門口,我問他什么時候進來的,他說可能比我早一會兒,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進門?他又怎么認定我一定會來?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會來這里?難道他們江家,兩個兒子都被男人征服了?我想問他,他卻搶先一步讓我住嘴。很顯然,我將之前看到的以為熟悉的背影混淆了,我有些詫異,我怎么會把自己丈夫的背影記錯。 江旬一先我一步熟悉環境,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他知道我關心的是我弟,他說沒見到岑楠,就連梁子柏也沒有現身,估計被江燁看著脫不了身,所以沒辦法參加派對。 據他了解,這場派對會持續到凌晨兩點,期間來來去去地換人都要經過驗證身份,來這里找樂的男人大多戴著面具,其目的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自己,他們或多或少有點臉面,還想繼續玩下去就要遵守彼此的規則。 “那剛才的男人?”我分明看到準備襲擊我的裸男是沒有戴上面具。 “估計是會所的固定技師,提供長期服務,沒什么可隱藏的,也就不需要戴上面具?!?/br> 這種圈子里的某些男人很享受濫交的過程,索性將這種生活當作自己的職業,我看那男人的皮鞭有些歲月了,吃掉的情/欲更是難以計數,我差點淪為他的鞭下亡魂,想想也是后怕。 我跟著江旬一離開了廁所,這里的味兒實在是太重,胃里早就受不了。 這些在社會上被人們認為是“不正?!钡娜巳夯蚴遣荒苷鎸嵳宫F自己的人群只有到了這里才能釋放。好像很多發達國家已經慢慢地接受他們,也許這是社會的進步,可是在國內,畢竟在傳統的觀念中,他們的“不正?!敝粫Щ?,不可能被世人接受。 其實,他們自己也都沒有完全接受自己,否則怎么會戴上面具,他們戴上禁錮自己情感的面具,也將自己的心抹上不能見光的事實。 同性婚姻,還是一條很長的路,而在這條路上,我們女人,我們同妻,卻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成為他們的鋪路石,我們的幸福,我們的自由,我們的尊嚴被他們踩在腳底下。 我越想越氣憤,卻又改變不了什么,雖然我知道,這里的男人多半也有自己的婚姻,他們的妻子大概這個時候已經入睡,而她們的丈夫卻在這里鬼混,我做不了什么,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你沒事吧?你這個樣子,我建議還是先離開?!苯晦D過身來,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注視我,我的眼神只有憤恨,情緒一觸即發。 “再等等,看會不會遇到梁子柏他們?!?/br> “我估計我哥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br> “哼,你了解你哥嗎?”我冷笑一聲反問他,隨即,我的余光看到玄關門口的sao動,舞池的音樂拉到最小,好像因為有人來了,舞池里的小年輕都跑過去打招呼。 梁子柏出現了,他沒有戴面具,他當然不需要,他就是組織者。 他們三五成群/交談甚歡,我發現在梁子柏身后還有一個穿著襯衣卻戴著惡魔面具的男人,當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具,我整個身體像是竄出一道電流,擊中了我的三魂七魄。 找回斷斷續續的記憶,我支支吾吾地呢喃,我說是他,是他曾經想要欺負我,我就知道是梁子柏出的主意,就是為了讓我害怕,讓我怕他,是,我怕他,我怕他不得好死。 江旬一拉住我的手臂,嚴厲地斥責,他說,這時候我沖上去就是死路一條。 我承認,我的確怕過,我覺得我玩不過梁子柏,越往下走越覺得梁子柏不簡單,他的社會關系太復雜了,他好像根本就不屑對付我。 惡魔面具男摟著梁子柏,他們似乎有些親密,江燁已經知道了,梁子柏除了他,還有其他情人,可是這個傻蛋,偏偏還是要選擇原諒他,他是傻瓜,我也是,我們兩夫妻傻到一塊兒了。 我讓江旬一擋住我的身體,另一只手掏出手機,打開夜間視頻模式錄下梁子柏和面具男擁抱撫摸的畫面。 玄關點亮了幾個警示牌,其中警示不能拍照攝像,至于監管,完全靠自律,大概是彼此都心照不宣,且戴著面具,根本肆無忌憚。 樂聲再次推到興奮,舞池里三五個男人忘情地擁吻,梁子柏看起來相當滿意,拉著惡魔面具男踏上過道的方向,朝著我們走近。 江旬一轉了身子,他面朝我,背對梁子柏他們,我感覺他好像有些慌張,與之前如臨大敵的鎮定截然不同,這小子終究還是忌憚姓梁的臭男人。 別拍了。江旬一一只手撐著過道的墻壁,另一只手擋住我的手機,他小聲地警告,堅定的語氣不容我質疑,我感受到梁子柏靠近時的氣場,我覺得不能再前功盡棄,還是小心為上。 好在江旬一體格龐大,擋住我滴水不漏,從旁邊經過的人幾乎看不到我的存在。 突然間,梁子柏停下來了,他身邊的惡魔面具男也停下來,他們就停在與我們擦身而過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我緊張地抖了一下,碰到江旬一,他的手臂很硬,捏著我的手機很用力,我真擔心手機毀在他手心里。 就在兩人心跳即將驟停之時,梁子柏伸出手,遞給江旬一一瓶潤滑油。 “兄弟,這個是新產品,值得試一試?!边@廣告,都打到我頭上來了。 江旬一撐著墻壁的手稍微動了一下,接住潤滑油,然后背對他們點了點頭。 我從江旬一的腋窩下面眼睜睜看著姓梁的他們越走越遠,他們上了假二樓,江旬一說,二樓是三個小房,小房間只有床,我想上去,他堅決反對。 “我們走?!?/br> “不要?!?/br> “做人不能太貪,一次一點證據,一次了解一點,足夠了,免得惹火燒身?!?/br> 我看江旬一的樣子不像是嚇唬我,他是認真的,當然,我也很認真。我全身上下都汗濕了,認真得有些過度。 我從702離開了,我們一起離開,一路上不說話,依舊戴著面具。 夜很黑,這里是郊區的別墅,設施環境稍微差了一點,路燈也壞了不少,應該走得很遠了,我陡然停下來,停在昏黃的路燈下。 風很涼,吹在我臉頰上有點刺刺的感覺。我抬眸望去,看到不遠處的江旬一,他側身凝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