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底褲是粉紅色的…… 側面是透明的蕾/絲…… 肌膚吹彈可破,他幾乎能聞到她的體香…… 禽獸不如全是靠想,真做他卻做不來。 關憶北立刻別開眼,迅速往旁邊跨了一步,跨出了雨傘遮擋的范圍。雨又落在眼鏡上,他心煩意亂地把眼鏡摘下來在外衣上擦,心里頭sao/動不已,身上發熱。 莫羨抬手扶了把傘緣,莫名其妙地看著關憶北。剛才她越走越高,頭頂到了傘底,所以往上拉了把傘,結果這位關老師卻跨出去淋雨。 他不會認為她是故意來搶傘的吧?她便叫他:“關老師?” 關憶北又把眼鏡戴上了,深吸了口氣,回頭對她艱難地笑了笑,說:“雨小了,傘你一個人撐吧?!?/br> 說著,他把傘柄遞給她。莫羨眨眨眼,把傘接了過來。 雨確實小多了。而且她高出他那么多,兩個人再撐一把傘確實不便。他既然自己放棄了傘,她也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只是他臉上的神色詭異,她很不明所以。 再走下去的時候,關憶北一直在前面,莫羨跟在后面,照舊的是,關憶北在路上走,莫羨在路基上走。莫羨總想跟他說說考試的事兒,無奈關憶北關上了交流的門,她盯著他的后腦勺滿心的無能為力。 一路走出去近百米,她看他不住地摘下眼鏡在身上擦,就從挎包里拿出紙巾,叫他:“關老師!” 關憶北停下腳,回頭看她。她發現他的頭發濕得打綹,就又從包里拿出了手帕,快走了兩步到他旁邊,蹲下身子把手帕跟紙巾遞給他。 現在很少見到女孩子用手帕的,關憶北端端地看她手里的東西,沒接。莫羨用下巴夾住傘柄,收回手來把紙巾包撕開了,又遞到他跟前。 “您擦擦吧,您眼鏡上有水,頭發也濕了?!彼f。 關憶北把東西接過來,勾了勾唇角,說:“謝謝?!?/br> “不客氣?!蹦w說。 關憶北轉回身順手把手帕塞到褲兜里,抽出紙巾來擦擦眼鏡,然后繼續往前走。 手帕是給他擦頭發的啊,他揣起來干嘛……莫羨撅了撅嘴,沒出聲,繼續在后面跟著他。 他們走到坡底,有一段路不知道因為什么路面殘破了,積了不少水,連帶路基都缺了一塊,像一排整齊的牙齒突然掉了一顆。 關憶北在水洼前停下了,雙手叉起腰看看前面。目測這水洼有兩米寬,一步是跨不過去的,中間得墊上什么方便落腳的東西,才能分兩步跨跳過去。他又看路基,缺口的地方大概一米寬,他倒是可以一步跨過去。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找塊石頭什么的扔到水洼里落腳借力,或者直接到路基上面走,繞過去。 他琢磨了一會兒,回看看莫羨。她撐著傘并著腳站著,皺著眉頭看著路基缺口的地方,臉上直發憷。 他想,她大概是跳不過去的。 于是關憶北就對莫羨說:“等我一下?!闭f完他扶著路基往山腳望過去,想找塊合適的石頭。找了一圈倒是找著了一塊,他直接跨過路基跳到路邊的溝里。 “你干嘛呀?”莫羨驚叫。 他站在溝里抬頭朝她呲牙一笑,說:“拿塊墊腳的石頭?!?/br> 莫羨看著他在草里翻出一塊方正的大石頭,看著很沉,他抱起來卻顯得很輕松。她眼睜睜看著他把石頭拋出來,石頭躍過路基,嗵一聲砸在路面上。 她都能感覺到路面震了下,頓時目瞪口呆。 他一個戴眼鏡的白面書生,竟然這么有勁兒? 關憶北翻身跳上路基,又跳到馬路上,對莫羨說:“站遠點兒,別濺到水?!蹦w聽話地往后退了一段,關憶北過去搬起石頭朝著水洼瞄了瞄,把石頭扔到水洼里,石頭恰好落在路基的缺口正中的位置。 他很滿意,從褲兜里拿出她給的紙巾,抽出來一張仔細地把手擦干凈,回頭對她說:“往前走吧,我扶著你跨過去?!?/br> 莫羨臉上還殘留著驚懼,關憶北見了以為她是害怕,便爽朗一笑,安慰她:“放心,保證不會讓你掉到水里?!?/br> 他這一笑,莫羨心里頭沒來由地顫了下。 