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不過哥哥放心,我不會讓你看到那副場景的,那太殘忍了,你會吃不消,”他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扭曲而張狂的暗色:“你只要安靜地睡在我身邊就夠了?!?/br> 其他的一切,鮮血、陰謀,我都會擋在你的面前,不讓你看到。 而你的眼里,什么都不許看,只需要看著我,就夠了。 我就很滿足了。 [?!繕巳宋锢顫}上心靈污染值達到百分之六十。] 伏蘇猶豫半晌,為了美人們的性命,他還是嘆了口氣道:“我沒有碰過她們,你不必再添殺孽了?!?/br> 李潁上微微一怔。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她們。我沒有必要為了保她們的命,編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騙你,所以,這是真的?!?/br> 李潁上深深地看著他,仿佛要從他的雙眸之中探尋最幽微的情緒變化,伏蘇心里沒鬼,坦然無比。片刻后,李潁上輕聲道:“所以,哥哥是我一個人的嗎?” 他眼眸幽暗而專注地看著他,里面似乎盛著非常細微的期望:“除了我,沒有人碰過你,是不是?” 伏蘇點了點頭。 “魏迅呢?”他聲線微微緊繃:“他有抱過哥哥嗎?” 魏迅啊……事實上,李潁上不在的這三年,魏迅無數次想對他來強的,害的他被電流刺激了好幾次,大概他宛若瀕死的魚那樣只有出氣的模樣太敗興致,魏迅只得悻悻罷手。 “沒有?!?/br> 他在回答前只停頓了片刻,而這片刻已經足以摧毀李潁上本就一擊即潰的脆弱的心理防線。 他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只把伏蘇摟到懷里:“你困了。睡吧?!?/br> 伏蘇不疑有他,見這家伙終于放他睡覺了,便閉上了眼:“記住你答應我的,放后妃離開?!?/br> “我答應你?!崩顫}上輕輕吻了吻伏蘇的發頂,低聲自言自語:“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可以答應?!?/br> —— 潮濕陰冷的天牢不見天日,獄卒端著一盞油燈穿過兩側都是囚牢的過道,突地一只枯瘦蠟黃的手臂從木欄里伸了出來,只剩層粗糙皮rou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獄卒的衣角:“放我走,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獄卒不耐煩地扯開了那只手,猶嫌不夠,打開牢門,高高揚起拇指粗的長鞭,對著喊冤的人就是一頓猛抽:“讓你喊!再喊!老子煩著呢,去你媽的,早點去死吧你!” 伴隨著鞭子落下那割裂空氣的風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對面囚牢里一身黑衣的魏迅緩緩地睜開了眼,頭頂小窗投射進如水般凄冷的月華,他背靠著磚墻,終于冷聲開口:“打夠了沒有?!?/br> 天牢內獄卒肆意打罵刑囚是常有的事情,從沒有人敢在獄卒打人的時候出聲,都恨不得縮在角落消失在黑暗中以免被波及,所以魏迅一開口,獄卒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直到他扭頭看到魏迅時,才不無諷刺道:“喲,王爺,您這是在為人抱不平呢?您也不看看您自己的處境,還當自己是那個只手遮天的攝政王???” 魏迅眉目冷然:“你進來,本王有事要跟你說?!?/br> 獄卒嗤了一聲,甩了甩鞭子上的血珠,吊兒郎當地進了他的囚牢:“什么事呀王爺,如果是嫌這里的飯菜太素咽不下,那您就去吃死老鼠吧……” 正在這時,牢門外隱隱傳來一聲“殿下”,魏迅霍然跳起來,困縛手腳的鐵鏈錚錚而動,他猛地把獄卒壓在地上,揚起拳頭作勢要打,卻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低聲對獄卒說了句話。 獄卒一愣。 “把這句話帶給李伏蘇,我攝政王府所有金銀財寶都歸你?!?/br> 很快,就有人闖進來把發了瘋一樣猛揍獄卒的魏迅拉開了,獄卒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奪門而逃,正巧在門口撞上了李潁上,他面色一白,腿軟地跪倒在地。 “殿、殿下……” 李潁上沒有睨他一眼,他徑直進了牢里,魏迅一頭亂發,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他活像是要跟他拼命一樣。 “李潁上,你把伏蘇怎么樣了!” “伏蘇……”李潁上緩緩重復道,隨后唇角微揚,眼里卻是化不開的濃稠陰暗:“你配這么叫他嗎?” 在見到魏迅的這一刻,他在伏蘇面前壓制地不露半點痕跡的晦暗心思再也掩飾不住。眼前這個人在他之前就占有了伏蘇,他拼盡全力才能擁抱到的人,魏迅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這令他嫉妒憤恨到發狂。他在這三年里,日日夜夜受此誅心的煎熬與苦楚,只能在戰場上紅著眼砍殺敵人來發泄,無數的血rou橫尸,卻只是越發促生了他心底扭曲病態的心理,直到稠厚地見了光也無法消散。 然而他不敢在最喜歡的哥哥面前表露半分,他怕哥哥會畏懼他,會因此遠離他……那是他最怕的。 所以啊……只能在別人身上發xiele呢。 他伸出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在陰暗的囚牢之中,他的單眸散發著某種令人膽寒的興奮與狂熱,仿佛接下來的過程是讓他喜悅并享受地—— “哥哥可沒有說,王爺不準殺呢……” [?!繕巳宋锢顫}上心靈污染值達到百分之七十。] 第36章 血荊13 大興景帝十八年, 孟夏, 帝擬旨禪位于其皇七弟, 改國號為昭文,定于仲夏之日行登基大典。 舉國上下為庸帝的退位而歡欣鼓舞, 奪宮之夜的戰火紛飛被掩藏于史書之中,沉沒進歷史長河,再無人去深究, 自然,也無人去在意那位坐擁天下十八年的帝王最終在刀戈血光之中,黯然而狼狽地歸于何處。 風高天清, 天邊紅霞如抹錦,清風掠過皇宮雕玉鎏金的飛檐碧瓦。御書房內, 數位錦袍大臣正就先皇問題而據理力爭, 李潁上面容平靜無波無瀾, 只低頭翻閱著奏報,恍若未聞大臣們唾沫星子橫飛的爭論。 過了許久, 他合上奏報, 眉眼微抬,寒夜一般無甚色彩的單眸看向正侃侃大談的內閣大臣, 而這位大臣絲毫未覺帝王微冷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繼續高談闊論, 把先帝批地一文不值,字里行間都是勸諫李潁上將先帝圈禁于皇都之外,永不得見天日。 “李卿?!崩顫}上指尖在青玉案上輕點了一下, 聲音不響,卻讓滿屋大臣立刻噤聲,攏袖垂目:“你越矩了?!?/br> 李姓大臣面色一白,慌忙跪下:“皇上恕罪?!?/br> 李潁上攏盡光芒的暗沉眼眸緩緩掠過所有人,這下大臣們不約而同地跪倒一片,跪伏在地上不敢言。 香燃了半根,李潁上方才淡淡開口:“此事朕自有決斷,若無他事,眾卿可以離開了?!?/br> 大臣們面面相覷,無奈退下。 待書房內回歸一片靜謐,百無聊賴地坐在屏風后吃點心的伏蘇方才出聲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我呢?!?/br> 輕微腳步聲傳來,伏蘇挑起眼尾瞅著繞過高底屏風的李潁上,唇角微勾,指尖捻著塊桃花酥:“要來點嗎?” 他懶懶靠在榻上,金絲錦被半掩在腰腿處,一襲春衫半解,烏發垂落蜿蜒在白脂玉般的前胸,長而明的眼要彎不彎地斜斜睨來時,一身紅塵風流氣息。李潁上在榻邊坐下,卻沒接過他手里的桃花酥,而是卡著他的下巴,低頭在他唇間嘗遍了桃花香氣,微啞道:“很甜?!?/br> 伏蘇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把桃花酥塞到他嘴里:“喜歡就慢慢吃。還有,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要把我圈禁起來嗎?” 李潁上把嘴里的酥咽下去,微涼的指尖拂掉伏蘇嘴角邊一點碎屑:“我不會。哥哥即使禪位于我,仍然是上皇,這天下,包括我,都還是哥哥的?!?/br> 這個說法有點新奇,伏蘇對弟弟的乖巧表示很滿意。 誰知下一刻,李潁上便話音一轉,道:“但如果哥哥不聽話,我會把你圈禁在我的床上?!彼吐曅α诵?,仿佛很是向往般:“讓你永遠穿不上衣服,合不上腿,然后努力讓你爽到哭出來、再也射不出東西。你因為我而哭的樣子特別好看,真的讓我很喜歡?!?/br> “……” 白疼了,你這小變態,整天就知道意yin哥哥,下一個色令智昏的庸帝就是你沒跑了。 —— 宮變過去的幾日后,幸存的宮女內侍都被安置在同一個地方等到新的排制,曾被蒙上肅殺血色的皇宮變得空寂而冷清。 伏蘇穿著一身輕薄夏衫在御花園邊走邊欣賞著夏景,謝德福跟在他的身后,見日頭高起,便低聲提醒道:“上皇,皇上快下朝了?!?/br> 伏蘇淡淡地嗯了一聲,這便宜弟弟雖然乖,但是粘人得緊,他想出來轉轉看看能不能搜刮點愛意值都得挑他去上朝的時候。眼見愛意值跌破一半了,這偌大的皇宮里卻連根鳥毛都少見,他有些憂心地皺起了眉。 “對了,德福,知道后妃們被關在哪里嗎?” 