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說門親事
木里一聽水嵐受了那么嚴重的傷,立馬想飛奔到水嵐身邊,但她看水嵐一直在給她使眼色,往前傾的身子不得不又退了回來。 可因為剛剛身子往前傾碰到了老井的身子,所以木里一退回來,就看到了老井那張過分威嚴的臉。 “怎么回事,我看你倆都很吃驚,好像還不知道水嵐出事,難道昨晚那短信不是小宇發的?” 這木里還真不清楚,可若是丁宇發的,從靈禾回來時,或者來水嵐家路上,丁宇都會跟她提起吧。 不對不對,那短信細琢磨起來處處都是蹊蹺,而且丁宇剛才看完短信確實一臉懵逼,木里敢確信,那些短信都不是丁宇發的。 當木里想再跟丁宇確認一下眼神的時候,丁宇卻突然開了口:“是我發的,我只是還沒來得及跟秋兒說。你們也知道她昨晚睡得早?!?/br> “那今兒回來路上,你們有的是時間說吧,難道你們這一大早趕過來不是擔心水嵐?” “怎么會,若不擔心,我們此刻就不會出現在這了?!?/br> 知道丁宇不敢跟老井懟,木里趕緊又接過了話茬。 “喔,我怎么記得是我派人強行把你們帶過來的?!?/br>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明明自己可以,你非弄得跟你先下手為強了似的?!?/br> “行,水嵐的事我暫且不跟你追究,你具體說說吧,去靈禾干什么了?” “真的是去找叮叮了?!?/br> “那叮叮呢?” “忘…忘拿回來了?!?/br> “忘?你奔著它去的,你敢說忘。你要是辦事這么不靠譜,以前怎么幫張光明破案的?” “那回來的太匆忙,誰沒有個忘東西的時候啊?!?/br> “你忘,小宇也能忘?” “你要不信,要不我再去一趟,你看我能不能拿回來?!?/br> “你想得美,又趁機出去玩一趟。誰???” “什么…誰???” “還什么誰啊,拿著你叮叮的人,難道他不是闖進你家里的人?你就這么放過他了?什么時候你大魔頭的脾氣這么好了?!?/br> “那個……” 幾次齊光二字沖到了喉嚨頂,木里不知道為何就是說不出去,而看老井緊盯著她的樣子,肯定不會放過她。 “那個什么,什么時候教你對待壞人這么猶猶豫豫了?!?/br> 老井一拍床站起身來,嚇得木里渾身一哆嗦。 “李方隱?!?/br> 木里蠅子嗡嗡地吱了一小聲,吱完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就這么口是心非地說了謊。 結果她這李方隱剛說出來,她明顯感覺房間里的空氣凝結了幾秒,而水嵐又再給她使眼色。 又說錯了嗎?她都想好理由了,就說是不知道哪個粉絲寄給李方隱的,李方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可是現在,她看到老井的眼神更兇煞恐怖了。 “跟著你張叔干了幾年,好的沒學會,犯人們那些胡攪蠻纏,信口胡謅的本事你倒學得如魚得水啊?!?/br> 這次木里沒敢立即懟回去,因為屋內所有人的目光似都在告訴她,李方隱這個名字選錯了。 難道昨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啊,完了完了,她才想起來剛剛看的那短信里好像有提到李方隱。具體是說得什么來著? 最終還是她的水嵐心疼她啊,頂著萬難來了一句:“昨晚你水哥找我的時候,在北重區找到了昏迷的李方隱,還把他帶回了家,但是半夜他突然從家里消失了?!?/br> 水嵐聲音不算大,但也沒有太小,木里正正好好能聽見。 她心里嚇了一跳,但很快假裝鎮定。 可是無數的猜測還是像被人捅了的馬蜂窩,嗡嗡嗡地鉆進了她的腦海里。 李方隱昏迷?消失?她今天早上還在齊光家看見李方隱了,李方隱比起滿身是傷的齊光,好的很那。難道昨晚她跟丁宇昏迷之時發生了什么大事?李方隱是齊光救回去的? 水嵐又為何被傳消失?還受了傷?看水嵐的眼神,應該是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奈何這么多大人們在不敢說罷了。 還有那個齊光,怎么就突然跟她承認了他做過的那些事,是因為紙包不住火了嗎? 各種思緒穿插的很快,她每個都來不及想的透徹,因為一堆人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等著一個解釋。 