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這只是一個初步版本,后續還會有很多問題,比如宗派數量肯定不止這四個,歷史糾葛會更錯綜復雜一點,如果你覺得這個背景可以,我們再慢慢完善修改?!?/br> 張微點了點頭,說:“按照你的意思來?!?/br> 這態度讓寧沐言有點受寵若驚。昨天劉磊也悄悄告訴她了,當時點名要她的,就是這位張經理。 *** 穆赫收了工第一時間就給寧沐言打電話。 正在收拾新窩的寧沐言騰出手按了接聽開了免提,繼續倒騰她的小衣柜。 衣服帶得不多,估計還得回家搬兩趟。 “新工作怎么樣?”他知道她已經打入um內部。 其實今天除了早會,寧沐言就沒見過方柔,所以回憶起來算是順利。她笑了笑說:“今天還不錯,一起做劇情的兩個姑娘看上去挺好相處?!?/br> “昨天有人欺負你了?”穆赫聽完莫名問了一句。 寧沐言此刻不得不佩服起這廝清奇的腦回路來。 “算不上啦?!彼龗炝艘患r衫進去,“倒是有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我能搞定?!?/br> 穆赫輕笑:“um能讓她在你面前‘不懂事’,想必也不簡單?!?/br> “可不嘛,主任說了,人家是有背景的空降黨,好像是um一個高層的女兒吧,讓我注意著點兒?!睂庛逖耘伺?,“不過你放心,我這把年紀又不是白活的,再怎么著也不能被一小姑娘欺負了去?!?/br> “就是,別聽你們主任的,叫她注意著點兒還差不多?!蹦潞找桓笨v容寵溺的語氣,“她要敢在你面前撒野,我就讓um改名換姓?!?/br> 寧沐言不自覺彎了唇,笑吟吟道:“喲,這么牛掰呀,那還苦哈哈拍什么電視劇,風吹日曬雨淋的,可憐死了?!?/br> 穆赫低沉得有些無奈:“我這么可憐,犒勞一下?” “去你的?!辈铧c被他繞進去,想到下午江勝雪打的小報告,酸溜溜地開起玩笑:“今天的吻戲還好唄?我說你可真有艷福,換個女主演,整個劇組最樂呵的就數你吧?正好前一個看膩了,換新鮮的?!?/br> 穆赫靠著車門撫了撫額。 “喲,吵架了?”秦珞路過看了他一眼,一臉不懷好意地笑。 穆赫用眼皮子夾了夾酒店大門的方向,示意他滾。 聽筒里寧沐言的聲音傳了過來:“怎么不說話?心虛了么?不會這么快夏凌也看膩了吧?” 女人吃起醋來真的是不可理喻,和別的女人關系撇得再清,瞄著點兒蛛絲馬跡她也要小鬧一鬧。 當時把曲曉穎弄走是為了寧沐言,現在自己反過來被調侃。 可是自家媳婦兒,怎么著也只能依著。 穆赫轉身換了個方向,手肘彎曲抵著車玻璃,好聲好氣道:“吻戲當然是借位啊,我連抱她都是……秦珞一喊卡就立馬閃開的,言言,我為了你都快被他們笑話死了,你要再不相信我,我真不敢演了啊?!?/br> 委屈巴巴的語氣成功get到了寧沐言的萌點,她丟了衣架跌在床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笨死了!逗你玩兒的,怎么那么容易當真???你不是老油條嗎?腦袋不靈光啦?” 穆赫抹了一把頭發,哭笑不得。 當著面她怎么鬧他都不怕,抱著哄一陣兒,再不行扔床上不可描述一番,完事什么都好說了。 可如今兩人分開兩地,就指望這根無線電連著,她一個不經意的語氣他都上心得不得了。是不是被欺負了,是不是難過了,是不是生氣了……更何況那么明晃晃的吃醋! 剛才,他是真的以為她在生氣,還想著若是哄不好,就直接買張機票飛過去接著哄。 什么劇組什么導演,通通都見鬼去吧。 穆赫覺得自己精明了三十年的智商大概就敗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她要玩他,不費吹灰之力。 “我說真的?!庇只氐街暗脑掝},嗓音輕得像耳語,“你不在劇組,干什么都提不來勁兒,以前也是一天天地拍戲,沒感覺這么累過?!?/br> 寧沐言抱著枕頭捂住臉,吃吃地笑:“你想說我是你的空氣嗎?是不是我不在,連呼吸都困難了?” “你啊……”穆赫輕聲笑了笑,滿是寵溺和無奈,“怎么辦,好像你說得沒有錯?!?/br> 這語氣……寧沐言真的被反撩到了。想象著那個男人在夜色里仰著頭看著月色和她講話的樣子,鼻頭不禁酸了酸。 才分開沒多久,其實她也思念得要命。 “穆赫?!彼檬直痴诹苏谘劬?,“我——” “別說?!睂Ψ絿@了口氣,一句“想你”被生生截下,過了幾秒,他才輕聲喃喃道:“我真的會忍不住過來?!?/br> 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情感淡薄,不論是親情或是愛情,父母和愛人,知道平安就好,在不在一起,那不重要。但也有一種人,生來就只是一半,動了心的那個人,就成了無法割舍的另一半。 雖然這只是個性的兩個極端假設,但寧沐言覺得她和穆赫骨子里,大約都偏向于后者。 彼此都不可替代,天生一對。 作者有話要說: 分開一小下而已啦,很快很快的,小天使們不用擔心~男主不是會飛嘛~ 而且這樣一點都不妨礙人家撒狗糧對不對?