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四個男生去秋千那兒抽煙,怕女生嫌煙嗆。 姚圓圓和盧婧收拾垃圾,余真負責撿扔得到處是的酒瓶子,趙雪菲切水果準備給他們送過去。 姚圓圓和盧婧拎著垃圾出去丟,只剩下余真和趙雪菲單獨相處,氣氛有些不自在,幸好趙雪菲端了水果轉身往秋千那兒去。 茂密大樹后不知是誰問了一句,“許哥,趙雪菲好像在吃余真的醋?” “上次在ktv我就發現了?!焙椴ǜ胶土艘宦?。 程前吐一口煙圈,“那就有些麻煩了,我們這個團隊可是磨合了好久才這么默契的,要是為了私人感情有什么變故挺可惜的?!?/br> 吳俊看許戈,“哥,你怎么想的?” “我當她和你們一樣?!痹S戈答得直白。 “我去,你別說這么長時間你一直把她當男人?!?/br> 許戈撣撣煙,“事實?!?/br> 大樹后趙雪菲手里的盤子落在地上,細心切好的橙子全散在草叢里。她一轉身,余真剛撿完最后一個瓶子,余真想跟她說,她什么都沒聽見。趙雪菲眼淚一瞬痛出來,拔腿就跑。 “趙雪菲——”余真喊一聲,提醒樹后的“罪魁禍首”。 四個人果然全都出來,“趙雪菲不會聽到我們說話了吧?”吳俊問余真。 余真眼睛指地上,“她來給你們送水果?!?/br> “我去!”吳俊滅掉煙看許戈,“怎么整?” 許戈淡淡說了聲,“招個新隊友?!彼D身躺回秋千上睡大覺。 余真突然覺得,趙雪菲好可憐。 周一,趙雪菲沒來上課。誰也沒覺得奇怪,有事請一天假很正常。 周二,趙雪菲也沒有來。 周三,還是沒來。 周四,大家開始議論了。 “你知道趙雪菲為什么請這么多天假嗎?” “不知道啊?!?/br> “生病了嗎?” “好像不是吧。我聽說蟹老板都親自上她家了解情況了?!?/br> 周五,趙雪菲終于來上課了,看上去跟以往沒什么不同,只是看上去。她開始上課發呆,連老師點她起來回答問題也呆呆的不動。午睡時間在cao場上游蕩,老師上課上得好好的,突然嗵一聲教室門被踢開,她木訥地走進來。剛開始,老師還會批評她,到后面,老師基本就不管了。最可怕的是她會無緣無故望著哪個男生癡癡的笑,坐她前面的男生都被她嚇跑了。自習得好好的,她突然對前面的男生說:如果你愛我,我將給你我的一切。那男生嚇得趕緊去找老師。 蟹老板找她談過很多次話,沒有用,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余真在天臺樓頂找到許戈還有吳俊,又在抽煙。 “我不是來抓你們抽煙?!庇嗾婵丛S戈,“你是不是應該對趙雪菲負責?!?/br> 許戈塌背靠著墻壁牙齒咬著煙蒂沒作聲。 吳俊替他不平,“余真,你這話怎么說的,又不是許哥把趙雪菲變成那樣?!?/br> “不是嗎?”余真盯著許戈,“不是因為你嗎?” “余真……”吳俊還要說被許戈攔下,“吳俊,你先回教室?!?/br> 吳俊閉了嘴,懨懨走開,趙雪菲變成那樣誰也不好過,他們畢竟是同學是一起拼博過的隊友。 風吹散煙上結的灰燼落在許戈身上,他都沒心情拍一拍。 “不是因為我?!痹S戈的神情不是在跟她解釋,是告訴她事實。 “不管是不是,你都不應該這樣不管不問?!庇嗾娌皇窍矚g管閑事的人,也不是容易與人交心的人,她就是可憐趙雪菲,替她可惜??上某煽?,可惜她自毀前途。 許戈看著她,“你想要我怎么做?”他目光灼熱,余真避開,“我不知道,至少你說話她會聽?!?/br> “這不是小孩要糖,哭一哭鬧一鬧耍耍賴我就得給她。一個自我放棄的人,誰也幫不了?!?/br> 余真沉默。 “許哥——”吳俊突然折返,跑得很急,“快,快……趙雪菲被學校勸退,她爸媽都來領人了?!?/br> 三人趕回學校的時候,趙雪菲已經走了,蟹老板站在校門口一臉惋惜卻也無能為力。 “老師,學校為什么要勸退趙雪菲?”余真的聲音有些激憤。 “這是校領導開會研究的決定?!毙防习蹇丛S戈,“你還在察看期,自己不珍惜自己的人生,誰也幫不了你?!毙防习鍝u頭嘆氣回辦公室。 “學校那些狗屁領導就怕影響學校聲譽,cao!”吳俊惱火咒罵。 許戈什么也沒說,往教室去。抓了幾個人問才知道,趙雪菲今天路過籃球場,四班打籃球的男生對她指指點點叫她花癡。之后趙雪菲就一直跟著那幾個男生到四班不走。四班的班長跑來七班交涉,班長帶頭副班長學習委員都去了,趙雪菲就是不回來,指著罵她花癡的男生要他負責。 這事兒傳到四班班主任那里,班主任親自出面趙雪菲也不動,就指著那男生要他負責。老師覺得事態嚴重,已經不是學生之間的糾紛了,上報到學校領導。學校領導看了趙雪菲的情況馬上就給她家里打電話勸退,字里行間都指趙雪菲心理有問題最好回家休養。 許戈起身余真想都沒想攔在后門口。 “讓開?!庇嗾鎻膩頉]見過這么可怕的許戈,連那次一對十都沒這么可怕,滿身戾氣駭人。 “不能打架?!庇嗾嫖惨纛澏?,明知他輕輕一揮就能把她推開,攔不住也得攔。 