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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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之可是時時刻刻都和謝霖城待在一塊,他沒那本事在謝霖城眼皮底下直接露刀殺人。 “謝二少果然爽快?!彪娫捓锏哪侨朔Q贊了謝霖宇一句,“我這殺人手法可不用見血。那蘇錦之八字極陰,雖然習得了一身道法,可他是最怕陰氣重的東西了……” 謝霖宇回來后確實叫了奴仆去謝家墳山挖人,那些愿意回來的都已經隨著仆人回來了,不愿意回來的由著親人勸了會兒開口一句“反正明日又會回來了”就叫大家沉默了,也不再相勸。而回家后,一些人開始收拾著自己的衣物想要離開青鎮,去外面的地方避難,急匆匆地租了馬車離開。 下午些的時候,謝霖宇又回墳山去了,他帶了一籃子吃食。墳山里不肯回去的人有他大伯,還有旁系的幾個親戚。 謝家大伯見謝霖宇過來,木木地望了他一眼,開口道:“霖宇啊,不用再勸了,反正也回不去的,就讓我死在這里吧?!?/br> “這哪行啊大伯?!敝x霖宇勾起一個笑,“你一夜沒吃飯了,我給你帶了吃的呢,好歹吃幾口?!?/br> 謝家大伯本來想要拒絕的,但見其他幾個旁系親戚已經吃起來了,也跟著嘆了口氣端起碗準備吃飯,結果飯沒進嘴,就看到那幾個旁系親戚頭朝旁邊一歪,像是睡了過去。謝家大伯動作一頓,突然間不敢置信地看向謝霖宇。 謝霖宇清俊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只是襯著他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紅血絲,他的面容陡然間就變得詭異了起來,看著竟比每夜來抬他們的紙人鬼們還要可怖。 “怎么會回不去呢?”謝霖宇拉出他帶來的硬棍子,對著謝家大伯的頭一下接一下的狂敲著,雙目赤紅,發泄著心中狂躁和怒意,像敲西瓜那般敲得血rou四濺,待謝家大伯徹底斷氣后他才笑了兩聲,將謝家大伯從土里挖了出來背在身上,“侄兒現在就帶你回家?!?/br> 結果謝霖宇一轉身,就對上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謝霖宇認得,那是大伯的女兒,被大伯寵得無法無天,平日里最是飛揚跋扈囂張得不行,小小年紀便愛打罵折磨奴仆,更喜歡虐殺小動物,被他撞見后還央求他保守秘密,怕消息傳出去后影響她議親。 此刻那少女卻沒了往日的倨傲,手上受母親要求要給父親帶來的食物也掉到了地上,像只被她虐死的那些貓兒鳥兒們一樣縮著脖子打抖。 “meimei啊……”謝霖宇將背上的大伯扔下,拎著那還帶血的棍子走過去。 沒等謝霖宇開口,那少女就顫聲道:“我不會說出去的表哥……” 謝霖宇有些驚訝,但他還是笑了笑:“果然是我的好meimei,現在輪到你為哥哥保密了……” 等謝霖宇將那少女的尸體放回墳地坑里埋好之后,就看到原本應該死去閉眼的大伯竟然睜著兩只眼睛死死地望著他。謝霖宇是愣了一下的,但是這幾日連番的見鬼與折磨,叫他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木然地走過去將大伯背到身后朝謝家走去。 大伯的后院有座火窯,大伯喜歡收集瓷器,自己也愛燒瓷玩,那火窯就是他自己燒瓷時用的,而現在,用來燒他的尸體正合適。 今日時間是不夠了,但在那些墳土將他徹底埋住之前,他還有些時間。 謝霖城跪在謝家先祖地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上了香后接過蘇錦之給他遞過來的冥紙和元寶,慢慢地放入火盆里燒。 “三日的凈心結束了?!碧K錦之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膽子特別肥地在謝大帥的頭上捋了捋,“元帥你明天就可以吃rou了?!?/br> “吃rou?”謝霖城沒有撥開青年的手,任由青年在他頭上瞎捋,聞言還挑了眉梢,上下梭巡著青年的身子,目光似有實質一般,無視禁欲的月白色長褂將人摸了個遍。