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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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淵摳了摳臉頰:“……將軍,繼續么?” 巽慕瀧頷首:“……繼續?!?/br> 接下來的訓練中,七殿下沒有任何跳脫行為,就好像之前那一個擁抱,只是因為太過興奮而情難自禁,等到壓抑住了,也就不會出現了。 晚上祈淵很自覺戳了戳巽慕瀧,一起進了虛擬端,把之前巽慕瀧給他布置的作業,在小窩里展開,等待檢閱。 巽慕瀧沒想到這么短時間內,他留下的好多樣奇奇怪怪的作業,七殿下全部完成了。特別讓他驚訝的是,正確率,相當的高。 看著一份份分析報告,又看看面前半大正太一臉乖巧的模樣,巽慕瀧心又揪了揪。 這位殿下……真的……委屈了。 心情消沉的巽慕瀧只例行公事般夸了夸祈淵,然后布置了競技場訓練任務后,也沒有去看,他匆匆就下了線。 躺在書房單人床上的巽慕瀧盯著天花板,沉默良久,最終,在睡意來襲之前,發出一聲輕淺的嘆氣。 坐在花叢中的巽慕瀧也忍不住第二次嘆氣。 黑色的蛇搖著尾巴就游了過來,順著他不著一縷的身體而上,最后停在巽慕瀧肩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巽慕瀧意外發現他的身體并不像之前一樣一直被麻痹,身體控制力還在,動了動手指頭后,他毫不猶豫抬起手抓住肩膀上纏著的蛇,重重往外一甩:“滾!” 黑蛇順勢而去,卻于半空中瞬間化形,最后,一個長發赤眸一身邪魅的男人穩穩落地,帶著一絲似笑非笑,戲謔地盯著巽慕瀧。 巽慕瀧:“……” 突然就尷尬了。 無論之前發生什么,他不是在被花香迷惑之間,就是在被黑蛇引誘之時。這是第一次,他意識清醒時,正面和對方見面。 “嘖,真是個脾氣大的小家伙?!蹦腥说偷托α诵?,沙啞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羽毛,一下又一下撓著巽慕瀧的心。 ‘脾氣大的小家伙’好不容易從男人的聲音中掙脫出來,頓時黑了臉。 自從他建功立業以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他說話了。更別提用這種聽起來很親昵縱容的語氣! “……勞煩,”巽慕瀧咬牙切齒,勉強保持著冷靜,“從我的夢里,滾出去!” 第一次能和這個家伙正面交鋒,那么第一時間,絕對是要把這個家伙趕出他的夢境! 擺脫長期被蛇夢糾纏的困擾,是巽慕瀧現在唯一能想到的! 至于這個家伙是誰?等到他消失了,就和他無關了。 巽慕瀧面無表情,也無不惡意想著,說不定下一刻這個家伙就灰飛煙滅了呢。 “嘖?!币嗍浅鄚裸著身體的男人眼含不虞,“小家伙,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丛谀闶俏摇姆輧荷?,這次我不予追究?!?/br> 巽慕瀧反唇相譏:“也請你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你不是我的誰,我不會給你留情面,再有一次,我直接對你出手!” 巫已經被他找到了,下一步,就是來消滅這個狂妄的家伙了! 男人一愣,赤紅的眸中滿是錯愕,而后如同被愉悅了一樣,搖頭大笑:“哈哈哈,多少年了,我都沒有聽見過這種話,該怎么說,不愧是我的……么?” 巽慕瀧冷著臉:“同樣的話送給你?!?/br> 想了想,巽慕瀧又加了一句:“除了最后一句?!?/br> 如果硬要給這個男人一個身份的話,那就是巽慕瀧避之不及的噩夢! 男人停止了笑。意味深長看著巽慕瀧:“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可愛些。我更喜歡你只會叫的時候……” 巽慕瀧臉色一變! 男人似乎被巽慕瀧這個表情再度愉悅,踏著矯健的步伐靠近巽慕瀧,彎下腰勾起巽慕瀧的下巴,厭棄道:“……渾身都是……的臭氣?!?/br> 巽慕瀧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失控,與此同時,一股香甜的芬芳再次襲入他…… “……全部,覆蓋掉……” 巽慕瀧無法自拔陷入情|欲時,依稀聽見男人的聲音憤憤說道:“……我的,我的……全是我的!” 