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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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座城市是他母親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他的母親和父親第一次相遇的城市。美麗熱情的意大利少女音樂家在桑塔露琪亞海岸邊遇見了嚴謹自律的德國大學教授, 西奧羅德記得在他小的時候,他的母親經常這般提起。他能記得自己父母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但他們在意大利相遇在德國重逢在維也納相愛在美國結婚的事情, 他還是記得的。 西奧羅德想了想,這個“西奧羅德”的母親似乎也是那不勒斯人,只是他們最終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也就不得而知。 也許是觸景生情,也許是奔波了一天太過疲憊,西奧羅德變得有些沉默。 “酒店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下飛機后酒店派出的司機會將你接回酒店,你好好在酒店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們再動身去波西塔諾?!奔{特爾將西奧羅德的沉默當做是疲憊,于是他輕聲道,“你的新的貼身助理,將會在波西塔諾和你會合,之后我會趕回美國?!?/br> 在納特爾提議辭去貼身助理的工作后,西奧羅德順手給他升了職,將自己后勤一切工作都丟到他手中,相當于從一個貼身助理升職為主管——當然馬歇爾的反對被西奧羅德當成了耳旁風——于是為西奧羅德重新物色一個貼身助理,就變成了他的工作。 他倒很快給西奧羅德推薦了一個人選,西奧羅德對這種事情看得很淡,他信任納特爾,既然是納特爾推薦的人,這表示納特爾也信任對方,所以他沒說什么就同意了。于是現在,這位由納特爾推薦的新助理,將會和西奧羅德在劇組第一個取景地會合,納特爾將他送到目的地后便會離開。 雖然西奧羅德認為納特爾的送行是不必要的,只是在對方的堅持下,也就只好由他去了。 西奧羅德輕輕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他看著飛機漸漸落在跑道上,目光微沉,轉過頭又對納特爾說:“明天我想在那不勒斯轉轉?!?/br> 納特爾微微一愣,想了想便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在那不勒斯多呆一天也行,我們可以十三號再去波西塔諾小鎮,我可以給你找一個當地懂英語的導游帶你好好轉轉?!?/br> “導游?不用,我的身體里可流著一半意大利人的血液啊,納特,我懂一點意大利語,明天就我們兩個,兩個朋友,隨便轉轉,將工作放到一邊,當做是我給你的帶薪旅游?!蔽鲓W羅德拍了拍納特爾的肩膀,笑著說。 所以……明天,兩個人,單獨,旅游?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聽起來……似乎有點像約會。納特爾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堅持將西奧羅德送過來,否則,他肯定撈不著這個極其難得的帶薪休假。只是……納特爾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西奧羅德雖然笑著,但是他的興致并不高。 來到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兩人約好了第二天碰面的時間,便拿著各自的房卡回到各自的房間。西奧羅德泡了個熱水澡,但他并沒有選擇早早入睡,他關上了房間的燈,穿著浴袍坐在書桌面前,工作臺旁的落地燈是房間里唯一的光明,柔和的燈光正好落在桌上的劇本和筆記本上,這種安靜昏暗的環境能幫助他盡快入戲。 從小失去雙親的雷普利,自卑的雷普利,軟弱的雷普利,惹人憐愛的雷普利,聰明敏銳的雷普利,冷靜自若的雷普利,擅長偽裝的雷普利,向往溫暖和被愛的雷普利,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雷普利…… 深愛著一個永遠不能回應自己,永遠逃避自己感情,永遠沒有結果的男人,只想奢求地待在他身邊,享受被他的溫暖籠罩,如此卑微的雷普利。 終于找到一個愿意守護自己,保護自己,深愛自己的男人,卻在最終依舊失去對方,失去一切,親手殺死自己一生兩個摯愛的,可悲的雷普利。 西奧羅德看著書桌上的化妝鏡,鏡子中的那個人擁有著一雙脆弱,明亮而又令人心疼的眼,陌生而熟悉。 