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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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勞師兄費心?!苯州x冷著臉把那注菜吃掉。 古書榮繼續叨叨叨:“還好之之開了靈智,不然等賓客們來了,知道你嫁的之之靈智未開不能人語,我昆侖的臉面還不得都被你丟完……” 江又輝面沉如水,不等古書榮把話說完就將他趕出問緣峰了,并放言不到合籍大典那日,不許他再踏進問緣峰一步。 陸青恒和蕭文軒詢問,古書榮只說他們師叔這是惱羞成怒了。 江又輝在昆侖的地位頗高,他的合籍大典雖辦得急,卻也容不得馬虎,再加上江又輝本身就想給蘇錦之一個盛大的合籍大典,因此他白日里就有些忙,在問緣峰和執事閣間來回跑,親自監管大典上所需事物。 旁人見了更是感慨萬分,畢竟不問仙尊自己的壽宴他都不上一點心,對這么一只小寵狐貍卻如此愛惜,眾修士頓時覺得不問仙尊這小狐一定有著絕世容貌,或是在古門主的指示下用了什么詭法,才讓不問仙尊一時間被迷成這般模樣。 畢竟在這小狐出現之前,不問仙尊和妖月宗九尾云景長老之間的往事,在整個修真界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這次合籍大典也邀請了云景長老,修士們知道后都興奮起來了,個個都想去昆侖門湊熱鬧——也不知道這不問仙尊,新歡舊愛到底更戀誰一些? 蘇錦之對于外界的這些事一概不知,他腿腳不便,江又輝這段日子白日里也無法時時陪伴他,便將綠似又找了回來,專門給蘇錦之推著輪椅在問緣峰上逛玩,順便認識一下他的幾個內門弟子。 江又輝的內門弟子加上綠似一共有七個,除了綠似以外,都是男修。 綠似吃了洗骨丹重洗根脈后,她的靈根就成了這些弟子中最好的一個——和江又輝一樣,都是火系單靈根,但她根骨比不上江又輝,不是天靈根。 可即使是這樣,她的經歷也足以讓許多人艷羨妒忌了。 外門弟子就不說了,在侍者雜役們的眼里綠似簡直就是上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才尤為走運,才能有此造化。 綠似自從身份和根骨改變之后,她在昆侖的待遇也隨之改變了,因著她是不問仙尊的內門弟子,修士們對她的恭敬也要更深一些。 只是綠似現在被召回來繼續照看蘇錦之之后,她卻沒有擺出江又輝弟子在外應有的倨傲,而是像之前做蘇錦之的小小侍者那樣,垂眸斂目,神色尤為恭敬。 修真界的冬季到了,蘇錦之目前只有筑基的修為,挨不住這冰刀似的風雪,所以穿得很厚實。 江又輝每日早晨都要為他親自穿衣,這日還是讓蘇錦之穿了一身紫,不過卻在他頸間加了一條白絨絨的圍脖,圍脖底下還綴著兩個白絨球,團團圓圓的甚是可愛。蘇錦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狐貍身體里受了影響的緣故,見到這些圓圓團團的東西就想去抓玩,他伸手捏了一下圍脖底下的白絨球,發覺這毛又軟又滑,驚了一下,問江又輝道:“這是狐毛嗎?” “不是?!苯州x聞言笑了,知道他的顧忌什么,“這是兔毛?!?/br> 得知不是狐毛,蘇錦之松了口氣,他現在是只狐貍,受不了把同類的毛皮穿在自己身上,可聽了江又輝的解釋他又忍不住嘆氣:“唉……” 江又輝摸摸他的頭發:“你現在修為不夠,等你金丹了,就能自己幻化出衣物御寒,我也就不給你穿這些了?!?/br> 金丹期以上的靈獸才能化出人形,蘇錦之是靠靈丹化形的,變成人后得借外物保暖,所以江又輝才給他裹得那么嚴實。 “哦?!碧K錦之應了一聲,把白絨球放下,雙手乖乖地搭在黑色輪椅的扶手上。 那把黑曜石制的輪椅是江又輝去乾元峰找王逍遙做的,上面的花紋也是他要求的,因為他有私心,他想少年坐在這把輪椅上,瞧著就仿佛依舊坐在他懷里一般。 