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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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寧此人,妙就妙在她做事的悄無聲息無色無味,她甚至不給婉柔一個劃清界限的機會,她猜不透她的每一個笑與表情,這使得婉柔更覺一種挫敗。 她似綿里針,也像冰山蓮,看似平易近人,卻內涵孤絕。 這種不甘的情緒使得她在這日送完早膳后并未立即離開,而是選擇了戳破那層玻璃紙,一睹內里真容。 她瞧見了自己端來的八寶碧粳粥被放置在一邊,被阿寧不知從何處尋來的一碗尋常白粥所取代,而小菜,也變成兩蝶普普通通的家常之菜。 阿寧守在一邊,突然湊到暴君耳邊也不知說了句什么,后者突然將手里的銀勺狠狠一扔,皺足了眉眼厲聲呵斥了句什么,阿寧卻只是淺淺一笑。 婉柔突然由身至心狠狠震顫了一下,并不是因為阿寧這暗地里開火灶的行為,卻是因著蕭懷雪那一皺眉。 她見過無數次蕭懷雪的皺眉,可那無一不是狠厲地,決絕的,帶著肅殺一切的走投無路之感。 卻不是像現在這般尋常的,只是‘氣憤’甚至是‘惱羞’的皺眉。 他雖然語氣兇橫張牙舞爪,可卻如同被人剔了鋒利指尖一般絲毫沒有威懾力,那甚至是一種為了掩飾尷尬的外衣。 他這一皺眉明明是為了置氣,卻唯獨沒有一絲狠厲之氣。卻像是另外一種,另外一種..... 婉柔對蕭懷雪一直以來都是憎惡的,自小旁人就告訴她那個站在最高頂上的人有多可惡,她也是知道的。 可另一方面,她卻是對他最了解的,她不可控地觀察著蕭懷雪的每一個表情與動作,起初,這是一種幸災樂禍似的好奇。 她想看,看蕭懷雪是多么狼狽,當他這個皇帝做的是如此不堪,可慢慢地,演變成觀看蕭懷雪的每一個反應。 她足夠了解她,可她也厭惡她,幾乎是在一瞬間,婉柔突然瞧清楚了就連蕭懷雪本人都沒察覺到的事實。 而這個事實是一記火辣辣的鞭子,抽在她臉上,生疼,更多的是因著這股不甘而來的憤恨。 這使得她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心再度熱烈,她想起了蕭懷雪那一次皺著眉問她: “你可知,宮中還有誰,有著與你一般的發香?” 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因著蕭懷雪而生出了些許,盡管她不愿去承認的那名為嫉妒的情緒,她是婉柔,是極度厭惡蕭懷雪的婉柔,因而她忍了下來。 可現在因著蕭懷雪這一皺眉,這看似悲實則喜的動作卻硬生生將她哪點骯臟的情緒揪了出來,且來的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劇烈。 這委實太可怕了,尤其在她意識到這情緒的本質為何物之時,如遭千斤壓頂,喉間嘴里說不出話來。 她想要出聲辯解,大聲地否認可卻有人不斷地扼住她的喉嚨逼得她看清這朦朦朧朧的現實。 婉柔覺得自己遭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敗,而這,足以打敗她過往數年間所擁有的驕傲。 她決定去找九姑娘,當然,是因著 另一件事。 “哦?還真是叫我給猜中了,這所謂的司膳丫鬟不過是個幌子,卻是給人家做廚娘去了?!?/br> 婉柔神色有異有些心不在焉,好半天方一手捏著了茶杯答道: “阿寧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將那暴——蕭懷雪治地服服帖帖?!?/br> 九姑娘聽罷笑了一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何時在意起了他的感情問題?”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在現在的婉柔看來卻了不得,幾乎是未有任何遲鈍地厲聲反駁: “奶奶這是什么意思?您明知我有多恨他——” 她卻又立刻致歉:“抱歉?!?/br> 九姑娘狀似無礙地擺擺手:“行了,近些日子我看你臉色不佳,明日我為你熬一盅雪梨湯補補氣色?!?/br> “奶奶,那阿寧呢?你便打算這樣放她走了,任由她這樣待在蕭懷雪身邊?” “若不然呢?你要我去把阿寧抓回來,厲聲逼問她你究竟是誰?婉柔,切勿cao之過急?!?/br> 一句點醒夢中人,自己最近這到底是怎么了?竟如此沉不住氣。 第30章 用了情 “可她明擺著并非常人,奶奶難道要親眼看著她繼續這樣身份不明地待在宮中?” 九姑娘瞇了瞇眼,淺淺啜了口熱茶:“急什么,人還在宮中,總有揪住她尾巴的一天。早些歇息吧,明日老太君約我聚香園一聚?!?/br> 婉柔稍有驚詫:“老太君?她老人家怎么....” “誰知道呢?!?/br> ....... 翌日,皇城最大的雅居聚香園二樓角落里,趙九與老太君正相對而坐,桌上一碟小菜一壺毛軟,兩兩相望稀松一笑。 “多日不見,老太君這精氣神確實越來越足了,當真要返老還童不成?” 九姑娘道,略帶戲謔。 “你啊,還是這么愛開玩笑?!?nbsp;老太君笑眼瞇瞇地看著她,這個自己多年的好友,她們相識于豆蔻年華,一眨眼幾十年芳華過,如今也長成了兩個青絲染白的長者,當真唏噓不已。 