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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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愿意回你身邊,我沒有意見。你的選擇?” 說后面這句話時,厙鈞轉向了站在兩人邊上的許從一。他怔忪的視線一會看厙言,一會又去看厙鈞。 在厙言看來,根本不需要做選擇,他選的自然該是她。 許從一嘴角微微緊抿了一下,隨后往厙鈞那里走。厙鈞凝視著他,許從一垂著眼簾,不敢去看厙言。來自厙言那里的兩道視線,如燒紅的烙鐵,燙得許從一心臟都不住收.縮。 他自發步向厙鈞,看起來,好像選擇了對方。 然而就在彼此距離拉近到五米以內時,四周景物陡然變化。 所有高樓大廈潮退倒退,天空由灰變得暗沉,漆黑幕布拉了下來,籠罩著矗立在底下的人。 腳下地面裂開成數個不規則的碎片,開始無聲無息地墜落,天空漆黑,腳下更是黑沉沉的萬丈深淵。 許從一將厙鈞于剎那間拉進到了他構建的虛擬圖景中。 厙鈞面色微微一變,看向許從一時帶著一絲驚奇,這在他的預料之外,他以為這個人應該是不會想死的,若真的想,不至于會等到今天。 因為見到了厙言,還得知到對方是名向導,他們兩人都是向導,不管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決計不可能在一起,沒有落單的向導,向導作為稀缺物,從來都是低階哨兵們競相爭奪的對象。何況厙言等級比許從一高,而許從一早就是他的人了。 “你想和我同歸于盡?”許從一將他拽進他的圖景里,不會只是為了困住他,向導精神屏障在發動進攻時,就自我碎裂了。他不是他的對手,走到這一步,抱的是必死的決心。 而不管他們誰死,對方都一樣活不了。 厙鈞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從來不怕死,現在亦不怕死??删褪呛鋈坏?,覺得還是活著要好一些,起碼他還能看到面前這個人,可以擁抱他溫暖的身體,可以嗅到他令人心安的氣息。 “我不能看著你傷害小言,卻什么都不做?!痹S從一沒有任何的虛與委蛇,直接說著心中所想。 “你為了她,打算和我一塊死。但你想過沒有,你死了,她還活得好好的,以她的力量等級,會有很多優秀的哨兵去追求她,未來一天她必然會逐漸忘記你?!边@個事實,不知道因為什么,厙鈞就是很確定,好像冥冥中有那么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她值得擁有更好的,我本來也配不上她?!辈还苁羌沂疫€是自身方面,許從一都自覺低厙言很多,厙言能夠答應同他交往,他一直很感激對方?,F在不能在一起,其實私心里覺得這樣對厙言更好。 青年的善良和溫柔不是對他,即便他擁有他整個人,即便他們抵.死纏.綿過,他還是觸及不到他的內心。 曾經他覺得那無所謂,人在身邊就行,現在厙鈞不這樣認為了。人類天生、并將永遠都是自私的。他亦不列外。 腳下踩著的浮石開始搖晃松動,周遭都是黑暗,只有他們所在的地方有點光亮,幾米開外的許從一唇角微微勾了點起來,他在笑,為即將結束的一切。 厙鈞踩著的石板磅一聲裂開,他的身體和許從一身體同時極往萬丈深淵底墜落。 一只通體漆黑的豹子從空中飛躍而來,撲至厙鈞身旁,厙鈞一掌往黑豹背脊上一撐,一個借力,就翻身而起,下一刻躥到許從一面前,長臂一伸,把人抱了個滿懷。 許從一驚愕了半秒鐘,隨后激烈掙.扎起來。 “滾開?!彼穆曇舯豢焖俚膲嬄浣o切地破碎。 至于厙鈞的回答,就是將他抱得更緊了而已,甚至于許從一胸腔被對方壓著,快要喘不過起來。 一直在黑暗中墜落,好似沒有終點,許從一以為終點會是死亡,但意外的,他們墜入到了一條河流中。河水沉寂,在他們落下后,發出嘩啦的聲響。 摟做一團的人一塊掉沉下河,沉了數米深,厙鈞腳意外碰到底部。他及時穩住身形,憋著一口氣,緊摟懷里的人,單手劃水。 沒多會,躥出水面,厙鈞第一時間不是看周圍什么狀況,而是察看臂彎里的人,見到許從一眼簾蓋著,出氣多近氣都少,心中猛地一緊,捏著許從一下顎,掰開他嘴,就吸了口氣,隨后覆上去,把氧氣渡給許從一。 黑暗被白光擊退,世界恢復色彩,天空驀的一道獵鷹的長嘯,把一界的寧靜都給擊碎。 四周氣溫急劇下降,連帶著身處的河水,好像都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咳咳,咳!許從一吐了口河水,緩緩睜眼醒過來,下一刻,視野中出現一葉木舟。 且此時此刻,那木小舟上,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哨兵,一個向導。 厙言強行將自己的精神圖景同許從一的締連到一起,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么一幕。 她直接將河流變為冰川,桎梏住陷.入在河水里的人。 頭頂上盤旋的黑鷹俯沖下來,朝著冰水中鴉色長發的那個男人撲過去。 黑鷹豎瞳犀利如刃,在即將要撲至厙鈞面前時,身體陡然一頓,隨后在幾人的注目下,變成一把把四尺有余的黑刃,刃身上熾光流曳。 數把黑刃排列在虛空中,于無聲中陡然朝著厙鈞刺下去。 厙言出離憤怒,雖是打算只攻擊厙鈞,但黑刃卻是意外的,有幾把射向了許從一。 厙鈞率先一步將許從一給送出了凝固起來的冰面,等到他想離開時,晚了半步,數把黑刃從上而下,貫穿了他的身體。 厙鈞低吼了一聲,振動波瞬間將冰面都給震碎,厙鈞躍出冰河里,落到面上。 他一手抓著一把黑刃,往外猛地一拔,黑刃離體,同時血液更是噴濺了一股出來。血液落在透明的冰面上,瞬間都隱于無形。 厙鈞低目瞧著黑刃,手腕一翻轉,正握刀柄,跟著他背脊一弓,然后瞬間狂化,猶如叢林里最為兇狠的野獸,徑直沖向厙言。 崔頤在厙鈞奔過來時,及時閃身到厙言面前。 鏘,熾烈的火花四濺,崔頤手里的刀刃被壓向自己肩膀,男人力量強悍,崔頤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只抵抗了不到五秒鐘,崔頤肩膀就被劃拉出一條血口,整條右臂鮮血淋淋,無法再握住刀。 厙鈞提著還在滴血的長刀,一步步走向厙言。厙言再次動用精神力,催發刀刃齊齊射向厙鈞,但意外的,刀刃一到厙鈞面前,即好像變成了兒童玩具,除了開初刺穿的那幾刀外,后面的刀刃,連厙鈞的身,都近不了半分。 厙言想過厙鈞會很強,可沒想到,會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她太過自信,以為自己是無敵的,現實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黑刃直刺向胸口,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厙言眨了眨眼,看到面前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背影,青年細碎的黑發微微晃蕩,她知道它的觸感如何,細軟柔滑,頂級的絲綢一般。厙言像是有所覺,視線順著許從一后腦勺往下移,跟著就看到一把貫穿了他身體的刀,血液從傷口往外面瘋狂涌動,握刀的人松開了手,許從一身體立馬搖晃著跌跪了下去。 厙言猛地伸.手出去,將許從一從后面接住,她不敢用一點力,怕傷到他。 心口被鐵錘擊碎了般,痛得厙言幾乎無法呼吸,她嘴巴張了張,好一會才哽咽著擠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