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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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何朝恩只得前去數米外的河流清洗一番,他走在前頭腳步挺快,趙謙突然想起自己行李里有不少白紗布可以用作包扎,便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到達河邊后,便看見何朝恩獨自蹲在河邊認真地清理著傷口。 “何大人?!?nbsp;趙謙連忙小跑著迎上去,何朝恩也回過頭來,含笑望著他。 待到傷口被柔軟的白紗布包裹,兩人也終于舒了一口氣,趙謙想起方才皇帝與王子陽哪一出,閑來無事,便感嘆道: “何大人您是京官自然曉得,陛下在皇城的評價當真如此壞嗎?” 何朝恩聽此一言有些趣味地望著他: “哦?趙大人何出此言?” 趙謙有些困惑: “我只是有些困惑,這些日子短暫地同陛下相處便發現,他雖有些不茍言笑,不怒自威,可卻算不上什么殘暴而無人性,甚至,甚至世極為認真敬業,并非他人口中那般不堪?!?/br> “哦.....” “且,想我趙謙上位已三年卻從未親眼見過陛下,一言一語皆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可現在事實勝于雄辯,我便覺得陛下哪里有外傳的那般,可怕的卻是,不知還有多少大小官員被蒙在鼓里,哎,哎?何大人?” 那般臉色可不像平常溫文儒雅的何朝恩會有,這讓趙謙嚇了一大跳。 何朝恩忙回過神來,低垂著頭輕輕地道: “原來在你心中陛下乃是這樣的人?!?/br> 趙謙笑了笑: “話也不能這么說,只是覺得此事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若沒有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有了,也要及時解除了才是啊?!?/br> “誤會?” 何朝恩突然嗤笑了一下:“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誤會?” “何..何大人?” 趙謙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何朝恩復又埋下頭: “我只是提醒趙大人您,畫皮畫rou難畫骨?!?/br> 這..... “嘿,子陽?!?nbsp;他們回來時天已黑盡,趙謙首先便湊到王子陽身邊,將心中那股子怪異感受告訴他。 良久,王子陽道: “你的意思是,何朝恩面上裝作對陛下忠心耿耿模樣,實則內里對他頗有微詞?” 趙謙心中也有些許不確定: “大約也是這么個意思,可是你看他...” 面前的景象又讓他們困惑,因著何朝恩現在正與皇帝在一個帳篷里認真談話,商討著微安河水壩建成后的相關事宜,他眼神專注態度謙恭,時而大膽諫言,時而乖巧聽命,這模樣不像裝的,便更加讓王子陽趙謙二人困惑了。 這個夜,便在相互的猜忌中度過了,上天垂憐,昨夜并未下雨,可當天色微亮眾人皆醒后,這雨卻意外而至了。 滴滴答答淅淅瀝瀝,不消片刻已經將火堆澆滅,空氣陡寒,逼得眾人朝著深山中走去狼狽避雨,往里深入數十米這才找到了一處遭人廢棄的山洞。 毫無疑問地,這是一個從前居住有人的山洞,角落地堆砌著的幾個蠟燭印證了這一點。一行人為躲雨暫時入洞,燃起了那幾個殘存的蠟燭,有了微亮的光,身上寒意也被驅散了許多。 這時卻又聽一聲微弱□□,原來是元祿,他在來時路上一不甚叫路邊毒蛇也咬了一口,之前未免拖大家的后退一直強忍著,眼下也忍不住了,毒血早已入了身子,元祿的臉色也有些青紫。 “是小青蛇,其毒雖不是劇毒,但若不及時醫治也會要命?!?/br> 元祿聽此一句,白眼一翻差點過去了。 “公公?公公!你,你也千萬出不得什么事啊?!?nbsp;三寶無助地握緊了他的手。 元祿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掙扎著坐了起來,對著皇帝的方向可憐兮兮地道: “陛下..元祿貼身侍奉著您也有好幾年了,如今...如今是不能再在您身邊陪著您了,您,您務必要保重身子!” 蕭懷雪狠狠瞪了他一眼,面色不善,詢問道: “便沒有一點法子?” 婉柔無奈一笑,: “又怎么會沒有法子呢?這林中既然有殺人的毒蛇,萬事萬物相生相克,便一定有解得了此毒的草藥,我這就去外面找尋?!?/br> “可,可外面雨這么大....” 三寶有些猶豫地道。 “無礙、” 卻聽何朝恩突然從角落中走出來,在他手中,正巧有兩件蓑衣,他道: “婉柔姑娘,您若不介意,就由我陪你出去采藥,兩人也好有個照應?!?/br> 她點點頭,淡淡地道:“自然不介意?!?/br> 二人朝著蕭懷雪欠了欠身,便披上了蓑衣徑直出了山洞,外面風雨琳瑯未漸褪半分,兩人走著著實有些吃力,便訊了些樹枝做了拐杖撐著前行。 這時,何朝恩突然道: “不知九姑娘此時還好不好,唯一的孫女身陷如此危險境地,她老人家怕是要擔心了?!?