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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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是,三年前他們都還是同一起點線上的新人呢! 在劇本中, 接下來的鏡頭是泰勒出人預料地將手中的堿潑在杰克那被他濕吻的手背上,放熱反應直接灼傷了杰克的手背,在他手上留下一道和唇印般的永久性疤痕。 關于這個疤痕的形狀西奧羅德之前就向芬奇提議過,他認為用他的唇當唇模制作一個假疤痕貼在杰克手背上,再用諾頓的唇模貼在泰勒的手背上,更能達到其實杰克和泰勒是同一人的效果。 芬奇聽后覺得很有道理,便讓萬能的化妝師們照著西奧羅德和諾頓的唇形做了兩個唇模。當時西奧羅德和諾頓還站在一旁圍觀這些化妝師將一種白色的膠倒進那兩個模子里,不過一會兒兩個不一樣的“唇形”膠就成型了,他們還很是新奇地表示,完事之后能否將這模子送給他們。 “你要這模子干什么?”當西奧羅德率先提出這個請求時,化妝組和諾頓都有些不解。 “留作紀念,瞧,我擁有艾德的唇,這難道不是挺酷嗎?說不定我可以用它烤餅干,名字就叫‘愛德華諾頓之吻’,等我走投無路了我就拿去賣給艾德的粉絲,一定會遭到瘋搶?!蔽鲓W羅德摸著下巴說,“你們說‘愛德華諾頓之吻’應該做成什么口味比較好吃?” “……”諾頓沒想到這么大的商機就放在他眼皮底下,他竟然沒看見,于是他立刻一本正經地附和著,“請務必將西奧的模子留給我,‘西奧羅德萊希特之吻’我想做成牛奶味?!?/br> 西奧羅德立刻表示自己不干:“牛奶味?不成,我還想將‘愛德華諾頓之吻’做成牛奶味呢,可不能讓你搶了,我把草莓味給你?!?/br> “我給你巧克力,你把牛奶讓給我,巧克力味也有很多人喜歡?!?/br> “所以你認為你自己的吻是巧克力味的?” “那你認為你的吻是草莓味的?” 拿著倆模子站在一旁的化妝師表示自己早已懵逼,她實在搞不懂你們演員的大腦構造,在這里爭半天誰的吻是啥味道的,你們還不如直接自己撲上去實踐一下具體嘗嘗對方的味道啊……等等,她怎么可能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化妝師心里一驚,她立刻將手中的模子塞到兩人手中,扭頭給做好的幾個假疤痕上色。 不過諾頓暫時還用不到西奧羅德唇形的假疤,他首先得在手上套上一層假皮,假皮上猙獰可怖的傷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其實也是魔術師常用的道具,只要將與之相配的粉末倒上去,傷口就會冒煙起泡就像被灼傷一樣。 這場戲幾乎是泰勒的獨角戲,也是演技爆發的一個關鍵點,泰勒將會第一次暴露自己瘋狂的本性,這需要的是張弛有度的表演力度和恰到好處的收放,而大段大段演講似的高談闊論對演員的臺詞功底是一個巨大考驗,泰勒需要在這一幕中完全占據主導和統治地位。 能否精準抓住觀眾的心,并且將劇情推進一個轉折點,就看此刻西奧羅德的發揮。該講的芬奇全都說清了,他相信西奧羅德的水平,他希望這一次,他能在之前的基礎上,再次讓他驚艷一次。 再次開拍,鏡頭定格在杰克被泰勒親吻手背后的驚訝尷尬,和泰勒的玩味笑容上。 “這……這是什么意思?”泰勒這么突然的吻手舉動讓杰克徹底愣在原地,泰勒常常會做出出人預料的行為,但他沒想到自己依然會被對方的出人預料給嚇到。 “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古怪優雅腔調讓泰勒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危險和詭異,他順著杰克的話說,微微歪頭,站直了身子,如同正在制作美味佳肴的法國大廚,用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旁的盒子,微微一抖,白色粉末直接傾瀉在杰克那被他親吻過的手背上,“就叫化學灼傷?!?/br> 盡管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疼痛感,杰克在諾頓的演繹下,身子猛地一顫,他就像真的被灼傷一樣,“疼痛”讓他彎下了腰,另一只手中泰勒遞給他的煙也掉在了地上,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的注意力,他的渾身上下每一個神經,他的思維都被右手上的灼傷控制。 