然后將青年的手從頭頂牽下來,含住一根細長白皙的手指,色情地從指根舔吻到指尖,聲音喑啞低沉道:“吃哪的rou都可以嗎?” 青年立時抽回手指瞪他:“這里的rou不可以?!?/br> 蘇錦之不承認他來這個世界就沒開過葷,謝霖城剛剛舔他手指時看得他差點硬了事。他清冷禁欲大師的人設和形象還得維護呢,怎么能這么輕易地說硬就硬? 謝霖城看著青年在他故意的引誘下依舊一臉冷淡,眼底沒有一絲情欲的顯露,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可惜?!?/br> 蘇錦之問他:“可惜什么?” “想吃的rou吃不到,再吃其他的rou也是如同嚼蠟,寡淡無味啊……”謝霖城垂著眼睛,一邊搖頭一邊唉聲嘆氣。 這真實的演技蘇錦之差點就信了。 他抽回手指,將一個金閃閃圓滾滾的冥元寶放到謝霖城手上:“那謝大帥明日還是接著吃素吧,實在嫌寡淡無味的話,錦之那一壇子墳頭土可借大帥嘗個鮮?!?/br> “棠兒的佳肴謝某怎么舍得吃呢?”謝霖城把元寶放進火盆里,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將蘇錦之從凳子上抱起,扔到床上俯身壓了下來,捉住青年猩紅柔軟的舌尖輕輕吮著,“再說那東西哪有三爺來得鮮美呢?” 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外面一聲慘叫嚇得蘇錦之及時維持住了大師的形象,推開美食家謝大帥在一旁喘息。 謝霖城瞇了瞇眼睛,正準備把青年逮回來接著嘗鮮,就聽見他的士兵們也來瘋狂拍門了:“大帥!大帥您快出來看看!” 蘇錦之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著身上被謝霖城扯亂的衣裳,抬手摸了一把謝美食家的臉安慰他:“先出去看看吧?!?/br> 謝霖城沒轍,只得和蘇錦之一塊出門去看了。 蘇錦之剛踏進謝家大廳腳下就一滑,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被謝霖城一拉站穩后更是恨不得整個人都騎到謝霖城脖子上,因為此刻就他身邊是最安全的。 謝家現在幾乎成了個人間地獄,目及之處都是鬼。 什么鬼都有,種類極多,比上次他在方家見到的還要壯觀,此刻那些鬼怪們都跳進了謝家宅子里,抓著桌椅燭臺到處亂扔,砸傷謝家的奴仆還有謝霖城的士兵,見他過來,眼睛馬上就朝他轉了過來,死死地盯著他一個人。 被一群鬼盯住是什么感覺,蘇錦之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很悲慘的,謝家奴仆們還有謝霖城的士兵,能看到的就只有桌椅燭臺亂飛的詭異畫面,因為他們沒開陰陽眼。所以能見到這一屋子鬼的,就只有蘇錦之一個人! 蘇錦之簡直欲哭無淚,這是從哪帶回來的這么多鬼的?怎么全都在看他???! 蘇錦之不知道他在謝家埋的那一壇子墳頭土被謝霖宇挖了送給謝家人催命去了,墳頭土極陰,愛有鬼怪藏匿,因為對于游魂們來說,無主墳頭土就是房子,可以在里面睡覺的那種。 謝家人在墳山待了一夜,白日回來的時候路過山林又帶回來一群,謝家的門神早就被謝家先祖們給破了,這三日不時就有鬼怪跑進來一些,但是謝家陽人多,謝霖城這么一尊煞神又在這,所以鬼怪們不敢隨意作祟,結果今天因著墳頭土突然涌進來這么一群鬼,謝家的陰氣馬上就壓過了陽氣,所以這些鬼才跑了出來。 而那壇子墳頭土是蘇錦之的,說到底這些鬼都是他的因果,因他而來,自然是要找他的。況且蘇錦之身上的氣現在已經被謝霖城身上的煞氣給破了,他就算有著紅線銅錢也救不了自己,再加上蘇錦之八字陰,身體虛,陽氣弱,所以現在謝家里的這群鬼,都在……垂涎他的身體。 想要附他的身,要蘇錦之來做他們的替死鬼。 謝家奴仆還有士兵見蘇錦之一出現在大廳,大廳里馬上就靜了下來,雖然那些桌椅燭臺啊什么還飄在半空中這場景有些詭異,但是和外面那群被看得見的紙人鬼們繼續折磨的謝家人相比來說,他們真是太幸運了,不禁紛紛鼓掌贊嘆:“蘇三爺就是厲害!” “是??!是??!三爺可真是厲害!” 