許戈調轉腳步從前門出去,除了余真沒人敢攔他。余真著急追上去,“許戈,你還在察看期,打架會被開除?!?/br> 許戈的腳步絲毫沒有遲疑,余真真急了,上手拉他,他手臂一甩,余真摔倒,膝蓋磕在水泥地面,眼淚當時就痛得涌出來。許戈終于停下來,回頭看她,半天站不起來。他皺著眉回去拉她,“你是不是傻,看見我在氣頭上還上來攔我!” 余真眨一眨眼睛淚珠子從睫毛抖落,紅著眼睛瞪他,“是,我傻,我是豬,攔你干什么讓你被學校開除!”她又氣又疼甩他的手,甩不開。她一掉眼淚許戈的戾氣全散了,“哪兒疼?送你去醫務室?!?/br> “不用你送?!庇嗾尜€氣,膝蓋鉆心的疼肯定是磕破了。 “要我抱你去?”許戈彎腰真要抱她。兩人這是在教室走廊上,好多同學都躲著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今天紅包不限量,討個好彩頭,小仙女們要記得登陸了留言才能送紅包喲。 第20章 許戈沒去成四班, 醫務室的老師不知干什么去了,門開著屋里沒人。許戈背對著余真在藥柜挑挑揀揀, “褲子卷起來?!彼麤]好氣,余怒未消。 余真坐在診察床上抓著衣擺, “只是磕了一下, 不需要上藥?!?/br> 許戈拿碘伏過來,“哪條腿?” 余真下意識把左腿往回收了收,許戈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就握住她腳踝。 “誒?” “別動?!彼_踝擱自己腿上,從褲角一點一點往上卷,白得發光的腿在他指下一點一點暴露出來。許戈做得認真, 心無雜念, 余真臉紅。她膝蓋淤青了一大塊, 破了皮,皮膚太嫩。 許戈抬頭看她, “怕疼嗎?”她的腿還光祼祼擱他腿上, 腳踝小巧盈盈一握,他按著她腳踝, “不處理會留疤,上藥會有點疼?!?/br> “嗯?!庇嗾鎰e開臉不看。 許戈好笑, “這么怕疼?” 余真不理他。 許戈拿棉簽擰開碘伏, “會像打針那樣刺痛,比打針持久一點。怕打針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庇嗾婀闹鶐?。 許戈下手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余真咬牙,好痛!她從小就怕痛, 一點都受不住。 許戈看她紅紅的眼圈,“有那么痛嗎?” “你不是說像打針嗎!”余真痛得吼出來。 許戈聲音啞了啞,“也可能是像打‘大頭針’?!痹S戈給余真上完藥自己滿頭大汗,燥。他起身脫掉外套,余真坐床上,這床太讓人不安。 “醫務室的老師馬上就回來了?!庇嗾嫦袷荏@的兔子紅著眼睛盯著他。 “所以呢?”許戈故意湊近她,“你以為我要干什么?” 余真往床里邊縮,蓄在睫毛上的眼淚吧嗒掉下來。 “我什么都沒干,你哭什么?!蓖馓兹咏o她,“擦下眼淚,等會兒別人真以為我欺負你?!彼撏馓自瓉硎墙o她擦眼淚。 余真撒氣似的眼淚鼻涕都往他外套上招呼。 許戈關好藥品柜門,“你先回教室?!?/br> 余真心一緊,“你還要去四班?!” 許戈不作聲。 余真單腳跳下床,“你把四班那群人打一頓,現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徒勞無益?!?/br> 許戈直了直背轉身看她,“我們每個人每天都在做徒勞無益的事,吃飯,睡覺,呼吸,為了活著,而活著是為了死,誰也改變不了。那你會不吃飯不睡覺不呼吸等死嗎?” “我……”余真啞口,她知道他不會輕易饒了那群人,不管怎么樣,趙雪菲也曾經是和他“并肩作戰”過的隊友。 許戈走的時候丟了句,“放心,我不會因為那群傻逼被學校開除?!?/br> 余真回教室,看著趙雪菲空蕩蕩的座位,很難受。 關于趙雪菲退學的傳聞很多。 有的說她不小心撞見mama出軌接受不了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有的說她父母鬧離婚誰也不愿要她。 有的說她爸爸家暴mama受不了跑了。 這些傳聞都自稱是趙雪菲的發小鄰居說出來的,真假無從得知,可以肯定的是,確實不關許戈的事,他只不過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班的那群男生在校外被社會上的人打了,聽說還挺嚴重,為首的都進醫院了。 余真第一個就質問許戈,“是不是你?” 許戈趴桌上睡覺,這些天又故態復萌,每天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只是沒有遲到曠課。 “什么是我?”他聲音有些無力頭都沒抬。 余真聲音很小,“四班的那群人被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