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鐘母苦口婆心:“好了,那到底是你的私事,我們不背后議人是非。我們就說說你針對我兒子的事兒吧,你準備怎么賠償???” 安吉拉腦袋一空:“賠償?” “我兒子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有那女孩子的住院費,手術費,醫藥費,哦,她也有誤工費,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得好好養養。你都得賠償!”鐘母掰著指頭數數。 “伯,伯母,”安吉拉唇色都發白了,“你不是說替我向f大哥說和的嗎?” 鐘母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塞在她的手心里:“我兒子這個人吧,面冷心硬,最是鐵石心腸說一不二的人物。我一個老太婆能夠替你說和什么??!再說了,你都給我兒子下馬威了,我還要替你數錢我是不是傻?” 什么叫做翻臉不認人,鐘母就是典型。明明十分鐘以前她還說鐘秦面冷心軟,十分鐘后就面冷還是面冷,心它就由軟變·硬,成金剛石了! 安吉拉總是聽她母親說鐘母打麻將厲害,沒想到嘴皮子更加厲害。自己打自己的臉打得啪啪的響,也可以穩如泰山。 安吉拉被鐘母連推帶擠的趕出了門。天真的她還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從不背后論人的鐘母關上大門后,就對兒子叨叨了。 “這個孩子厲害啊,差點用糖衣爆彈把老太婆我都給哄騙了去?!?/br> 鐘秦抱著傭人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就被母親戳著腦門叮囑:“以后離她遠點,不是什么善茬。兩面三刀,虛情假意?!?/br> 鐘秦冷冷的吐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br> 鐘母臉色瞬時垮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她的父親更難纏?” “算是吧。安家手上的那些產業,在安家入股之前都經歷過大動蕩,可以說,她的父親最善于挑撥離間后坐收漁翁。我們電視臺里,副臺長每年關安家的紅包就收到手軟,沒少往臺里安排人。如果有真本事我也就不說了,結果三分之二都是些阿斗。余下三分之一,不說別的,宣傳部門就有他安排的人,他家競標黃金時段廣告比別人凌晨時段的廣告費用還低,說里面沒貓膩我都不相信?!?/br> 鐘母:“你確定都查清楚了?” “媽,你以為我之所以愿意接手爸爸的產業是為了什么?” 鐘母:“混吃混喝,做個合格的富二代?!?/br> 鐘秦:“……”這是我親媽? “好啦,”鐘母雙手輕輕拍打著兒子的臉頰,“我相信你的判斷和調查結果。我說了,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因為mama在牌桌上贏了她們幾萬塊,就在公司里填補她們成百上千萬吧!打蛇打七寸,你得把你爸的狠辣勁給學足了?!?/br> “嗯?!?/br> “真乖?!辩娔赴蛇笠幌略趦鹤拥哪X門上留下一個火紅的唇印,“剛才那套綠寶石項鏈蠻好看的?!?/br> 鐘秦嘆氣:“改天給你拍一套更好的?!?/br> 鐘秦是個十足的行動派。 在之后的半個多月內,安家為大股東的產業迅速的萎縮,上市公司或多或少被報道出產品不合格或者有毒物品含量超標的新聞而股票大跌,璀璨臺趁機全部下架安家公司投注的廣告。這樣還不夠讓人焦頭爛額的,最為讓人恐慌的是,安家發現有人居然趁火打劫,趁著公司信譽大受損害的時候,有人以低于市場價的價位大量收購散股,股東之間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那張八卦的嘴里透了風,說公司之所以遭此劫難就是因為安家暗中算計璀璨臺大董事鐘秦的緣故,算計不成反而引來了鐘家的抱負。撤銷廣告還只是一個信號,接著就是投資的公司內部股東開始反水,相互算計,相互指責,最后所有的矛盾全部都集中在安家的頭上。一時之間,安家四分之三的產業都或多或少的產生了波動。余下四分之一的國外投資,也因為資金的相互制衡而沒法遠水救近火。 一直高高在上的安家終于開始坐不住,一方面持續不斷的向鐘家表示歉意,一方面想法設法挽救敗局。 安吉拉的日子也越見艱難。作為獨女,她是天之驕女,自出生起就沒有受到過父親的一句指責和謾罵,結果在短短一個月內,父親與她之間的爆發出從所未有的爭吵。 在安家基業搖搖欲墜之時,一條新聞終于擊垮了安吉拉的防線——她原以為完美無缺的父親,居然包養了外室,甚至還有個十二歲的兒子! 八卦論壇中討論安吉拉霸氣側漏的帖子又重新被頂了上來。 廁所里有調料包:現在再看這個帖子,莫名的諷刺啊。 