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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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秋擺擺手。 宜生便要帶七月走,只是,臨走前沈問秋突然又出聲:“聽說我回來之前,有人硬闖你的院子,要誆七月出去?” 宜生愣了一瞬,才想起他說的應該是之前劉婆子的事兒。 她抿著唇點了點頭。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雖然劉婆子因此受了重罰,從那以后都沒再七月面前出現過,但只要一想前世劉婆子給七月造成的傷害,她就有些難以釋懷。 “還有今日這事?!彼值?,“打發了一個陳二,還有李二張二?!?/br> 宜生的唇抿地更緊了。 沈問秋頓了頓,繼續道:“不論怎樣,承宣是七月的父親,今日的事,合該是他的責任。你們是夫妻,七月不該你一個人護著?!?/br> 今天是七月的生辰,但沈承宣只在開始陪著男客喝了會兒酒,沒多久就被他那些文友叫出去參加什么文會,而沈承宣居然也不推辭,早早便離了席。 宜生在女客那邊不知這般情形,沈問秋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聽了沈問秋的話,宜生低頭不語。 沈問秋揉了揉太陽xue:“晚些時候我找承宣談談?!?/br> “不用!”宜生猛然抬頭,斷然拒絕。她的聲音有些緊繃:“多謝三叔,只是,我和承宣的事還是不勞您費心了?!?/br> 沈問秋的神情有些難辨。 最終,他自嘲地一笑:“也是,夫妻倆的事本就不該外人摻和,是我多事了?!?/br> 宜生低頭,咬著唇道:“三叔——” 沈問秋擺擺手阻止了她。 *** 走出致遠齋,宜生牽著七月走在前,紅綃和綠袖跟在后,紅綃細細地說起宜生走后致遠齋發生的事。 三爺如何會逗姑娘高興;三爺對那幫紈绔如何不假辭色;三爺怕那幫紈绔臟了姑娘的眼,還特地讓她陪著姑娘在屋里等著他教訓完了紈绔再回來,三爺…… 直說了一路,說地口干舌燥,才將將講完。 “紅綃jiejie,你很喜歡三爺???”綠袖突然問道。 紅綃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你、你胡說什么!” 綠袖一臉無辜:“我哪里胡說了?我也喜歡三爺啊,三爺對姑娘好,對少夫人也好,比——”她本想說比少爺對姑娘和少夫人還好,但在紅綃的耳提面命下,終究懂了些規矩,沒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紅綃松了一口氣,隨意地應付了幾句:“三爺自然是好的……” 說罷,便也不再說方才在致遠齋如何如何了。 只是,綠袖說著無心,走在前面的宜生卻聽出些味道。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綠袖覺察不出的東西,她卻突然有些恍然。 眼看已經回到自個兒院子,四周也無外人,宜生便不由問了句:“紅綃,你想過以后要嫁個什么樣的人么?” “少夫人!”紅綃捂臉,“您怎么也拿我打趣!” 宜生道:“我沒打趣你?!?/br> 她是真的想知道。 但是,即便她這么認真的說了,紅綃卻像閉緊了嘴巴的蚌殼,絲毫不露半點口風。 宜生蹙眉,正要再問,卻聽紅綃突然道:“咦,少夫人,您頭上插地那只蝴蝶釵呢?早上我親手給您插上去的呀,怎么不見了?” 一聽這話,綠袖也往宜生頭上看,然后便也跟著叫道:“是呀夫人,那只蝴蝶釵不真的見了!” 宜生心知紅綃在轉移話題,卻也只得回道:“許是不小心掉了?!?/br> 紅綃道:“在哪兒掉了???咱們去找找吧,那釵子還是三爺——”她忽然住了口,一臉懊惱。 宜生卻聽到了那兩個關鍵的字眼,她道:“三爺?那釵子跟三爺有什么關系?” 紅綃吞吞吐吐:“少夫人,您不記得了?三爺第一次外出跑商掙了錢,回來時給滿府的女眷都帶了禮物,給您的便是那只蝴蝶釵啊?!?/br> 宜生嘴唇微張。 紅綃這么一說,她也想起來了。 那是沈問秋第一次去外地跑商,出去了整整五個月。