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直接跑了是什么cao作? “是啊,就一點點?!敝x靈涯有點失望,這個鬼王還真是猴精,他本來還想勸反一下鬼王,聽寧萬籟這么問,便答道,“打過架的交情,不算多深厚吧?!?/br> 寧萬籟:“……” 他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問誰打贏了。 此時四周寂靜無人,二人對話隱隱傳到孫慶祥耳中,他從懵逼中驚醒,訝異地道:“你是謝靈涯?” 謝靈涯反問:“怎么,鬼王和你提過我?” 那么丟臉的事,鬼王怎么可能到處說。孫慶祥露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覺得臉很疼,尤其是旁邊還有手下看著,但也只能說道:“陽平治都功印失竊,謝先生力挽狂瀾,我是聽聞過的?!?/br> 這件事因為有旁人在場,在道教界內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使謝靈涯常被勸出家,孫慶祥雖然不是道士,但有些業務重疊之處,也有相識的宗教界人士,所以知道。 謝靈涯三言兩語,他再看外形,一想這里是杻陽,就猜到了七八。只是沒想到謝靈涯比傳聞中的還要令人吃驚,鬼王見到他怎么有點兒聞風喪膽的意思? 孫慶祥萬分無奈,但也知道自己拼不過謝靈涯,更別提謝靈涯還有倆幫手,一個是生無常,另一個應該就是和他一起找回都功印的正一道施家子弟。 形勢比人強,孫慶祥只能強行轉變態度,說道:“那這是誤會一場,我久仰謝先生的大名了,如果知道是你,這個面子我不會不給的!” 寧萬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都只覺佩服這人的臉皮,五分鐘而已,換了個人一般。 謝靈涯松了口氣:“這么說你不打了?” 打什么打,打得過么。女鬼還可以再找,犯得著和這家伙過不去么,龍虎山還欠著他人情呢。孫慶祥點頭,“呵呵,我還想和謝先生把盞言歡,還有那位一定是施道長吧,聽說你和謝先生現在也有同門之誼,真是一樁佳話??!既然陳蔓是你們的朋友,我也不會難為她的!” 他看著謝靈涯也還好,似乎很愛好和平的樣子,有些放心了,只是說著說著,發現施長懸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 孫慶祥正在不解,夜空中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大半夜,郊外陵園怎么會有警笛聲? 孫慶祥:“……” 謝靈涯把手機舉起來:“不好意思,之前我就讓人報警了,你偷人骨灰盒,這屬于違法吧……” 孫慶祥:“………………” 孫慶祥帶來的幾個人都慌了,那個鬼媒人更是拽著他道:“孫先生,我只是聽你的做個媒而已啊?!?/br> 甩開鬼媒人后,孫慶祥難以置信地看著謝靈涯:“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孫慶祥手捏法訣,便要念咒征鬼。 這就是墓地,按理說孫慶祥這方面業務再生疏,也不至于毫無反應吧,但事實結果就是他怎么念咒也招不來半個鬼魂。 孫慶祥感覺不對,轉身就跑。 這可讓寧萬籟找到機會了,也不管孫慶祥帶來的幾個人,撲上去就壓著他。 寧萬籟年輕力壯,孫慶祥還真不是對手,而且警察就在門口了,很快順著動靜上來制服孫慶祥,陳父也跟在一旁,之前正是他報的警。 