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委屈了她
“我…我自己來?!?/br> 小美怯懦地說完,不是把目光瞅向了手機而是瞅向了齊光。 木里豈看不出她的心思,微微側身就站到了她和齊光中間,擋住了她的視線,并遞給她一個凌厲的眼神。 小美被嚇得身子抖得厲害,可還是想做垂死掙扎。 “昨天…昨天難道不是您親口在我耳邊說,那天我給老師打電話,是您接的。您那天還說,你們都一眼看上的人,能沒有人早早下手啊。我沒有說謊,你的確說過他是你男朋友。你…你大魔頭做事從來都敢作敢當,怎么這次就慫了不敢認了?” 從您到你到大魔頭,小美這心理過程,顯然最后是豁出去了。 可木里哪里是慫了,她只不過是想再確認一次剛剛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出問題,方才她又多想了下,齊光那種人沒有任何理由把小美從黑名單里拉回來,所以小美給他打電話,他手機會響這件事絕對不正常。 不過似乎齊光已經看不下去了,沒等木里回答小美的話,就說:“行了,你們這群小丫頭,就別拿老師的事八卦了,上課了上課了?!?/br> 他從人群中走出去回到講臺上,真的一副要講課的樣子。 可其他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走了,大部分人好像還想聽木里說一個結果,并未離開。 “快,聽話,都回到座位上,別在這耽誤……” 齊光是不想讓木里為難,可是他的話說到半截,木里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哪里有說你說謊了,不管當初說那些話出于什么原因,但我做過的事從來都不會推脫?!?/br> 她這是承認了?承認是老師女朋友了? 所有人都是用這樣疑惑的眼神齊哄哄地看向了木里。 齊光更甚,他驚訝的感覺自己瞳孔都大了。她…她竟然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變相承認她是他女朋友? 所有人都在驚訝錯愕中,包括小美,她沒想到自己破罐子破摔,還真讓木里承認了。 然而讓她更沒意料到的是,木里哪怕承認了,卻也還是逼近了她。 “我從一開始就沒說你說謊,只是讓你給他打個電話而已,你這么猶猶豫豫地做什么?” 小美已察覺到,大魔頭在說那句話時,她的手已經到了她拿著手機的手邊,好似她再不給老師打電話,大魔頭就會直接將她的手機搶走。 可是她不明白,大魔頭既然都承認了她做過的那些事,為何還要矯情手機的事。 然而這次大魔頭沒再給她機會,在她還在想那些想不通的問題時,已經奪過了她的手機。 其他人也不懂為何木里要執著于此,但齊光在看到木里搶了小美的手機后,渾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 他終于知道,木里其實一直在裝,她早就站在了教室門外,聽到了剛剛那些女生們說得話,更聽到了小美給他打電話時他的手機響了。 她這是赤裸裸地懷疑了他。 木里并不知道齊光的手機號,但她知道在小美通話記錄最上面那個手機號碼一定是齊光的,她掃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的按下了撥號鍵。 然而木里的手指還差一點就挨到小美手機屏幕的時候,時間突然頓住。 齊光是很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讓他能在木里那兒蒙混過關,可是看到木里拿過小美的手機后,片刻都沒猶豫就要給他打電話,他心急了,才會頭腦簡單到,哪怕就這一刻,能騙到木里也好。 可是當他要去拿木里握著的手機時,突然聽到了一聲響。 瞬間他耳朵直立,一眼瞟到了教室后方。 幾乎所有同學都一動不動地站著,要不坐著,雖然姿勢各異,但看起來相當自然。唯獨教室最后一排,兩排桌子中間有個學生趴在地上,齊光看不到他的臉。 說不上有多懷疑,齊光瞬間移動了過去,讓他詫異的是,那個趴著的學生竟然是安可喬。 先前不懷疑,現在也有些懷疑了,剛剛那一聲響定是安可喬弄出來的。 納悶安可喬為什么沒逃走的時候,齊光看到他的褲腿被旁邊桌子上的螺絲釘掛住。