那是他第一次離開伯府那么久,好在結果不錯,他掙到了些錢,因此回來時給滿府的人都帶了禮物。除了各種土儀外,女眷們大多還有一件首飾,而她收到的,便是那只碧玉蝴蝶釵。 釵子的兩股釵身是純銀的,釵頭的蝴蝶卻是碧玉雕成,蝴蝶是尾突長長的鳳蝶,雙翅半開未開。碧玉的成色不錯,但也不算最好,妙就妙在玉雕師傅匠心獨運,將玉上的瑕疵就勢做成了蝴蝶身上的黑斑,使其不僅不突兀丑陋,反而有畫龍點睛之感。 而且那蝴蝶姿態靈動蹁躚,哪怕碧玉成色不算最好,也是件十分漂亮的釵子,因此頗得宜生的喜愛,哪怕過去好些年,也依舊在她的首飾盒里躺著,日常也是經常會戴的。 只是,沈問秋送給伯府女眷們的東西實在不少,這一個小小的蝴蝶釵,宜生便一時忘了竟是沈問秋送的。 不過,沈問秋送的首飾實在不少,除了第一次的這只蝴蝶釵,后來他生意越做越大,帶給府中女眷的禮物自然也越來越多,后來宜生也收到過不少首飾,甚至收到過成套的頭面。在沈問秋所送的首飾里,這只蝴蝶釵可以說是十分不起眼的了。 因此,即便想起來了,宜生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微微惋惜了下那釵子。 她還挺喜歡那只釵子的,不然也不會在七月的生辰宴上戴出來。 不過,對著紅綃,她依舊說道:“那你就去找一找吧——找不著也不打緊?!?/br> 雖然這么說著,她卻知道,紅綃肯定是找不著釵子的。 紅綃卻高高興興地應了。 ☆、60|3.25 紅綃出去找釵子,宜生留在院子里陪七月。譚氏興許是忘了她這一遭,也沒再讓人來喊她,宜生便也樂得自在。不過,她也沒跟七月獨處多久,因為很快,崔氏梁氏便帶著渠偲和渠瑩過來了,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牛皮糖林煥。 渠偲和林煥自然是一來就找七月去玩兒了,崔氏和梁氏卻給宜生帶來個不大不小的消息。 “那個新來的,跟那姨娘養的杠上了!”孩子們一走開,梁氏便打發了丫鬟,迫不及待地對宜生道。 宜生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梁氏這說的是誰。 “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新來的就不是個省事兒的!你看看你看看,開席前對著鎮國公老夫人笑地那叫一個殷勤諂媚呀,我只想著她人小心眼兒大,知道要討好誰,卻萬萬沒想到,她心眼兒竟大到這個地步!才多大年紀呀,就——哎,我都不好意思說?!绷菏侠^續說道,雙眼發亮的,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兒一般。 宜生這才反應過來,梁氏說的是沈青葉。而那個“姨娘養的”,自然就是沈瓊霜。 宜生蹙眉:“她怎么了?” “咳咳……”梁氏咳了兩聲,才道,“陸世子不是追云霓郡主去了么?兩人不知為何,孤男寡女地在假山前說話,結果這個青葉,就搶先一步躲在假山里頭,等云霓郡主走了,她就故意弄出動靜,讓陸世子發現了她,哎呦……不是說這孩子才十一歲?”梁氏笑著捂住了嘴。 宜生卻笑不出來。 “這些都是瓊霜說的?”她問。 梁氏點點頭:“可不是。假山那兒可沒幾個人,若不是這位伯府的三姑娘嚷嚷出來,誰會知道這事兒啊。這蘇姨娘看著精明,怎么養出來的丫頭這么蠢,雖說踩了那新來的一把,可這事兒鬧的不好看了,她自個兒難道還能得了好處?怪不得蘇姨娘都快氣瘋了?!?/br> 看著眼宜生,梁氏又嘆了口氣:“還帶累咱們七月,真真是個蠢貨!meimei啊,聽嫂子勸,你呀,就是太心慈手軟了,才讓這些姨娘養的也抖了起來,無法無天地每個樣子!今兒那三姑娘能捅出這簍子,明兒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呢!還是得好好管教,等年紀一到,再趕緊找戶人家打發出去,不只是這個三姑娘,那個新來的大姑娘,也得趕緊地,小小年紀就……再長大些可怎么得了?!?/br>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崔氏弱弱地說了句:“這個……大姑娘不是說誤會么?畢竟關乎女兒家的名節,不好……妄下定論?!?/br> 梁氏不屑地笑:“娘,你還真信???