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陸楓再睜開眼睛時,身著喜服,一身酒氣,正被木頭扶在肩膀上,耳邊是她擔憂的聲音,“主子,我知道您今個成親高興,可也不能一下子喝這么些酒,待會兒要是醉了睡過去,您看小主君不跟您生氣才怪?!?/br> 陸楓覺得自己四肢綿軟腳步發虛,意識也不甚清楚,她沒怎么喝過酒,今個卻在夢里體驗了一次喝醉的感覺。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掌管身體的記憶是她自己的,而不是先前涌進來的那個。 酒勁上來,頭有些疼,意識也是昏昏沉沉的。木頭推開門,陸楓在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夫郎時,索性將剛才的事拋在腦后,滿心滿眼都是那身紅衣的人。 蜜餞。 聽聞她喝醉了,許牧頭上還頂著蓋頭呢就過來扶她。他那點力氣又能做什么,木頭松手出去之后,兩人就跌跌撞撞的一同倒在床上。 “你怎么喝這么多?!彼奶鄣泥止疽痪?,去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陸楓側頭,就著他的手抿了口茶,喚了聲,“蜜餞?!?/br> 許牧輕嗯一聲,任由她抬手將蓋頭扯下。紅蓋頭下的人,好看的像是個修成人形的妖精,看的陸楓身體燥熱,一把將人扯到懷里,壓在身下做那畫冊上的事。 …… 陸楓猛的醒來,茫然的看著自己熟悉的帳頂喘息著,頭上是滿滿的汗珠,身下更是有些異樣的感覺。 剛才做的夢慢慢在腦子里回想起來,陸楓有些丟人的單手捂著眼,她居然,做春.夢了。 呼吸慢慢平復下來,陸楓躺在床上回想起前半段的夢境,一時間有些懷疑夢里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她。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肯定是因為自己白天看了畫冊,晚上才做這么離奇又活色生香的夢。 陸楓伸手將被子掖好,翻個身準備再睡一會兒,畢竟明個還要早起去書院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還有一章哦 ———— 謝謝短脖子長頸鹿的地雷 謝謝鬼月的地雷 愛你們~(*  ̄3)(e ̄ *) ☆、初葵來了 對于年后就能離開書院的陸楓, 徐漁格外羨慕,時常盯著陸楓, 看的她頭皮發麻。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我了?!标憲鲉问謸沃~角看徐漁, 無奈的問道:“你還能再在書院里待上一年,愁什么?” 徐漁低頭摳著書桌, “我能瞞著我爹娘一年, 又瞞不了一輩子?!彼ь^,看向陸楓的眼中帶著些許羨慕和不經意流露出的自卑, “我若是跟你一樣能滿足父母的期許成為他們的驕傲就好了?!?/br> 陸楓看的皺起眉頭,抬手拍了下徐漁的額頭, 老氣橫秋的教育道:“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驕傲, 我沒什么值得你羨慕的。 再說我是喜歡練武, 從小就想跟我娘一樣舞動一桿□□保衛邊疆百姓,而你是喜歡木雕,喜歡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頭在你手里大變模樣。 咱倆喜歡的東西不同, 各有所長,沒有誰不如誰, 要說羨慕我還羨慕你呢,每年都能親手雕刻東西送給喜歡的人?!?/br> 這點陸楓是真的羨慕,她就不行了, 她沒這個手藝,想捏個泥人給許牧都捏不成人形。 徐漁聽出陸楓這是在安慰她,但聽著最后一句,又微微紅了臉。陸楓這是在指安清樂每年生辰, 她都會雕刻東西送給他。 “那我替你雕一塊送給你喜歡的人?”徐漁試探性的問,畢竟以陸楓的性子,如果是她自己要雕刻東西送給許牧,陸楓能活拆了她。 陸楓歪著頭想了想,果斷拒絕她的提議,而是說道:“你給我雕個吧?!?/br> 徐漁的手藝極好,雕出來的東西擺在哪里都是件不錯的裝飾品,但這種擺在屋里天天能看得見的東西,還是不要送給許牧了,畢竟這是別的女人雕的。 徐漁并不介意送誰,低頭往書桌里找木頭,拿起小刀,想了想,又看了眼陸楓,才低頭雕刻。 現在正是休息的時間,許牧跟別人一同去了茅房,陸楓閑著沒事,就看徐漁雕刻木頭,這么精細卻枯燥乏味的事情,被她做的津津有味,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許牧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陸楓和徐漁頭對著頭湊在一起,抿了抿唇,將本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忍忍就好了,還是不要說出來讓她擔心了。 許牧坐回凳子上,伸手微微按住肚子,臉色莫名有些蒼白。他覺得今天肚子有些痛,不像是吃壞了東西的那種,而是像月事來了。 算算年齡,他也十三了,葵水來了也很正常。只是前世自己身子不算多好,但月事來了也沒痛過,怎么這輩子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疼著,月事來的時候反而肚子痛呢? 這事許牧一點兒也想不明白,只能用手擠壓著肚子,來抵消腹中陣陣的絞痛。 陸楓余光瞥見許牧回來了,本來正想跟他說話呢,卻見他額頭抵著桌面,手捂著肚子,一副不舒服的模樣。 陸楓趕緊起身,蹲在他身邊,抬頭問道:“怎么了?肚子疼?” 腹中的絞痛更盛,許牧所有的力氣都在抵抗疼痛,根本說不出話來,生怕一張口就疼的呻.吟出聲。 