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面試很快就結束了，新學期開始后，斯卡勒雯將進入圣路易小學的二年級就讀，如果沒意外的話，她會在這里一直讀到十五歲，九年級畢業后再考高中……想想都覺得坑爹，斯卡勒雯不確定自己有耐性讀這么久，最大的可能是跳級，不過媽咪好像希望她能像個“普通孩子”那樣讀完……走一步算一步吧。

    關于夏洛克的訓練……在他的體力沒有加強之前斯卡勒雯也沒辦法教什么，她只能讓他先每天跑一小時，做些肌rou運動什么的。然而夏洛克拒絕外出跑步，理由是別人看見恥度太高……斯卡勒雯完全不明白這有什么好恥的，傲嬌的心思你不懂就不要猜了，尤其是高智商那個＿（：3」∠）＿

    忙完了斯卡勒雯的事之后，福爾摩斯太太見夏洛克基本已經接受了自己有一個meimei的事實，于是干脆的將斯卡勒雯留在家里與夏洛克做伴，自己演講去了。身為教授，福爾摩斯先生和太太卻并不是光靠學校一份公司養家糊口的，否則也不會養成夏洛克毫無金錢觀念的性格。

    夏洛克對媽咪的做法很不滿意，他也是很忙的。

    終于找到機會的斯卡勒雯另有計劃。

    教授想賺外快，就得找兼職，斯卡勒雯想賺外快，至少得瞞著家里人，再說她現在差不多算是兩手空空，總得找點本錢，關于這一點，她早就想好了。

    “夏洛克，借我點錢，我想買東西?！痹缇痛蚝盟惚P的斯卡勒雯趴在夏洛克背上。

    不是很習慣這種親密舉動的夏洛克皺了皺眉，卻沒有把她掀下去，“你要借多少？”沒有金錢概念的夏洛克也不覺得斯卡勒雯向他借錢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你有多少？”斯卡勒雯反問。

    夏洛克想了一下，發現完全不知道，“得找找?！?/br>
    斯卡勒雯：“……”找找？

    確實得找找，夏洛克指揮斯卡勒雯從大衣口袋、褲子口袋、鐵盒子里、錢包里、褥子底下……找出卷成一團一團的紙幣和硬幣，“都在這了?！毕穆蹇艘稽c也沒不好意思的說。

    斯卡勒雯數了數，大概兩百來英鎊……==

    “你好窮?！彼箍ɡ睁┍梢暤?，她還以為夏洛克這么多年的零花錢加起來會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呢，鑒于前幾天為了補償邁克洛夫特耍了她以及磕掉她兩顆門牙，福爾摩斯太太給了她二十英鎊的零花錢。

    “我的錢要你管?！毕穆蹇诵币曀?，“我存錢是為了給你嗎？想的美?！?/br>
    斯卡勒雯想想也是，夏洛克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男孩子，而且他買的實驗器材可都不便宜呢。

    想到這個，斯卡勒雯也不嫌棄，掃一掃將錢都收起來，夏洛克自己買一套高精度顯微鏡就得兩三百英鎊，所以他完全不覺得只有八歲的斯卡勒雯要兩百英鎊買東西有什么問題。

    斯卡勒雯收好錢，隨口問夏洛克：“我想明天去倫敦，你去嗎？”明天福爾摩斯先生和福爾摩斯太太都不在，正好。斯卡勒雯沒想夏洛克會回答，沒想到他想了想，竟然同意了，“我正好也有點事要去，不過我的錢都在你那了，所以車票錢你付?！?/br>
    斯卡勒雯：“……”我就是問問，真的。

    幸好夏洛克并沒有“八歲小孩不能獨自上街”的概念，于是斯卡勒雯和夏洛克坐公交車到倫敦市中心下車便分手了，兩人約好下午三點在國王十字車站碰頭一起回家。為了防止夏洛克因為沒有錢吃午飯而去向邁克洛夫特自投羅網，斯卡勒雯給了他二十鎊，至于夏洛克夠不夠用……斯卡勒雯并不擔心。

    斯卡勒雯不知道夏洛克來倫敦有什么事，但她的目標非常明確。

    斯卡勒雯來到倫敦最繁華的商場街，發現一只把跑車停在路邊的/大白天就左擁右抱的/陰天還戴墨鏡的/矮富帥，那家伙腦門上就差沒有貼上“肥羊”兩個字……斯卡勒雯決定就宰這只肥羊了。

