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江逸在倪淺身后聽著她與那地圖你一言我一語,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甚是好笑,這么一笑,果真噗嗤笑出了聲。 正火大的倪淺手忙腳亂地調動著方向,聽身后這光享受不干活的家伙這一聲嗤笑,更是惱火。轉身就......一手沒拍過去,反倒被江逸伸手一拉就卷入懷中抱著,這姿勢,這行云流水的一串動作,讓靠在他懷里的倪淺不由覺得果真是個帝王,連這調戲女子的招數都如此干練。 倪淺翻身一轉,控住方向,在云端面向他,掀唇譏笑:“江逸,你似乎也就能正經那么一會兒,在這云上也不老實??梢以邶埛鍨槟銓€三宮六院?” 江逸眸光微閃,那雙丹鳳眼里反倒笑出了桃花韻味:“阿淺,你這是吃味了?”雖是問話的語調,那雙調笑的眸子這般盯著倪淺看,反倒讓倪淺心虛了些,有意躲閃他的目光。 “我....我有何心虛的?只是看不慣你這身做派。尹燁要是你這性子,他丟在六界八荒哪兒都與我無關。平生之交,我能幫上一把便竭力幫他尋回主魂,也算是還了他在鳳瀾水鄉救我那一次的恩惠?!?/br> 倪淺說完,便回身繼續御云,她深知,自己厭煩江逸這套調戲的把戲,并非他不喜懂情趣之人,只是偏偏不喜江逸如此。為何?她厭惡他所有所有恰到好處的挑情,恰到好處的繾綣深情。而那些不過是留戀那一世的桃花妖,與她何干? 哪怕是她的前世,卻偏偏不愿成為自己的替代。 沉默在兩人間流動,許是太過沉默讓人心生膈應,終于有人打破了這令人心生燥意的平靜。 “阿淺,問天鏡怕是出了什么問題是吧?” 倪淺一僵,低聲說:“跌入萬魔血池,染上魔血,失了神識?!?/br> 江逸了然:“問天鏡如若無法恢復神識,找不回他,那天下便再無尹燁?!?/br> “胡說!即使離了身,他難道還不能再投......”倪淺心頭閃過一絲猶疑,竟說不出話。若是,若是被萬魔血池化盡了,豈不是再難投胎?亦或是被禁錮在那血池中也同樣...... 江逸斂下眉,聲音清冽,伴著云間的風聲傳入倪淺耳中:“阿淺,這具身子便撐不了多久,很快便會如凡人死去一般,成為一具腐尸?!?/br> 其間話語不言而明,江逸與殊澤不過是碎魂,當尹燁的身體不再能撐得住他們,唯有于主魂一樣飄散于六界。 倪淺心下一沉,卻沒想到狀況出現的比她料想地更快一步。 剛剛到龍峰塔上,江逸就再撐不住,虛弱地從她身后靠上來,似乎是撐了一路再撐不住了,沉重卻瘦削的身子猛然靠在倪淺背上,嚇得她急忙伸手至后面圈住他背在背后。 倪淺道:“怎么了?你這是?” 江逸靠在她背上,隨著云端緩緩降下來,虛弱地一笑:“阿淺,沒了尹燁的法術支撐,這副身子就如一誘餌無不吸引著周圍肆虐飄零的游魂?!?/br> “那....那帶上那個白紗斗笠還有用嗎?我聽樂菱說好似有些用處?!蹦邷\說著,艱難地騰出一只手打開乾坤袋,找出那白紗斗笠單手反著手極為笨拙地給他帶上去,嘴里念叨著:“江逸啊,你可得撐住,別被些亂七八糟的小鬼附身,我可沒本事幫你驅鬼??!” 江逸被她歪歪扭扭地帶上那白紗斗笠,方才漸漸緩了口氣,周圍肆虐的氣息漸漸隱匿消散。他恢復一絲力氣,伸出手扶正了一下斗笠,靠在倪淺背后淺笑出聲:“你放心,我暫時還撐得住幾日,入了龍峰,暫且還能抵擋幾日?!?/br> 倪淺舒了一口氣,將他扶起,不一會兒,從龍峰之上,有個眼尖的小龍歡快地朝著龍巔之上的大殿沖進去大報一聲“殿下回來了!”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倪淺就被一群歡快的小龍迎進了龍巔上的瑯琊殿上。 這般大張旗鼓地將她迎接回來,倪淺反而有些不自在。沒等她說話,那龍族的大長老就帶著一群長老腳下生風走進了瑯琊殿。 “殿下!您這多日以來,是去了何處?” 倪淺訕訕一笑,輕咳一聲:“我為了歷練一番,特地出門了一趟。此次出門,修為大為增長?!?/br> 大長老明顯帶著懷疑的態度,但眼下人多口雜自是不好多說什么。 倪淺大手一揮,朝著眾人下了命令遣散了看熱鬧的眾人。徒留與她一同進殿的江逸。方抱拳向大長老道出實情:“實不相瞞,我身側這友人主魂被魔界中人奪去,我此次特地去尋,卻抱憾而歸?!?/br> 眾長老一驚,最后還是大長老開了口:“殿下能安全回歸龍族,實乃大幸!” 倪淺擺擺手,說出重點:“大長老可知問天鏡?”還未等這白須長老再次驚嘆,倪淺直接接著說:“我正是仰仗這仙器一路追到魔界,只可惜著了魔界狡詐之人的道,將問天鏡染上了萬魔血池的魔血,失去了神識。我身旁友人的主魂以及她的meimei一并被那血池吞了?,F如今,唯有讓問天鏡重現神識,方才有機會尋回兩人?!?/br> 大長老細細一聽,這臉色變化了幾輪,堪堪陰沉如烏云密布:“殿下許是有所不知,這問天鏡乃天界九公主卿音誕生之時鍛靈天尊所贈。如今卿音公主下世歷劫近乎萬年,這問天鏡再現六界,勢必會引起六界心懷鬼胎之人的爭奪?!?/br> “殿下若執意要恢復它,恐怕只能到天界尋求一番了。但這一來,便是昭告天下,問天鏡在我龍族殿下手中,如今的龍族怕是承擔不起六界的圍攻??!”老長老講得在情在理,聲淚俱下,倪淺不忍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大修至此,后面開始全新連載~ ☆、尋覓 司寇不自覺地感到畏懼江逸的目光,這種后怕并不強烈,只是一種鼓動倪淺做了壞事后被抓包的膽怯。想他一代魔尊,竟然怕一個碎魂的眼神,他心底不由暗自唾棄自己。 江逸從地上站起來,拍怕身上的灰塵,一雙利眼掃過司寇那小狐貍一眼,復又看向倪淺。 “如何了?” 倪淺低頭,搖搖頭:“半路被一個黑衣男人插手,尹燁的主魂沒找到?!蹦邷\及時剎住了嘴,沒把問天鏡的事情抖落出來。她不怕江逸打鏡子的主意,卻不得不防這司寇小狐貍,畢竟能在魔尊的寂滅殿來去自如的人,怎么都不能小覷。 江逸看出她話中有話,實則剛剛沉睡在體內的江逸也有些清醒的神識,只是主魂離體太久,他漸漸也沒辦法維持住自己的神識。 “此處不宜久留,先離開吧?!苯莶辉偌殕?。 司寇將兩人安全送出了魔界,狀似交代打點了幾句鎮守結界的魔獸,便成功將兩人放出虛空之境的結界。 臨行前,倪淺細細一想,回頭摸了下司寇的小狐耳:“司寇,你當我是朋友,喊我一聲‘娘親’,我就和你說一句。雖身處魔界,但做什么樣的人,全歸于你自己的本心,神魔不過一念,不負自己,不愧于世。你覺得在理就聽聽,你覺得都是些屁話,就掏掏耳朵,隨性忘了罷?!?/br> 還未等司寇從她的話中得出什么,那雙溫暖的手揉了揉他的狐耳便抽然離去。司寇怔了一下,從那暖意中清醒過來,倪淺笑得明媚,朝他招手,揮筆帶著身后的江逸飛上了云端。 “司寇,有空我會來看你的。你來龍峰找我也行!”回音漸漸隨著他們的遠去漸漸散去。 司寇仰著頭,一雙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睛追著他們,直至他們消失在眼界。 “娘親......” “小魔尊可是心中放不下那龍女?”一聲清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司寇不回頭也知是誰。 “赫漓怎生舍得離開那蒼生殿了?”司寇故意略去他的問話,這一句半是玩笑,半是嘲諷。 赫漓啞然,這養犢子不好養,替人家養只野性十足的犢子更是難,要不是裟槐當初鐵了心要上天界奪取那問天鏡,今日也不會平白無故多生出這么事端。 “魑尤的事......”司寇遲疑了下。 