她是最討厭戴眼鏡的男人的。 初中時候有個戴眼鏡的男孩坐在她后排,趁她不注意剪了她的頭發。即使后來那男生被哥哥們拎出去教訓到見到她連頭都不敢抬,她從此還是對眼鏡男種下了深深的偏見。 任何戴眼鏡的男人她都不喜歡,更何況是這個抓她不及格的關老師。 可她沒想過他笑起來竟然會這么清朗,如春風化雨,濯然無塵。 “過來啊?!标P憶北已經走到水洼邊上,朝她伸出手。 咬了咬嘴唇,莫羨邁著小步子朝他走過去。 關憶北握住了她的手,自己一只腳跨到石頭上站穩了,然后對她說:“慢點兒,先站到邊上?!?/br> 莫羨咬著嘴唇,小心地挪到路基缺口的邊緣。 “我說跳,你就跳?!标P憶北囑咐,另一只手伸過來扶住她的背。 莫羨“嗯”了聲,眼睛專注地盯著前頭。這段缺口對她來說有點遠,她有些緊張,便沒在意手被關憶北握著。 關憶北則不覺彎了嘴角。他手里握著她的小手,果然像他想象的一樣柔嫩,嬌嬌軟軟得仿佛沒有骨頭。 他手下不覺收緊了些,卻還要自我辯解道:這是湊巧幫她,不是輕薄。 “可以跳了嗎?”莫羨緊張地問,已經蓄勢待發。 如果能多握一會兒就好了,關憶北想,嘴上只能說:“我數一二三,到三你就跳?!?/br> 莫羨點頭,舔了舔嘴唇,弓起腰。 數到三,莫羨開始起跳,一輛車子突然從后面飛速掠過,車輪壓過水洼濺起兩三米高的水花朝著他們噴過來。莫羨驚叫一聲,腳下卸了力,人卻已經跳起來了,跳得不夠遠,她直直地朝著缺口正中心的位置跌下去。 她閉上眼。 關憶北想都沒想伸出胳膊把住她的身子就往懷里勾,兩只腳則穩穩地踏進了水洼里,鞋子頓時被地上的臟水淹了個透濕。 她的身子貼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繃了一晚一早的神經,突然就松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愛他們兩個了,番外會比計劃的要多很多。 所以《魚水交歡》會延后開坑,預計9月中下旬。 開文前豬豬會放預告。 ☆、第92章 092 關憶北念本科的時候有兩個室友, 一個是盛鴻年, 另一個是池勒川。三人性格迥異,關系卻處得很鐵。池勒川是他們三人中皮相最好的,而且多才多藝,能彈能唱還會寫歌。 大一醫學院元旦晚會, 他抱著吉他彈唱了一首自己寫的歌,幾乎圈了整個醫學院的女生粉跟女老師粉。有人把他彈唱的視頻發到了校園網論壇,沒多久他就被推上了校草的寶座。 很多女孩子喜歡池勒川, 可池勒川喜歡的卻是青梅竹馬的李想, 并且是單戀, 并且喜歡到快要瘋魔。 在智能手機頻繁更新換代的年代,盛鴻年手里的手機從華為換到黑莓換到蘋果最后換成了蘋果私人定制機,而池勒川拿著一部舊華為怎么也不肯換,只因為機子里存了一條李想發給他的語音。 盛鴻年勸他換個手機,說語音文件可以轉存,沒必要死守著一部破機器。池勒川只淡淡兩個字:“怕丟?!?/br> 盛鴻年取笑池勒川, 問他戀愛到底能美成什么樣兒,會讓他魂不守舍成這樣。 池勒川平靜地說:“看到眼里的都是喜歡, 怎么做都是喜歡, 喜歡到一閉眼就能過完一輩子?!?/br> 盛鴻年撇嘴又翻白眼, 朝關憶北說:“這家伙八成是廢了?!?/br> 關憶北只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大概也許已經是廢了。 他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聞到她身上的馨香,突然就理解了池勒川那句“一閉眼就是一輩子”的意思。 他只是抱著她,跟她也不過是師生關系,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跟她說了喜歡之后,她會不會像對待那個擺蠟燭的毛頭小子那樣冷漠厭煩。 可他偏偏要去肖想。