    這家伙的錢包超鼓的，斯卡勒雯大概估計就有三千英鎊，里面還有他的駕照，上面一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偏偏一臉賤樣?！巴心?斯塔克……”還是美國人，誰啊，不認識。斯卡勒雯把錢卷起來塞進口袋，把錢包上的痕跡抹去，隨手扔進垃圾桶里。

    斯卡勒雯找了一個“下層人民”聚集地，在一家二手服裝店買了幾件衣服換上，又買了一些化妝品準備了一下，便向她的最后目的地走去。

    有一些地方是注定會成為見不得光的場地所在的，即使管理者或是在里面的人并不相同，但對斯卡勒雯來說沒什么區別。斯卡勒雯熟門熟路的找到入口，走了進去……看門的竟然還是個熟人，雖然他看上去年輕了幾十歲。

    看來也不是完全不一樣嘛，斯卡勒雯心中想道。

    “鐵拳”加里覺得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最不合常理的客人了，當然在這種地方他什么沒見過，但這次有點太離譜了。

    “這里是酒吧，可沒有能提供給你的飲料，小子，你還是乖乖回家喝奶比較好?！奔永锎致暣謿獾膶χ矍斑@個還沒他大腿高的小子說，這已經算是他難得的良心發現了。

    斯卡勒雯戴著兜帽微微低著頭只露出鼻子和下巴，她站在離加里幾步遠的地方并不上前，卻發出悶悶的低笑聲，她嬌軟清靈的聲音說出暗含尖刺的話：“什么時候‘鐵拳’也會拒絕生意？或者……拳場出了新規定不允許未成年進入？”她說著，聲音變幻了幾次，似乎聽不出男女。

    加里一聽，頓時明白眼前這小子并不是大街上那些懵懂的小孩，而是一個懂行的，不過他仍然皺著眉問：“就你？你的大人呢？”

    “你是想問我帶夠錢了吧？”斯卡勒雯嗤笑一聲，拿下兜帽，露出她的臉來。此時她已經不是那個黑發紫眼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姜黃色頭發的小子，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睛也不再是紫色，而一種似綠又似藍的顏色……無論是誰看到現在的她，都很難將她與“斯卡勒雯/福爾摩斯”聯想起來。

    斯卡勒雯平靜的看著加里，好像對身邊混亂的環境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的態度讓加里有些猶豫，但最終他讓開了位置，一直以來加里最聰明的地方就是識實務，這大概也是他二十年后成了一個情報販子的原因。

    “一直向后走，小子，好運?！?/br>
    “謝謝?！彼箍ɡ睁t灑的一揮手，通過加里向他身后的門走去……卻被另一個家伙攔住了。

    “嘿，小子，后面可不是像你這樣可愛的‘小姑娘’該去的地方，我有更好看的東西給你看，小子，跟我一起去樂樂怎么樣？”這男人露出黃色的大板牙一臉猥瑣，他身后的幾個有同樣心思的家伙哄笑著慢慢站起來，就要圍上前。

    斯卡勒雯嗤笑一下，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這個猥瑣的男人卻突然面露驚恐之色，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他猛的向后倒退，卻尖叫一聲自己把自己給拌倒了。

    “不！走開！別過來！”男人不住的揮著手，他身后正準備起身的幾個男人驚疑不定的看著斯卡勒雯，斯卡勒雯彈彈袖子，若無其事的從坐在地上的男人身邊走過去，消失在門后面。一個同伴走過來踢了踢猥瑣男人，問：“怎么搞的，老家伙，你該不是突然軟了吧？”沒想到猥瑣男人二話沒說，翻著白眼就暈倒在地上，只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斯卡勒雯推開第二扇門，猛烈的臭味和巨大的吼叫聲如同怪獸一樣被放了出來，之后又隨著斯卡勒雯關門的動作而消失在門內。

    雖然斯卡勒雯好像在前面的酒吧非常引人注目，但在這里卻沒有人注意她，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房間最中央的擂臺上，他們對著擂臺上的人瘋狂的大吼大叫，希望其中的某個人能給他們帶來好運。

    這個房間至少可以容納兩百多人，除了中間一個標準擂臺外，房間的四個角落分別有四個高高的高臺，高臺用薄薄的木板門圍住，后面分別坐著一個荷官，賭徒們就在這里將他們的錢換成一張張的小票，每一場對打開始和結束后，人們都會蜂擁至高臺，輸的人咬牙切齒繼續投入想翻本，贏的人興高采烈將賭資投進下一場想贏更多。