/br> 風雨中他的話總聽不真切,因而婉柔答地也有些含糊: “奶奶早已見慣了大風大雨,有哪里會因著這點小事傷神?!?/br> 何朝恩在她身后笑了笑:“也是,九姑娘可不比男子差,你們趙家人素來優秀,就連皇帝也不放在眼里?!?/br> 她笑了笑:“何大人有話便只說,無須繞彎子?!?/br> “咦?” 他驚了驚,嗤嗤笑了幾聲:“婉柔姑娘果然直爽,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朝恩在陛下身邊已久,也多多少少對九姑娘與陛下的恩怨有所耳聞,我以為你們整個趙家都是那么討厭他,可我看婉柔姑娘,與其說是討厭,還不如說是——” 她突然轉過身子,輕輕的道: “何大人,謹言慎行?!?/br> 何朝恩聳聳肩摸摸鼻子,笑了笑: “是我多言了?!?/br> 之后便一路無言,直到婉柔眼尖地發現了那片草地,兩人終于停了下來,在婉柔的交代下,他們開始采集可以治療元祿蛇毒的草藥。 在大雨中其實不好分辨,尤其那些草藥長相無異大多大同小異,委實有些艱辛,婉柔復往前傾了傾身子欲采到面前離他較遠的一朵。 纖細的指尖不斷地往前探,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叫她給踩到了,這使得她臉上浮出一抹淡淡地笑,不想樂極生悲,待她后退感受到脖子處一抹冰涼時,身子一僵,穩了穩心神問道: “何大人這是什么意識?” 尖刀入rou,滲出些許血絲。 身后人言語清冷,于這漫天大雨中如此滲人: “把兵符交出來?!?/br> 這是什么無稽之談?她失笑,答道: “何大人莫要與小女開玩笑了,堂堂夏丘足以統領萬軍的兵符,又怎么會在我一介婢女身上?” 背后重重地嗤笑了一聲,有些陰冷地道: “蕭懷雪以為,把兵符出其不意地藏在你身上我就找不到了嗎?” 她頓了許久,開始嘗試著準過身來,脖子上的血痕加劇,她問道: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正面對著他,便發現何朝恩即使是現在也是一副彬彬有禮溫和模樣,他挑了挑眉笑了笑: “婉柔姑娘,你們有什么是能瞞過我的?” 她又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何大人前些日子總想盡辦法與我獨處,原來是有此打算?!?/br> 他興致顯然還不錯,愿意陪她說上幾句: “前些日子不過是試探,直到今日,才是絕佳的機會罷了?!?/br> “若我沒猜錯的話,此次前往微安河水壩,也是何大人精心安排的一盤棋,更甚,陛下南下這一行,皆在您的掌控中?!?/br> 他嗤嗤一笑,答非所問: “我見你是個聰明人也該明白,此刻的盲忠將是何等愚蠢之事,我想你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吧?” 她權衡幾秒似在思索對策,手上動作慢拖拖地伸至腰間,將明黃色的兵符拿出來,何朝恩接了過去,也順勢撤下了刀。 “其實你是個聰明人,我平生所見的女子中鮮少有人能想你這般,可惜,癡心錯付愛上了蕭懷雪,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殺你,你還有點用?!?/br> “那真是多謝何大人了?!?/br> 她望了望手中好不容易采到的草藥,妥協地道: “這樣,您將我束縛在此地,便由您親自回去一趟將這藥送去給他們,也算救人一命,何大人意下如何?” 在她說話的空擋,何朝恩也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根繩索將她拖至一棵大樹下綁好,彼時大雨未停,冰雨拍在身上,臉上,混著她脖頸上的血痕順流而下。 何朝恩嘆了聲氣: “不過一個小太監,怎么,擔心他?你放心,就算他現在能逃得過蛇毒,再過不久也會死于非命?!?/br> “哎!何大人,多謝您的關心,咱家啊,命還長著哩!” 什么? 卻看原本漆黑的山林中突然亮起了幾簇幽幽的火光,幽靜的森林中稀稀疏疏的聲響開始盛行,不斷地從四周冒出一個,兩個,不速之客。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真是一場好戲。 最前面的元祿面色紅潤白皙邁著大步子朝他走過來,極是幼稚地朝他做了個鬼臉,道: “咱家活了這么多年,哪能這么容易被毒蛇給咬咯?這一切啊,全是用來引誘那條蠢蠢欲動的大灰狼!殊不知,這大灰狼也真的是蠢,竟真的迫不及待地張大了嘴...” 何朝恩不怒反笑,揚起手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來,這時,走在最后面的蕭懷雪也出來了,迎面站在他身前,直直地與他對視: “陛下這一出戲演地是真好,真好?!?/br> 王子陽跟在蕭懷雪身邊撐著把傘,一邊感嘆道: “想不到何大人您真的是...哎!” 何朝恩看了看方才收上來的兵符,無奈一笑: “既是如此,那這符也是假的咯,既是假的,也拿來無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