年少時談天說地,你道你的刻骨□□,我言我的兒女情長,可人到了這個歲數,卻在沒有精力將言語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往往一點寒暄后,便是正題,正如九姑娘堅信著,老天君今日約她出宮,也斷然不會是一杯熱茶如此簡單。 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哪想老太君要同她談的不是別的,正是生生困惑了她好幾日的那一問題。 “趙九啊,你御膳房中可有一位膳娘名喚阿寧?” ...... 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哪想老太君要同她談的不是別的,正是生生困惑了她好幾日的那一問題。 許久,九姑娘輕輕一笑,也不知喜怒,嘆了句: “原來這丫鬟是薛府上的,且與公主私交甚好,怪不得談吐言行皆顯出份特別來?!?/br> “哦?看來你對我這府上丫鬟還挺贊賞?!?/br> “誰不愛才?” 她感嘆一句,又問:“她是公主的陪嫁丫鬟,卻并非廣陵宮所出,豈不自相矛盾?” 老太君早知道她會這么問,同她對視一番,耐心解釋道: “你可記得公主在出嫁前一月曾遠下江南游玩?那時因著隨從的粗心,竟讓公主在那荒山野嶺里迷了路,阿寧便是在那時候救了她一回,如此便自然地隨她入了京,待到公主出嫁時,便順理成章地入了薛家?!?/br> 雙方默了一小會兒,九姑娘道: “這時間點踩得委實巧妙,宛如” “宛如這不過是她的一場陰謀,博取公主的信任,入京,入宮。趙九,那你說,她這么處心積慮地接近蕭懷雪又是為了什么?她,又是誰?” 老太君說完這話,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哈哈笑了幾聲,眼角細長的褶皺同肌膚連成一線,顯出一份慈祥: “你說你我二人啊,一大把年紀了,不安分守己頤養天年,偏生好奇心旺盛的緊。真是為老不尊,為老不尊?!?/br> 她們二人相識多年,極有默契,幾乎是在一個眼神中,便已經讀懂彼此的想法。 蕭懷雪有個算不得好的毛病,若是處理起奏折起來時常忘了時辰不分晨午,送來的御膳也只充當個擺設,一方面是胃口寡淡味同嚼蠟,另一方面,亦是忙忙碌碌,不知所為。 通常都是婉柔,在膳點兒上準時守在得閑殿門外知會一聲,方能將他從這成山的奏折中解放出來半晌,這是她的職責所在,委實談不了什么閑話。 可近日來,她卻極其厭惡了這尋常的動作,她甚至詭異地,不想接近這暴君一分,瞧上他一眼,故歇在了床,借以傷寒的名義休沐了兩日。 以往對此十分嚴格的九姑娘這一次竟然爽快地準了她,未曾多言一句,婉柔松了口氣。 這兩日該是她近日來最為閑適放松的兩日,什么都不用做。 不用每日疲于應付蕭懷雪,品品茶,看看書,品先賢所交于的清心寡欲,享書中浩瀚江海波浪,適逢后院百花齊放,便隨意摘來兩朵插在窗邊桌角,于那幽香陣陣間心情也逐漸平緩下來。 兩日畢,婉柔總算是找回了些許自己。 復信心滿滿地推開得閑殿大門去面對那羞于面對的人或事,暴君埋首于疊成山的奏折中未曾抬頭。 婉柔將手中的早膳放下,抬眼看了他一眼,蕭懷雪漆黑的發筆直地垂在身后,注目于奏折的雙眼顯出他認真的眉眼,婉柔高興于自己的心如止水,踏著翩然步子正要離開,卻聽蕭懷雪罕見地出聲問了句: “風寒可好了些?!?/br> 婉柔面露驚詫,回頭看,他眉眼依舊專注于奏折之上未曾抬眼半分,可方才那句疑似關切的問候又盤旋于耳邊久久不斷,她故默了默,方答道: “好多了,多謝陛下關心?!?/br> 回頭,眼中卻又點點困惑,蕭懷雪竟還有主動關心他人的時候,當真罕見??勺约旱男挠趾伪仉S著他這簡單的一句話而搖擺? 卻因著蕭懷雪的一句問候而再度燥熱了起來。那股子夾雜著憤懣與不甘的心跳加速讓她久久難以平復。 婉柔氣急,凜了眉有些不知所措。 她出了得閑殿,步子從一開始的清緩到后來的急促。 蕭懷雪總算從奏折中抬首起來,遙望了下將合進的大門,將少女翩然身姿納入眼簾。 這時阿寧不知從某個角度走出來,道: “她歡喜你?!?/br> 蕭懷雪凜了眉: “滿口胡言亂語?!?nbsp;抬眼一看,她手中卻沒有帶尋常針寶,只空著雙手,竟是格外輕松,他不知是喜還是怒地哼了聲。 阿寧看他一眼,道: “我有些事需出宮一趟?!?/br> 蕭懷雪頓了頓,手中奏折突然有些寡淡了起來,道: “你去哪兒與寡人有何相干?!?/br> 這也向來是個嘴臭的主兒。 定國侯薛家 此時,薛家這一大家子人正在用著晚餐,除卻身子微恙在床歇息的薛芩芷之外皆齊聚一堂。 韞儀猶豫半響有些擔憂地問道: “芝芝昨日還好好的,怎么今日便不舒服了?可是拉壞了肚子?” 不說還好,這一說又瞬間點燃了薛潛的熊熊怒火,道: “哼,昨日說上街散散心,卻不想正巧和宇文家那小畜生遙遙看了這么一眼,回來便這么哀切了許久,現在倒好,身子都哀出了毛病來?!?/br> 韞儀嘆息一聲:“ 芝芝也是動了真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很抱歉,最近在山上,很忙很忙 更新有點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