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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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以為的沒有發生,亓官闕手懸空在他面前,再往前一丁點,就能碰到他,可是男人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竟然停了下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由你想。你覺得,你能給什么,來償還這個恩情?”亓官闕聲音低暗,聽不出起伏,可就是無端給人一種呼吸不暢的逼迫感。 許從一在和亓官闕的對視中,于一瞬間,就知道,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然而偏偏就是這個,他不能給,也不會給。 他后悔了,根本就不開一時頭腦發熱,跑來亓官闕這里,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得寸進尺之輩,他真是愚蠢過頭了。 “我會還你一條命?!痹S從一驚愕歸驚愕,給出了他能給的最好的答案。 亓官闕被他的話逗樂了,呵了一聲。 “那好,我就等著你?!?/br> 從亓官闕這里離開,一出去,許從一就松開緊緊攥著的手,掌心指尖陷進去,刺痛明顯,指骨彎曲松開,又彎曲,松開。一個事實擺在眼前,亓官闕對他的興趣,還沒有散,或者應該說更濃了。 等和亓官靈成親后,找機會讓亓官靈和他一塊離開這里,整天面對這一個對自己心存覬覦的人,許從一覺得自己心還真沒那么大,可以當做不知道,看不見。 他和亓官闕境況如何,許從一盡全力地瞞著亓官靈。 但接下來的數天里,亓官闕那里不見任何異動,而親事在整個部落都傳開了,日子定在下周的周三,那天是個黃道吉日,益嫁娶。 亓官靈的身份原因,她和許從一的結.合,成為了部落里近段時間以來最盛大的事,人們開始忙碌起來,幫著布置禮堂洞房。隨處可見紅色喜慶的布綢,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欣喜悅。 兩人的喜袍都是大紅色,交由部落中會針活的幾人連日連夜趕工,經過兩天時間,趕了出來。衣服提前一天送到亓官靈那里,算是一種習俗,新人在成親前一天,不可見面,亓官靈知道許從一同樣拿到了喜服,她在屋里穿試喜袍,站在銅鏡面前,想象著許從一穿紅色喜袍會是什么樣。 親事交由阿尼負責,阿尼特地叫了一人,在成親前這段時間,跟著許從一。 在準備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亓官靈是不知道的,許從一當然也沒看到,是從系統那里得知。 另一個部落,居住在數里外的一個、和這個部落有過大大小小很多摩擦,在一天夜里派人偷偷潛入到部落里,企圖盜取他們儲存好的過冬用的物資。然而前來的幾人還沒找到儲藏室,就讓人給發現。將人快速制伏,為避免消息擴散開,亓官闕命人當場把夜襲者給全部打折了腿,扔到半里外已經快要結冰的湖泊中。 被扔下湖的人哭求喊鬧,哀聲求亓官闕讓他們爬上岸,亓官闕命人守在湖邊,上來一個打暈一個。 至于打暈后的,身體自然就沉沒進湖水中,被其他同伴撈起來,湖水刺骨冰冷,夜襲者們體溫迅速流失,漸漸的體力開始不支。 扒著湖邊的手開始有脫落。 連日來的大雪,將外出中原的路給徹底封了,這些來偷糧食的人,在某個角度來說,竊的是族人的性命,雖然沒有得手,但仍舊罪不可恕。 亓官闕不是什么慈悲者,手上早鮮血淋淋,后來族人回來稟報,說凍死了一半,另一半爬出湖泊,爬向他們的部落,至于是死在路途中,還是沒有,亓官闕就沒關注了。 從系統那里,許從一了解到,爬出來的一半人里,中途又死了三分之二,到最后,只有兩個活著返回,不過這兩個也沒落到多少好,一個半身癱瘓,一個瘸了條腿。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則,對于亓官闕視人命為螻蟻、隨意判決他人的做法,他不枉加評斷。 他只是來攻略,完成指定任務的,不是來試圖改變誰。 就是攻略對象,哪怕他們對自己動心,起了占有的心態,繼而變得瘋狂扭曲,病態魔障,他也僅僅只是看著,不會妄圖去改變誰。 關鍵為什么要改變,沒必要改變。 世界都是虛假的,都是被提線cao控的木偶,圣人給誰看。 婚禮是在黃昏時分舉行的,許從一穿著大紅喜袍,帶著人前去迎接亓官靈。和中原那邊的成親方式不同,異族這邊簡化了很多步驟。加之許從一父母同亓官靈一樣,皆雙亡,這邊就亓官靈舅舅一個親人。 接到人,兩個新人往喜堂走,部落里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跟隨著穿大紅喜袍的新人往前方走。 喜堂門簾打開,中間高位上,就獨坐了一人。 亓官闕穿著一身華貴的異族服飾,低目看著往屋里漸行漸近的兩人。兩人衣服都穿著特制的喜袍,亓官靈頭戴喜帕,遮住了嬌俏美麗的面容,但搖曳婀娜的身姿,也足夠大家從中窺得一二,必然如天仙下凡。而許從一,雖容貌不是最佳,然膚色較異族人都普遍皙白,在深紅的衣袍襯托下,整個人都顯得比平日里好看許多,臉頰微紅,因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明眼看得出來,高興且喜悅。 一對新人步進喜堂,司禮一旁高聲念著固定的話語。 兩人轉身朝門外膝跪下去,叩了下頭,隨后起身面向亓官闕,膝跪,磕頭。 “夫妻對拜!” 許從一和亓官靈面對面膝跪著,兩人上半身一同下彎,向對方鞠了一躬。 亓官靈由人送回了他們的新房,許從一被留了下來,部落里的人圍著他灌酒,酒量不好,但根本沒法拒絕,一杯杯辛辣的酒下肚。剛喝完一杯,立馬就會有人端著酒過來,祝賀他和亓官靈結尾夫妻,冰冷液體進入喉嚨,帶來極端不適的感覺。 能夠感覺到腦袋越來越沉,看人都漸漸有重影,臉部表情不大受自己控制,說出的話也變得遲鈍,連拿酒杯,手都搖晃得厲害。 又是數杯酒下肚,許從一笑得不設防,慢慢的,誰端酒來,不等對方說什么,他自己往嘴里倒酒。 阿尼看了看天色,覺得差不多了,便出去將又要敬許從一酒的族人給拉住。 “行了行了,真把人灌醉,待會怎么洞房?好啦,你們送姑爺回房間?!卑⒛釗]手叫來了兩個人,那兩人一左一右將許從一胳膊架肩膀上,扶著人,就快步離開。 將人送到新房里,兩異族人轉身就退出去。 待門簾一放下,原本混沌的一雙眼,立馬變得清明銳利起來。走到屋子邊,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放置了有一會,已經冰冷,液體一滾進肚子里,許從一就打了個激靈。 他扶著桌沿坐下,一手擱在桌上,一手揉搓著額頭。醉是肯定醉了,但意識還相當清楚,行為還能控制。 抬頭間,往床榻方向看,本該坐在那里的女主亓官靈,這會意外地躺下了。 “什么情況?”許從一擰著眉。 系統:“她被下了迷.藥,估計不到明天清醒不了?!?/br> “誰?” 系統:“你說還能有誰?!?/br> “手段夠行,就不怕亓官靈怨恨他?”許從一搖了搖頭,不大能理解亓官闕這樣的做法。而且是在這樣的日子里,總不至于他待會要過來這里。 那就真的是荒謬加荒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