在那一瞬間,“痛苦”讓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濕紅了眼眶,一聲本能的尖叫也因為太過難以承受的傷痛而變成完全發不出聲的嘶啞。杰克本能地往回縮著自己的右手,但他的手腕被泰勒那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扣得太緊,緊到無論他如何掙扎,那只手都紋絲不動。 力量和體型上的懸殊讓杰克用上了兩只手,他不斷扭動掙扎著,一個男人的爆發力終于讓泰勒那只手有些松動,他的右手終于可以移動,但杰克依然無法擺脫泰勒,而他的掙扎只能讓桌上的東西變得一團糟。 諾頓演得太漂亮了。芬奇心想著,他演出了杰克的那份軟弱和痛苦的真實感,他甚至覺得這是他開機以來最出色的一次表演,或許他是受到了之前被西奧羅德壓制的刺激,和高手對戲要么被壓戲得脆弱不堪,要么會為了不再受制于人而完全爆發突破自己提高自己的演技,無論這部電影成功與否,諾頓這一次絕對賺到了。 倒是泰勒…… 咦?怎么西奧羅德到現在都不曾說一句臺詞?雖然他有習慣性改臺詞的壞習慣,但這不意味著他還會直接將臺詞吃進去就不吐出來了啊。 站在攝影師身旁的攝影師助理看了看滾動屏幕上的臺詞,有些憂心忡忡地向導演比劃了一個“五”,表示正常情況下臺詞已經滾動到第五排了,但西奧羅德依然一句話都沒說。而他沉默的這段時間,都是諾頓一人的獨角戲。 他擔心電影最后因為泰勒的光芒太過耀眼而讓觀眾產生偏移,將獨角戲給劈開對半分了?芬奇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但當他將注意力放在西奧羅德身上時,他發現對方不僅僅是沉默那么簡單。 他在微笑,那種笑容出現在泰勒這樣的人身上,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溫柔,他甚至還用沒有抓住諾頓的左手,撐起了腦袋。 他明明一聲不吭,只是隨著諾頓的動作坐下來,但就是這無比隨意的動作,卻帶著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壓力。沒有任何臺詞還能給人一種掌握全場的自信和魄力,芬奇此刻開始苦惱起最后剪輯該怎么處理。無論是諾頓還是西奧羅德,這部分鏡頭他都一刀不想剪啊。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杰克已經痛到雙腳無力,他幾乎是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桌上支撐著自己。但一直扣著他的手腕的泰勒依然沒有作答,于是他開始閉上眼,企圖用自己在各種疾病互助小組中學到的方法轉移自己的痛苦。 他剛剛合上眼,他對面的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終于開了口:“你又在干什么?” 他的聲音,那平靜懶散的聲線,那拖長了元音有些含糊不清的慵懶性感話語,他幾乎破音并且高了八度的杰克,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可以通過冥想……” “逃避痛苦?為什么,你以為逃避過后,你的任何痛苦就不存在嗎?你以為你不去看,這個灼傷就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為何會選擇用那些行尸走rou的將死之人的方法,逃避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實?你想通過這種逃避和妥協,向你生活中的痛苦低頭多久?” 泰勒一連串的問題讓思緒早就混亂的杰克啞口無言,泰勒臉上那無奈又嘲弄的神情讓杰克恐懼,而他平靜得和往常一般的聲線卻如同響雷在杰克的耳旁炸裂,炸得他頭暈腦脹。他不想聽,只想讓泰勒放過他。 “不,求你,松手……”杰克幾乎是哭著說,他甚至開始用他的左手一點一點扣開泰勒那雙紋絲不動的手掌。 “你不應該求任何人,也不應該在任何人面前跪下?!碧├照f,他將右手覆蓋在杰克扣著他右手的手背上,輕柔的,沒有任何阻止或者強迫意思,但杰克依然能感覺到,那只手是如此炙熱,就算隔著橡膠手套,依然能將他的手背燒得guntang。 泰勒的動作明明很輕,明明他一揮手就能掙開這輕輕搭在他手背的右手,可是不知為何,杰克掙不開,那無形的壓力,就如同千斤頂,壓在他的心頭,束縛了他的靈魂。 “站起來,然后看著你的手,看看它,你的痛苦就在這里?!?/br> “我懂,我懂你的意思,我懂了!