    擂臺一場三個回合，每個回合結束后都可以下注，只是越向后贏錢的比例越小，當然還有其他賭注，比如打斷幾條骨之類。如果你賭的人把他的對手打死了……那才真是發了大財。

    斯卡勒雯走進人群里，瘋狂的賭徒們好像看不見她似的，雖然人群擁擠，但卻仿佛沒有人能觸碰到她，斯卡勒雯游龍一般從這些男人們中間穿過，走向東南角落的那個高臺。

    東南角落的高臺后坐著一個頹廢的高大老男人，他穿著一件骯臟的舊襯衣，頭發油膩膩的，長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不時的喝兩口。

    斯卡勒雯站在高臺下，以她的身高，既無法看到擂臺，也無法看到高臺后的人。不過她自有辦法。魔力瞬間運轉全身，斯卡勒雯深吸一口氣向上跳了一米多高，又輕飄飄仿佛一根羽毛一樣落在高臺旁的木板門上。

    第13章

    “你好?！彼箍ɡ睁o辜的看著被嚇傻了的荷官，“你的酒撒了?！?/br>
    “哦，狗shi?！崩夏腥说皖^隨意擦了擦衣服，感覺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把這塊布料放進嘴里吸一吸?！靶∽?，你是誰？這里可沒有媽咪你給你提供奶。那小子怎么會放你進來？”老男人兇惡的對斯卡勒雯說。

    還真是一對老爹和兒子啊，說的話都一樣，斯卡勒雯腦子里閃過這樣一句話。

    “外面沒寫未成年不能進來??？”斯卡勒雯裝傻。

    老男人畢竟見識多，更何況他注意到身邊的打手保鏢似乎并沒有看見這一不合規定的舉動一樣……要知道，賭場的規矩可是很嚴的，不管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都不是他一個小小荷官能管的。

    想到這里，老男人恢復原來的臉色，拿出酒瓶喝了一口，說：“我不管你是誰，不過如果你敢在老布朗的場子里搗亂的話，哼哼……”

    你想多了，斯卡勒雯的眼神這么說?！拔沂莵碣嶅X的?！彼龔目诖锾统鲆痪礅n票在老男人面前揚了揚。

    老男人看了一眼，閉上嘴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

    斯卡勒雯就這么站在木板門上，看似鶴立雞群，但又有誰會在乎呢？就算有幾個人對她感到驚奇，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他們就全身心的投入到擂臺上去了。金錢、美女、血腥，永遠是能讓男人瘋狂的原因。

    這一場很快就結束了，在這里下注的人群很快就涌了上來。

    “一號，一號！”

    “快給老子錢！”

    “啊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快給錢！”

    “給錢！”

    所有人對高臺后的老男人說的都是同樣的話。

    面對著瘋狂的賭徒眾們，老男人并沒有驚慌，他習以為常的一手收小票，一手把皺巴巴的鈔票塞到一只只骯臟的手里，嘴里還一邊大聲的與熟悉的賭徒們互罵。

    斯卡勒雯一腳踩住一個想混水摸魚摸她的男人的手，默然的一個用力，男人發出悶悶的慘叫，又很快被其他人擠了出去。她冷漠的表情和踩斷別人手指的狠勁讓更多有“想法”的人悄悄縮了回去，尤其是在看到高臺后的老男人并不準備多管閑事的時候。

    擂臺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被拖走，主持人開始介紹下一對選手，新一輪的下注又開始了。斯卡勒雯利用地理優勢看見兩個跳上擂臺的彪形大漢，憑直覺選了一個。

    “我要投那個光頭?！彼箍ɡ睁⒁痪礤X扔在老男人懷里，“五百英鎊?！?/br>
    老男人嚇了一跳，他沒好氣的說：“我們這里小生意，可沒人下這么大的注?！痹掚m這么說，他卻沒有把錢還給斯卡勒雯，而是直接塞到抽屜里，然后撕了一張小票遞給斯卡勒雯。

    “下定離手?！崩夏腥诵覟臉返湹恼f。

    斯卡勒雯并不在意，第一把只能算是熟悉一下賭感，她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果然，三個回合之后，斯卡勒雯看中的那個光頭就贏了，雖然是慘勝。

    第二次……贏了。

    第三次……贏了。

    第四次……贏了。

    ……

    …………

    老男人的臉都綠了。

    這熊孩子哪來的，難道是仇人派來玩他的嗎？

    明明有四個荷官，干嘛只消遣他一個？不知道工資是和業績掛鉤的嗎！

    有錢就算了，運氣還這么好……你是不是想上天??！

    “這次又是哪個！”老男人沒好氣的問。這時擂臺上兩個人，一個矮個子，態度囂張，不時圍著臺邊秀肌rou；一個高個子，一臉疲憊，樣子好像頹廢的流浪漢，除了穿著一件舊外套，還穿著一件舊襯衣，他小心的將外套搭在擂臺外的椅子上，正在脫襯衣。旁邊許多人口水四濺嘲笑他假正經、娘娘腔……他也不理。