蘇錦之:“……” 見到他們要的身體來了,那些鬼們也不再搗亂,手一松放開了那些桌椅燭臺,死人眼就直勾勾地盯著蘇錦之看,但是礙于謝霖城的緣故,身上陰氣輕一些的都跑遠了些,遠遠地不敢靠近,而陰氣重的那些厲鬼敢靠得近,就和蘇錦之隔著四五米遠,就等著謝霖城離開蘇錦之的時候撲過去。 那些陰測測地駭人視線直勾勾朝他射來,偏偏蘇錦之還不能不回視他們,因為他不管看向哪個方向,哪個方向都有鬼。 謝霖城也看不到這些鬼,他只能感覺到青年拽著他胳膊的手在不斷收緊,人也和他越靠越近。 謝霖城還有些驚訝,畢竟青年雖然已經算是答應和他在一起了,謝家的奴仆和士兵們見到了什么也是心照不宣,從不亂說。但是在有旁人在的時候青年仍是絕不會與他如此親近的,哪像現在這樣? “怎么回事?”謝霖城在心底暗爽,但臉上還是十分嚴肅,皺著眉威嚴地詢問士兵。 但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模樣,手一抬直接攬上了青年的腰,再一抬把另一手也移了上了,將青年整個環到自己懷里,瞧著十分下流。而被他抱住的青年臉色蒼白,眼睛因為驚恐而微微睜大,唇卻是殷紅的,一看就知道剛剛被人欺負過。 沒想到大帥居然是這種人!士兵和奴仆們都在心底默默惋惜。 “報告大帥,家里鬧鬼了!”一位士兵出列,行了個軍禮說道,“但是在蘇三爺出現后就沒事了?!?/br> 謝霖城道:“你這不廢話,我沒眼睛看不見嗎?有三爺在你們還大驚小怪的?!?/br> “是是是!”士兵把腰板挺得更直了,“我們不該打擾大帥和三爺的!” “行了,把這些收拾一下?!敝x霖城大手一揮,指了指地上的凌亂的家具,然后又看了眼外面,看著那群紙人鬼把謝家人都抬走之后繼續道,“門也別忘記關,沒什么事別大呼小叫的?!?/br> 士兵們和奴仆們連連點頭。 蘇錦之還死死地拽著謝霖城的衣服,頑強地用自己軟成棉花的腿站著。 “我們回去吧?”謝霖城低下頭將自己的嗓音壓得低沉性感,還故意用唇摩挲著青年的耳廓,將熾熱的吐息都撒在他脖頸處,仗著自己的身高從青年的衣領里看見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起了一粒粒小疙瘩,滿意地勾起唇角。 “嗯?!碧K錦之僵著身體,試著邁開自己腿,差點沒直接軟倒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面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依舊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 結果余光卻掃到一個厲鬼漸漸飄了起來,飄到他頭頂的正上方,期間眼珠子不小心掉了下來,“咚”的一聲,正中頭頂。 蘇錦之臉都嚇白了,眼眶紅紅地抬起來望著謝霖城,聲音有些顫:“元帥……” 謝霖城看著青年這眼尾帶紅,眸光瀲滟的模樣,心臟呯呯地跳,覺得血液都燙了起來,喉結上下攢動,啞聲道:“我的棠兒怎么了?” 蘇錦之都不管謝霖城對他的稱呼有多rou麻了,往他懷里又近了一些:“你抱我回去吧……” 他腿軟得走不動路了。 第99章 尸穸16 青年都這么說了, 謝霖城當然不會拒絕他, 立時就攬著他的腰朝房間走去。 蘇錦之輕, 被謝霖城抱著就像拎小雞崽一樣輕松,然而這事還沒完,大廳里那群鬼見謝霖城和蘇錦之動了, 馬上就抬步跟著他們一塊走, 黑壓壓烏泱泱的一片, 鬼頭攢動,蘇錦之看著這場景腿一軟差點又滑倒在地上。 “三爺?”察覺到懷里身體的顫抖, 謝霖城頓住腳步,低頭朝懷中人看去。 懷里的青年的臉依舊是雪般的白皙,眼眶周圍紅紅的一圈, 襯著眸子微閃的眸光十分動人, 但是謝霖城此刻心里卻沒有了旖旎的念頭,因為青年的樣子乍一看確實是春色無邊, 但實際上卻似乎不是這樣。 他家的棠兒三爺向來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叫他變臉色,所以謝霖城才那般熱衷于逗弄他, 期望在那張一直帶著淺笑的臉上瞧見一些其他的神態, 不管是嘀咕埋怨, 還是嗔怒瞪人,亦或垂眉斂目面無表情。 謝霖城喜歡看著他,卻不是因為貪戀他精致好看的容貌,這世間生得好看的人很多, 他卻只喜歡面前這一個,即使他眼底時時帶著病氣的青黑,臉色總是雪般的蒼白,他仍喜歡看青年低頭時長長的眼睫投下的淺淺陰影,喜歡看他抿著的唇角漸漸上揚帶出彎彎的弧度,喜歡他用那雙漂亮得似琥珀琉璃的茶色眼瞳回望著他。 