齊光猜測他不是沒想逃,而是沒來得及,所以將計就計。 那既然他裝,齊光又怎會不成全他。 齊光在他眼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陣,見安可喬連睫毛都沒眨一下,實在佩服。 所以他沒有選擇直接把他叫醒,而是蹲在了他的下半身處,準備趁機瞧一瞧,安可喬的腿到底有沒有受傷。 齊光故意慢吞吞地把安可喬的褲腿往上推,還有意無意地將手指蹭在安可喬的腿上,他倒要看看安可喬有多么大的定力。 眼看著快把安可喬的褲子推到小腿肚了,安可喬的兩條腿突然彈起,朝齊光橫飛了過來。 不過齊光提前看出了安可喬雙腿的顫動,縱使安可喬用的勁兒再大,齊光還是死死抓住了剛剛給他挽褲腿的那條腿。 安可喬又嘗試了幾次,都沒能逃脫于齊光的手掌,甚至后來雙腿都被齊光鉗制住了。 “沒想到真的是你?!?/br> 縱使萬般懷疑,沒有實打實的看見,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此刻,齊光是可以肯定了,這個安可喬絕對參與了最近的很多事。 齊光本想一一質問,聽到安可喬親口承認他做過的那些殘忍之事。以便可以拿給木里,讓她們堂堂正正的將安可喬抓起來。 可是齊光沒想到,安可喬竟絲毫不受腿的影響,一個招手,讓他后面的一個椅子飛了起來,直撲到了齊光的背上。 因為太出乎意料,所以齊光閃躲不及,后背被狠狠一擊,雙手也跟著松開了安可喬的腿。 安可喬趁機就想逃,可齊光沒等他站直身子,就忍著傷痛,又從后面給了他雙腿一腳,安可喬瞬間又倒在了地上。齊光立馬欺身而上,攥住了他的雙手,讓安可喬再也動彈不得。 “讓你逃了一次,兩次,你以為你還能每次都那么幸運?” 齊光朝安可喬大吼一聲,安可喬身子未動,看似老實,可一個眼神,就讓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男同學飛撲了過來。 當然齊光的一個眼神也能讓那男同學又退回去。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總容易混亂,尤其是后來一群學生飛撲過來的時候,齊光一個分神,就可能讓學生空撲到墻上頭破血流。 只能說齊光還不夠狠,做不到像安可喬那樣,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甚至置他們于死地。 來來回回間,安可喬最終還是逃脫了齊光的手掌心,因為他利用了木里。 齊光在看到木里飛撲過來的時候,木里已經離他很近,他沒有做到像對待別的同學那般斷然,所以在拯救其他同學的時候,木里直撲到他身上,并把他推倒。 而那時安可喬趁機逃了,并且給齊光留下了個大難題。 安可喬逃走的時候,把凍結的時間解了封。所以他剛一走,教室里的學生都動了。而齊光沒有又頃刻間把時間定住,是因為木里撲倒他時,非常巧妙地吻上了他的唇,所以他完全被那個吻驚住,而忘了有任何反應。 木里想必比他還要驚訝,因為在她的記憶里,她應該站在講臺附近,正拿著小美的手機要給他打電話,可是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壓在他身上,正在吻他。 她一定會很羞愧吧,各種想不通。 然而他想怎么挽救也已經都晚了。 在他們彼此驚訝而忘了有所動作時,全班的學生基本都圍了過來,用一張張不可思議的臉盯著她倆。 “你們…你們怎么會…會在這里接吻?” 接吻二字一出來,木里耳朵里嗡的一聲響,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猛地從齊光身上爬了起來,臉也瞬間紅到了耳根子。 “你們,你們什么時候來到教室后邊了,剛剛不還跟我們一起,怎么突然就,就在這里接起了吻來?!?/br> 說這話的人是剛剛趕過來的小美。 木里也想知道她跟齊光怎么會突然到了教室后邊,還當著大家的面做了這么羞愧的事。 更想不通的是,為何是她壓在齊光的身上,她難道是太在意昨晚那個似真似假的吻了嗎?所以才會撲倒了他?可這也不可能啊,這又不是夢,她怎么可能那么饑渴的控制不住。 所有的不解只能化作眼神,望向了齊光。 