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臨朝攝政
守在御花園門口的傅秦見傅殊走來,忙不迭迎上去:“世子你總算忙完了,快走吧?!?/br> “郡主怎么樣?!膘o默片刻,傅殊還是開了口。 傅秦看了傅殊一眼,剛想在心中暗暗措辭一番卻被傅殊瞪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郡主不大好,宗將軍已經去邊南了?!?/br> 傅秦比長寧運氣好,當日也只是受了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到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傅殊腳步微滯:“邊南?” 邊南正是二十萬邊南軍的駐扎之地。 這兩日實在是忙壞了,雖然長寧受傷的消息傳回,但他除了派人搜集好藥源源不斷的送去將軍府,除此之外并無法抽出身出宮,這還是寧文帝病倒后他第一次出宮。 自然不知宗朝淵已經離開的消息。 “是?!备登貎芍荒_尖無意識摩挲著地面,訥訥道:“郡主內傷極重,宗將軍去邊南取南生花來入藥?!?/br> “南生花...”傅殊輕笑一聲,師兄真是有心了。 南生花對治療經脈內傷是有奇效的,且極不容易拿到。 傅秦隨傅殊一路到了長寧休息的院子,見傅殊只獨自坐在院中并沒有想進屋的意思,一時也不由納了悶:“世子不進去嗎?” 傅殊深深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隨即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思緒。 傅秦見傅殊不說話,也識趣地閉上了嘴,靜靜立在傅殊身后。 四月的天氣白日漸漸拉長,好不容易月亮掛上梢頭,傅殊這才起了身,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傅秦微微活動了下已經僵直的雙膝,小跑跟上傅殊。 遠處傅殊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前的老者,緩和神情道:“白先生?!?/br> 白晉生正念叨著被老友偷喝了的桂花釀,一不留神便見一道黑影立在身前,待看清面前人這才吸氣:“世子,老臣參見世子?!?/br> 傅殊抬手扶住白晉生:“先生無須多禮,郡主就拜托先生了?!?/br> 留下話傅殊便不再停留,抬步向外走,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更何況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長寧。 當日皇宮門口他就在做一樁極其艱難的抉擇,寧文帝還是長寧,當時還無法肯定他的猜測是對的。若非師兄及時趕到,他或許真不知道該如何選。 他心中甚至懷疑師兄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無害,可他還是選擇相信他。雖然不愿承認,但他同為男人自然沒有忽略師兄看長寧時眼神中帶著的欣賞,至少在長寧的事上,他不會讓長寧出事。至于寧文帝這邊卻是沒有信得過的人。 鬼使神差地便回了御書房,九重臺階上的風將他吹得一個激靈。 若非聽到徐福的驚呼,只怕他便要立即出宮。 “世子?!备登仉S傅殊一路出門,站在將軍府門前喊道。 傅殊看了傅秦一眼:“你留下,好好照看郡主??ぶ鞯纳攀巢辉S任何人經手,稍后傅葉會帶著王府的廚子過來?!?/br> 頓了頓,傅殊接著道:“若是郡主再出事,你們便一同去吧?!?/br> “是!” 傅殊回到御書房已過戌時,徐福剛服侍寧文帝喝完藥,回到御書房便見御書房內燭火搖曳。 “世子?!毙旄A⒃谟鶗块T邊輕輕喚了聲。 “進來?!?/br> 推開御書房的門,徐福弓著身子小跑進來,恭敬道:“敢問世子,圣旨如何處置?” 徐福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抬眼看了傅殊一眼。 傅殊擱下筆,一雙黑瞳在燭火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莫測,幽幽道:“發吧?!?/br> “是?!?/br> 這兩日傅殊便陸陸續續接手了朝堂之事,今日才騰的出手來處理。 第二日一早,寧文帝破格敕封傅殊為攝政王的消息傳出朝野震驚。 最淡定的莫過傅、裴兩家,定安王府早在頭一夜便得知了寧文帝的旨意,此刻自然毫無訝色,非但沒有與有榮焉,反而緊閉門戶。 定安王傅戰更是稱病,謝絕了一群上趕著來打探消息的人家。 裴家在這事上的態度與定安王府竟是出奇的一致,裴正清以身體孱弱為由,直接關了裴府中門。裴子文、裴子業上下朝也都是從后門出入。 裴家現在長寧未歸,傅殊又是裴家的孫女婿,正是避嫌的時候,哪能如常人一般上趕著上去湊熱鬧呢。 敕封當日的朝堂可真是熱鬧,三、五皇子也知道寧文帝病重這檔口,誰能拿到攝政之權誰便能離皇位更近。 他們兩邊爭的熱鬧,沒想到竟然白白便宜了傅殊。 沈玄裔還好,他慣來不會輕易得罪人,尤其是傅殊。 今日朝堂便成了三皇子沈玄珩一個人的天下,沈玄珩身穿全套皇子朝服,更是把寧文帝前年賜給他的黃腰帶也帶上了,一步三叩首的上了朝,看著龍椅之下多設了一方案臺便心中窩火——那是攝政王的位置。 見傅殊還未至,便也愿意耐著性子等上一等。 半柱香后。 “攝政王到!”徐福尖細的嗓音在上頭響起。 堂中寂靜,片刻之后以宋燁、裴子文為首的清流一脈便下跪三呼:“臣等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傅殊站在臺階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還站著的沈玄裔、沈玄珩二人。 沈玄裔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微微垂首,啞聲道:“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br> 裴子書見沈玄裔服軟,便朝著身后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風。 末了,場中便只剩沈玄珩與其爪牙還站在堂中。 傅殊回頭看了一眼徐福,這才慢條斯理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徐福蹙著眉:“大膽!見攝政王還如此無禮!” “徐總管,本殿下若是沒記錯的話,你的主子是姓沈的吧?!鄙蛐裱壑虚W爍著冷意,這個狗奴才,父皇才剛剛病倒竟然就投靠了傅殊。 “三殿下慎言?!毙旄?戳烁凳庖谎?,見傅殊沒有反駁這才敞開著道:“敕封的圣旨是陛下親口所下,三殿下可是對陛下的旨意有異議?” 沈玄珩沒想到傅殊還沒開口,徐福這條老狗就上趕著給傅殊打抱不平,不由氣急冷哼一聲:“父皇病重,被傅殊蒙了心,一時糊涂也是難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