你是雷普利。 西奧羅德唰的一下站起來,推開落地窗,走出房間,來到陽臺上,俯身雙手撐著欄桿,看著陷入沉睡的城市,遠處零星幾點燈火和從地中海吹來的微涼的夏日晚風,讓他的腦袋清醒不少。 雷普利有太多和他類似的地方,這個角色幾乎讓西奧羅德不用過多準備什么就能迅速入戲。他輕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剛準備直接回房睡覺,身邊不遠處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小子也因為時差問題睡不著嗎?” 納特爾站在西奧羅德隔壁的陽臺上,有些意外地說,手中還拿著一罐啤酒。他似乎也剛洗完澡不久,頭發還沒有擦干,赤裸著上身,下身也只系了一條浴巾,系得還有些低,就算四周沒有多少燈光,但月色足以讓西奧羅德看到他小腹上那隱隱約約的“fuck you with my”刺青,當然,那個令人遐想的箭頭被藏在浴巾下。 想必納特爾洗了澡之后想透透氣就來到陽臺,結果就遇上了同樣呆在陽臺上的西奧羅德。 “不,我只是睡不著,想看看劇本,做些準備?!蔽鲓W羅德不動聲色地移開眼。他承認,納特爾的身材確實是一種特別完美的身材,而且他也不會否認這種不過分壯實也不過分消瘦的精壯和修長是他最為欣賞的身材。他也正在往這種身材努力,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納特爾那么高。 納特爾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打扮有些尷尬,畢竟,這條浴巾下面可沒有內褲這玩意,他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濕潤的頭發,企圖轉移注意力:“需要幫忙嗎?” “什么?” “劇本,如果你需要陪練之類的,我可以陪你讀一遍,據說這樣可以幫助入戲什么的,天知道?!奔{特爾說著,似乎想到什么,又補充一句,“這樣吧,你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去找你。老實說以前在看那些電影時我還挺想試試,我還沒有試過表演的滋味呢,說不準我還有表演天賦?!?/br> 他說完,不等西奧羅德有什么反應,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讓西奧羅德本想拒絕的話留在了喉嚨里。雖然納特爾說的很在理,有人陪戲確實能幫助入戲,但問題是,他并沒有遇到入戲困難的狀況,而且……不知為何西奧羅德總覺得納特爾似乎別有用心? 大概是他多心了吧,納特爾被他委婉拒絕之后大概想通了,他們兩人的關系現在已經恢復正常,而納特爾接觸娛樂圈這么久也確實沒有嘗試過讀劇本陪戲之類的,或許他真的對此有些好奇——畢竟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對表演很好奇——西奧羅德不介意幫自己的好朋友過個癮。 于是西奧羅德回到房間里,沒過多久,納特爾就按下門鈴。 “你的房間怎么這么黑?我記得你的這部電影并不是恐怖片吧,我沒想到你這么節約?!奔{特爾看著房里唯一開著的落地燈,略微嫌棄地說,不過他并沒有伸手打開房間的主燈,只是很自覺地走到迷你吧前,拿出一瓶威士忌。 西奧羅德見他拿出兩個杯子,立刻開口,企圖制止對方的行為:“其實我不需要……” “別裝了,伙計,我們都知道你十歲的時候就喝過比這還要辣的酒,而你也不必擺出對外那一副乖寶寶形象未滿二十一歲絕不飲酒,你別忘了前幾天是誰將你抬回房間?!奔{特爾說著,將酒杯塞到西奧羅德懷里,西奧羅德有些無奈地順了他的意思,接過酒杯。 而納特爾則坐在床尾凳上,大爺般翹起二郎腿:“我們從哪開始?我保證你會驚訝于我的演技?!?/br> “是的,波普先生,你是好萊塢的明日巨星?!蔽鲓W羅德無奈笑著,看了看劇本攤開的那一頁,直接拿到納特爾面前,“那就從這一幕開始吧?!?/br> 西奧羅德本來就沒有真的讓納特爾和自己對戲的打算,所以他根本沒有看自己挑的那一幕到底是哪一幕,但納特爾看了看劇本,不由得太陽xue一突——他看到了一個詞,浴缸。劇本上對這一幕的環境描寫是,雷普利和正在泡浴缸的迪基在浴缸旁下國際象棋。納特爾大致看了一眼劇情,結果越往下看,他的神情就越古怪。 “你確定是這一幕?”納特爾攤開劇本。 早就將劇本背下來的西奧羅德看了眼倒著的文字,臉上笑容一僵,他并不知道自己隨手一選竟然會選到這一幕。這可是雷普利和自己暗戀的迪基關系轉折的一幕,在這一幕中,雷普利第一次含蓄地向迪基吐露自己的心意,并且,他的臺詞,還充滿了性暗示。 