赫漓一聽打斷他:“不過是只投靠魔界的神龜,他當初誠心投靠,我們收留,今日在你我二人眼皮子底下生事,看來已是躁動難安,想要自露陣腳了?!?/br> 司寇冷笑,不過是一頭活了幾萬年的王八,還真以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如今問天鏡神識被掩,再猜不出魑尤的心思,他這個魔尊豈不是愚蠢至極? 赫漓淺笑,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問天鏡受損,這于我們而言,百利而無害,只要洗凈魔血,問天鏡神識再現,便又離你我的目的更近一步?!?/br> 司寇點點頭,屹立于山石之上,身后的小狐尾動了一下。不過是四萬年,他感覺真的是等得太久了。 忽而回頭,竟神似小童般童稚未泯地朝著赫漓笑起來:“阿漓,你與我娘親到底是什么關系?” 赫漓面上染上微微薄怒,也并非真的惱怒他的故意調侃,只悠悠然嘆了一口氣:“我不過是滄溟魔尊從九幽地獄里隨手救回來的一只麒麟,與你娘親,雖自幼一起長大,但大抵也不過是你娘親閑來無趣的玩伴吧?!?/br> 而你生身父尊,即使裟槐當初不言,赫漓也能知曉,那化手為刃一手掏出的是她的心。只是也許裟槐自己也不知罷了。那個天音山的白狐寂梵,生于萬丈佛光,又怎是他這等在九幽煉獄中久經神火之罰的人能比得上的? 司寇好奇:“阿漓怎么會淪落到九幽煉獄去?” 赫漓心頭一滯,目光有半剎的停滯,好似看到了一些虛晃的影子從眼前閃過,又晃然消逝,只是低頭看向司寇苦笑搖頭:“許是被九幽煉獄的火燒壞了腦子,似乎一切的記憶都只是從出了那煉獄開始的?!?/br> 倪淺御筆帶著江逸飛了許久,若不是小六子這會兒膽子肥了,從她懷中飛出來,砸吧著嘴巴四處指點,以倪淺的那裝不下多少的腦袋,恐怕今日都得在云端迷了去路。 “主人,這兒,往這兒東南方向順著風向飛?!?/br> “......不對不對!唉,那日你是怎么來的,竟然就忘得一干二凈?”小六子恨鐵不成鋼,氣得幾乎要翻著白眼從這云端跌下去。 江逸在倪淺身后聽著她與那地圖你一言我一語,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甚是好笑,這么一笑,果真噗嗤笑出了聲。 正火大的倪淺手忙腳亂地御筆調動著方向,聽身后這光享受不干活的家伙這一聲嗤笑,更是惱火。轉身就......一手沒拍過去,反倒被江逸伸手一拉就卷入懷中抱著,這姿勢,這行云流水的一串動作,讓靠在他懷里的倪淺不由覺得果真是個帝王,連這調戲女子的招數都如此干練。 倪淺翻身一轉,控住方向,在云端面向他,掀唇譏笑:“江逸,你似乎也就能正經那么一會兒,在這云上也不老實??梢以邶埛鍨槟銓€三宮六院?” 江逸眸光微閃,那雙丹鳳眼里反倒笑出了桃花韻味:“阿淺,你這是吃味了?”雖是問話的語調,那雙調笑的眸子這般盯著倪淺看,反倒讓倪淺心虛了些,有意躲閃他的目光。 “我....我有何心虛的?只是看不慣你這身做派。尹燁要是你這性子,他丟在六界八荒哪兒都與我無關。平生之交,我能幫上一把便竭力幫他尋回主魂,也算是還了他在鳳瀾水鄉救我那一次的恩惠?!?/br> 倪淺說完,便回身繼續御筆,她深知,自己厭煩江逸這套調戲的把戲,并非他不喜懂情趣之人,只是偏偏不喜江逸如此。為何?她厭惡他所有所有恰到好處的挑情,恰到好處的繾綣深情。而那些不過是留戀那一世的桃花妖,與她何干? 哪怕是她的前世,卻偏偏不愿成為自己的替代。 沉默在兩人間流動,許是太過沉默讓人心生膈應,終于有人打破了這令人心生燥意的平靜。 “阿淺,問天鏡怕是出了什么問題是吧?” 倪淺一僵,低聲說:“跌入萬魔血池,染上魔血,失了神識?!?/br> 江逸了然:“問天鏡如若無法恢復神識,找回他,那天下便再無尹燁?!?