謝霖城自認為他不是一個好人,自幼跟著父親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浴血的生活和身居高位面對無數人的阿諛奉承已經讓他忘了這樣靜靜地看著一個人的感受。 他皺眉,就會有人來與他道歉賠罪;他開懷大笑,就會有人跟著他一起敞露笑顏,向來是別人看著他的臉色過活,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不會去讀另一個人的神態與表情。但此刻,謝霖城卻迫切地期望他能懂得它們的所有含義,辨識青年的所有語言和動作,在哪里見過他這般模樣呢? 謝霖城仔細想著他與蘇錦之相遇的那一幀幀回憶,最后定格在那一次在墳山的時候,他覺得為青年抬轎的人不對勁時追過去時,青年向他投來殷切與驚訝的目光時的畫面。 那時青年的腳受傷了,他將他背上背時還能感受到青年身體的顫抖,所以他問了:“怕鬼?” “……不怕?!?/br> 回答的聲音輕若蚊吶,沒有一點可信的力度,但誰能想到名譽青鎮的治鬼大師,實際上竟然怕鬼呢? 青年伏在他的背上,瘦弱的身體像是紙一般輕,輕得讓他忍不住就這樣背著他,一步一步把他帶回了謝家。明明可以讓屬下備車送他回去,但他卻沒有那樣做,聽到青年嘴硬不肯承認的回答也只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拆穿他。 只是他家三爺如此美好,他卻這般蠢笨,青年不說的話,有時候也很難猜出他的心思呀。 “三爺又見鬼了?”謝霖城輕輕嘆了口氣,手掌順著青年脊骨來回輕撫著安慰他,回頭朝他們身后看了一眼。 他們身后一片空蕩,什么都沒有。 “別——!”蘇錦之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板著謝霖城的臉,生怕他轉頭把肩上的人火給吹熄了,但還是晚了一步,謝霖城已經轉過頭了。 普通人要是這樣做,就會有被鬼拍肩的風險了,到時候再一回頭,再滅一把火,那就離被附身不遠了。但是謝霖城不是普通人,那些鬼們還是只敢遠遠地望著他們不敢上前。 蘇錦之反應這么大,謝霖城就愈發肯定青年看到了他看不見的東西。 謝霖城了然道:“他們一直跟了過來了?” 蘇錦之點點頭。 “方才怎么不說?”謝霖城低頭,側到他耳邊問道。 蘇錦之哪好意思開口啊,他可不想昭告天下他怕鬼這件事,他的大師形象和人設還得維護呢,要是一號被他崩人設的行為給炸出來了那肯定又沒什么好事。 他們此刻已經到房間門口了,謝霖城的房間沾著他身上的氣,還有謝家先祖們的牌位,這些鬼們是進不去的,蘇錦之想要進門去躲躲,但謝霖城卻杵在門外沒有動作,蘇錦之又不敢離開他太遠,就扯著他袖子說:“咱們進去吧?!?/br> 謝霖城唇角斜斜的勾著,一動不動,真正的巍然如山。 蘇錦之瞅瞅他身后那群虎視眈眈的鬼,又瞅瞅他,謝霖城看著他這慫噠噠還不承認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揪了揪蘇錦之的臉:“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說?!?/br> 蘇錦之點頭如蒜,就盼著謝霖城趕緊和他進屋。 房門一落鎖,那群鬼就被擋在門外了,雖然還能透過門縫瞧見他們的身影,但是已經比剛才直接面對面的情況好了很多。蘇錦之頓時松了口氣,拉著謝霖城上床睡覺,打算把這夜趕緊睡過去,等明天天亮后他再想辦法驅鬼。 蘇錦之脫下長褂只著中衣鉆進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仍覺得不夠安全,要是這床底下還藏了一個和他背對背的睡覺呢?越想心里越發毛,蘇錦之揪著被子催促謝霖城也趕緊上床:“元帥,不早了,咱們該睡了?!?/br> 謝霖城看著巴巴望過來的眼神又氣又想笑,這小沒良心的就愛撩自己,從第一次見面時就在撩,但撩了就跑也不負責,簡直比他還要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