我是個正經人:諷刺 1,安吉拉害人在前,害己在后。只能說,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璀璨璀璨,光芒萬丈:總臺長萬歲!揚眉吐氣,要知道臺里早就看那只孔雀精不順眼了,什么玩意。 粉紅色不是玫紅:我說,難道你們都覺得這是璀璨臺看安家不順眼才打擊報復? 呵呵:樓上火眼金睛,我也覺得事情可能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復雜。 我是個正經人:樓上,樓上上的意思是……璀璨老總在公報私仇?厲害了我的老總,說吧,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單純為樊輕輕那個小妖孽出頭,沖冠一怒為紅顏了? 路人甲:又是樊輕輕,到底她是什么來頭,怎么感覺一個個男神級別的人物都對她趨之若鶩一樣? * “都在醫院里面躺著了,你還在不停的折騰,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刷得正起勁時,手上一空,手機就離人十萬八千里之外,而阻攔在手機與主人之間的最大障礙——經紀人小jiejie,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網癮少女樊輕輕。 “我倒是愿意消停,可是別人不放過我?!狈p輕聳肩,轉頭拿個遙控器打開了電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佳姐直接賞給他一個爆栗:“這么一點小傷讓你在醫院躺了這么多天,這也是身不由己?” “我身上的傷口雖然很小,可是我心靈上的傷口很大??!” “你的心都是黑的,有沒有傷口有區別嗎?大小姐快把這一身病號服給脫了,今天電影開機呀!” “你沒給我請假?” “請假了?!奔呀慊貞洰敃r何老聽到她請假的時候問的那句話,他問,“樊輕輕的經紀人到底是你,還是我們的鐘總?” 那時候佳姐才知道樊輕輕是被鐘秦給英雄救美了。這簡直就是愛情小說男追女的狗血劇情之一??! 她忍不住湊到樊輕輕的身邊,扣著對方的肩膀問:“你跟那個鐘總怎么回事?” 樊輕輕的眼睛根本沒有從電視上挪開:“什么怎么回事?” 佳姐直接抓著她的脖子使勁搖晃:“你什么時候又勾搭了一個有錢有勢有權的男人!你在勾引男人之前能不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呼,讓我心里有個心理準備。鐘秦啊,你以為他是誰?” “我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霸道總裁而已,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 佳姐吼她:“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焦慮。你跟鐘秦鬧緋聞的話,如果你們順順利利時還好,一旦你跟他分手,你可能就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br> 樊輕輕回她:“這么嚴重?” “廢話,你以為璀璨臺是這么好惹的?” “可是,”樊輕輕單手撐著腦袋,“我跟他之間真的清清白白?!?/br> 佳姐冷笑:“你跟許思凡之間你也說是清清白白?!?/br> 樊輕輕嘆氣:“你怎么不相信我?我出車禍的時候他正好路過,我算是他的半個員工,他送我來醫院沒有什么錯吧!” “錯在你就是個招蜂引蝶的體質!” 樊輕輕垂頭喪氣。 佳姐更是心力交瘁:“想想你以前的歷任男友,想想你們分手之后他們是如何對待你的?為什么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把你抽筋剝骨,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 樊輕輕倒在床邊上,單手捂住了眼睛:“說句實話,那些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男友,我唯一的男友是我的初戀,在我告白的那一天我就被甩了?!?/br> “所以才造成你對身邊的人漫不經心的態度,太傷他們的自尊了。他們覺得你不尊重他們,你也不愛他們,哪怕他們提出分手,你也會很爽快的答應。都是你的錯!” 樊輕輕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這一次,我保證我絕對認真以待?!毕肓讼?,樊輕輕又笑了起來,“可是,我依然覺得你的擔心太多余。不管在什么時候,男人對我永遠都是三分鐘熱度,看看許思凡,看看以前的那誰是誰?” 