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代(2)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那你可誤會三丫頭了?!崩戏蛉私舆^丫鬟遞過來的老君眉,輕啜了一口,抬頭看了鐘守疆一眼,才緩緩說道。 鐘守疆一驚,“哦?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嗯?!崩戏蛉死^鐘浠寧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三丫頭是被上元天官帶去給我們鐘府迎福去了?!?/br> 鐘守疆慣常堅毅硬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美嗎?噗嗤!哈哈哈~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象??! 帥裂蒼穹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考古磚家回復帥裂蒼穹說不定不是他親生的呢? …… 帥裂蒼穹要想生活過得去,頭頂總得帶點綠,友情打賞鐘守疆100書幣。 阿兇啊啊啊~宿主,你迎來了人生第一賞!100書幣呢! 林霖哦,那是多少錢? 阿兇1星幣=10書幣。 林霖這么少… 阿兇按規矩打賞其他角色的錢你只能分到十分之一,然后扣除之前在商城賒的匕首錢…… 林霖還剩多少? 阿兇眼珠子轉了轉,翻了個白眼宿主,你心里沒有點(a)數嗎?還差999星幣,也就是9990書幣呢。 林霖呃…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我擦得锃亮锃亮的,還免費開了個光。 …… 鐘浠寧看著父親僵在原地,一副郁結于胸偏偏還吐不出來的模樣,心底劃過一絲快感,但隨即便被無邊無際的恐懼給取代了。 她知道父親并不會相信這種說法,只是礙于出自老夫人之口,一時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反駁而已。 但是想讓父親就此放過自己那是萬萬不能的。 手心傳來老夫人的溫熱與安撫,鐘浠寧一時有些泛酸,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平日里叔伯嬸娘們待自己也算百般寵愛的,卻不想關鍵時刻只有這看似冷淡的祖母護著自己。 偌大的屋里站了不少人,卻是罕見的寂靜無聲,空氣之中彌漫著難言的緊張,父親的怒氣似乎一觸即發。 都說未知是最為恐怖的,這話一點也不假。 鐘浠寧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貓抓似的難受,身體僵硬,掌心冒汗,就像是犯人在等待著最后的宣判。 其實說來,從小到大她就不大聽話,jiejiemeimei們都安安靜靜地學習針織女紅、琴棋書畫,遵守禮儀教化。但她卻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住的,小些的時候就想方設法擺脫乳母丫鬟們去爬樹斗蛐蛐兒,大些時候就開始跟著哥哥們舞槍弄棒。 因為這些沒少被嚴肅古板的父親懲罰,閉門思過、跪佛堂、抄經書什么的也經歷了不少,都不帶怕的。 只是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害怕恐懼的滋味兒,凌遲怕也不過如此了。 哎,要是母親在就好了…… 正想著,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伴隨著匆忙而又紛亂的腳步聲傳來。 是母親! 母親來了! 果然還是母親愛我。 有母親和祖母在,父親應該不會對我怎么樣了吧? 鐘浠寧抬眼望向門口,就見秦氏隨意披著一件外袍,鬢發凌亂地由丫鬟杏兒攙扶著跑來,步履蹣跚,氣息紊亂,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鐘守疆轉身,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怎么來了?病了就好生將養著?!?/br> 秦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抱住了鐘守疆的大腿,“老爺,求您饒了寧兒這一次吧,她還小,被拐了去也不是她的錯啊……” 聲淚俱下,涕泗橫流,若非此情此景,聞者該是無不動容的。 林霖撫額穿幫了……這叫什么?千里送人頭?這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我美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病了就好好躺著嘛,跑出來添什么亂! 帥裂蒼穹回復我美嗎?也不能這么說吧,她mama又不是上帝視角,怎么可能知道? 我美嗎?回復帥裂蒼穹你找茬吧!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 大夫人哭笑不得地扶起秦氏,“弟妹啊,有些情況你可能不大清楚,先起來吧?!?/br> 秦氏懵了,抽出手帕拭了拭淚,不明所以地望著大夫人,又看了看上首的老夫人,就見她一張臉刷地一下黑了下來。 鐘守疆瞪了鐘浠寧一眼。 “母親,子不教父之過,三丫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我疏于管教,女子被拐走月余,名節已損,她不僅不思悔過,還謊話連篇欺騙您…兒子今天就行人父之責好好教導一番?!?/br> 鐘守疆一招手,身后的小廝將手中的白綾遞了過去。 鐘浠寧腦中嗡的一聲炸開,眼睛發直,不自覺地往后退。 老夫人有心保住她,只是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卻是沒有什么立場了,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氏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緊緊地抱住鐘守疆的腿。 “老爺,不能啊~” 話音未畢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杏兒,送夫人回去?!辩娛亟_秦氏的手,對杏兒沉聲吩咐道。 “老二!”老夫人看著鐘守疆抓著白綾一步步地逼近鐘浠寧,終于忍不住喝了一聲。 “母親,您要教導兒子,打罵隨您,兒子無話可說。但是今天兒子身為父親,也是一定要教導三丫頭的?!?/br> 老夫人氣結,捶著胸口順氣,一旁的丫鬟忙上前為她撫背。 白綾纏繞在脖頸上,一點點地收緊,喉嚨發熱發疼,無盡地窒息感籠罩全身,呼吸不暢,眼睛外凸,腦袋漸漸混沌起來。 就在鐘浠寧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脖頸上突然一松,隨后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澈兒,你想干什么?”鐘守疆穩住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單薄病弱的兒子。 “哥哥,嗚嗚嗚~”鐘浠寧將頭埋在鐘溪澈的懷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父親…咳咳…三妹好不容易回來了,咳咳…您怎么能絞死她呢?她可是您的女兒啊…咳咳…” 鐘溪澈情緒有些激動,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后,蒼白的面龐因為劇烈的咳嗽而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