西奧羅德飾演雷普利,納特爾和西奧羅德對戲,迪基這個角色自然由納特爾代勞,所以…… 不,這沒什么,這只是一次對戲而已,這只是演戲,而納特爾……是的,納特爾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在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尷尬之際,西奧羅德打破了沉默,他看向納特爾,眼神有些不解,態度也無比自然:“有什么問題嗎?如果你想換一幕也行,我已經背下了雷普利全部臺詞?!?/br> “……不,沒有問題,當然沒有,就這一幕吧?!奔{特爾立刻搖頭否認。 笑話,傻子才會換掉這一幕! 第119章 旖旎x約會 西奧羅德也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問會讓納特爾的反應如此激烈, 他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做了個干杯的手勢, 然后淺淺地抿了一口威士忌, 說:“如果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你只用照著劇本念出迪基的臺詞?!?/br> “你們讀劇本都是這么簡單?”納特爾掩飾性地拿起酒杯將威士忌全部倒進嘴里。 “當然不,一般會帶上情感, 同時還得注意角色隨著臺詞變化而出現的神態變化,偶爾還會加點小動作。但是你不用這樣,沒關系,我能處理好我的部分?!?/br> “好吧……”納特爾看上去有些緊張,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拿著劇本和酒杯在房間里轉了一會兒,似乎不太確定自己應該坐在何處。 西奧羅德盤腿坐在地毯上, 看著他來回晃了一圈, 有些無奈地笑了:“好了,納特,這又不是出演舞臺劇,你不必嘗試為自己找到一個舞臺中心。過來, 就坐在這里,照著念就行了?!?/br> 納特爾見西奧羅德拍了拍床尾椅, 示意他坐過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坐下來。西奧羅德就坐在他的腳邊,右手擱在床尾椅那柔軟的椅墊上, 撐著腦袋,那細碎的金發輕輕地穿插在他那修長的指間,從納特爾這個角度,只用微微一瞥,他就能看到對方白色浴衣下纖瘦的身體,這是他最近為了雷普利這個角色瘦身下來的成果,在昏暗的燈光下,那敞開的胸襟下更深處只剩下一片引人遐想的幽暗。 納特爾收回眼,喝下自己第三杯威士忌,才點點頭:“可以開始了。第一句應該是雷普利的臺詞……” 他說著,看了西奧羅德一眼,然而他這一眼卻讓他發現,他所熟知的西奧羅德完全不見了蹤影。 當對方那雙在昏暗光線下格外深邃清幽的綠眸對上他那灰藍色的雙眼時,不知是羞怯還是不自信,他不動聲色地飛快地垂下雙眼,但僅僅是那片刻的驚鴻一瞥,就足以讓納特爾整個人猶如觸電般,愣在原地,一股酥麻感從頭頂蔓延至腳尖。 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雙總是淌著淡淡笑意和溫柔的平靜眸子中,從未對他展現過的情愫。那種壓抑、怯懦而不顧一切的情愫幾乎如同煙火點亮了他整雙眼眸,讓納特爾幾近癡迷地渴求更多。 不夠,不夠…… 然而當納特爾還想細細探索那雙眼中讓他恨不得小心翼翼捧起來的情感時,他能看到的,只有西奧羅德那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那雙折磨他的眼,輕輕顫動。 “你有兄弟姐妹嗎?”西奧羅德的這句話中,帶著一種幾乎能被稱為迫切的深意,輕輕的,猶如一片羽毛劃過心頭。明明是一句非常普通的提問,納特爾卻嗅到了一種曖昧而粘稠的氣息,這幾乎讓他坐立難安。 “有……”他本能地回答,甚至忘了看看劇本。 “是嗎?我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迪基?!蹦菆酝Ρ橇合碌拇焦雌鹆艘荒ㄗ尲{特爾移不開眼的弧度。 納特爾這才反應過來,他不禁懊惱自己的失態。長這么大他什么沒見過,怎么現在竟然像一個小處男一樣拘謹呆傻呢?“不,我的意思是,沒有,我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奔{特爾說,此刻他決定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劇本上,只要盯著文字,他就不會被眼前的景色干擾。 “還有瑪吉,她也沒有兄弟姐妹?!奔{特爾干巴巴地念著,見鬼,誰想管這個瑪吉怎樣,“你問這個干什么?” 這個問題一出口,納特爾就感覺到一束目光,深邃而炙熱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那種壓抑的炙熱幾乎讓他拿不穩手中的劇本。