輪椅上的少年一身紫衫,烏黑的長發甸甸地散在腦后,用一根紅繩松松捆著,眉梢眼尾間皆帶著被精氣澆灌后的艷色,江又輝望著他,只覺得心里一片軟軟的,忍不住低頭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叮囑道:“我有些事要處理,先讓綠似陪著你,你想去哪玩都可以,想要出問緣峰也行,只是得讓綠似先來和我說一聲?!?/br> “知道啦?!碧K錦之抱著自己的玩具繡球,“不過我連問緣峰都還沒看完呢,不會出去的?!?/br> 江又輝勾勾唇角,伸手往繡球里渡了一團靈氣:“那就讓綠似帶你在問緣峰玩,我有幾個弟子,你可以去見見他們?!?/br> 繡球是空心的,里面什么也無,那團靈氣微微帶紅,在繡球里輕輕晃動,散發出融融的暖意,蘇錦之把它抱在懷里,感覺就像是抱住了一個火團,外面飄搖的風雪一點也凍不到他。 江又輝又獨自交代了綠似幾句后,就讓綠似推著蘇錦之離開了大殿,自己站在殿前目送他們離開。 蘇錦之回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站在茫茫雪色之間,簌簌的白雪落在他的肩頭發梢,一如夢中之景,只是那雙灰色的眼里滿是柔和的暖意,不見一絲寂寥。 蘇錦之忍不住收緊了胳膊,將那個紅繡球緊緊抱在懷中,他以前聽過一個說法——如果一個人太過思念你,他的思念就會化成雪,每想你一次,就落一片雪,那這么浩蕩的一場雪,需要思念多少次呢? 大概在百年的時光里,連每一次呼吸的時間都用來想念了吧。 因為江又輝和蘇錦之的合籍大典,昆侖門里來了好多客人,又因著不問仙尊的名聲實在太大,這場大典幾乎半個修真界的人都來了,導致昆侖一個偌大的仙門也差點擠不下那么多客人,更別說外面爆滿的修士客棧。 古書榮和江又輝哭訴了很久,才讓江又輝同意讓幾個客人住在問緣峰里頭,減輕些他靈霄峰的負擔,不過江又輝松口同意這事時,大部分的來客都已經找到住宿的地方了,只有后面來的一些才歇在了問緣峰。 蘇錦之本來是要去看江又輝那幾個內門弟子的,結果一路上卻遇到了好幾個客人,收了一堆賀禮,臉都差點笑僵了。 綠似看著蘇錦之用手搓揉著自己的臉,開口問道:“公子,不如我們換條路走?” 綠似成為江又輝的內門弟子后,便不再稱呼蘇錦之為小主子了,江又輝便叫他們一律稱呼蘇錦之為公子。 今日蘇錦之被客人打擾這事,綠似覺得是她大意了,知道問緣峰里來了客人,她就不該帶著蘇錦之走會遇上賓客的這條路,應該繞小路走才是。 蘇錦之倒是覺得沒有什么,畢竟江又輝要和他合籍,他就是不走這條路,那些賓客也都會想盡辦法和他來場偶遇,親自見見他真人到底長什么模樣。 想到這里,蘇錦之更加慶幸他沒出問緣峰,這問緣峰里他都能遇到這么多人,出了問緣峰那還了得? 但蘇錦之也不想再對著來客們扮笑了,便同意了綠似的話:“也行,那我們就換條路走吧?!?/br> 只是綠似剛剛推著他的輪椅轉了個身,就撞上了帶著行李入住的一位客人。 那客人的侍者也許是沒來過昆侖,見到問緣峰枯樹枝杈接霜帶晶,幾朵紅梅交錯點綴的冰天雪景,便咋咋呼呼道:“長老!長老!您快看,這問緣峰的雪景可真是美??!” 而那被侍者尊稱為長老的客人,聞言則以一種很是熟稔的語氣應道:“是啊,你只是沒見過這里春,練武場附近有一片桃林,春日開花時更是好看……” 那人話語間皆是對此地的懷念,就好像他原本就是住在這里的人,離開多年后重回故地般熟悉自得。 蘇錦之聽著他的話有些微微出神,因為他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但卻不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而是因為他的聲音。 等那人繞過小徑的拐角,和蘇錦之面對面撞上時,蘇錦之才知道他為什么覺得這人說話怪,因為他的聲音很像他。 甚至不止是聲音,來者長得和蘇錦之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那人沒有蘇錦之的鴛鴦瞳,只有一對黑水銀似的明亮雙眸,叫人不會將他們兩人辨錯。 