您可能沒看見,那位大姑娘剛開始的表情可精彩了,簡直恨不得把三姑娘生吃了!后來見咱們來了,才立馬換了另一副模樣?!?/br> 崔氏唉了聲沒再說話。 “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宜生突然問道,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笑容。 梁氏笑著道:“說起這個也是好運,那假山偏僻,雖然三姑娘大聲嚷嚷了好幾聲,也只我們和其他三四位夫人聽到趕了去,一聽是這么回事兒,我就趕緊打發了丫頭去喚親家,要不然若是鬧大了,可真不知道怎么收場!” 她又甩了甩帕子:“唉,meimei是不知道,我當時可不想管她們那破事兒呢,那倆丫頭啊,沒一個省油的燈!說句不該說,可卻是嫂子掏心窩子的話——”梁氏低著頭,小聲道,“要不是為了咱們七月的名聲不受影響,我樂得見她們出丑呢!” 一聽只有三四人,宜生才略略松了口氣。 她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梁氏和崔氏深深作了一揖:“母親,嫂子,今日的事,還請切莫傳揚出去?!?/br> 崔氏忙也站起來,發誓不會說出去。 梁氏自然也應了。 “meimei放心,嫂子又不糊涂,方才你婆婆也是千叮嚀萬囑咐,我們和其他幾位夫人都是打了包票的,不然這會兒你也見不到我?!闭f到這里,她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會兒是沒外人才跟meimei你說說,對外人,嫂子自然一個字兒都不會說出去?!彼謹蒯斀罔F地道。 宜生道謝,卻又神情凝重地再次叮囑了一番。梁氏只以為她是擔心這事兒傳揚出去后會影響七月,倒是不以為忤。 宜生也沒有解釋。 叮囑完,宜生便要去上房——出了這么個事兒,無論是沈青葉還是沈瓊霜,此刻定然都被拘在上房看得牢牢地。 梁氏詫異:“meimei,你怎么這會兒湊上去?” 以梁氏的了解,她這小姑子前幾年還有些生氣,最近幾年卻越來越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事兒沒攤到她頭上,就絕不主動上前湊。 尤其這次是兩個庶女鬧出了丑事兒。 不過——難道方才她那番話起了作用,她這小姑子下定決心,想趁此機會好好收拾那兩個庶女和她們的娘? 腦子里這么一轉,梁氏便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也是,就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收拾那些小蹄子!”她捂著嘴,笑著對宜生道。 宜生知道她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只草草交代了幾句,便要趕往上房。 正要出門,恰巧譚氏身邊另一個丫頭,叫做青釉的,又來尋宜生,說是要讓宜生去送客。 時間不早了,賓客們紛紛告辭,而宜生作為小壽星的母親,自然也該隨著譚氏一起送送賓客們。 宜生沒說什么,便跟著青釉去了。 走到門前,恰巧正看到陸澹和鎮國公老夫人,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勇毅侯老夫人。 鎮國公老夫人的臉色十分不好,根本不耐煩聽譚氏說什么,只敷衍地點了點頭,便轉身要走。陸澹面色也有些不虞,一個字兒沒說,攙著祖母上了馬車,他自己翻身上了一匹神駿的黑馬,馬車和黑馬便一起駛出了伯府。 兩人一走,譚氏的臉立刻耷拉下來,看見走過來的宜生,邪火更是上竄,又是一頓數落。宜生不軟不硬地回了幾句,譚氏氣結,可不停有客人要走,她也只得按下怒火笑臉送人。 宜生陪著她站著,送走一個又一個客人,嘴里說著重復的話,心里卻一直想著別的事兒,直到陳家的人來告辭,她才又打起了些精神。 來告辭的是陳家那位旁支的夫人,已經換了身衣衫的陳二也跟在后面。 不知道沈問秋是怎么說的,見到宜生和譚氏,那位陳家夫人的表情似乎有些羞愧,陳二的面色更是不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