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如若是他惹事,那就不是平白無故了。 禹薛聽的挑眉,饒有興趣的打量孫窯,隨后笑道:“你這人倒是有趣,我喜歡?!?/br> 孫窯微笑,“臣喜歡男子?!?/br> 誰知道禹薛有沒有什么不好的癖好。 她這話逗的禹悅忘記剛才的不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揶揄的看向禹薛。 禹薛一怔,隨后捧腹大笑,嘖聲道:“你比陸楓有趣多了?!?/br> 孫窯想,你見著陸楓的時候估計都是在戰場上,怎么可能會覺得敵方的殺神有趣? 太女為大禹準備了接風宴,擺在迎賓殿中,禹薛一行人則先在宮外接待的行宮休息,等夜幕降臨后再入宮。 孫窯將大禹的一行人送至行宮休息梳洗,她則坐在樓下喝茶等待。 禹悅是最先從樓上下來的,他站在樓梯口喊孫窯,早已忘記之前城門口兩人間的不悅,提著衣擺笑盈盈的問她,“好看嗎?” 他換下大禹颯爽利落的勁裝,穿上大梁京中男子們喜愛的繁瑣衣裙,頭發松散著用一根簪子在腦后束著,兩縷發絲垂在身前,看著別有一番風味柔弱。 孫窯端著杯子的手未動,心卻莫名的跳快了兩拍,她笑著,回道:“好看?!?/br> 禹悅又問,“比你大梁男子如何?” 孫窯放下手中的杯子,認真看了下他,“每個人都是獨樹一幟的美。殿下的美,自然是和旁人不同的?!?/br> 禹悅對這個答案似乎很滿意,俏皮的眨巴眼睛接著問道:“那比許牧呢?” 孫窯這才從美色中回神,聽禹悅提起許牧,她大概就能猜到他接下來要問的是什么了。 孫窯心想陸楓是不是屬花的,怎么蝴蝶蜜蜂都喜歡往她身邊飛? 見孫窯重新端起茶杯不說話了,禹悅不由得提起衣擺下樓,問道:“你怎么不理我了?他是不是長得特別好——” 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是一聲尖叫著從樓梯上摔下來。 禹悅蹦蹦跳跳慣了,極少穿這種厚重繁瑣衣擺又長的衣服,剛才心思都放在他要問的問題上,一時沒看路,腳尖踩住衣擺,整個人就朝地上摔了下來。 孫窯余光一直瞥著禹悅,見他腳一崴身子一斜,立馬丟了杯子跑過去接住他。 孫窯見禹悅瘦瘦小小的,以為沒多重就沒用內力,但等他朝自己撲上來,把她砸在地上時,摔的她頭腦發蒙時,孫窯才有些后悔。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變成了溫熱的懷抱,禹悅睜開眼就看見眉頭緊皺滿臉痛苦之色的孫窯,立馬手腳并用的從她身上爬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庇韾偪s著肩膀道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孫窯見他這幅模樣,本來摔出來的氣是怎么也發不出來,只好硬邦邦的說道:“還不扶我起來?” 禹悅這才將孫窯攙扶著坐在椅子上,邊瞅著她的臉色邊偷偷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見她“嘶”了一聲,立馬受驚似得縮回手。 孫窯沒理他,只是閉著眼睛等發蒙的感覺過去。 禹悅見她臉色難看,坐都不敢坐,小聲問她,“我給你請大夫看看好不好?” “不用?!睂O窯現在只想靜靜。 禹悅揪著手指頭,瞥著她的臉色,滿臉的猶豫,最后還是耿直的說道:“你身子有點差,連我都接不住……果然是文人?!?/br> “……文人招你惹你了?”孫窯睜開眼睛瞪他,“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提到二樓,再從窗戶扔出去?” 禹悅滿臉不信,聽著孫窯的話,他以為她是在逞強想要挽回自己身為女人的面子,頓時還有點想笑。 孫窯一個眼神掃過去,有點兇,嚇的禹悅抿緊上挑的嘴唇,努力板起臉,小雞啄米似得點頭,“信!” 好歹剛才接住了他,自己再取笑她似乎有點不妥。 孫窯是徹底不想跟禹悅說話了,將身子扭到另一邊不看他。 禹悅覺得她好玩,就跟她沒話找話,說了一會兒,又繞回剛才的問題上了,“許牧長得是不是特別的好看???” 孫窯皺眉,捂著后腦勺側頭看他,“你老打聽許牧做什么?” 禹悅雙手托腮,說道:“我皇姐說陸楓很優秀,可惜已經娶了夫郎。我聽說她特別寵夫,還聽說她夫郎許牧長得特別好看,所以我才想看看他?!?/br> 他就是喜歡看美人而已,對陸楓倒是沒什么興趣。 禹悅這話到了孫窯的耳朵里就變成了,“許牧是不是特別好看?我比他如何?那我是不是也能嫁給陸楓了?” 孫窯覺得這后腦勺摔的一點都不值,“陸家有家規,女人不許納侍,也不許休夫,你就別打陸楓的主意了,她是不會娶你的?!?/br> 孫窯本以為禹悅聽了這話多說會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誰知道他一臉的莫名其妙,歪頭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嫁給陸楓了?我是在問許牧好不好看?!?/br> 說著禹悅狐疑的目光在孫窯頭上掃了一圈,擔憂的問道:“你是不是摔傻了?” 不然剛才那么聰明的人,怎么一轉臉的功夫變笨了? 孫窯沉默片刻,決定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孫窯:那你準備嫁給誰? 禹悅:不知道 孫窯:不如嫁給我唄 禹悅:? 孫窯:(一本正經指著頭)難道不該以身相許嗎? 