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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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大廚兼主管——陳財,昨日就聽張勇吩咐過黃菜花養雞的事情了,如今看見這浣熊精一般的家伙,呵呵樂了幾聲后,就朝她招了招手。 “菜花啊,你可來早了啊,這中飯還沒做呢。知道你能領口糧了,但你這高興得是不是太早了點啊“陳財笑瞇瞇地說著,他胖乎乎的下巴擠在領口上方,把那點脖子遮擋地無影無蹤。 “陳大廚,我就是太高興了,嘿嘿。早點不怕,我來給你幫幫忙,不嫌棄的話,你就給派個簡單活吧?“黃大仙一臉傻樂地沖陳財說道。 旁邊洗碗盤正洗得手冷的楊林川一聽這話,眼珠就轉了起來。 大冬天洗碗這活實在不好干,要不是看在每天能多得兩個餅子,他早就不想干了。 不過,他雖然很想大廚讓菜花來給他幫忙,可又擔心自己的活計被人搶去,因此表情就稍微有些扭曲。 好在陳財并沒讓楊林川糾結太久,他在廚房里掃了一圈后,對菜花說道:“得了,你幫著趙麻子去撿菜葉子吧。仔細點,那是要送到前山小廚房去的?!?/br> 菜花聽了,心中一喜,這可真是最適合她的活了。既然是要送到小廚房去的菜,那肯定是要挑干凈整齊的來。所以,必定會挑出很多爛葉子,這些可都是喂雞的好東西??! “謝謝陳叔!”聽著菜花脆亮的道謝聲,陳財微微笑著,轉身忙去了。 沒錯,他剛才正是有意照顧了下黃菜花。這并不是因為菜花多招他喜歡,而是想用一點小恩小惠提前賣個人情罷了。既然能讓張勇開口照應,誰知道這丫頭以后會不會有點啥造化呢?而且就算沒用上,不過是一點爛菜葉子,又不值當什么。 陳財發話之后,楊林川心中就頗有些氣恨。想他祖上也是出過讀書人的,如今竟淪落到在廚房里洗盤子就已經夠慘了??梢粋€突然跑來的丑鬼都能得個好活,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與撇嘴皺眉的楊林川不同,趙麻子雖然話少,但他對菜花卻還算和善。在點頭打過招呼之后,趙麻子就把一個菜筐拖到菜花面前,順便還找來個小凳子,遞了過來。 菜花接過板凳,笑嘻嘻地沖趙麻子道了謝。她也沒急著動手,而是認真看著趙麻子是如何摘菜的。 看了一會后,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菜花就坐下來忙了起來。 陳財在不遠處瞟了兩眼,看小丫頭手腳麻利,乖巧老實,不由點了點頭。 有了菜花的幫忙,趙麻子半上午就把兩頓飯的菜都挑好了。他笑著拍了拍小浣熊的腦袋,又看了眼陳大廚的臉色,就默默把那些撿出來的爛菜葉裝了一籃子,遞給了黃菜花。 廚房中的人雖然都在忙碌,可趙麻子的這番動作,卻被大家都看在眼里。瞅著陳大廚并沒阻攔,也就沒人再不長眼地出來說什么。 于是黃菜花喜滋滋地接過籃子,朝陳大廚等人打了個招呼:“大廚,我先回去喂雞,中午了再和木棍一起來領飯?!?/br> 陳財好人做到底,說道:“麻子,你也忙完了,干脆幫菜花把那袋子谷殼給她送家去好了?!?/br> 趙麻子也不說話,點點頭,就拎起那袋十斤重的谷殼,跟著菜花出了廚房。 楊林川越發眼紅,一個沒忍住問了出來:“為啥那丫頭有了口糧,還能再領谷殼???我能領不?” 陳財嗤笑一聲道:“這可是張管事特地吩咐的,人家有那本事,自然是能領。你嘛……哪天發達了,鐵定也看不上這點谷殼,是吧” 楊林川聽著這話,心中一陣憋悶。他平日里總是自詡自家是讀書人,把什么祖上出過秀才這事天天掛在嘴邊。與廚房里這些粗魯之人相處時,也總是一副除了老子,你們全是傻叉的模樣。更讓人無語的是,這蠢貨自以為沒人注意,就三不五時地嘟囔幾句“待老子日后有機會讀書了,定要考個大官當當,讓你們這些龜孫都跪下給我磕頭”的話來。 時間一長,楊林川就把周圍人都給得罪了一遍。而陳財做為大廚房的主管,更是對他瞧不上眼,所以也從沒對他有什么好臉色。 且不說大廚房里的各人心思,趙麻子把谷殼送到木棍屋中后,又跑去不遠處的自家房中看了幾眼,就又回廚房去了。而黃大仙看看還有點時間,就把那些大白菜的爛葉子撕成了細碎的沫沫,伴著幾條小菜蟲一起放進了雞娃的木盤子中。 別看那爛菜葉有一籃子,似乎挺多,可也就夠三十只小雞兩三頓的量而已。 剩下的菜葉子就不直接喂雞了,黃大仙打開那袋谷殼,翻看了一會,基本上看不到一星半點碎米。好在,這些谷殼都是被碾子壓過一次的碎末,用來喂雞也算合適。 把菜葉渣和谷殼碎末混在一起,這樣就耐吃多了。 中午,木棍和菜花一起去把餅子和粗糧粥領了回來。 