好在那種炙熱只是一瞬間的事,如果繼續被西奧羅德這樣盯著,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納特爾將雙眼牢牢黏在劇本上,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他的余光出,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帶著一種主人特有的蒼白,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它輕輕搭在床尾椅上,指間細微顫動著,比起緊張和害怕,更像是……想握住什么,或者說,暗示它身邊的納特爾做些什么。 “這意味著……我們從來都沒有機會像現在這般,分享同一間臥室……”西奧羅德那略帶沙啞的男中音,帶著一絲蠱惑和難以言說的情感暗示,但那聲音又是如此脆弱,輕輕的仿佛提高一個音量嗓子就會承受不起,而那強烈掩飾的顫抖又讓人不得不心生愛憐。 納特爾只覺得那個聲音如同海妖的歌聲,占據了他整個大腦,整顆心臟,整個身體,讓他不能呼吸。他幾乎是不可控制地看向西奧羅德,這一次,西奧羅德沒有躲閃,他仿佛提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氣與之對視。剎那間,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這氣氛太過曖昧,納特爾全身上下不受他控制地躁動起來,胸口火辣辣的滋味讓他口干舌燥。 他看到了那雙眼,那雙眼甚至比星空下的桑塔露琪亞海灣還要漂亮,幾乎讓納特爾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西奧羅德那因為緊張和畏懼而微抿起來的雙唇看上去又是那么讓人憐惜,納特爾只覺得自己心中住進了一頭可怕的惡魔,它在蠱惑他,驅使他,誘惑他,讓他細細吻上那雙粉紅色的唇瓣,用舌尖輕輕地,慢慢地舔舐他的脆弱和顫抖…… 納特爾猛地站起來,放在他腿上的劇本因為他這個動作“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你演得很好,太好了,我想你沒有任何入戲問題,所以我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我去睡覺了,明天見?!奔{特爾極力克制著自己將坐在地上的男人撈起來狠狠吻下去的沖動,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大步走出房間,“砰”的一聲用力摔上門。 西奧羅德呆呆地看著被摔上的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用手揉了揉臉,扶著額頭,看了看身邊還盛著威士忌的酒杯,伸出手一口氣將杯中液體喝得一干二凈。他知道一旦自己入戲,隨意改臺詞都是小毛病,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出戲。 他當然知道正確的臺詞不是“共享臥室”而是“共享浴缸”——畢竟迪基在泡澡——但鑒于剛才的語言環境和現實環境,西奧羅德不知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將浴缸換成了臥室。他知道,在自己完全入戲的狀態下,他早已變成那個渴望迪基一切的雷普利,他也知道,納特爾剛才的神情代表什么,如果他沒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幾乎可以擦槍走火的氣氛和暗示,那么他上輩子就白活了。 他更知道,在那種他已經將納特爾完全當成迪基,將自己完全當成雷普利的情況下,一旦“迪基”說了“yes”,身為雷普利的自己會作何反應。 幸好納特爾離開了,他貢獻給他的用力摔門成功將他給驚醒了。 西奧羅德雙手捂著臉,幽幽嘆了口氣。 我不是雷普利…… 你是雷普利…… 納特爾當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錯過了怎樣的機會,他沖回自己房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洗個冷水澡。 之前在給西奧羅德當貼身助理的時候,他已經從各個角度近距離旁觀了西奧羅德的演技和改臺詞的惡習,但是之前的每一次給他的體會都沒能像今晚這次一樣直觀和深刻。當時他就差那么一點,就放棄了自我,完全跟著西奧羅德走,就差那么一點,就被西奧羅德的雷普利帶到某種危險的境地。 還好他的理智讓他清醒過來,還好他及時克制了自己,否則…… 他可不想做出任何讓西奧羅德和他一刀兩斷徹底疏遠甚至痛恨的事情,他盡力在西奧羅德身邊保持兩人還是死黨的樣子,就是不希望西奧羅德因為自己最好的兄弟追求他而有意疏遠或徹底決裂,他打算慢慢來,潛移默化地讓他的西奧羅德將他不僅僅當做朋友看待,而是一個可以交往的男人。 現在他好不容易將一切慢慢掰回正道上,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呢?