哈哈哈哈。。。 第45章 45 寧沐言和兩個劇情負責人一起用了十多天時間, 《大荒ol》的劇情大框架差不多擬好了,順便出了八大門派的詳細介紹。 不想和方柔打交道, 她讓另一個小姑娘孫麗麗去和美工部交涉, 開始著手門派人物的原畫。 “方總監怎么說?”孫麗麗回來, 寧沐言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孫麗麗笑了笑:“也沒什么,就說交給他們了?!?/br> 寧沐言點點頭。 方柔的確只是對她個人有成見。 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 寧沐言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廣告?她想了想,還是按下接聽。 “您好, 是寧沐言小姐嗎?” “我是, 你哪位?” “這邊是帝都市醫院,我們打你母親電話打不通, 你父親剛剛心跳驟?!?/br> “脫離危險了嗎?”類似的情況經常發生, 說不上完全淡定,可也習慣了。 “暫時還沒有, 在icu觀察?!?/br> “我馬上趕過來?!?/br> 掛了電話她就犯難了?,F在正是晚高峰, 怎么可能馬上過去…… 她神態焦急地站在大廈門口,不斷有下班的員工經過,都會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眼。 坐公交一定堵死,她叫了滴滴, 可一直沒有司機接單。 “寧小姐?” 背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寧沐言眼睛突地一亮,轉過頭看向來人。 顧不上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直截了當地求助:“鐘先生現在有時間嗎?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去市醫院?” “跟我來?!辩娫ヒ娝裆o張,額頭上滿是細汗, 也不多問,帶她往停車場走去。 上了車,鐘豫很快發動車子,掉了頭往較為空曠的后門開過去。 “門口堵得緊,你別急,我繞路半個小時應該能到?!彼f給她一張紙巾,“擦擦汗?!?/br> “謝謝?!睂庛逖越舆^來,這才發現裹著襯衫長風衣的身子早已汗濕,黏糊糊的。 鐘豫開足了暖氣,慢慢烘得她舒服了些。 車載音響放著一首舒緩的《river flows in you》,清脆的鋼琴音比較容易讓人平靜。想起穆赫對鐘豫這個人的評價,她突然覺得或許不那么準確。 多少是帶了點感情.色彩,刻意讓她遠離這個人吧。 腦海中浮現出男人冷著臉告訴她“鐘豫是個花花公子”時候的模樣,她不經意彎了彎唇。 醋壇子。 寧媽的手機上周就壞了,她一直沒空管,這會兒正好閑著,于是在京東上逛逛,看有沒有又便宜質量又好的。 買貴了,寧媽肯定不會要。 等紅綠燈的時候,鐘豫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半個小時很難熬,到市醫院的時候,寧沐言感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謝謝鐘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請你吃飯?!睂庛逖詣幼髀槔叵萝?,拔腿直奔住院部。 鐘豫沒來得及回話,就只能看見那抹著急忙慌的背影了。 有點怕她摔著,他看了許久,直到人消失,目光還愣著。 突然轉回頭,懊惱地扒了扒后腦勺,給某人打電話。 “喂,剛碰見你媳婦兒……” …… 寧沐言又給醫生打了個電話,循著指示找到了寧爸所在的那間房。 換上隔離服,醫生帶著她進了icu。 各種醫療儀器上的圖案和數字她看不懂,只能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寧爸,依舊毫無生機,依靠常年輸送營養液才得以生存的臉色無比蒼白。 他又瘦了些,手背上嶙峋見骨。 有時候她偶爾會想,寧爸這是自作自受。甚至她和寧媽如今的處境,也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但那又如何呢?他終究是她的父親。她從小的無憂無慮,像公主一般長大的生活,同樣是這個男人所賜。 受之父母,是一個人一輩子,唯一無法選擇的。 醫生望著寧沐言泛紅的眼眶,以為她是在擔心,開口寬慰道:“情況已經基本上穩定了,各項身體機能也在逐漸恢復,你別擔心,如果順利,明天上午就能回到特殊病房。要不要給你mama打聲招呼?” “別?!睂庛逖該u頭,“謝謝醫生,拜托別讓我媽知道?!?/br> 既然已經脫離危險,就沒必要多一個人擔驚受怕了。 幸好接下來是兩天周末,她可以在醫院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