    “賭那個高的，贏了錢給你?！彼箍ɡ睁┏榱藘砂儆㈡^扔進老男人懷里，自己卻跳下木板門向擂臺擠去。

    “嘿！”老男人脫口叫了一聲，不動聲色的把錢塞到口袋里。

    斯卡勒雯擠過去，場上已經開打了，她假裝好奇的擠到高個子選手放衣服的椅子旁，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偷偷把那兩件衣服翻了個底朝天，然后在外套內一個暗袋里摸到一根細細長長的……木頭棍子，不過這木頭棍子可和別的木頭棍子不太一樣，當然不是因為上面有有花紋，而是這根棍子似乎有淡淡的魔力。斯卡勒雯又偷偷把棍塞回原來的地方。

    這時擂臺上似乎馬上就要分出勝負。矮個子的男人雖然個頭不高，但顯然此時他占據上風，他把那個假斯文的男人打的節節敗退。高個子的男人臉上都是血，他用手臂擋在頭前，攔住對方的拳頭，好像已無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斯卡勒雯個子矮，卻看到他臉上一片淡定之色，肯定早有后著。

    果然，矮個子的拳風漸漸慢了下來，然后就在他轉換腳步的那一瞬間，高個子動了，他一個左勾拳，頓時就將矮個子打懵了。趁著矮個子暈著呢，高個子再次出拳。這一次行家都看出不同來了，這矮個子打了高個子幾十拳，人家仍然站在那里身法未亂，可是他反過來被人家打了幾拳，就已經暈頭轉向，支持不住了。

    這高個子是在扮豬吃虎啊～好狠！我喜歡～賭徒們頓時迸發出新的熱情，他們立刻喜新厭舊的大聲呼喚起高個子的名字來……假名？誰在乎！

    斯卡勒雯眼見那贏了的高個子從裁判手里接過錢，也不像其他贏了的人那樣舉著鈔票炫耀，只是將錢疊起來卷了一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穿上衣服就向外走去。斯卡勒雯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

    前面走的男人非常警惕，斯卡勒雯只能戴著兜帽遠遠的綴著，眼看他一閃身拐進一個巷道，斯卡勒雯暗道一聲不好，也顧不上暴露，提氣就追上了去。

    果然追過去已經遲了，雖然是個死胡同，但那個男人卻已不見蹤影。斯卡勒雯心塞塞的，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成年巫師，還是活的，竟然就這么讓他跑了！早知道剛才就把他的小木棍偷出來了，藏的這么嚴實，肯定很寶貝。＿（：3」∠）＿

    斯卡勒雯狠狠跺了跺腳，又很快調整了心態。算了，有一就有二，她就專心找幾年，難道還遇不上第二個？倒是她之前對巫師和魔力的理解不夠啊，竟然不知道還有別的方法能使用魔力，巫師還有這種能瞬間移動的能力，嗯……是她自傲了。

    想到這里，斯卡勒雯又恢復淡然，轉身面對著突然出現在巷子口的幾個半大小子。其實也說不上突然，這幾個小子從斯卡勒雯出賭場后就一直跟在她后面，那時斯卡勒雯一心要跟蹤前面的男人，也懶的與他們幾個起沖突，不過現在嘛……她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

    “小子，你剛才從那里出來，想必賺了幾個？都拿出來吧，省的老子們動手，也免了你的痛處?！鳖I頭的男孩其貌不揚，但是能把賭場后門這條街當承包地的，手上肯定有兩把刷子……可惜這次他們遇到的是斯卡勒雯。

    斯卡勒雯把兜帽向后一扔，“有本事來拿?！焙唵蚊髁?。

    幾分鐘后，五六個十多歲的男孩全躺在地上大喘氣，斯卡勒雯蹲下來，拍拍領頭那個男孩的臉，問：“嘿，你叫什么？”

    男孩瞪著斯卡勒雯不說話，不相信就是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孩把自己撂倒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只知道一剎那看到了藍天，然后……然后他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能在這里搶劫，你是這一片的老大？”斯卡勒雯不需要別人的回答，“雖然有點小聰明，明力界也不錯，但比我想象的要蠢多了?！彼酒饋?，男孩也爬了起來，他的手下見狀也紛紛爬了起來，不過因為之前斯卡勒雯有意立威，下手很重，男孩們站立的都有些勉強。

    斯卡勒雯不看其他人，只問領頭的那個男孩：“你想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