木里只好臨時改了謊言:“李方隱有什么問題嗎?我們昨天見到的又不是他,而是他助理,他助理說那叮叮是一個不具名的粉絲寄給李方隱的,確切是誰送的并不知道?!?/br> 木里知道她這借口肯定不會讓一屋子精明的人完全信服,但也不至于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大家還在半信半疑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印子報告說,張光明來了。 張光明這時候會來,估計是一早聽說了昨晚的事,奈何木里一晚上都在沉睡之中,今早上又被齊光攪得天翻地覆,一時跟不上這些人的思路。 張光明一來,水嵐的房間再大,那也是擁擠的不成樣子,所以幾位母親便都出去了,臨出門前,母親偷偷握了握木里的手,一臉的依依不舍外加愁眉不展,像要送自己的女兒上刑場一般。 因為人流換動,木里趁機跑到了水嵐床上,并鉆到了水嵐的被窩里,一邊湊近水嵐耳邊小聲詢問到底怎么回事,一邊拿起水嵐床頭柜處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怕手機開機的聲音太大,還把手機壓在了枕頭底下,拿著水嵐那只受傷嚴重的手說了一些不被懷疑的話。 可活了二十多年,小時候練武受傷那是家常便飯,長大了哪里還受過這種罪。 一堆男人在,木里不好扒開水嵐的衣服看看她別處的傷,但想想都觸目驚心。 水嵐卻表現的無苦無傷,拿起手機按了幾下,便遞給了木里一個眼神。 木里自是明白水嵐的意思,有些話不好當著這些大人說,她小心地掏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手機轉藏到被窩里。 水嵐給她發了一句:“用手機說?!?/br> 她剛想回水嵐發過來的消息,但細細一看,水嵐昨晚居然給她發過好多信息,什么跟男神接吻什么感覺啊,那是你的初吻吧?都什么跟什么??? 木里使勁瞪著水嵐,在手機上敲打了幾個字:“來啊,把你的初吻給我?!?/br> 水嵐看到后先是一驚,但毫不猶豫地想去吻木里時,落座后跟三個大人沒套幾句的張生話音就拋了過來:“你昨晚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你爸他們直接抓人打人總歸是不名正言順,跟叔說說,叔替你作主。誰這么大膽子敢動咱暮都的二魔頭?!?/br> 水嵐一臉遺憾地離開木里,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開了口:“唉,昨晚又不小心喝醉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也記不得了?!?/br> “又都忘了,你最近這酒量不行啊?!?/br> “說得也是啊,你是不是該去查查那些造酒廠們,最近出的這酒是不是都是假酒啊?!?/br> “你這建議不錯,不過最近忙啊,昨晚安可喬沒回宿舍,確切地說應該是第一堂課都沒上完,就消失了,現在還聯系不上?!?/br> 一聽到安可喬,本來賴在水嵐身上的木里立馬坐直了身子,水嵐也是,甚至把身子向前探了探。 昨天接完印子的電話,本來是想回去接著詢問安可喬的,結果誰知道她會莫名其妙地當著教室里所有同學的面吻了齊光,還是以那么讓人羞愧的姿勢,木里當時腦子都亂了,哪還有心思去想安可喬的事。 不過說起來還真奇怪,安可喬為何偏偏是那個時候不見了,難道他跟齊光之間發生了點什么? 木里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齊光那滿是傷口的背,那一看就是新傷,還貼著紗布,不會真的是那個時候發生的吧? 木里思緒紛飛的時候,被張光明點了名。 “聽說安可喬上的那節課,木大哥當時在現場,是不是可以跟我們講講,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有什么能讓安可喬突然間就選擇罷課的?!?/br> 啊…這么多家長都在呢,提那種事情合適嗎?木里不由得側了側腦袋看向了水嵐。不清楚老井是不是也看了網上傳的她吻齊光的那些照片,如果有,她還能活不? 