/br> “胡說!即使離了身,他難道還不能再投......”倪淺心頭閃過一絲猶疑,竟說不出話。若是,若是被萬魔血池化盡了,豈不是再難投胎?亦或是被禁錮在那血池中也同樣...... 江逸斂下眉,聲音清冽,伴著云間的風聲傳入倪淺耳中:“阿淺,這具身子便撐不了多久,很快便會如凡人死去一般,成為一具腐尸?!?/br> 其間話語不言而明,江逸與殊澤不過是碎魂,當尹燁的身體不再能撐得住他們,唯有于主魂一樣飄散于六界。 倪淺心下一沉,卻沒想到狀況出現的比她料想地更快一步。 剛剛到龍峰塔上,江逸就再撐不住,虛弱地從她身后靠上來,似乎是撐了一路再撐不住了,沉重卻瘦削的身子猛然靠在倪淺背上,嚇得她急忙伸手至后面圈住他背在背后。 “怎么了?你這是?” 江逸靠在她背上,隨著云端緩緩降下來,虛弱地一笑:“阿淺,沒了尹燁的法術,支撐,這副身子就如一誘餌無不吸引著周圍肆虐飄零的游魂?!?/br> “那....那帶上那個白紗斗笠還有用嗎?我聽樂菱說好似有些用處?!蹦邷\說著,艱難地騰出一只手打開乾坤袋,找出那白紗斗笠單手反著手極為笨拙地給他帶上去,嘴里念叨著:“江逸啊,你可得撐住,別被些亂七八糟的小鬼附身,我可沒本事幫你驅鬼??!” 江逸被她歪歪扭扭地帶上那白紗斗笠,方才漸漸緩了口氣,周圍肆虐的氣息漸漸隱匿消散。他恢復一絲力氣,伸出手扶正了一下斗笠,靠在倪淺背后淺笑出聲:“你放心,我暫時還撐德住幾日,入了龍峰,暫且還能抵擋幾日?!?/br> 倪淺舒了一口氣,將他扶起,不一會兒,從龍峰之上,有個眼尖的小龍歡快地朝著龍巔之上的大殿沖進去大報一聲“殿下回來了!”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倪淺就被一群歡快的小龍迎進了龍巔上的瑯琊殿上。 這般大張旗鼓地將她迎接回來,倪淺反而有些不自在。沒等她說話,那龍族的大長老就帶著一群長老腳下生風走進了瑯琊殿。 “殿下!您這多日以來,是去了何處?” 倪淺訕訕一笑,輕咳一聲:“我為了歷練一番,特地出門了一趟。此次出門,修為大為增長?!?/br> 大長老明顯帶著懷疑的態度,但眼下人多口雜自是不好多說什么。 倪淺大手一揮,朝著眾人下了命令遣散了看熱鬧的眾人。徒留與她一同進殿的江逸。方抱拳向大長老道出實情:“實不相瞞,我身側這友人主魂被魔界中人奪去,我此次特地去尋,卻抱憾而歸?!?/br> 眾長老一驚,最后還是大長老開了口:“殿下能安全回歸龍族,實乃大幸!” 倪淺擺擺手,說出重點:“大長老可知問天鏡?”還未等這白須長老再次驚嘆,倪淺直接接著說:“我正是仰仗這仙器一路追到魔界,只可惜著了魔界狡詐之人的道,將問天鏡染上了萬魔血池的魔血,失去了神識。我身旁友人的主魂以及她的meimei一并被那血池吞了?,F如今,唯有讓問天鏡重現神識,方才有機會尋回兩人?!?/br> 大長老細細一聽,這臉色變化了幾輪,堪堪陰沉如烏云密布:“殿下許是有所不知,這問天鏡乃天界九公主卿音誕生之時鍛靈天尊所贈。如今卿音公主下世歷劫近乎萬年,這問天鏡再現六界,勢必會引起六界心懷鬼胎之人的爭奪?!?/br> “殿下若執意要恢復它,恐怕只能到天界尋求一番了。但這一來,便是昭告天下,問天鏡在我龍族殿下手中,如今的龍族怕是承擔不起六界的圍攻??!”老長老講得在情在理,聲淚俱下,倪淺不忍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弦子第一次斷更這么久,這臉有點紅~ 現在開了隔壁的快穿文,這本就得放一放了,寫完再回來填上吧。我加油爆肝~ 么么噠! ☆、天界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