佳姐:“誰誰,你連他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樊輕輕很無辜,甩起根本不存在的水袖,唱到:“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佳姐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我跟你說心里話?!?/br> 樊輕輕坐了起來,目光微微瞥向窗臺上那正被陽光滋潤的紅艷玫瑰:“心里話就是,我很難相信一個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會對一個女人用上真心。男人,都是愛過就忘的生物,誰也不例外?!?/br> 佳姐張了張嘴:“你……” 咔噠一聲開門聲,打斷了屋內兩個女人關于愛情的對話。 鐘秦那熟悉的高定西服再一次出現在了房門之外,他冷峻的神情從敞開的門縫中精準的抓住了樊輕輕寂寞又嘲弄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兒子病了,細菌性感冒,早上起就掛在我的身上,晚上去打針更是各種折騰,到十點半才回來 幸虧昨晚提前寫了半章,拯救了我qaq ☆、第13章 鐘秦進來的一瞬間,樊輕輕不知何故偏過頭去,仿佛窗外的景色前所未有的秀美。 佳姐更是心虛氣短,整個人直接蹦起:“鐘,鐘總總總!” 鐘秦:“……”了好一會兒,才淡定的開口,“你在緊張什么?” 佳姐:“沒,沒緊張啊我?!闭f完,她就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腕,暗中警告自己別眼睛亂逛。 鐘秦一如往常帶來了玫瑰花。鮮紅的花朵被正裝的男人單手摟在懷抱里,就像黑豹戴上了毛茸茸的貓耳朵,寒冰中裹著火種,冷峻中有了溫柔。 他很溫柔的問:“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佳姐干笑兩聲:“怎么可能?!?/br> “那就是在稱贊我?!?/br> 佳姐:“……鐘總!”這跟我預想的霸道總裁有些不一樣??! 樊輕輕噗嗤一聲笑出來:“鐘總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就要出院了?!?/br> “要去參加開機儀式?” “嗯,佳姐還等著我賺錢養家呢?!?/br> 鐘秦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br> 不知道是不是佳姐的錯覺,總覺得在兩個人的對話很正常,可深想以后又覺得太不正常了。 這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一直持續到出院。鐘秦一把將玫瑰花塞在樊輕輕的手中,在兩人淡定且鎮定的神態里,泰然自若地將樊輕輕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車后座里。 全程兩個人沒有一個眼神交流,更是沒有一句話。 一路上,車廂里面的低啞女聲在輕輕鳴唱著,除此之外就是樊輕輕翻閱劇本的聲音。 佳姐幾次從后視鏡中偷瞄鐘秦的神色,可惜,這時候對方充分展現了自己泰山本色,除了偶爾眨眼之外,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佳姐手肘推了推身邊之人:“說句話?!?/br> 樊輕輕翻了一頁劇本:“鐘總,能夠問你一個男人的問題嗎?” 鐘秦打了一下方向盤。 “請問你們男人在什么情況下會覺得女人會對他們自·動·獻·身?” 佳姐差點一口老血都給嘔了出來,手肘撞得劇本都嘩嘩作響了。 “你是在問什么樣的女人才能輕易拆穿余值的虛假面具?”鐘秦終于開口。 余值是《樓蘭》中的男主之一,在現實中救下了只有一口氣的莊念姐妹。之后對莊念頗多照顧,所有人都以為有英雄救美的前提下,苦難的莊念會對余值產生依賴和愛慕。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莊念在越野隊最為松懈的時刻,居然拿著偷來的鑰匙偷了一輛車帶著meimei跑了。 樊輕輕提出的問題也是諸多看過劇本后的一些人的疑問,甚至飾演余值的演員還在看完了劇本后詢問樊輕輕對這一段劇情的看法。 鐘秦的反問證明了對方也是看過劇本,可能對其中莊念的男女之情部分也帶有疑惑,或者他也跟樊輕輕一樣,從男女主相遇的那一場劇情開始,就仔細研究過他們相處的每一個動作和對話。 樊輕輕這么一問,鐘秦瞬間就能夠想象出,余值追逐jiejie莊念時,那股憤恨和郁悶之情。不同于觀眾,余值自己也猜不出,為什么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還是讓莊念看出了破綻,情愿迷失在廣闊的沙漠里,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