真他媽見鬼,納特爾本想占占口舌上的便宜,他可沒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果。他看著自己在冷水下依然挺堅挺的小兄弟,一回想起剛才的事情腦袋中就不可控制地出現太多情意旖旎的畫面,然后這冷水澡就變得更加無用了。 納特爾煩躁地關上水龍頭,解決問題也只能靠自己。該死,早知道會這樣,他就……媽的,就算早知如此他也要干,那般神情的西奧羅德可不多見,并且他還是第一個目睹的,只是想到之后西奧羅德還要用那種樣子和其他人對戲…… 納特爾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對昨晚的事很有默契地閉口不提。其實一開始看到西奧羅德時納特爾還有些尷尬,但是見他還是像平常那般,漸漸地他也將心思放在了欣賞那不勒斯的風景上,同時還咬牙切齒——該死的演員素養。 不過讓納特爾意外的是,西奧羅德看上去對那不勒斯很熟悉,連那種只有當地人才會知曉的地道美食餐廳他也知道具體位置和名稱。當他和街邊小巷中的水果商為了一個水果一個橘子可以從砍價閑聊到家長里短時,他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好萊塢明星的影子。 雖然,納特爾根本聽不懂那些意大利語,但在他心中,西奧羅德說起意大利語,簡直比世界上最好聽的鋼琴名曲還好動聽,他說出每一個字,都像最纏綿的情話。 看看那賣水果的少女就知道,和西奧羅德聊到最后,直接將水果送給了他,順便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對此,西奧羅德只是解釋自己在前往意大利前做了些功課,當然,納特爾才不會相信他所說的看看地圖查查美食學學意大利情話的功課就能讓他在那不勒斯混得這么開。但西奧羅德不想說,納特爾也不會去追問。 他很喜歡兩人并肩走在那不勒斯鋪著地磚的人行小道上,聽著西奧羅德談論那不勒斯風景美食和歷史時娓娓道來的聲音,他很喜歡兩人無論走進繁華大街還是幽靜小道都不用擔心被瘋狂粉絲認出來的寧靜清閑——很明顯西奧羅德此刻并不是一個“國際化”影星——這種隨意逛遍大街小巷的感覺讓納特爾想到了兩人在北拉斯維加斯的生活。 一天的旅程在夕陽下桑塔露琪亞海灘上結束。 西奧羅德赤著腳站在沙灘上,任由沙子將自己的雙腳淹沒。納特爾就站在他身邊,因為炎熱,他解開了自己黑色短袖上衣的全部紐扣,讓海風輕撫他那小麥色的胸膛和輪廓分明的腹肌,吹起他的衣角,引來不少比基尼美女的側目,但他無動于衷。 要是放在以前,說不準他就撲上去和這些比基尼美女打得熱鬧,只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對這些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想要的一切就在他的身邊。 西奧羅德看著遠方漸漸滑入海面的夕陽,不知在想什么,一時間竟望出了神。納特爾雙手插兜站在一旁,也不急。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太陽完全落入海面,西奧羅德才輕輕說。 “我的母親是那不勒斯人,她和我的父親就是在這個海灘上相遇的?!?/br> 納特爾沒有說話,他明白了西奧羅德為什么想逛逛那不勒斯,又為何對那不勒斯這么熟悉,多半是因為他那早早離世的父母。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該因西奧羅德破天荒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而高興,還是該為他的父母哀悼。 他雖然從未提起過他們,就算提起也會輕輕一笑,但此刻,納特爾看得出來,西奧羅德其實挺想念他們,而且,他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堅強自若。不可思議,他有多久沒有見到如此感傷脆弱的“菜頭”了? “多么幸運,他們找到了彼此?!奔{特爾說著,突然一手攬住西奧羅德的肩膀,力氣之大,讓他腳步一趔趄,“時間不早了,海邊溫度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高。陪你在這傻站著這么久,我都快餓死了,走,我帶你去吃東西……你知道還有哪里的東西比較好吃嗎?” 西奧羅德看著納特爾臉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的,他的嘴角也漸漸勾起一抹弧度,他輕嘆一聲,勾了勾他的脖子,無奈道:“哎,還是我帶你去吧,跟著我走,保證你吃撐了還想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