人贓并獲,骨灰盒就在現場,警察看了也很氣憤。 杻陽是不風行冥婚的,尤其像這種偷別人家骨灰來辦冥婚的,就更顯得可惡了。 孫慶祥被拷走前還悲憤地看了謝靈涯一眼,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進局子。 …… 等人走了之后,謝靈涯才看看四周,說道:“是哪位無名英雄剛才幫了我???” 過了幾秒,鬼王從樹的陰影中站起來,訕笑道:“想想直接走不太禮貌,又回來了?!?/br> 剛才孫慶祥施法不成功,正是鬼王在作祟。 鬼王什么都不必做,寧萬籟一看到他就腿發軟,沒了剛才撲人的英勇,扶著旁邊的圍欄直喘氣, “是這么樣嗎?”謝靈涯冷笑一聲。 鬼王站在四五米開外,一彎腰,脖子又拉長伸出去一米遠,盯著謝靈涯肩膀上的柳靈童看,“哎呀,小柳這個芽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br> 謝靈涯雙手捂住柳靈童,“走開走開?!?/br> 寧萬籟響起之前在謝靈涯肩上聽到的那一聲叫喚,哭喪著臉道:“謝老師,你肩上那個到底是什么??!還有施道長也有個同款,不會也能說話嗎?” “還會罵人呢!”商陸神開始大罵寧萬籟也把它和柳靈童弄混。 沒辦法,它和柳靈童在一般人眼里,那就是一樣的,就好像泰迪和藏獒都統稱為狗。 “耳報神你都不知道?小說里沒看過嗎?”謝靈涯給寧萬籟解釋了一番。 寧萬籟聽完才算懂了,又忍不住去看鬼王,知道了耳報神是什么,但鬼王為什么盯著耳報神他還是不懂,不會是要吃了耳報神進補吧? “謝老師,我要走了?!惫硗跽f。 “快走啊?!敝x靈涯看著鬼王。 鬼王指指他,“你就別捂著了唄,我打個招呼就走?!?/br> 謝靈涯看他這樣子也覺得好笑,把手松開了。 鬼王脖子又伸長了一點,湊近了柳靈童,兩顆紅眼珠轉動一下,森森然道:“回見?!?/br> 柳靈童快哭了,憋著不敢說話。 等到鬼王打完招呼離開后,柳靈童才瑟瑟道:“好、好可怕,你都不怕嗎?” 這句話卻是對一旁的商陸神說的,它們耳報神之間,聽力敏銳一些,交流距離和人類不一樣。 剛才柳靈童被看得不敢作聲之時,商陸神還在罵寧萬籟,這時聽了柳靈童的話,不屑地道:“我不怕,謝靈涯厲害著呢!” 柳靈童頓時羞慚起來,它都沒有商陸神這個覺悟…… _ 孫慶祥被抓了起來,謝靈涯給陳家布置了一下,以防孫慶祥被放出來后還想報復,同時陳父和陳母也拜托他給陳蔓做法事,超度她去投胎了。 再說抱陽觀的綜合樓和新配殿已經在蓋了,這配殿也原來的一般規模,也就是仍然不大,只是為了供奉薩祖。 加上綜合樓也不是什么高樓大廈,修建速度還是挺快的,只是在市區動工,晚上不能擾民,無法日夜施工,不然速度更快。 謝靈涯每天去盯一盯進度,頗為期待。 這時市道協卻是給謝靈涯來個電話,邀請他參與道協組織的問道團,這應該說是一個參觀訪問團,組織本市各個宮觀的負責人一起去外地的宮觀。 “我去?不合適吧,我給我們觀的張道長報個名可以嗎?”謝靈涯問道。 “怎么會不合適,小謝你也是學道之人啊,而且施道長也去的!” “施長懸也去?”謝靈涯說,“怎么他也去?!?/br> 這不是本地宮觀的人么,非要說的話,施長懸也是代表抱陽觀,但現在才通知他啊。 “哦,施道長是因為學業,所以順帶著一起,他導師過來聯系的,剛定下?!钡绤f的道長說道,“小謝,其實我是覺得,這個對你經營道觀也比較有幫助,參觀其他道觀的經驗?!?/br> 這一說謝靈涯倒是感興趣了,而且道長又說,還會去道教學院,他就想到了給舅舅找徒弟的事。其實謝靈涯知道,叫他去路上多半又要勸他出家,所以才婉拒,但一想到出去的好處,又覺得值了。 “我看行吧,那我再把張道長也帶去可以吧?” “當然可以了,每個宮觀有兩到三個名額的?!?/br> 謝靈涯把這件事敲定了,和張道霆說了一聲,又告訴施長懸:“那個問道團,你是不是參加?我也去!驚不驚喜?” 施長懸笑了一下,“我已經知道了?!?/br> “道協告訴你啦?”謝靈涯樂道,“速度這么快?!?/br> 施長懸:“耳報神說的?!?/br> 謝靈涯:“……” 對,大家都有耳報神來著。 謝靈涯說道:“說起來,我還沒有去過外地的宮觀,對其他派系也不了解,到時就靠你帶著了,別讓我說些外行話?!?/br> …… 初夏的天氣正好,市道協包了兩輛大巴車,一共有三四十個人,除了謝靈涯這樣的,其實不止有道長,也有少量虔誠居士。 行程遠至省外,路途極長,在車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只有在加油站或者吃飯時下來。 不過既然是出去問道的,就沒有享受的道理。車上,道長們就討論一下經典、科儀,還挺有意思。 晚上就在普通的酒店,一般是雙人標間,謝靈涯和施長懸住一間,張道霆和其他宮觀的道長拼著。 正在酒店大堂等拿房卡時,張道霆看有人在微信上給自己彈視頻,他點開一看,是賀樽。 “怎么了,小賀?!?/br> “張道長,謝老師在道觀嗎?打電話都沒人接?!辟R樽問道。 “我和他在一起,我們都不在道觀,他手機沒電了?!睆埖丽f道,謝靈涯正蹲在大堂一角邊等邊充電,“你什么事?” 賀樽趕緊道:“我就是有個事請教啊,我有個同學,最近他家開的店不是很安寧,好像是土地不吉。他們買的那房子,是發生過命案的,這該怎么辦?” 賀樽一直是抱陽觀的忠實粉絲,自從和謝靈涯往來,朋友圈還不時會發一些這方面相關的事,導致他朋友有些這方面的問題還會來問他,甚至有外地親友還會讓他代購符。 遇到事賀樽就轉問一下,看自己能念個經掐個決解決,還是要去道觀。 “等等啊,這個我也不知道?!睆埖丽涷炦€是不足,“兇宅我沒有處過?!?/br> 他回頭招呼了一聲:“各位,有個問題請教一下?” 賀樽只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張道霆回頭喊了一聲,然后屏幕里瞬間呼啦啦蜂擁入幾十個道士,頭疊頭地出現在他身旁、背后,從他這兒看,都溢出屏幕了。 賀樽:“……” “一位善信的朋友買了個兇宅,有點不安寧,各位,這個用什么方法最簡便有效?”張道霆問道。 一位道長捏著胡子道:“這要看你朋友的朋友更喜歡哪種方式,是符法還是齋醮,是供三清還是真武大帝,或者比較接地氣的本地城隍土地……” 賀樽狂汗,他們和一大群道長在外頭這是干什么啊,光看沙發他還以為在別人家里,“就、就最簡單的?!?/br> “那肯定是符法了,用埋符最好?!绷硪晃坏篱L說道。 這時謝靈涯也發現這邊的動靜了,跳起來探頭,“誰啊,誰?” “師兄,是賀樽,他一個同學家買到兇宅了,剛正說埋符比較好?!?/br> 謝靈涯擠了進來,一看果然是賀樽,先調侃:“你都快成我們代理商了。你回頭去觀里拿一張鎮宅符先頂著,等我回去,再用桃木板給你同學畫一個,這個更好。那符的埋法是,清晨日出的時候,主人單獨一個人,在家里東方挖個一尺的洞,黃紙鋪著,符也對準東方放在黃紙上,然后再蓋上土?!?/br> 賀樽順手就拿著紙記筆記,一抬頭發現屏幕里的道長們也在頷首,竟是探討了起來。 “……你們玩得愉快?!辟R樽一囧,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