蘇錦之呆呆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又在腦海里嘗試呼喚一號和零號,但是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而那人看清蘇錦之的臉時也愣住了,眼睛稍稍睜大,眉頭微蹙,疑惑的目光在蘇錦之身上來回打量。 那人身邊的侍者瞧見素錦的模樣后也抽了一口涼氣,指著蘇錦之結結巴巴,率先打破寂靜道:“長、長老!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綠似見到侍者失禮的動作,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那人聽到侍者的驚呼聲后便回了神,看著綠似身上所穿的玄色問緣峰校服,又看到她的不怎么高興的臉色后,立即抬手將侍者指著蘇錦之的手指壓下,低聲喝道:“小蓉,不得無禮?!?/br> 侍者聞言訥訥地把手縮了回來,頭也低了下去,只是仍然時不時地用余光打量著蘇錦之,眼睛里滿是震撼和驚訝。 而那人很快就將臉上的驚訝抹去,掛起得體的笑容朝蘇錦之作揖道:“在下妖月宗云景,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蘇錦之沒有像他那樣介紹自己的宗門,只道:“我叫狐之之?!?/br> 云景聞言,手指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來昆侖參加不問仙尊合籍大典的人雖然絕大多數都沒見過江又輝道侶長什么模樣,但人人皆知他的道侶名字叫做狐之之,曾是一只凡間的普通白狐貍,化形不過數日后便將不問仙尊的心俘獲了。 云景看著蘇錦之和自己極為相像的面容,抿唇勉強笑了笑:“原來道友是仙尊的道侶,在下的侍者管教不嚴,實在失禮,還望之之公子不要介懷?!?/br> 蘇錦之沒那么大脾氣,畢竟誰看到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還是從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時都會驚訝的是吧? 所以蘇錦之很大度地擺擺手:“無事,誰讓云景長老你和我長得那么像呢?其實我也很驚訝的?!?/br> 綠似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云景看著輪椅上的紫衫少年,笑容頓時變得僵硬了。 蘇錦之從凡間來到修真界不過兩月有余,而云景既然都是妖月宗的長老之一了,年歲定然是蘇錦之數十倍甚至百倍,凡事若講究一個先來后到,那也該是蘇錦之長得像云景,而蘇錦之說的話,卻將這順序完全顛倒了,聽著就像是云景照著他的臉才長成這個樣子的。 云景被蘇錦之這話堵得死死的,正不知該如何接話時,就聽蘇錦之又道:“云景長老是剛來問緣峰吧?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你安置行李了,告辭?!?/br> 話音一落,綠似不等他吩咐就推著輪椅帶他向前走了。 堂堂問緣峰根骨最好的內門弟子,在蘇錦之面前卻像個侍者一樣恭敬尊重,云景望著他們離開時輪椅留下的轍痕,久久沒有出聲。 云景的侍者小蓉不禁開口道:“長老,那人也太——” “慎言?!痹凭榜R上抬手,攔住小蓉道,“此處是問緣峰,不是妖月宗?!?/br> 小蓉塌肩,悶悶道:“是,長老?!?/br> 蘇錦之一路上都在想云景的臉,他剛剛不是有意要給云景難堪的,只是云景一開始說話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喜歡。而他過了那么多個世界,還沒在一個世界里見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號和零號應該也不會那么無聊搞這么一出,可是現在零號和一號都不在,蘇錦之雖然心有疑惑,可是他不知道要找誰詢問。 綠似路上見少年臉色頗有些抑郁,以為他是在想剛剛所見之人,妖月宗長老云景之名,她也聽說過,畢竟他和不問仙尊那些謠言,在修真界都傳了幾百年了,她想不知道都難。 