意外地是齊光很艱難地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好似她當初很兇猛地把他撲倒一樣。 縱使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可是被這種事讓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木里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真的是比別人說她各種壞都讓人難堪。 “呀,還是第一次見到大魔頭這么抬不起頭的模樣,真想拍下來,下次用來懟她?!?/br> “這倆人也太忍不住了吧,居然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做出這么齷齪的事?!?/br> “別人又不是不信她是老師的女朋友,用得著這么做給別人看嗎,不嫌丟人?!?/br> “人家是暮都響當當的大魔頭,人家怕過什么?!?/br> “她腳踏多少只船啊,有一個那么優秀的丁宇還不夠,還在一直禍害別人,真是暴殄天物?!?/br> “不過,他們怎么突然就到教室后邊了,剛剛不還跟咱們一起站在講臺那嗎?” “我怎么也到后邊了,我明明沒來后邊啊,怎么回事?” “我為沒來后邊???” “這老師也是,本來還挺喜歡他的,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太讓人失望了?!?/br> 一時間,蜚語風起云涌,沒一句入耳的話。 木里幾次張口想說些什么解釋,每次話到嘴邊又生吞了回去,因為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解釋得清楚。 她也忘了還想問安可喬筆跡的事,所以低頭走時也沒發現教室里并沒有安可喬。 她生平第一次不氣宇軒昂地,略帶逃跑似地,離開眾人的視線。 看著她那么狼狽地走掉的時候,齊光很心痛,他很想替她說些什么,可是這真不是一件能解釋清楚的事。 原本簇擁他的人群,終于因為這件事都離他離得遠遠的。他再講課下面也少了應答聲,甚至死寂的很。 雖然這件事有點弄巧成拙,但在意料之外能發現安可喬這個的意外,也算沒白受苦一場。 只是,就是有些委屈木里了。 今天下課后,除了小美過來問了他句“到底怎么回事?”,沒有其他學生圍過來。 齊光本沒想理她,可是她又追問:“您不是把我拉黑了嗎?為什么我課間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會響。而我上課的時候又給你打過電話,你的手機根本沒反應。到底怎么回事?” “你聽錯了吧?!?/br> “我聽錯?當時可不止我一個人聽到?!?/br> “是嗎?” “還有,你跟大魔頭,不,你女朋友,為什么會突然到教室后邊做那種事?你們怎么做到的,為什么就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去到那么遠的地方,我們還一點都沒發現?你們……” “小美?!?/br> “嗯?” 第一次聽到老師叫自己的名字,一直喋喋不休地小美,突然頓住望向了老師的臉。 誰知老師的臉慢慢靠向了她,她頓時臉紅心跳,以為老師想要對她做點什么,比如,溫柔地摸摸她的臉,或者…做剛剛他與木里做過的那種事。 然而老師只是把頭探過來,并沒有多靠近她,淡漠地望著她的眼睛說了一句:“你好奇的太多了?!?/br> 小美頓默了幾秒,再反應過來時,老師已經離開了教室。她緊追出去朝老師還沒走遠的背影喊到:“我說我叫小美,你還記得我嗎?” 齊光在心里默默回應,記得啊。只是小美已不再記得今日發生的事。 齊光走到樓道盡頭的時候,本想著如果四下無人,他就直接消失,去清姐那讓她幫他看看后背的傷。 這最后一節課,其實他一直在忍,幾次傷口疼得他都不想講話,卻還是硬堅持了下來。 可誰知樓道盡頭處木里正抄著胳膊站在那里,好似一直在等他,見他過來后就站直了身子,并走近了他說:“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今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