再然后,巽慕瀧連一點分心都無法,再度陷入了男人口中的更喜歡的時候…… 噩夢! 巽慕瀧醒過來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身體,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的。 短短的頭發被汗濕緊緊貼著他的臉頰,青年難得蒼白著臉,一雙幽深的眸子失焦般盯著遠方,長短不一的呼吸急促,就像他完全亂了章法的心跳一樣。 身體似乎在殘留著夢中的余韻,一層又一層的沖擊著巽慕瀧的身體,被褥下,睡前整齊穿戴的睡衣已經不見蹤跡,渾身不著一縷的身體,已經漸漸起了變化。身體記憶不斷傳遞給大腦一種他還處于被那條萬惡的壞蛇百般挑弄的信息…… 巽慕瀧黑著臉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強行把自己從記憶中拉出來。 只是身體現在…… 巽慕瀧有些恥于這種狀況,卻也無可奈何,看看時間還在凌晨,略一思索,從床上摸出了皺皺巴巴的睡衣重新套上,之后站在了自己臥室門口。 巽慕瀧有些不放心,又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五十分,這個時候正是深度睡眠時間,他放輕動作,不會吵醒那位目前他臥室的主人的。 緊閉的臥室房門輕輕開了一條縫,巽慕瀧側著身縮了進去,屏住呼吸悄無聲息長驅直入,等他腳步停在浴室門口時,巽慕瀧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床的位置。 沒有任何動靜。 巽慕瀧舒了口氣,輕輕拉開浴室門,打算速戰速決沖個涼水澡就走人,決不讓七殿下發現他的行跡。 浴室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區別于黑暗的光亮,浴室的柔光暖暖撒開,拉開門后泄出來的嘩嘩水聲沖擊著巽慕瀧的耳膜,而站在淋浴一側,渾身赤|裸濕漉漉的白發少年,一手撐著墻,另一手正在有節奏動作著,身體浮出一絲粉色的少年半瞌著眼,微張著嘴發出細碎的呻|吟。 沉浸在身體的**中的少年依稀聽見了什么聲音,迅速停止動作抬頭投去銳利的視線,卻只看見‘砰’地一聲被飛速關上的浴室門! 第18章 第二天清晨,七殿下沒有見到少將軍閣下的人。 聽巽母說,好像是軍方有事,他早上天不亮就離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乖巧的王子殿下眨眨眼,有些遺憾不能親眼看見他家將軍的反應了。 能在凌晨手持權限進入巽慕瀧臥室,并且長驅直入浴室的,除了巽慕瀧,不做他想。雖然祈淵不知道為何這位在夜間避著他的將軍會夜半而來,但是這不影響他抓到了將軍閣下的把柄。 一個稍微有些……香|艷的把柄。 明知道自己被看了個遍的少年心情愉悅和公公婆婆揮手告別后,坐上了前往學校的懸浮車,撐著下巴思考,要不要順水推舟,加一把火? 不知道自家小殿下已經打算點火了,在軍區的巽慕瀧還正在努力翻找一個可以即刻出發的軍方任務。 這不是躲避,只是身為一個軍人的應該履行的職責。為了帝國榮耀! 然而身為巽慕瀧上司的達爾優閣下對于說不出一個正經理由支支吾吾的巽慕瀧不為所動:“不可以,目前沒有任何地方會需要你的出現,除了帝**校?!?/br> “所以,”巽慕瀧還在努力掙扎,“我可以前往其他星球的軍校進行新生挑選,您知道,我很速度?!?/br> 昨天一共入選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是巽慕瀧抓來的,達爾優閣下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只是他現在有了新的頭疼的問題:“說起來新生,別的也就罷了,那個叫做彭敬沔的,是你的學生么?” 巽慕瀧不太明白這個意思,發出了一聲疑問:“咦?” “那個學生,”達爾優轉著筆,若有所思,“和你很像……我指的不是外貌,而是別的方面。他的格斗,他的推算,他的駕駛,他的預判,在我們對他進行方方面面的檢測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就和你——四年前的你一樣?!?/br> 十八歲的巽慕瀧是什么樣,這位當年參與選拔過的中將大人清清楚楚記得,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面試這個學生的時候,他十分的疑惑。