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玲瓏宗的宗主既然認你做了女兒,那有些事你辦起來就方便多了?!?/br> “我要進寒雀洞。你若是能將這件事辦成,待我進秘境的時候,我會將血氣給你的?!?/br> 這件事,說容易也不容易,說困難卻是談不上的,端看杜清韻要怎么cao作。 萩音真人雖然并不經常來看她,可是她的生活卻被安排非常舒適。知道她臉上有傷,玲瓏宗最珍貴的秘藥像不要錢一樣的送了過來,就算是到了后期,她的傷已經不能治療,可是各種滋補駐顏的丹藥還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并沒有斷了的意思。 寒雀洞就在玲瓏宗的山中。若是經營得當,憑借杜清韻現在的身份還是能辦得到的。 “眼看著佳期已近在眼前,我心中倒是有些惶恐了。自古送嫁之時母親都伴在左右,玲瓏宗庶務繁雜,我不敢煩勞母親,只是想在出嫁之前見上母親一面,全了我們母女分別多年的情分?!?/br> 杜清韻沉默了半響,最終卻開口說了這樣一番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來。 可是長孫凌妍卻是聽的明白,她這是將條件應下了。 “我聽說玲瓏宗駐地風景如畫,不知道展小姐能不能也將我帶上山觀賞一下呢?” 她也不說破,只是應和著杜清韻的話茬續了下去。 聽她稱呼自己展小姐,杜清韻腐爛於腫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搖了搖頭,已有所指的回答道。 “現在世道亂的可以,便是我這個宗主的親女上山,也是要有名牌的。我并非玲瓏宗的弟子,能進了山門那是借了母親的威勢,自己卻是不行的?!?/br> 長孫凌妍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只覺得好笑,暗道這位杜小姐真是睚眥必報的妙人,這么一番明點暗撥之下,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屈身扮作她的侍女混上山而已。 這樣做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找回當年她侍奉自己的面子而已。 倒是無妨。 長孫凌妍很干脆的點了點頭。 “那我便扮作展小姐的侍女吧。你給我找個身份,咱們就盡快動身?!?/br> 說著,她忽然微微笑了笑,有輕聲的補充了一句。 “早一日換了血氣,你的臉就早一日能恢復。若是拖延的太久,將來愈合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呢?!?/br> “聽說展小姐佳期將近,人生大事自然不能輕慢敷衍。若是到時候肌膚不能愈合得當,豈不是要在良人面前出了大丑么?!?/br> 長孫凌妍看似不經意的這幾句話,堪堪就把杜清韻起了磋磨拖延的心思打了個粉碎。 她原想著借此良機好好的折騰一下眼前的這個賤人,好出了悶在心中這么多年的怨氣??梢幌氲阶约旱哪?,杜清韻便什么心思都起不了了。 眼下她的富貴前程都系在這張臉上,若是這臉出了什么差池,那她真的就是什么都沒有了,說不定還要承受萩音真人和韓家的憤怒,被那些下人們恥笑。 她知道有好些人看不起她,認為她是咸魚翻身一朝成了鳳凰??芍灰€是展家大小姐,只要她嫁給了韓忱,這些就都不是問題,所以即便她心中妒恨長孫凌妍幾乎要發瘋,可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卻真不敢對她做些什么。 正說著,忽然繡樓下面隱隱的傳來了腳步聲。 是剛剛離開的那個侍女。 長孫凌妍閃身躲在了內堂的轉角,屏氣凝神將自己的氣息收攏到最小。她這一動作的效果很是明顯,原本充溢在屋中的威壓很快就沒了蹤影,倒像是沒人來過一樣。 杜清韻驚訝的看了一眼長孫凌妍,心中對她的忌諱更加的重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東陵煙原本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玄陰爐鼎,除了會撒嬌弄癡耍些小手段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 可是眼前的這個卻完全和之前判若兩人了。這威壓一收一放仿若呼吸一樣自然順暢,此人的修為怕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至此,杜清韻終于將自己最后殘留的那點心思徹底的壓了回去。 如今她不但要送這賤人進去,還要保著她不出事,直到她成為元嬰修士之后才能解脫。在此之前,她不能讓萩音真人或是玲瓏宗看到這賤人的臉,否則她的身份就會不穩,容易被有心人鉆了空子。 杜清韻忽然意識到,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可能并不那么好走。 容不得她多想,玲瓏宗派來的那個雜役已經挑簾走進了屋內。 “小姐,你要的秘藥奴婢已經取來了。只是虹楣丹師說這藥的藥性霸道,小姐還是慎用為好?!?/br> 這是一個約有二十歲左右的苗條女子,低眉順眼語氣輕柔,她口里自稱是奴婢,可是語氣中卻沒有任何卑微的意思。 杜清韻點了點頭,轉身坐在了鏡臺之前,看似有些不耐的說道。 “知道了。趕緊給我上藥?!?/br> 說罷,她便閉上了眼睛。 那女子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上前,擰開一盒藥味濃重的黑色膏體,用手指輕輕的將藥膏均勻的涂抹在杜清韻的臉上。 她動作小心翼翼,可是臉上的神色卻隱隱帶著些鄙夷和妒忌。 “怎么,你不服氣?” 杜清韻微微睜開了眼,語帶不善的問道。 那女子急忙搖頭。 “能服侍小姐是巧茗的福氣?!?/br> “說什么福氣,其實你們都看不起我?!?/br> “你們覺得我是土包子,覺得我娘名不正言不順的成了掌門宗主,還非得要下嫁一個糟老頭子,讓門派蒙羞?!?/br> 杜清韻一字一句的說著,嚇得巧茗花容變色,一時呆呆的站在原處,不知道要怎么應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