謝德福應道:“皇上都有命人好生照看著,不過奴婢昨日偷偷去看了一趟,殿門口把守的人很多?!?/br> 這就是不想讓他接觸到她們的意思了。 小變態獨占欲越來越重了,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真把他圈禁在床上,連衣服都不給穿了。 伏蘇不禁開始盤算起刷剩下百分之三十污染值的方法,這兩天跟李潁上膩歪也膩歪夠了,該做正事兒了。 路過花園小徑時,伏蘇漫不經心地閑逛著,青石路盡頭走來一道深深地低垂著腦袋的身影,身穿普通的內侍宮裝,他一開始并未放在心上,直到那個小內侍一不小心撞上了他,往后跌倒的那一瞬間,伏蘇眸光微微一閃,謝德福已訓斥開了:“走路不帶眼睛的嗎?要是撞倒了上皇有你好果子吃!” 內侍嚇得肝膽欲裂,跪在地上拼命磕頭:“上皇恕罪!上皇恕罪!” 伏蘇右手攏在廣袖之中,只淡淡瞥他一眼,道:“莽莽撞撞,哪個宮里的人?” 內侍哆哆嗦嗦,囁嚅著不敢說話,謝德福上去就是一心窩腳,他這才抱著胸口邊滾邊喘著氣道:“奴婢、奴婢是天牢的差使下人……” 天牢。 伏蘇眸中掠過一絲捉摸不透的意味,很快便揮了揮手道:“算了,走吧?!?/br> 內侍方才感激涕零地離開了。 “上皇,就這么輕易放他走了?” “一個下人而已,不必苛責太多?!?/br> 言罷,伏蘇揚起眼睫,看了眼風高云清的穹頂,然后五指微收,握緊了掌心粗糲的紙團:“快到午時了,回去吧?!?/br> —— 李潁上下朝后還去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務,待閑下來回到寢殿,伏蘇已經吃完午膳躺在龍床上午睡了。 他閑在皇宮內沒事干,每日不是吃點心就是喝小酒,偶爾出去走走,大多數時候就躺在榻上昏昏欲睡。新皇即位,政務繁多,但李潁上仍然騰出午后一個時辰,坐在榻上陪他,然而這一日—— “哥哥?!?/br> 伏蘇醒轉過來便懶散地耷拉著眼皮,素白纖長的手指繞著李潁上垂落的烏黑發絲打轉,聽到他叫自己,便揚起了眉眼,自那俊美地無與倫比的面孔上鋪張開一絲朦朧而曖昧的笑意:“嗯?” 他的指尖纏繞著黑發,不經意間——亦或是有意為之地搔刮過李潁上微凹的鎖骨,一觸即分,給人一種似是而非若即若離的感覺,下意識地便想緊緊地抓住那只作亂撩撥的手,事實上,李潁上也的確攥緊了:“——你今天好像很精神?!?/br> 伏蘇眼眸微彎:“的確是。怎么了?陪我聊天比看我睡覺要無趣?” “沒有,只是有些奇怪,前幾天哥哥都不太理我?!?/br> 當然懶得理你啊,誰讓你每天都跟吃了幾斤春藥一樣折騰我來著?伏蘇想起前幾日在這張床上的醉生夢死神魂顛倒,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他有爽到,但他也是真的想把李潁上那玩意兒扯下來。 仿佛從伏蘇的眼里看出了另外一點隱晦的意味,李潁上收緊了五指,灼燙的手心貼在伏蘇的指節上,好似要借相觸的肌膚讓伏蘇感受到他體內奔流不息的熾熱血液,以及那逐漸失控的、鼓噪的心跳。 “哥哥,你明知道我對你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還要這樣刻意引誘我?!彼尫K壓在自己的身上,一手壓住他凹陷的腰窩,然后自下而上地親吻他的下巴,啞著聲音低聲道:“你在我面前,就已經是最烈的春藥了?!?/br> 他眸色晦暗,內里似有暗潮涌動:“我這么喜歡你,你可別再讓我失望了,哥哥?!?/br> 聞言,伏蘇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然后低下頭,吻了下他緊繃的唇角:“哥哥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嗯?”說著,他作惡的手不輕不重地撥弄了一下李潁上半硬的地方,眼波流轉之間卷起無限風情。 結果顯而易見,刻意出賣色相的伏蘇得到了他應有的回報,夕陽西下之際,系統把他從混沌的睡夢中叫醒了:[老大,干正事兒了。] 伏蘇半夢半醒:[記著呢。] 他睜開眼,李潁上側臉的輪廓在一片蒙了紗一般的模糊之后漸漸變得清晰,他打量了幾眼,覺得李潁上確實睡沉了之后便輕手輕腳地從玉枕下拿出一個小布袋,然后放在李潁上挺直的鼻尖下讓他嗅聞。 系統:[迷香?] 伏蘇:[嗯,強壯如牛的都能暈幾個時辰。] [可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隨便進天牢救人吧,計劃呢?換囚?] 伏蘇漫不經心道:[誰說我真的是去救人來著的——我只是要讓這小變態知道,他哥哥忍辱負重地張開腿讓他上,只是為了尋找時機把攝政王救出來。做個戲,別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