可是少年……應當是不知曉的。 仙尊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他,而他平日里就和仙尊待在一塊,不能去別的地方,也無人會和他說起這事。 綠似默了片刻后,還是開口道:“公子,那人是妖月宗的長老云景?!?/br> “哦,這個我知道?!碧K錦之說,“他剛剛自己說的?!?/br> “他……”綠似有些猶豫,“他是只九尾靈狐,百年前曾被仙尊養過一段日子?!?/br> 蘇錦之聽了綠似的話,這下子坐不住了。 江又輝曾經養過他?! 怎么養?像養他這樣養的嗎?整日抱在懷里摸毛?! 蘇錦之都驚呆了,他要是早知道江又輝養過那人,他剛剛在云景面前就會更橫一些啊。 江又輝一開始養他時,雖然不怎么親昵,卻是還是和他很親近的,每天都要摸一遍他全身的軟毛,蘇錦之只要一想到江又輝也曾經那樣摸過云景,尤其云景還長了一張和他一樣的臉,蘇錦之就慪得慌,也不想要綠似推著他去弟子居了,直接回了主殿。 江又輝回來后,發現小狐貍早早地就回了大殿還有些驚訝,等進了房間后發現少年坐在輪椅上目光幽幽地朝他望來時,不禁挑了挑眉梢,走過去摸摸他的頭發,力道像以往給他順毛那樣溫柔:“之之怎么了?” 蘇錦之冷漠道:“我今天路上遇到了一個人?!?/br> 江又輝聞言目光微冷,將蘇錦之從輪椅上抱起,摟在自己懷里,親親他的耳垂柔聲道:“誰,他欺負你了嗎?”江又輝決定等少年睡下后,得去問問綠似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之之瞧著很不高興。 蘇錦之搖搖頭:“他沒有欺負我?!闭l敢在江又輝的地盤上欺負他啊,不要命了嗎,“只是那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br> “一模一樣?”江又輝微微皺眉,他怎么沒見過和少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嗯?!碧K錦之點頭,鴛鴦眼盯著江又輝,“他說他叫云景,是妖月宗的長老?!?/br> 江又輝聽到這個不熟悉的名字稍微想了一會,才從記憶中拎出關于云景的一些片段出來,也知道少年為什么擺出這么一副臉色,不禁笑道:“是他啊?!?/br> 蘇錦之見他還笑得出來,眼睛睜大,說道:“你背著我有別的狐了!” 江又輝繼續笑著,低頭來親他,被蘇錦之避開,江又輝才道:“沒有,他不是我的狐,我的狐從頭至尾只有一個?!?/br> 蘇錦之知道男人不會騙他,得到男人的回答臉色才稍微好些,問他說:“那綠似jiejie怎么和我說,你以前養過他?!?/br> “我沒養他,我只是救了他,養他的人是我師兄?!苯州x淡淡道,隨后將當年的事告訴了蘇錦之。 約在八百年前,云景剛開靈智卻還未修煉人形的時候,他受了傷,江又輝只是性子有些淡漠,并不是冷血之前,路過見一只小狐貍在血泊中舔舐傷口,就隨手給了他一粒療傷的丹藥,也容許他在問緣峰養傷。 而古書榮喜歡毛絨絨的靈獸,知道他這里有一只珍貴的九尾靈狐后便時時來這里探望云景,還送上許多上好的寶物藥材供他養傷修煉。 蘇錦之聽到這里,就問:“那你有沒有摸他?” “沒有?!敝佬『傇诮閼咽裁?,江又輝坦誠道,“云景清高的很,誰也不給摸,師兄想摸他時還被他咬了一口?!?/br> 蘇錦之盯著他:“那他要是不清高,你肯定就摸他了?!?/br> 江又輝沒有吱聲,他雖然不像古書榮那樣癡迷毛絨絨的靈獸,但倘若那時云景給人摸,他說不定確實會上手摸狐貍毛的,畢竟他根本就沒想那么多,在他眼里,那時的云景就是只靈獸,連人形都沒有,他也不會想到避嫌。 云景是九尾靈狐,血統高貴,可能有著一些傲氣,在古書榮第一次想要摸他腦袋時就被咬了一口,從那時起江又輝便知道這狐貍不給摸,所以也沒有和他親近的意思。而江又輝在養蘇錦之時,蘇錦之對他可是表現出了很濃的親近之意,因此江又輝才會抱著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