求求你放開我……”早已跪在地上的杰克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右手上不斷灼傷的痛苦,還是因為左手上看似溫柔炙熱的冰冷壓力。杰克已經沒有力氣掙脫,要不是泰勒現在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他現在早就癱在地上,他只能靠不斷求情讓泰勒動容。 “你不懂,瞧,你還在妥協?!辈恢螘r起,泰勒悠閑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的慵懶和漫不經心就像是對杰克莫大的諷刺,但他的神情又像是在極力克制什么,在他那近乎于說教的神情之下,藏著一頭猛獸,那頭猛獸粗重的呼吸讓泰勒的慢條斯理看上去就如同吸毒者吸毒后的假裝平靜。 他現在非常興奮。 “如果你真的懂,你就會明白這種痛苦都是必要的。想想那些不斷被河水沖刷的先烈,他們就如同你的手背,沒有痛苦,沒有犧牲,就沒有收獲,你就無法洗凈你的衣服,你無法洗凈這世界的惡臭。你的妥協,就和你面對那該死的父親是的妥協一樣,就和你面對你無趣的工作的妥協一樣,你妥協了虐待,你妥協了壓榨,你妥協了為生活奔波勞碌,你妥協了日益增長的稅收。你麻木地成為父母的傳話筒,你麻木地被你的上司呼來喝去,你麻木地買下一堆家具填補你妥協的空虛,你麻木地通過高人一等互助會滿足你的優越感?!?/br> “最終你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需要找到我的精神動物,我需要……??!” 泰勒順手拿起一旁的堿繼續往杰克傷口上撒的舉動,將剛想逃避的杰克又拉了回來。見杰克又回來了,泰勒繼續用他那磁性十足的聲音,慢條斯理道: “你逃避的痛苦越來越多,你害怕的東西越來越多,你的錢全部回到了你的老板口袋里,你所擁有的物質上的一切都可以在瞬間消失。將我們帶到這個世界如同上帝的父親拋棄了我們,而上帝那老不死的其實他媽的根本不在乎我們。人類在這被金錢驅使的物質世界糜爛發臭后又將那虛無縹緲的所謂上帝當成可以讓自己逃避的精神世界,可笑的是他什么都不在乎。當人類乞求著上帝讓經濟危機快點過去的時候,他在哪?當窮人祈求上帝給自己一頓飽餐一個大房子的時候,他在哪?當我們需要他站在我們身邊,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時,他又在哪?” “你不需要逃避痛苦,無論你如何躲避它都已經病入膏肓,這個世界不需要任何逃避和妥協,如果你想從痛苦中解脫,首先,你得面對它,面對你的痛苦源泉,面對死亡和犧牲,并勇敢接納它?!?/br> “……但你根本不知道這有多痛!” 泰勒這次沒有搭腔,他只是隨手甩掉了右手上的橡膠手套,慢慢轉過手背。 杰克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個唇形的傷疤。 杰克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終于沒有了任何掙扎和逃避,他的身體依然在顫抖著,但他卻沒有吭一聲。 泰勒也察覺到此刻杰克的變化,他咧開嘴角,帶著笑意地松開手。 杰克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動彈。 “站起來,我的兄弟?!碧├毡е?,居高臨下地看著杰克,他對他此刻的坦然面對很是滿意,“你不需要對任何人下跪?!?/br> 杰克聽了,抬起頭看向泰勒,他仿佛受到了一種魔力的鼓舞,讓他離開了地面,搖搖晃晃站起來。 “請給我你的手,好嗎?” 泰勒如同之前那般,做著夸張的邀舞動作,優雅而虔誠地接過杰克的右手,在對方隱忍的目光注視下,溫柔地幫他處理起傷口。 第106章 納特爾的“麻煩” 雖然有早上遲到的插曲讓芬奇的心里很不愉快, 但是這一天的拍攝還算順利,所以芬奇并沒有將眾人的加班時間拉太長, 下午六點鐘的時候他就讓劇組散了伙, 并宣布八點鐘再開工,拍攝晚上的戲份。如果拍攝順利,十點鐘就能收班回去睡覺, 如果拍攝讓他不滿意……那就等著拍到凌晨吧。 西奧羅德本想帶著諾頓去吃點洛杉磯的美食,畢竟他們倆都對劇組的盒飯不太感興趣,不過西奧羅德又想到了納特爾,于是他委婉拒絕了諾頓共進晚餐的提議,自己回到拖車上。 上午拍戲時納特爾并沒有出現在片場, 直到下午拍攝開始時,他才出現, 然后如同平常那樣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仿佛早上他意外的暴走根本沒有發生。此時西奧羅德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一邊解決晚餐,一邊看著自己的工作筆記本。 