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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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時其實是不相信的,它出生十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類似的生物出現。它以為母親在騙它,它也其實一直都懷疑態度,現在,看到被母親的藤蔓帶回來的兩腳生物,它知道,母親沒有騙它。 聽不懂,但不妨礙樹人從許從一的神情中猜出一點,他不是這里的生物,必然有他的出生地,他想離開,去找他的親人。 當然不行,他得陪著它。 樹人對于許從一的請求,沒做回應。它游移到山洞一個角落里,身下盤纏著的蔓條動來動去,遠遠看著,像是有無數條可怕的蛇一般。 其中幾根蔓條支了出來,頂端赫然纏著一些已經死過去的生物,那些生物個頭不大,但形狀奇特,有的像兔子,可是耳朵短得幾乎看不見,有的像鳥,有翅膀,但嘴巴卻是扁平的。 蔓條將動物送到樹人手上,樹人抓著其中一只像兔子的生物,兩手微一使力,站在一邊的許從一聽到了骨骼卡擦碎裂的聲音。 鮮血噴濺出來,樹人垂著眸,神情不見任何波動。 接著,在許從一的注目下,樹人低頭,張開嘴,鋸齒狀的尖銳獠牙就從食物斷裂流血的脖子上刺了進去,它喉骨上下滾動,吸食者食物的鮮血,一縷猩紅從它嘴角逸了出來,它渾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吸允。 看著面前的那一幕,讓許從一下意識就覺得自己脖子痛,他望向光線暗沉的甬道外,思考著要是就這樣不管不顧跑出去,會有什么后果。 不過最終許從一還是選擇暫時放棄逃跑,他安靜等著樹人喝完鮮血,又繼續開口試著和樹人溝通。 “我叫許從一,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樹人抬眸瞧了許從一一眼,那一眼可以說淡漠到了極點。 許從一忍住心里的諸多不適,盡量平靜地道:“我朋友在等著我,若是我一直不回去,他們估計會很擔心,我就先走了?!?/br>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樹人的表情,見它在自顧地忙著剝手里生物的皮,樹人手指和人類的一般無二,但是在剝皮的時候,卻是相當利落,好像根本沒有費什么力氣,輕輕一撕,動物的皮就脫離了下面覆蓋的血rou,許從一看著樹人迅速動作,神經一緊,頭皮頓時一陣發麻,不過仔細看,似乎樹人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就向通道外走。 步伐慢慢加快,眼看著就要走到出口處,可不待許從一稍放松一點,他兩只腳忽然就不能動彈了。 低下頭,許從一怔然地看著纏在腳腕上的深褐色蔓條時,他的忍耐力,在這個時候終于告罄。 抽出尖銳的斷刃,許從一想也沒多想,就徑直往其中一條蔓條上刺。 他猛力揮起的手臂,在空中被桎梏住,來自洞窟里面的一根蔓條迅速纏著他手腕,蔓條逐漸收緊,幾乎斷骨的痛,讓許從一指骨一松,刀刃就從他掌心掉落了下去。 卻是沒有砸在地上,而是轉眼被瞬移過來樹人身下的藤蔓給卷了起來。 樹人從后方將許從一一臂摟住,許從一曲起手肘就往樹人胸口砸,仿佛一瞬間,砸在堅硬的石頭上,肘關節鈍痛,許從一甫一轉身,不顧手肘的疼痛,拳頭一緊,就攻向樹人那張瞧不出任何情緒變動的臉上。 自然的,他的攻擊被樹人的蔓條給擋下了。 兩條腿和兩只手臂都被束縛著,許從一平靜的神情沒法再維持住,他即驚懼又憤怒地瞪著樹人。 “放開?!痹S從一眼睛隱隱泛紅。 “……” 樹人嘴里說著許從一完全聽不懂的音符。 許從一激烈掙扎,得到的不過是手腕腳腕上的藤條收得更緊。 □□出來的皮膚上,隱隱可見一點醒目的紅印,樹人看到這些痕跡,立刻抓著一條藤蔓,扯開,換上自己的手。 它掌心粗糙,雖然動作很溫柔,只是輕揉摩挲中,給許從一帶去的,依舊是疼痛。 “你要什么?”看樹人雖然抓住他,但似乎不是打算將他當作儲備糧,許從一暫時放棄掙扎,開口詢問。 “¥####?!睒淙藝\里呱啦說了一通,然而許從一一個字都聽不懂。 “讓我離開,行嗎?我不想呆在這里,不想和你呆一起?!闭Z言的不通,讓許從一忽然就變得焦躁起來,他直接說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樹人面孔間有一絲茫然,它垂目盯著許從一開開合合的嘴唇,那處色彩緋紅,像春季才會在藤蔓上開放的花朵,森林里都是綠色的樹葉,深褐色的樹干,地面基本都是灰色的,少有見到其他顏色的東西,樹人那么看著,手已經先于意識,撫摸了上去。 嘴唇上驀地被碰到,許從一眼眸劇烈一晃,愣了半秒鐘,旋即就猛地撇過頭,躲開樹人的手指。 樹人手指意外落了空,但剛才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它用拇指細細摩挲了一會食指。 許從一瞳眸里滿是戒備。 樹人松開許從一的手腳,在許從一拿手自己去揉微微發痛的手腕時,兩只手臂忽然就同時繞到了許從一后腰和腿彎下。 身體猛地騰空,許從一驚了一跳,可不待他說點什么,樹人就打橫抱著他快速往外面躥。 速度異常的快,耳邊只能聽到風聲,還有因為離得近,臉被迫貼著樹人的赤.裸健碩的胸膛,來自樹人胸腔里有力跳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節奏異常分明。 他們在密林中穿行,不時有樹枝刮到身上,許從一穿的衣褲都不厚,樹枝鋒利,將他褲子都刮傷了一些,幾乎是無意識的,他就卷起腿,身體更是往樹人懷里鉆。 樹人臂膀結實有力,許從一起初那會掙扎過,不過收效甚微。樹人在密林里,如履平地,不管是坡道還是矮坎,過得都相當迅速,在它懷里的許從一感覺不到任何的震動。 許從一睜著深茶色的眼睛,周圍景象飛速從視野里面倒退,穿行了有好一會,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一片瀑布前。 樹人停了下來,身下的藤蔓們看起來似乎也很激動,都在地上沒有次序地蠕動爬行著。 兩腳落地,腰間還橫亙著一條手臂,且看起來沒有要拿開的趨勢,許從一嘴唇緊緊抿著,面色血色已退得不剩多少。 樹人抬起另一只手臂,下一瞬,那只手臂就在許從一的注視下,變成了一根藤蔓,藤蔓噌地瞬間就伸長了數十米,并且直往瀑布旁邊的一棵樹干上躥,藤蔓繞著樹身纏了數圈。 身體再次騰空,不過這次不是被打橫抱著,而是由樹人臂膀給摟著腰,湍急的瀑布從高處山巔上直往下面的清潭里墜落,濺出無數純白的水花。 從清潭上飛馳而過,迎面撞上瀑布。 眼睛受到刺激,下意識就閉上,過了幾秒時間,腳再次落到了實處,耳邊全部都是嘩啦啦的水聲,仿佛把世界都隔絕了一樣。睜開眼來,許從一看著泛著綠光的寬敞通道,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手腕被樹人執起,許從一被動地跟在樹人身邊。樹人的藤蔓在地上游動著,一些往許從一腳上鉆,但又好像有點忌憚,只敢偷偷地碰一下許從一的褲腿,然后又暗暗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