禹悅:……大梁女人套路都是這么深嗎?難道不是大恩不言謝嗎? 孫窯:我們這里沒有那句話,只有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禹悅:……_(:3ゝ∠)_ 謝謝kangraroo的地雷(*  ̄3)(e ̄ *) ☆、你怎么還不主動 洗塵宴結束后, 容遠伯從宮里回去之前,特意攔住岳聳, 壓住火氣問她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岳聳一臉無辜之色, 為難似得說道:“這是五皇女的意思,我也沒辦法?!?/br> 容遠伯差點被她這句話給氣死, 如果岳聳沒有這個意思, 五皇女怎么會當眾跟大禹皇子提起她! 岳聳這個小人,分明是看中了駙馬的位置。 容遠伯臉色陰冷的目送岳聳離開, 回頭見容茸垂頭啜泣,心里更是煩躁, 開口訓斥道:“哭, 就知道哭!哭有個什么用!連女人的心都留不??!” 容茸被罵的一怔, 母親這是在怪他了?暗指他肚子不爭氣,沒能提前有孕嗎? 容茸心底一片冰涼,全身猶如墜入冰窖, 凍的四肢發顫。他為何要貪圖京中繁華,非要回來說親呢?為什么當初不在鄉下鎮子中找個優秀的女人嫁出去? 至少他在那里有祖母撐腰, 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這幅地步…… 容茸心里酸澀,滿嘴苦味,卻咬緊嘴唇沒再吭聲, 低著頭跟容遠伯一同回府了。 容遠伯自然不會這么甘心放過岳聳,任由她甩棄自己兒子另攀高枝。 尤其是聽說五皇女帶著岳聳去行宮的時候,心里更是恨意滔天。如果她之前稍微端著些,沒有急著把容茸獻出去, 那么她現在就會冷靜許多,但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既然岳聳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岳聳不是要攀高枝嗎?她就讓她不能得逞! 禹薛說了,禹悅的妻主由他自己挑選,必須是他自己滿意之人。 如此,岳聳就利用她哄男人的技巧,過來行宮,利用五皇女跟禹薛探討大禹景色的借口,來找禹悅。 可惜的是,她一連來了幾次,都沒碰到禹悅,禹薛倒是笑臉相迎,說禹悅一早就出門了,至于去哪兒,她倒是沒問。 岳聳有些氣悶,跟五皇女對視一眼,人也就尋個理由先告退了。 她出來后就派人蹲在行宮門口,等著明日小皇子出門,摸清他的去向。 禹悅出門,多數是因為孫窯,這個文人每天都帶他去不同的地方游玩,或吃美食,或賞美景。 這日孫窯約禹悅晚上出去游船賞燈,岳聳得知消息后也跟著去了。 她派人雇了艘船,準備和禹悅來個偶遇,就算不能讓小皇子喜歡上她,那也不能平白便宜了孫窯。 游湖的船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但暗地里卻分為兩種,一種是文雅之士坐的,用于聽曲賞燈。一種是風流快活之人用的,那里面唱曲的公子是可以拉來睡覺的。 岳聳往日里快活,用的都是第二種,她讓下人去定船的時候,忘記交代一聲,下人就默認定了往日的船。 孫窯自從以前陸楓交代過,便對岳聳格外關注,對于她的動向摸的一向清楚,也知道她和容遠伯的勾當。 今日故意約在晚上賞燈,目的有二,一是自己約了小皇子那么多天,想試試他對自己的意思,二是弄死岳聳。 這人她看著一向不順眼,又是五皇女的親信,眼見著太女即將登基,那就先把這個眼中釘拔掉。 岳聳風流,被她騙過的小公子無數,這樣的人,就讓她死在風流裙下吧。 孫窯有這個計劃的時候,跟陸楓提了一句,陸楓跟她建議,把今晚岳聳跟隨禹悅游湖的事情透露給容茸聽。 容茸果真是恨岳聳的,聽聞這個消息后主動找到了孫窯。 他開門見山,“我知道你喜歡禹悅,只要你幫我,我就替你除去岳聳?!?/br> 容茸心寒了,恨透了。自己苦苦維持著容遠伯府的臉面,可母親卻拿他當個棋子,更可恨的就是岳聳,看中他的容貌便主動與容遠伯府交好,如今一聽到有機會當上駙馬,立馬將他踢到了一旁。 這樣的女人,即使將來他嫁過去,也定然不會有好日子過。而如今自己已經不潔,更是不會有女人要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下地獄吧! 容茸的要求極其簡單,就是讓孫窯摸清岳聳雇的是哪條船,讓孫窯給他準備一副媚.藥,其他的就是他自己來了。 容茸穿帶著唱曲公子的服飾,帶上面紗坐在船頭彈奏琵琶。岳聳上船時瞥見他曼妙的腰身時,挑了挑眉,眼里滑過一抹興致。 容茸羞澀似得低頭,抱著琵琶起身行禮。 初冬的季節,唱曲公子一身單薄輕紗衣衫坐在船頭,低垂眉眼用心彈奏,最是惹人憐惜。 岳聳一向疼惜男子,尤其是那些長相好看的。她遣退下人,將容茸假扮的唱曲公子請進了船內。 船上點著迷人心魂的香,岳聳坐在椅子上,沉迷的深吸一口,眼神迷離的在容茸身上游走。 這香有些高級,不是市面上能隨意買到的,聞起來清淡平常,沒有一絲異樣,但坐的久了,那味道就像是男子身上的體香,像只勾人的小手似得在她鼻子前縈繞。 像岳聳這種情場老手,對這種體香最是沉迷。她以為這是唱曲公子身上的味道,頓時體內燥熱更盛。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拉住容茸的手,將他按在桌子上俯身壓下去親吻他修長甜膩的脖子。 相比于禹悅,岳聳明顯更享受到嘴的美味,等她先快活一頓再去找孫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