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咬我?！睆埓嬉咕o慢有度地探入中指，輕輕擠進去。

    靠在他身上的人呻·吟出聲，有點壓抑，腿也不自覺夾得愈緊。

    他眨了下眼，吻她耳側，長指在她體內溫柔聳動，抽出，送入，留意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變化，自己卻冷靜得像旁觀者。

    她實在敏感，沒幾下就急劇收縮，咬著他肩膀發泄出來，身下吐出大量液體。

    “沒事了，放松?！睆埓嬉孤槌鍪种?，右手輕拍她脊背。

    甘卻整個人都軟下來，大腦經歷了剛剛的瞬間一片空白之后，累得只想窩在他懷里睡一覺。

    可他偏偏不存好心，把手從她雙腿之間舉到兩人面前。

    手長得好看的人，盡管做再猥·瑣的舉動，也只讓人感覺優雅。

    她見過他的左手無數次，拿調羹、拿飲料瓶、搭在玻璃杯外、塞耳機、蹭鼻尖、牽她……

    現在卻沾滿了她體內流出的晶亮液體。

    甘卻臉紅得幾欲滴血，撇開眼睛不看，“你、你快放下，去洗手……”

    “這叫‘指·jian’?！彼α艘幌?，給她科普。

    “我才不管你、指尖還是腳尖，我不要看?！?/br>
    “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她抬頭看他，只看得見他線條分明的下巴。

    “你這件上衣沒用了?！?/br>
    “嗯？為什———”

    “這樣?！睆埓嬉勾驍嗨脑?，站直身，打橫抱起她。

    爾后甘卻才反應過來：他一抱她，手上那些水就全沾在她衣服上了……

    “哇，你、你賠！”

    “我都要養你一輩子了，還賠什么賠？”

    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臂彎里，眉眼彎彎，心里像吃了好多顆牛軋糖一樣。

    3

    走出書房，穿過主廳，張存夜把她抱進浴室，放在浴缸里。

    “洗完去用晚餐?！彼驹谙词峙_洗手。

    甘卻環著膝蓋坐在光可鑒人的無水浴缸里，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瞄了瞄他的背影。

    “對了，你……你沒解決呀?！?/br>
    “所以？”他彎腰在立體柜里給她找洗澡用品，背對著她問，“你要幫我解決一下？”

    他的語調平淡得不像話，跟倆人當前的談論內容極度不相符。

    甘卻撓了撓頭發，納悶道：“你、你就不會難受呀？”

    “我為什么要難受？”說出這句話，張存夜的動作頓了一下。

    媽的，說錯了。

    果不其然，浴缸里的人好一會兒沒出聲。

    等他拿了東西轉過身，她才仰著臉問：“你對我、沒有一點點欲望??？”

    說完自己又苦惱地補充了一句：“就算沒有，你、你也應該有正常的生理反應呀?！?/br>
    他已經預料到她下一句是什么了。

    “你性·冷淡呀？”

    張存夜在浴缸邊沿坐下，側頭跟她對視，“那你覺得自己現在可以跟我真做一場嗎？”

    甘卻立刻搖頭，那樣的話，可能會疼死，剛剛就已經很疼了。

    “你可以用…”他的視線從她的手，再移到她的唇上，帶著點玩味，偏頭問，“手或口？”

    她小聲囁嚅：“我想來著……但我好像還不會?！?/br>
    “那你還問？”

    “我………”

    “我不算性冷淡，我是選擇性的有欲望?！?/br>
    甘卻“哦”了一聲，其實她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張存夜感覺自己已經讓她產生某種程度的誤解了，很快就會令她陷入失落和自疑情緒。

    在心內嘆息一聲，他垂下眼眸看她：“手給我?！?/br>
    “嗯？手？哦?！?/br>
    他拉著她軟乎乎的手，把她整個人扯過來一點，讓她的手覆在他腰下，皮帶緊束之下的地方。

    甘卻碰到了，雙眼呆呆地盯著他皮帶上漂亮的真貝裝飾物，然后使勁眨巴眼睛，臉變得通紅。

    “懂了嗎？”

    “好像有點懂?！?/br>
    “以后幫不了我就不許問?！?/br>
    她撇嘴，“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說不會難受的……”

    “我確實不難受?！?/br>
    “這樣、都這樣了，你還不難受??？我、我是學生物專業的！你可別糊弄我?！?/br>
    張存夜放棄了，“無法溝通?！?/br>
    “我又沒說錯！”

    “拿一般的準則套在我身上是沒用的，麻雀?！?/br>
    “那我該用什么準則嘛？我總是摸不透你?！?/br>
    “不需要準則，大多數時候聽我的就行，關鍵時候問你自己的心?！?/br>
    “你、霸道鬼！”

    他輕聲笑，起身離開，“霸道鬼要幫蠢鳥放熱水了?！?/br>
    “啊等等！我還沒脫衣服?！?/br>
    …………

    ☆、第四十二章

    他好整以暇，她丟盔棄甲。

    早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泡在熱氣升騰的浴缸里, 甘卻還是覺得太虧了。

    也許她跟他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能冠以“愛情”之名。

    張存夜于她, 更像是一根流浪在塵世中偶然抓住的救命稻草。

    借他之手, 她才得以跟這個繁復往生的現實世界順利接軌，才能以這樣一種不合時宜的姿態活得郁郁蔥蔥。

    可對他來說呢？對他來說, 她是什么？

    這些問題太深奧了, 不適合她這只蠢鳥思考。

    不對, 她才不是蠢鳥！

    被他說多了，甘卻自己都快被潛移默化了。

    從浴室出去時，見他正在講電話, 一手松松地撐在腰間，一手舉著薄薄的手機，背對著她站在主廳落地窗前, 不知講的哪國語言, 不像英語。

    室內彌漫著nongnong的檸檬味兒，令人無法忽略。

    循著嗅覺, 甘卻輕手輕腳往吧臺那邊走過去, 瞅了一圈, 視線落在榨汁機上。

    流里臺上放著一只五棱角玻璃杯, 她弓著背去看, 透過玻璃杯，看見吧臺內立柜上的隔層和擺設。

    玻璃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嗎？他為什么要討厭它？又為什么只用它？

    甘卻自顧自地搖了搖腦袋，琢磨不透。

    就這樣吧, 關于他這些特殊的癖好，記住就行了。

    擦了擦手，幫他把榨汁機里的檸檬汁倒在杯子里。

    她留了點，找出另一只杯子，倒進去，小口抿著，酸得掉牙。

    “偷喝的麻雀?！彼恢螘r站在她身后，甘卻的后腦勺被他敲了一下。

    笑嘻嘻地把那杯滿滿的檸檬汁端在他面前，“我是在幫你試喝?！?/br>
    “冠冕堂皇?！睆埓嬉馆p聲嗤笑，拿了吸管，沒有接杯子，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

    “你怎么這么懶呀？自己端啦?！?/br>
    “你不是在幫我試喝嗎？”他咬著吸管，聲音有點模糊，“端杯子是試喝的職責之一?！?/br>
    甘卻納悶地摸著額角，“是嗎？我怎么不知道？”

    “因為你蠢?！?/br>
    “我真的不蠢！”

    張存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下巴，“這笑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下次你得換一個?！?/br>
    “這不是笑話！我本來就不蠢嘛，這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br>
    “這個時代，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了，懂嗎？”他抬手，指尖輕點她眉心。

    “反過來，知之為不知，不知為知之，這樣嗎？”

    “就是這樣，麻雀?！?/br>
    “變得這么玄妙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