他不說話陸楓就更擔心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結果摸到一手的汗,心里一驚,“蜜餞?” 看來自己是忍不過去了。許牧抬手,抓住陸楓還未抽回去的手指,咬著嘴唇將身子歪在她懷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哼道:“疼?!?/br> 陸楓抿緊嘴唇,二話不說的將許牧攬入懷中,手臂穿過他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快步往外走。 孫窯從外面進來,差點和陸楓撞上,見她神色擔憂,懷里抱著的許牧眼睛微閉臉色發白,頓時將路讓開,急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陸楓將懷里疼的發顫的人摟緊了些,語氣也有些慌亂,“我也不知道,蜜餞只說他疼?!?/br> 孫窯皺眉,沒有再問,而是抬腳跟上陸楓的步子,回頭跟想追來的徐漁說道:“小魚你回去,待會兒好跟辰夫子說一聲我們去哪兒了?!?/br> 徐漁有些擔心,卻也知道自己跟過去也沒用,急忙說道:“放心,我知道?!?/br> 許牧身子突然不舒服被陸楓抱出去的事,整個探花班的人都微微有些吃驚,到底是同窗,都有些擔心許牧到底怎么了。 安清樂平日里跟許牧私下相處還算不錯,也有些擔心。追隨許牧身影的目光直到看不見人了才收回來,從門口一臉擔心的徐漁身上掠過,略微停頓一瞬,隨后就收了回來。 陸楓幾乎是一路小跑的抱著許牧去了書院里的醫館,她去將人放在里間的床上,孫窯去喚大夫。 許牧身子蜷縮的跟只蝦米一樣直不起腰,手攥著陸楓的手指忍痛。 四十來歲的大夫慌忙過來,示意堵在床邊的陸楓讓讓,她好把脈。 陸楓見許牧沒有松手的意思,皺了皺眉,索性脫了鞋子,爬到床上將蜷縮成一團的許牧抱在懷里,就這么讓大夫給他把脈。 大夫因為兩人的姿勢驚了一下,隨后邊把脈邊語氣隨意的問道:“這是你未成親的夫郎?” 就是親姐弟也沒有這么抱著人把脈的。 孫窯剛想說兩人是表姐弟,就見陸楓快她一步點頭默認了大夫的話,擔憂的問大夫,“他這是怎么了?” 大夫眨巴兩下眼睛,轉頭示意孫瑤出去,這私.密的事只能跟這小公子將來的妻主說。 孫窯有些窩火,語氣不滿,“他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有什么話是我聽不得的?” 你還真聽不得。大夫瞥了孫窯一眼,說道:“他沒事,你出去?!?/br> 孫窯一愣,心想疼成這樣怎么可能沒事?但見大夫態度堅決,只能甩袖出去。 大夫這才對陸楓說道:“他沒事,就是男子家的月事來了?!?/br> 陸楓自然知道什么是月事。聽到大夫說許牧的月事來了,一向自稱臉皮夠厚的陸楓,不由得紅了耳朵,但余光瞥見大夫一臉坦然自若,自己臉上的熱度也就慢慢退了下去。 垂眸看著懷里慢慢緩過來的許牧,隨即擔憂起來,“他為什么這么疼?” 月事這種東西,來的時候有人反應大些比較疼,有人沒有感覺似的幾天就過去了,因人而異。 陸楓知道這事不能吃藥,就摟著懷里的許牧,伸手覆在他的肚子上替他輕輕的揉著。 大夫又叮囑了一些東西,這才出去。 孫窯進來,見陸楓神色不像剛才那么擔憂,才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猜對了。 看大夫剛才的態度,加上許牧的癥狀,孫窯冷靜下來之后,也就明白許牧他是怎么了。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說道:“那什么,我先回去了?!?/br> 陸楓一顆心全都系在許牧身上,聽了這話就點了點頭。 等屋里就剩下兩人了,陸楓摟著許牧躺下,將被子裹在他身上,無聲的抱著他。 許牧額頭抵在她鎖骨處,等肚子里的絞痛緩過去之后,才紅著臉小聲跟她說道:“這回他們都知道我是怎么了?!边@種私.密的事被別人知道,許牧覺得有些難為情。 “沒事,我回頭跟他們說你是吃錯了東西?!标憲髅嗣念~頭,見不再出冷汗了,才問道:“還疼不疼?” 許牧微微搖搖頭,將臉貼在她懷里,靜靜地抱了會兒她的腰,才說道:“我剛才聽見,大夫問你我是不是你未娶過門的夫郎了?!?/br> 陸楓輕嗯了一聲。 許牧抿了抿唇,手指摳著她的腰帶,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道:“那我是不是你未過門的夫郎???” 陸楓笑了,胸膛微微震動,惹得許牧伸手去擰她的腰。 陸楓將腰側的手拉過來包在掌心里,不答反問道:“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嗎?” 低頭瞥見許牧眼珠轉著,猜到他恐怕要故意說些口不對心的話,陸楓微微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問道:“你除了我還喜歡別人嗎?” 自然沒有別人。但許牧這次想聽陸楓親口說喜歡他,所以裝傻的對她眨巴眼睛,不說話。 到底朝夕相處四年,陸楓見他故意裝愣,就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腰。 許牧措不及防,驚呼出聲,還沒來得及瞪陸楓呢,就聽著外間的大夫故意輕咳了一聲,提醒兩人注意些。 許牧臉皮薄,頭縮在被子里,就留陸楓一個人在外面悶笑。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下錯別字 小劇場 大夫:年輕人呦,總是把持不住 陸楓:……您想多了 大夫:別害羞,我是過來人,都懂得 陸楓:您真想多了,我們什么都沒做 大夫:你瞞我做什么,我又不說給別人聽 陸楓:好吧你贏了_(:_」∠)_ ———— 雙更完成~ ☆、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