似乎每個助理都會有這么個習慣,筆記本不離手, 將日程安排寫得密密麻麻精確到每一分鐘,西奧羅德上一輩子的助理也是這樣的人。 聽見有人開門上車的聲音, 納特爾轉過身, 發現是西奧羅德,又默默轉了回去,將筆記本翻到后邊的空白頁上, 才開口說:“冰箱里的礦泉水我已經補充好了,你的錢包和手機都在背包的第二個隔層,如果你需要用車,車鑰匙在門邊的掛籃里?!?/br> “我是來找你的,納特?!蔽鲓W羅德說,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當他說完這句話后,納特爾的背影微微一頓,“哦,拜托,你的晚餐難道就準備用這個速食三明治解決嗎?走吧,我們出去找家餐館?!?/br> “我認為你應該多花點時間和你的搭檔在一起,芬奇不是也說過嗎?你們兩人需要默契,所以你們都住一個房間。洛杉磯好吃的餐館有多少具體位置在哪你應該清楚,所以就不用我帶路了吧?!?/br> “艾德有事,晚餐我自己解決,所以我得帶上我的助理兼保鏢,如果我在大街上一不小心被認出來,怎么辦?你還想讓我鉆一次垃圾箱嗎?” 納特爾聽后沉默了片刻,便合上了筆記本,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皮夾克,用食指一勾反手搭在肩上,與西奧羅德擦肩而過,抓起吊籃里的鑰匙,一聲不吭地走下車。 西奧羅德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宿醉的頭痛和乏力在一整天過后徹底消失,此刻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朋友在生什么悶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那種話,那明明不是他的風格。 這件事情……太復雜了…… 納特爾將車開進市區內,然后找了個停車場。西奧羅德經常使用的代步車的車牌號幾乎是公開的,普通民眾可能不會過多留意,但那些專業的狗仔隊和某些狂熱粉絲肯定能一眼認出他的車,保險起見,納特爾選擇將車先停放在一旁,然后轉為步行。 出來之前西奧羅德順手找服裝組借了一條深藍色的絲巾以及一頂爵士帽,順便從“泰勒”專用的太陽鏡里隨便找了副棕色墨鏡,再配上黑色的打底t恤和簡單的深灰色西服外套,混搭爵士風完美解決了大晚上還遮這么嚴實令人感到好奇的問題。而匯聚了各類時裝攝影化妝大師的洛杉磯街頭上,各種新潮酷炫打扮的人多了去,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天色漸暗,兩人在大街上走了將近二十分鐘,都沒有決定好吃飯的地點,準確說,是西奧羅德沒有決定好,納特爾一直落在他身后三步遠處,將保鏢需要保護客戶安全但不能侵犯客戶隱私和私人空間這點徹底履行。 兩人在這期間都沒有說一句話,納特爾顯然有心事,而西奧羅德……老實說,他以前只是一個孤家寡人,膝下沒有一個晚輩,也沒有一般家長該有的照顧一個孩子從出生到上學戀愛結婚生子抱孫子孫女的經驗,所以,他不知該如何解決納特爾的問題。 他確實一直將納特爾當做朋友,或許朋友這個詞還不太妥當,作為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并毫不猶豫幫助他走出毒品的家伙,他生命中正好缺少一個類似于父親的角色,也許他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總之,在西奧羅德心里,納特爾還是自己的晚輩,而他不希望納特爾因為年輕不懂事而走太多彎路做太多錯事。 “如果你不能在半個小時內決定在哪解決你的晚餐,我們就得趕回去了?!奔{特爾總算說出了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 西奧羅德抬頭看了看周圍,突然街角的一家餐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微瞇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輕輕一笑,隨手一指:“我們就去那家?!?/br> 說著,他也不理會身后納特爾作何見解,徑直朝那家餐廳走去。 這家餐館看上去剛剛翻新裝修不久,生意還算熱鬧,西奧羅德很慶幸還剩下一桌位置不太好的兩人位。西奧羅德看著那個熟悉的角落,太陽鏡背后的眉毛一挑,他不動聲色地坐在了稍微靠里面一點的位置,漫不經心地拿起菜單。 