他可以拉她的手,可以抱她親她,可以跟她在床上翻滾,可以牽著她的手走入婚姻,可以跟她生兩個孩子,可以一起鬧騰騰地養兒育女,然后孩子們長大成人離巢而去,他跟她白了頭,一直廝守到終老。 這些畫面光速從他腦中掠過,一眼到老,而現實是他不過是在雨里抱她防止她的鞋子弄濕罷了。 他這么多年對男女之事都提不起興趣,看著池勒川為一個女人朝思暮想他只能表示理解卻無法感同身受。哪知道如今只見了她兩面就像猛虎出了閘,才知道喜歡是種什么感覺。 喜歡就是,抱住了,就再也不想放了。 關憶北收緊了胳膊,趁著她還嚇著的時候,用力地抱她,還謹小慎微地把臉朝她的耳后湊近些。他偷偷地吸了口氣,不知道她用的是哪個牌子的香水,牡丹花加柑橘的味道,香得他想醉。 莫羨起初嚇得夠嗆,怕摔,就用胳膊緊緊摟著關憶北的脖子,身子被他托穩了,驚魂普定之后,才發現她被他抱的姿勢特別不雅。 她雙腿叉開著,夾著他的腰,像只樹袋熊。而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托著她的臀,裙子蓋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跟她的臀之間只隔了一條蕾/絲的底褲。 幾乎等于他就是在摸著她的…… 女孩子最私密的地方就這么被他碰著了,就算他是無意的,她還是著惱。 她立刻松開腿勁兒,反手去拉他的胳膊,低喝:“放我下去!” 關憶北卻問:“現在下去?你想站在水里?” 莫羨低頭往下看,發現他是站在水洼里的。那水深得淹沒了他的鞋,混著泥漿子,水面還漂著些枯葉殘枝,甚至還有一只慘死于車輪下的老鼠尸首。 畫面很血腥,惡心得她想吐。 莫羨立刻抬起頭,咬著嘴唇瞪他。 關憶北聳肩,露出個他也很為難他也不想這樣的表情。莫羨癟著嘴,扭頭四下看。他們現在處的位置離來處更近,他兩步就能跨回去。她就面朝著來路命令他:“快到那邊去!” 關憶北暗暗揚眉,拔腳就往反方向走,莫羨“哎”了聲,急忙問:“你怎么去這邊???” 他不回應,故意踩空一腳,身子顛了一下,莫羨驚叫,怕掉到水里,急忙抱緊了他的脖子往他身上爬。 她的馬尾掃過他的鼻子,又是一陣馨香撲鼻而來。關憶北偷偷勾起嘴角無聲偷笑,抱穩了她,說:“別怕,說過了不會讓你掉到水里?!?/br> “那你快點兒走??!”她沒好氣地說。 他其實也挺矛盾的。他本心想走得慢些,多抱她一會兒??捎植坏貌蛔叩每禳c兒,因為這樣抱著她,她又軟又香,還是這個姿勢,真挺要他的命的。 他不斷告誡自己手不要亂動,就這么老老實實地托著她就好。他手底下摸到的是最讓男人朝思暮想的地方,他知道一旦動了她,性質就變了,待會兒不好說。 他得感謝老天,給他這么好的機會體會她觸感絕佳的小屁股,也得怪老天,讓他受禁/欲的折磨,美人在懷還得裝成柳下惠。 就這么不急不緩地煎熬中終于走到了干的路面,他小心地放她下來。 腳一沾地莫羨立刻跳開了兩米,雙手死死壓著后面的裙擺,紅著臉瞪他,只是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瞪不出唬人的氣勢,又羞又嗔,端端地只能誘人心癢,亂人心神。 關憶北把手背到身后,控制好表情,狀似無辜地看她,眼神倒是顯得很坦蕩。 莫羨瞪了他半天自己先xiele氣,她以為他是無意,只得自己吃了啞巴虧,轉過身繼續朝前走了??粗龤夂吆叩谋秤瓣P憶北又開始偷笑,他用手指搓了搓手心,上面還殘留著她的彈軟觸感,他想這個月大概不會舍得洗手。 她兀自往前走著,小雨卻還在繼續下著,打在她的白色襯衣上,他怕她白襯衣濕了變透。他回頭找她的傘,發現傘掛在水洼那頭的路基上。 這時候他才發現水挺臟,剛才抱著她的時候神魂顛倒的,還當自己踩著七彩祥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