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你忘了你第一次見他？”寧燁睜大了眼睛，今天這老頭好，差點就忘了當初非在無緣吃飯的不要臉模樣！這就典型的做一次飯，就會被賴上！ 寧燁眨眨眼，深感顧清清的深謀遠慮??！ 其后顧家也走了，寧燁隨著他們一路，他就坐在顧博弈旁邊。 全程僵硬著身體，零交流?。?！ 寧燁回了一趟家，年三十晚去顧家，今晚就回家住一晚上。 第二天吃過早飯，又早早到了顧家。 顧家京市的房子也挺大了，但在今天沒有看到一個傭人。顧清清穿著休閑的衣服，幫著顧博弈貼對聯，至于做飯…好吧，是寧燁的事兒，肖薇打雜。 前兩年一年是在顧老大家吃，一年是顧老二，他們三兄弟輪流著來。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寧燁做飯的模樣讓肖薇不住點頭，女婿就該這個樣子！ 顧家三個兄弟坐一起聊天，大伯母去了廚房，顧清清被大伯父拉著問東問西。 “喲喂，李上將！真人比電視還帥！”大伯母驚訝的看著寧燁，贊賞的點點頭。 寧燁不好意思的笑笑。 …… 晚飯上桌后，首先對寧燁的手藝表示了贊賞，顧博弈只梗著脖子，不說話。 “寧燁這孩子真不錯，也很好，又體貼！老三啊，他倆什么時候訂婚？”大伯母笑瞇瞇的問。 “哼！”顧博弈挑了塊糖醋排骨喂進嘴里，寧燁緊緊盯著排骨，暗暗偷笑。 “不急，清清還小，婚事可以等等！”顧老大不急不緩，抿了一口酒。 “對，大哥說得對，再說了，年輕人感情說不準，誰知道過幾天又是什么情況，不著急?！鳖櫜┺狞c點頭，極為贊同。 “不急個屁！不急著結婚可以，但可以先定個婚??！” “二哥，可是…” “可是什么？！”顧老二瞪著眼睛，顧清清輕輕笑笑。 人都說顧老三說一不二，獨斷專行，卻不知道他對顧老二從來都要矮一截的。當年顧老大讀了政法大學，顧老二從小就渾，說話欠考慮，性子直白，高考死不填軍校。顧老爹就打算讓顧老三進軍校，而老三喜歡做書法，又放蕩自如，軍校那種地方也是避而遠之。 顧老爹下了死命令，他倆必須有一個讀軍校的，兩人起初各不相讓，一直沒有一個說法。顧老三對老二極其厭惡，直到顧老二錄取通知書來了，老三才知道他二哥早就填了軍校了！ 到底哥哥要讓著一些，這么多年顧老三對誰都寸步不讓，唯獨老二，這多年部隊里，又嚴又沒有自由。甚至連自己媳婦兒得了抑郁癥都關心不了，直到顧老二妻子自殺，他才從部隊回來！ 顧老三認為他哥所造受的都是替他承受的，當年顧老爹有意是老三進軍校的。部隊雖然不是完全請不到假，但顧老爹對自己兒子要嚴格些。只要申請人數超過了審批的，被拒絕的一定有顧老二。所以老二媳婦兒自殺后，老二同顧老爹相當于決裂了。 顧二伯母最喜歡在顧老二同人喝酒的時候，端一些清淡的食物給他送去，這個習慣還是他有次喝醉了同顧清清說的。顧老二想了妻子這么多年，有人的時候沒時間，有時間了，人又沒了… 顧老三癟癟嘴，什么話都沒說，算是敲定了他們訂婚。 下午顧老二去書房和顧博弈說了很久了，顧老二出來的時候眼眶有點紅，而此后顧博弈再沒有干預顧清清和寧燁。 顧清清知道，他肯定提到了二伯母。 “葉子，以后對二伯好點！” 寧燁點點頭，會的，謝謝你，二伯… …… 晚上一起吃過晚飯，坐一起看電視，老大老二老三聊得很開心。兩個妯娌也有說不完的話，寧燁趴在顧清清耳邊，對她說， “清清，河邊今天有煙花，我們去看吧！” 顧清清笑著點頭，兩人同幾位長輩打了招呼，顧博弈臉有點黑，但到底什么都沒有說。 河邊已經聚了不少人了，燈火通明，很是熱鬧，人人臉上都是笑意，在寒風冽冽的冬季，異常溫暖。 每一個年都是喜氣洋洋的，但它又是時光飛速流逝的過程！ 孩子而言，又成長了一歲；對年輕人而言，又是碌碌無為或者收獲頗豐的一年；對老年人而言，卻是又溜走的一些生命… 剩十秒倒數，即將進入二零二一年。 “十、九、八、七、”寧燁跟著倒數，顧清清看著他微笑。 “六、五、四、”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都喊了起來，顧清清也不覺張開了嘴。 “三、二、一，顧清清我愛你！”最后一聲喊得超級大聲，但是那時煙火聲同時響起，掩蓋了寧燁的聲音。 顧清清轉頭看他，兩人眼里燈火通明，好似藏了一輩子！ 抱住顧清清，寧燁和她近近的挨著，煙火在天上一朵朵綻開。兩人抬頭望著天，五光十色的煙火籠罩了大地，聽一聲聲“砰”“砰”，周圍除了煙火聲，就只剩下喧鬧的人聲。 幸福的滋味，大抵不過如此了…… 煙火足足放了半小時才銷聲匿跡，天空還余留著濃烈的白霧，仿佛剛才的煙火將天空炸碎。 河邊人還是很多，熱熱鬧鬧的，許多人決定徹夜不眠了，迎接新年的到來。 寧燁拉著顧清清的手，兩人沿河邊緩緩走著，冬季還有些冷。很多小孩子拿著小小的煙花棒在周圍奔跑，家長緊緊跟著，看著孩子。 “大堂兄怎么沒有回來？” “各地基層慰問去了，年十五都不一定能回來！” “哦…明天” “明天在我家，初二去你家拜訪。畢竟初二嘛，總要帶你回去一趟！”顧清清壞笑一下，寧燁沒懂，撓撓頭。