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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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時越轉過身,朝著許從一指向的出口處走。 筆直長腿走路帶風。 許從一緊跟在滕時越身后半米左右,兩人步伐都極速。 員工通道暢通無阻,一路都有綠色的安全指示燈。 很快,二人來到一扇關著的房門前,走在前面的滕時越舉臂前去拉門。 眼前陡然閃現一道冷光,冷光筆直朝著他落下來,滕時越反應迅速,提起一腳踹上去,將舉刀劈他的人給踹得‘嗷’慘叫一聲,身躰跪趴下地。 門外五六個手執利器的人,似乎早就料到滕時越會從這里出來,一直在這里等著。 在空氣短暫的停滯過后,雙方在狹窄的通道中動起了手來。 雖然這群人目標是滕時越,但許從一既然和滕時越在一塊,必然就是他的人,滕時越那里防線不好突破,一人注意到許從一,一看他析瘦單薄的身形,就猜測應該是個容易對付的。 那人揮舞短刀,撲向許從一。許從一雙手都空,對付有武器的,他下意識往兩邊尋找,發現一把掃帚,不做他想,拿了掃帚就橫在面前,利刃砍在木桿上,猛然的力道震得許從一虎口一陣鈍痛。 一擊落空,那人眼底瘋爆發出攝人的兇殘,第二刀則攜著洶涌殺氣,直劈許從一脖子。 許從一艱難躲避過去,右臂撞擊上墻壁,撞得骨骼發出無聲呻.吟。 前面滕時越將三個圍攻他的人都相繼打的打殘,揍的揍趴,轉目間,看到許從一竟然連一個人都應對不了,臉色又沉了一分。 他兩步跨過去,從后面摁住襲擊者肩膀,襲擊者手臂高舉,正要落刀,被滕時越這么一靠近,他身躰跟著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來自后方凌冽恐懼到的氣息,讓他脖子咔咔咔擰轉回頭。 滕時越一腳踢上襲擊者腿彎,用的力道看起來不大,可連在前面的許從一都瞬間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襲擊者連聲慘叫,滕時越一臂繞過襲擊者脖子,在第二道咔噠聲中,徑直擰斷了這人的脖子。 襲擊者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他掌中的刀一并砸落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 解決完這些打手,滕時越正要轉過身,意外看到前方的許從一面孔忽然驚詫,原來有兩個倒地上的人都爬了起來,這會一起揮刀劈砍滕時越。滕時越動作敏捷,擋住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人手里刀刃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下一瞬他面前沖過來一個人,于是滕時越就看到那把原本該落在他身上的刀,落在許從一右胳膊上。 滕時越眼眸明顯一個劇烈晃動,他盯著許從一看了半秒,將人一臂護在懷里,側過身,用另只手一把就抓住了襲擊者手腕,一腳上去,當場就踢斷打手兩根肋骨。 至于另外一個,被他奪至手里的刀給刺穿了肩膀。 打手們躺了一地,或昏迷或哀嚎。 滕時越丟開手里的刀,摟著人胳膊的手感受到一片濕膩黏稠,他將人自懷里移出來一點,青年面色慘白,嘴唇因為過于痛苦而不住顫抖著。 后面兩道匆匆的腳步聲靠近,滕時越護著懷里的人,往出口行。 這兩人不是其他人,正是滕時越兩名手下,酒吧那邊的攻擊者交給后面趕來的人處理,兩人是滕時越的貼身保鏢,一脫身,就跑來尋滕時越。 在見到滕時越手背上不斷有鮮血跌落時,一人緊張詢問:“滕總,您受傷了?” 滕時越狠戾眸光一轉到說話的人面上,男人就猛地一震,隨后立刻垂低了頭。 血液不是從滕時越身上流出的,而是他摟著的青年。 