他對面的納特爾的臉色很不好看,如果今天和他同行的不是西奧羅德,說不定此時他早就甩手而去。 凱斯雷吉是凱斯意面餐館的老板,他確實有一點當廚師的天賦,只是上帝在給予他天賦的同時,還給了他一些尖酸刻薄小肚雞腸的缺點。早年的時候他還是一家五星酒店的廚師,結果因為不滿經歷將資歷比他淺的“后輩”提拔成廚師長,將經理打進了醫院,在牢里蹲了一段時間。 出來后,他便開了這家意大利面館,同時利用自己在監獄里的關系,雇了幾個假釋犯為自己打下手。這些沒有第二家餐廳敢雇傭的假釋犯那微薄的工資和可以無限壓榨的勞力似乎讓他嘗到了甜頭,久而久之,他成了雇傭這些假釋犯的專業戶。 在每天豐厚的營業額面前,店面租金稅金員工薪資等等這些支出根本不在話下,幾年下來,他用攢夠的錢將這店面擴大了一倍。雷吉總算找回了點當初在五星酒店當廚師時的風光,甚至比那時候還要風光,因為他現在可是日入斗金的餐廳老板。 每天一波又一波慕名而來的客人掏出錢或信用卡結賬的時候,是雷吉每天最喜歡的時刻。當他那張滿臉橫rou的臉上堆滿笑容出現在客人中間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逡巡領地的國王。不過那些假釋犯可沒那么安分,所以,他還得盯緊了這些雜種,他認為自己愿意給他們提供這份工作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恩賜,而這些雜種們理應心懷感恩地替他干活到死。 這天晚上,當他從廚房那群廢物身上獲得了極大成就感,心滿意足地走到大廳巡視領地時,他看到了一個讓他眼熟的家伙。 納撒尼爾波普。 竟然是這個不知感恩的混蛋。雷吉一看到他的背影,就想起了之前自己被這他罵成狗的經歷,并且還是當著那么多假釋犯的面,還對他摔門而去!雷吉頓時恨得牙癢癢,他為了自己店面擴張而沒時間管你,沒想到你還大大咧咧跑上門來。 所有假釋犯在他手下干活,都會被迫簽下一份“不平等條約”,納特爾也不例外。每位員工若是在合同期內擅自解除合約,就得支付一筆價格不菲的違約金,但如果員工在職期內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如果能出示工作證明,就可免去違約金,自由離開——畢竟為了找到假釋犯這種廉價勞動力,雷吉打得可是“幫助假釋犯同胞能盡快融入社會”這溫情招牌,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傻蛋自愿跑到這里打工。 當然,除了那些還心懷一點小小希望的假釋犯,誰都知道有前科的人找工作是多么不易,所以雷吉加上免去違約金這一條只是給那些傻子畫個大餅而已,他不相信這些社會敗類能找到其他工作。 事實也證明如此,從開業到現在,免違約金自由離開的員工少之又少,五根手指都可以數過來。 所以,之前當雷吉以納特爾違約為由,威脅他如果不支付巨額違約金他就會告訴檢察官,將他送回監獄,卻收到一份屬于納撒尼爾波普的工作證明時,他自然是不信的。之前有太多開假證明企圖騙過他的眼的家伙,最終都被他識破逮出來,更何況納特爾這種“黑幫分子”? 給西奧羅德萊希特當助理?當明星的助理?騙誰呢!明星會要你這種不學無術吸過毒低學歷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會的人當助理嗎?你是萊希特的助理,那他就是總統的新聞發言人了!瞧這造假天賦,還學得挺官方有模有樣的,有這能力還不如去造一份麥當勞的工作證明,那說不定還能騙過他。好萊塢明星助理?你當他是智障嗎? 雷吉看著這份證明,當場大笑三聲,然后直接將它撕成碎片順手扔進了垃圾桶,他甚至沒有花心思去了解一下關于西奧羅德團隊的信息,在他眼里這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止十萬八千里,人家明星也沒有那么眼瞎去雇傭一個會給自己帶來丑聞的家伙當助理。 他還想接著找納特爾索要違約金,結果擴建的事情被提上日程,他自然將納特爾的事遺忘在腦后,本想著等著生意穩定的時候,再去找納特爾,結果他卻自己乖乖送上門來,他還真當自己高枕無憂了? 雷吉冷哼一聲,此刻納特爾出現在他的餐廳成為他的客人就是對他的一種挑釁和輕視,于是他徑直地走向了最角落那桌。 “沒想到你這種垃圾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br> 臉色陰沉的納特爾在聽到這句話后,幾近暴走,但最終他忍了下來,看都沒有看身邊那個令人作嘔的家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