誰知她還沒想好怎么回答,老井突然道:“張兄是想給我說門親事嗎?” 木里震驚地立馬扭過頭來看向老井,她實在不敢相信那是老井說出來的話,但老井連看她一眼都沒看。 其他人更是,驚訝程度一點都不比木里少,張光明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尷尬地笑了笑。 “我哪里有透露出那種訊息?” “沒有,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那時候的事是什么意思?給我女兒難堪?網上不都有嗎,那時候發生了什么?!?/br> “那怎么會是一碼事呢” “若不是,跟安可喬同專業的學生那么多,你非逮我女兒問?” “我那是聽說她這兩天都有去上齊光的課,而且跟安可喬都是同桌。前天她還……” “那家伙今天還有課嗎?” “那家伙?” 張光明萬萬沒想到井希會打斷他,而且看他的眼神兇神惡煞的,自己意識到那家伙指的是齊光的時候,趕緊說道:“我聽說去度假的那老師回來了,他應該不會再去上課了。況且昨天發生那種事,就算他長得再帥,講得再好,學校也不可能讓他再去講課?!?/br> “什么叫況且,那種事?” 張光明一直知道井希雖然平時對木里嚴厲,但護起來也是無人能敵,沒想到今天被自己撞上了。這個話題若再繼續下去,恐怕他今兒都走不了,所以趕緊求饒:“我錯了,我就不該提。所里還有好多事我就先退下了?!?/br> 可他抬腳走了沒兩步,就又扭過頭來說:“對了,北重區前兩天發生了一起爆炸案,本來沒什么,可是暗地里好像被人壓了下來,網上也沒人傳這個消息。 我也是聽說昨晚水嵐就是在北重區的一個酒館喝醉了酒,所以跟那邊警察局的朋友聯系了一下,那朋友提了一嘴我才知道。 倒是沒人受傷,只是那花店的老板還沒找到,也或許花店發生爆炸的時候把他炸的尸骨無存。 你們最近還是少去那邊吧,我看那邊有點不太平,免得又生意外?!?/br> “聽不出來的還以為你真關心她們呢,不傻的都聽得出來,你又想讓她們給你賣命是吧?” “我哪有?!?/br> 又被老井懟了的張光明沒敢再多停留,趕緊走了。 張光明一走,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好像誰也有要思考的問題,過了有一會兒,老井突然站起來對木里說:“下來,回家了?!?/br> 木里那時正看著水嵐發給她的短信發呆。 “昨晚上救我的人,我覺得像你家老齊?!?/br> 你家老齊?老井剛才不就開了個玩笑嘛,水嵐這家伙居然這么見風使舵。 木里故意不合她意,回過去:“我家老齊只有齊叔,他原來有那么大能耐啊,還能救你?!?/br> “呵,不承認了啊,是誰小時候說過,初吻給誰就嫁給誰?!?/br> 木里的臉唰一下子就紅了,那話她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想再守諾罷了。 “玩笑話你也當真,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會救你?” “莫名其妙啊,具體怎么回事我也記不清了,能還有點印象的是,我被一個戴面具的人帶到了一片廢墟之地,絕了,你都想不到他會什么。他能讓地上的磚頭全都飛起來,若不是那倆人及時出現,我絕對死了。我今天清醒后,使勁回憶,那倆人無論從聲音和體型上看,跟你家老齊和張生很像?!?/br> “戴面具的人?” “對了,后來我也想了,那面具跟我在麥城李方隱家見過的那個面具一樣?!?/br> “你的意思是,那人來找你報仇了?” “應該是吧,不然我想不通他為什么要抓我,普通人有誰敢動我啊?!?/br> 已經走到門口的老井,沒聽見有跟著他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木里那丫頭居然還在水嵐的被窩里,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立馬生氣地走回去,一把奪過了木里手里的手機。 而一直沉迷于跟水嵐發短信的木里,根本沒聽見他父親的腳步聲,連丁宇提醒她的咳嗽聲也沒聽見。 手機被父親奪過去的那一刻,臉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