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毫無交集卻在同一領域各種方向表現十分相似的人,如果存在,那么他們之間必然傳承聯系。比如說,師生關系。 巽慕瀧愣了愣,回憶起那個少年,更多的是他們對練的時候,一招一式在他的腦海里放慢了重新過了一遍。 當時他什么也沒有注意到,現在再回想,那個少年的一舉一動,的確有些眼熟。 或許在達爾優閣下眼中完全一樣,然而在巽慕瀧眼中,他能清清楚楚感覺到,那是一種對于他的復刻。 比較成功的。 巽慕瀧確定,這個叫做彭敬沔的軍校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會主動去靠近七殿下,成為新生中最厲害的一個,并且有門路去觀看巽慕瀧少年時期的資料留影,甚至可能是系統的學習過,每一個動作,都掰碎了重新復刻。 這樣的學生,不像是一個簡單的軍校生。起碼,他的目的,不會單純只是進入軍方。 巽慕瀧深思片刻,搖搖頭:“……我和他之前從未見過?!?/br> 達爾優臉色微微嚴肅了些。 作為一個軍人,他很清楚,沒有見過的對象,將一個帝國的高級將領的少年時期復制出來,這是一種何等的可怕。 “他有問題!”達爾優是一位當機立斷的老軍人,立刻就吩咐,“把他隔離開,看守起來!” 這個命令下達不過二十分鐘,軍方就迎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物。 花白的頭發眉毛胡子,已經滿是皺褶的臉,有些佝僂的身體,無一不在說明著,這是一位老人。 而這位老人穿戴著的繁雜斗篷,以及胸前露出來的徽章,都告訴了別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杵著拐杖的干癟老人身后跟著一隊沉默的仆從,他粗糲的聲音滿是傲慢:“宗會現任會長,薩奧.的盧前來拜訪達爾優.連克將軍閣下?!?/br> 聽見宗會會長前來的消息,達爾優愣了兩秒,對坐在他對面的巽慕瀧問:“宗會會長?那個有我兩個年紀大的薩奧.的盧,他來做什么,我們軍方和宗會可沒有任何關系?!?/br> 宗會是帝國一個特別的存在。宗會的歷史幾乎和帝國的歷史一樣久遠,宗會是由最初那一代的宗室以及他們的后代構成。因為每一個階段的宗會為了保持血統與王室的緊密聯系,宗會成員都會與當朝的宗室通婚,造就了這樣一個一直與王室牽扯不斷的關系。也正是如此,宗會有著區別于宗室,卻有著凌駕于不參與政權的宗室的權利。宗會可以聽政,可以問政,甚至有的階段的宗會,全權參與君主的決斷,成為無冕之王。 只是這近百年來,因為如今的君主并不喜歡受控于人,稍微疏遠了宗會,讓一直有著無上權利的宗會沉寂了幾十年。 然而就算幾十年的沉寂,宗會也依然是一個讓人無法小覷的存在。 所以,這樣的宗會的會長,為何會來軍處? 再疑惑,目前也不是解密的時候,巽慕瀧搖頭的同時,達爾優也起身做好了前往迎接的準備,就在這個時候,傳令兵在門口行禮:“宗會的盧會長要前往禁閉室,要求探望軍校生彭敬沔!” 達爾優默默和巽慕瀧對視一眼,苦笑兩聲:“……原來是這個家伙招來的大佛?!?/br> 巽慕瀧此刻卻心有些沉。 宗會,因為被羈押二十分鐘。就由會長親自前來探望的彭敬沔,這個復刻自己十八歲時的少年。 從昏迷中醒過來后,他從自己父親那里得到的消息,其中一條,隱隱和現在對上了。 來者不善。 和巽慕瀧預想中的不太一樣,等他和達爾優閣下前往那間逼仄的禁閉室,給蒼老的的盧會長行了個禮時,這位看起來很刻薄的老人扶著一臉僵硬的彭敬沔,對著他們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達爾優閣下,巽慕瀧閣下,真是抱歉麻煩二位將軍了。我老頭子只是聽說小外孫好像犯了錯,被關押了起來,怕他人小不懂事沖撞了二位,特地前來賠禮道歉。也不知道我家這小外孫,是哪里犯了錯?” 薩奧.的盧的外孫? 而話題的中心,彭敬沔卻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樣,甚至在巽慕瀧出現后,一眼也沒有朝他瞥去。 達爾優一時竟說不清,如何說?您的外孫為何會和帝國將軍巽慕瀧少年時軍事能力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