看著媳婦也能有餅有粥吃,而自己也不用再肚子打鼓了,木棍開心地咧嘴笑道:“菜花好厲害,呵呵?!?/br> 黃大仙眼珠一轉,覺得只把自己賣了三塊半豆餅,實在有點虧,就jian詐地說道:“以后,換我養你,那樣就是你做我媳婦了?!?/br> 木棍嘴里含了半個豆餅,傻在那里。半晌后,他眨了眨眼,繼續專心致志地啃起了餅子,仿佛剛才只是一陣清風吹過…… 從這天起,菜花隔三差五就去大廚房幫忙,偶爾也能弄點冬季很稀罕的爛菜葉子回來。再混上些谷殼碎末,倒也把三十只雞娃養了起來。 如今每天都能吃到兩頓飯,再加上還能偷喝點羊奶,大仙總算是熬過了最饑餓的那段時間。 轉眼一個月過去,黃絨絨的小雞娃們都慢慢長出了參差不齊的成羽。 這一個月里,大仙有了個新奇的發現。似乎這群小雞娃們格外聽話,讓往東不往西,讓喝水不吃米。每次一見到菜花,還會乖乖圍著她,伸嘴把她褲腿、草鞋上的土坷垃和渣漬叨下來。 “嘖嘖,”黃大仙頗有些自得地猜測:“莫非是本大仙殘存的余威讓我如今成了個雞中之霸?雞中之霸,簡稱……咳咳咳!” 隨著天氣漸漸轉暖,雞娃們都大了起來,因此也不用繼續養在屋子里了。倒不是嫌棄它們臭,而是那股雞味兒總讓咱們大仙夜里口水橫流、腹中嗡鳴…… 于是,白天里,木棍依然管著他的羊群,而菜花則開始挖石頭、摔泥胚,打算在屋外壘個雞窩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黃大仙:雞中之霸……雞……霸,不行不行,我不能叫這個。 木棍:嗯,沒錯。你不能叫這個,最多叫個雞媽,我才是雞爸! 黃大仙:…… ☆、深夜有客到 雞窩壘得不大,但菜花用了心。地面鋪了一層石塊,四面墻的底部也是用碎石壘起來的。這樣就不用擔心下雨時會把雞窩沖垮或者泡爛。 平日里,木棍放羊,菜花就帶著她那些半大雞娃在羊群附近吃些草籽小蟲。到了該回去的時間,只需她吆喝一聲,三十只小雞就老老實實地排好隊,跟在她身后,朝家走去。 李家寨中也有不少人家養了那么三兩只雞,但從沒見過誰家的雞會如此聽話。因此,每回木棍和菜花趕著雞羊路過時,都會引來不少閑人圍觀。 時間一長,做為羊倌木棍未來的媳婦,黃菜花也得了一個響當當諢名——雞娘…… 大仙得知后,淡定地表示:雞你妹個娘?。。?!聽著就覺得有種想要從良的感覺,咳。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時間走到了宏德二十八年六月。這三個月里,菜花和木棍為了把雞娃們養大,簡直是使出了十八班武藝。 一個月十斤的谷殼碎沫早就遠遠不夠了,幸虧初夏的余山中資源還算豐富。木棍和菜花爬樹、挖洞,每天想著法子抓蟲、割草,總算是把三十只雞娃養到了快要產蛋的年紀。 不過,隨著雞娃們漸漸長大,眼紅他倆的人也多了起來。其中,最露骨的就是大廚房里洗碗的楊林川。 這天,菜花照例來領谷殼時,他就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菜花啊,你這雞也養了快半年了吧?怎地到如今都沒見你交給管事一個蛋哪?莫不是都進了自家肚皮吧?” 黃大仙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多謝楊大叔惦記那些雞了……好教大叔知道,我這批雞娃剛三個月大。就算是好米好糧地喂著,也沒聽說誰家三個月的雞就能產蛋了?!?/br> 楊林川被懟地憋悶,憤憤說道:“誰惦記你家的雞了,你一個小東西知道什么,沒看別家婦人都只敢一次養個幾只嗎?你那里養了三十多只,現在看著高興,哪天發個瘟病,還不全都死光,哼!” 大仙懶得糾纏,輕笑一聲道:“沒想到,咱們楊大叔竟如此愛cao閑心。前兒還聽你念叨什么,有朝一日權在手,天下全是我走狗。嘿,楊大叔還是繼續謀你的大權去吧,至于咱這點土雞走狗的小事,就不勞費心了?!?/br> 她話音一落,廚房中頓時響起一片悶笑聲。 打發了討嫌的楊林川,大仙繼續為了雞蛋而奮斗。 七月,羊倌家終于見到了第一個雞蛋。小小圓圓的雞子被菜花托在手心,仿如珍寶般稀罕。 “菜花,你、你終于有蛋了!”木棍傻笑著,拍了拍巴掌。 黃大仙:……是啊,不像你,早就有蛋了。??!我在想什么玩意啊,鐵定是被臭小子氣糊涂了。 “這是咱們家雞下的第一個蛋!嘿嘿,以后啊,我們就能三不知地偷一個來吃了?!辈嘶ㄔ囂街鴮δ竟髡f道。若是這傻子反對偷吃,那不好意思,以后大仙就一個人吃獨食去了。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菜花才養雞的??!”木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咽了咽口水道:“那,那我能一起吃嗎?