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稍稍偏一點的地方了，依稀聽見兩個人劇烈的爭吵。寧燁皺皺眉，在新年這么重要的時刻，也會有人打擾他們的寧靜。 拉著顧清清離開，把別人的爭吵留在后面，大過年的，有什么過不去！ 沒走兩步，就聽見一聲，“救命??！” 寧燁又拉著顧清清跑了過去，一個女性在河里撲騰，他們剛到，就聽見那男子喊了幾聲“救命”，然后跳了下去。 “臥槽！”寧燁破口大罵，只見那男子跳了下去，也跟著撲騰，這人不會游泳！ 把顧清清往旁邊一推，大喊，“有人落水了！”，然后脫了外套跳了下去。 顧清清皺皺眉，寧燁一個人根本救不過來！ “有人落水了！來人??！” 而后看見寧燁朝最近的那男子游了過去，那個姑娘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了，顧清清一急，也脫了衣服，跳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直播了！ ☆、生病 寧燁帶著他游到河邊的時候, 河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本來大家就都在周圍，聽見喊聲，成群結隊的就來了。 人很多，很多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很多七手八腳地把那個男子弄上來。寧燁回頭沒看見跳河的姑娘, 剛才有聽見跳水聲，只當已經被救了上去，上了岸，打了一個噴嚏, 揉揉頭發, 轉頭沒看見顧清清。 “還有個姑娘呢？！” “沒看見什么人??？只有一件女士的衣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手提著顧清清外套，一手把寧燁的外套遞給他。 “轟”的一聲，腦子里像炸開一樣，寧燁腿一軟，眼前有些模糊，也不看那男子。轉身又要跳進去，就看見顧清清艱難的一只手抱著一個人浮了出來。 很多人喊了起來, 也有認出他們的。 “顧女神！顧女神！” 周圍“砰砰砰”不斷有人跳下去，寧燁也跳了下去，他不親手抱著顧清清，他的心就黏合不起來。 很多人去拉顧清清，她只是把手上的女子交給別人, 自己慢慢向岸邊游。寧燁過來抱住她的時候，順從的把自己的身體依在他身上。她已經精疲力盡了，那女子沉的有些深了，清清抓不住她，還被拖下去了一會兒。 寧燁緊緊地抱著她，把她帶上岸，而后蒼白著臉，什么都不說的抱著蒼白著臉的顧清清離開了。很多人都跟在后面拍照，還有七嘴八舌關心的，寧燁都置之不理。 把顧清清放在車上，寧燁開著車火速離開，顧清清臉越來越紅了，寧燁把車開到了最近的醫院，抱著她慌慌張張，她已經人事不省。 “醫生！醫生！病人！” 抱著顧清清在醫院亂喊，就在大廳直打轉，慌的不知道去哪兒，只血紅著眼睛，一個勁亂喊。 有護士推著床下來，要接過她，寧燁抓住護士的手，“快給她看??！給她看??！” “寧爺！你別急！我們把她送進急癥室，讓醫生看！” 寧燁這才趕緊松開她的手，慌慌張張的跟著病床，一路上在椅子、墻角磕磕碰碰，一點反映也沒有。 站在急癥室外面，急得兩手直抖，一個手機摸了好幾次才取出來。 “爸，清清在醫院……”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經過，聽見顧博弈大罵，一句話不說。 年三十晚上，醫院沒幾個人，顧清清送去了急癥室。護士給她換了衣服，打上了點滴。 “病人積水吐了出來，發高燒了，打了點滴，今晚降了溫就沒事兒，如果又熱了，記得按鈴，你也去換衣服吧！”交代完才離開，寧燁坐在旁邊，紅著眼睛看著顧清清。 顫抖著手伸出去，摸摸她的臉。 捂住她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清清，以后不做好事兒了！年三十的，犯不著……”聲音顫抖，他好后悔，旁人死活與他何干！想不通要跳河，關自己屁事！ …… 顧家一家人都來了，腳步匆匆。 “清清！”肖薇最先撲過來，心疼死了，她的寶貝躺在床上！ 顧博弈瞪著眼睛，上下牙磨了兩下。 “你怎么照顧她的？！” 氣的顧博弈顫抖不已，“還想訂婚，你在做夢！” 這一次肖薇他們都沒有說話，寧燁再好，那也是比不上顧清清的。 “你趕緊滾，我不想看見你！”顧博弈承認他就是遷怒，但又怎樣？你年三十帶著我好好的女兒出去，現在人又躺在病床上！你是為了做好事，可是你想過顧清清沒？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我…想等著她，醒來…”寧燁上下唇輕輕動了動，吐出幾個字。 “葉子啊，你先回家換個衣服，你病了清清醒來誰照顧她？”到底大伯母通情些，畢竟顧清清是自己跳進去救人的，但是顧家夫妻的心情她也是理解的。 寧燁沒有動，他不想離開顧清清，想守著她醒來。 顧博弈將他拉出門，關在外面，不管什么原因，這個男人就是沒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