離開酒吧,坐上汽車內,滕時越手掌一直按在許從一手臂的傷口上,血液卻似乎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將許從一一身衣物都染得暗紅,濃烈刺目的血腥味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開來,呼吸間,都是化不開揮不散的鮮血味道。 汽車飛馳在街道上,車廂內氣氛凝固,坐在前面的兩保鏢都正襟危坐,目光直視著車玻璃前方,從后面逸散過來的凌然冷氣,讓人難以忽略。他們斂聲屏氣,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上車坐穩后,副駕駛的人就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等汽車趕回滕家主宅時,家庭醫生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醫生神色異?;艔?,以為受傷的人是滕時越,等前座的兩人一起下車,后面滕時越出來,醫生匆匆跑過去,剛張開口準備問滕時越哪里傷到了,滕時越卻時忽然轉過身,弓背彎腰,上半身探回后車座,跟著從里面菢出一個面孔陌生的青年。 青年一張不大的臉此刻煞白,隨著他的出現,空氣里血腥味陡然蘊集起來。 醫生快速掃了滕時越和青年一番,猜測到可能受傷的不是滕時越,而是青年。雖然當下還不知道青年的具體身份,但能夠讓滕時越親自菢在懷里的人,決計不會是什么普通人。 醫生走過去,道:“滕總?!?/br> 滕時越菢著人直往樓房里走,走進客廳,把人放平放沙發上。 “他傷在右臂?!鄙ひ粲哪?,瞳眸深沉。 青年額頭冒出的冷汗打濕了幾縷碎發,滕時越就那么居高臨下看著,忽然就有種沖動,想將那縷濕發給撩開,但他僅是立在旁側,面部表情陰婺。 醫藥箱放在擱在旁邊茶幾上,醫生從保鏢那里打聽到昏迷過去的青年傷到了手臂。 他打開急救箱,先是拿了把鋒銳的尖刀,滕時越站在沙發前,看醫生過來,給他讓開道。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不太挵得明白,類似這樣的狀況,雖然發生的不頻繁,偶爾還是會有,到也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一般情況,會派人送受傷的他們去名下的醫院,似乎還從來沒有帶過人回家來。 醫生一膝跪在沙發上,弓背下去,剪刀從許從一衣服袖口一路剪上去,在到傷口處時,小心翼翼放緩了動作,不過即便如此,裂開的衣服還是有一點陷入進了傷口里,即便閉合眼,青年仍舊感受到了尖銳的痛,然后嘴里冒出一聲低低的痛呼。 滕時越目光在這聲痛呼后,陡然陰郁尖銳起來,仿若化為了實質,讓被他注目的醫生手腳都發寒,冰冷寒氣直躥頭皮,皮膚表面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醫生勉強控制著心神,專心手底的工作,將整節袖子都剪了下來,染了血液暗紅的布料丟棄在地上,醫生擰身回去,放下剪刀,換醫用棉花和消毒碘酒,先將傷口周圍血液清理掉,涂上碘酒消毒,再抹上一層傷藥,貼上繃帶,另外在外面纏裹紗布固定。傷口看起來猙獰,好在沒有傷到血管,就是看這狀況,應該失血較多,需要好好調養身躰。 一切都弄好后,醫生把使用過的各類物品都收撿回醫藥箱。 “今天晚上最好在他身邊安排一個人,如果發起燒了,就給他做一下物理退燒?!辈慌懦鈧诎l炎的可能性,醫生臨走前道了一聲。 滕時越不錯眼地盯著眼簾緊合的人,一保鏢過來,幫著提醫生的醫藥箱。 醫生自己開了車來,所以保鏢只是將他一路送進車。 請來的傭人并不住在這屋里,僅在特定的時間過來打掃清潔和做飯,這個時間點,十一點過,將近十二點,整個房屋里就滕時越還有兩保鏢,至于滕仁建,住在學校外購置的一套房屋里,一周固定回來兩三天。 兩保鏢在客廳里站著,那邊滕時越沒任何表示,他們面面相覷后,其中一人走上前。 “滕總,要不我先把他送到樓上客房?”一直在這里躺著肯定不行,畢竟是救過滕時越的人。那名保鏢試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