我聽狗蛋說,蒸蛋糕可、可好吃了?!?/br> “行,但是你得保證,咱們吃雞蛋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做得到嗎?”發現木棍乃同道中人后,黃大仙愉快地接受了小伙伴的加入。 因為兩人養雞用心,所以這批雞下蛋都比較早。而這就給兩人偷吃提供了便利的條件。 到了八月時,菜花看著日子差不多了,這才向張勇報告了雞蛋的事情。 張勇倒看不上幾個雞蛋那點錢,不過還是按慣例,要求菜花每隔三天,向大廚房交一次雞蛋。 他沒提每個月必須交多少個雞蛋,黃菜花自然也沒多嘴去說這個。 畢竟大仙未來可就要靠這些雞蛋補身體了啊,能少交一點,她還巴不得呢。 如今菜花的三十只雞中,有十六只都開始下蛋了。因為兩人抓蟲喂得勤快,基本上一只雞每兩天就能有一個蛋。因此,每隔三天,菜花就給廚房送去十五、六個蛋,而她和木棍則每天都能分吃兩、三個雞蛋。 在其他人看來,三天能有十幾個蛋,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情了。畢竟山寨中大多數雞散養著,能三天下一個蛋就算是很好了。廚房中的趙麻子甚至還暗示菜花,別傻乎乎地都交上來了。 有了每天兩、三個蛋的進補,黃菜花和木棍的臉色都迅速好了起來。 這氣色一好,倒引起了一個人的懷疑。本就看黃菜花不順眼的楊林川如今越發懷疑這兩小鬼天天偷吃雞蛋。 “不行!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丑菜花!”楊林川琢磨了幾天后,終于下了決心。 這天晚上,菜花在羊圈槽子和雞窩槽子里添好了食水后,回到屋里,安心睡覺。 深夜,后山中原本一片寂靜。忽然一聲慘叫乍然響起。 黃菜花身子一彈,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倒不是她有一腔熱血要去除惡揚善,只因那聲慘叫就是從她窗外的雞窩中冒出來的。 木棍睡得死,黃菜花只能一邊套衣服,一邊伸腿踹了他幾下,才把人弄醒。 “菜花,咋了?是不是想去尿……”木棍眼都沒睜地嘟囔道。 “尿你個頭啊,有人偷雞偷羊啦!”大仙如今戰力不高,只能把木棍喊起來,多一個幫手也是好的。 她這話一出,木棍立刻就清醒過來。他一骨碌從床上滾了下來,貓腰趴在床底下摸出根棒子。扭頭看了眼菜花,又找出根短一點的棍子,遞了過去。 大仙拎著短棒,跟在木棍身后,互相壯著膽,摸出了屋子。 兩人轉到雞窩附近,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低聲咒罵:“老子弄死你!敢咬我,死死!砸死你!” 菜花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于是她大喊一聲:“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放火??!” 她這一嗓子又尖又利,嚇得那正在雞窩門口折騰的黑影頓時僵在當場。 而不遠處的盧家和趙家也因著黃菜花一句“有人放火”而有了動靜。 畢竟,殺人偷雞可以不管,但要是有人放火,那就禍害大了。 楊林川也知道事情不好,他若是等下被當作放火的抓起來,鐵定是要吃上一頓好打的。 “菜花,菜花,是我。你楊大叔啊,沒人要放火??!”楊林川再顧不上剛才咬傷自己的畜生,壓低聲音討饒道。 “楊大叔?你到我家雞窩里干啥???!肯定是來偷雞的!”黃菜花大著嗓門嚷嚷起來。 此刻趙麻子和盧篾匠都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趙麻子一看楊林川蹲在木棍家的雞窩旁,就皺起了眉頭。 盧篾匠是個老好人,他心知大概是個什么情況,但還是開口勸道:“這大半夜的,沒啥事就趕緊都回吧?!?/br> 楊林川倒是想走啊,可黃菜花不想就這么便宜了他。 “誒?楊大叔,你倒是說說,半夜摸到我家雞窩來是偷雞啊,還是偷蛋???”黃菜花蹦豆子般說了一串。 “啊,不不不,我不是偷……哦!對了,我是看到有個狼(讀一聲)子跑到你家雞窩了,才趕來幫忙的。對對對,你看,我為了抓它,都都咬傷耳朵了?!睏盍执敝猩?,忽然想到了剛才咬他的那只黃鼠狼,此刻正是背鍋的最佳人選。 眾人一聽,就湊近去看。果然,一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黃皮子正躺在雞窩門邊上,而楊林川的左耳也確實染了些血。 其余人都還在詫異之中,黃菜花卻忍不住眉頭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