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不過除了肌rou外好像沒有特別的骨頭,咦沒想到施道長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啊。謝靈涯在心中想。 謝靈涯不經意一抬頭,就看到施長懸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眼了,正看著他。 謝靈涯:“………………” 看看這個人!砸你一下都不醒,摸你就醒了! 好在謝靈涯向來臉皮比較厚,他若無其事地收手,回視施長懸,“不好意思沒坐穩,哈哈,太和觀好像快到了?!?/br> “……”施長懸在謝靈涯理所當然的逼視下,半晌,竟然自己錯開視線了,清冷的眼睛里生出了一絲絲自我懷疑。 車開到太和觀的門口,謝靈涯毫無愧疚之心地揮手告別:“再聯系??!ヾ( ̄▽ ̄)” 施長懸:“……” 看到施長懸修長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賀叔叔感慨了一句:“謝老師和施道長真是一見如故??!” …… …… 抱陽觀的王靈官神像足有兩米七,謝靈涯去打聽了一下,重塑不壓低用料成本也不特意就高,大約需要一萬。 多虧王靈官神像還是比較樸素的那種,好多廟宇的主神像,那不是金身也是銅筑的。 也幸虧施長懸把他那份錢也給謝靈涯了,除了給王靈官的神像修補金身之外,謝靈涯算了算還能余下一點錢,他想把瓦給補了。 其實抱陽觀需要修繕的地方很多,一時湊不足那么多錢,謝靈涯就考慮了價格和急需兩個方面。 然而當他找了工匠咨詢的當天晚上,又夢到王靈官了。 王靈官中指朝前,仍是威嚴怒目的樣子。 謝靈涯剛開始還以為王靈官是來夸獎他的,挺開心,結果第二天晚上還是夢到王靈官。他郁悶極了,這又是怎么了? 謝靈涯悶坐思考了很久,又去翻了翻筆記,這才找了兩塊茭杯出來。這時打卦用的占具,一共兩塊,投擲其問卜,可以得知吉兇,和神靈溝通。 抱陽觀的茭杯是銅制的,半月形,一面凸起一面平坦。 打卦的時候看正反確定結果,兩個正面是笑杯,意思是情況不明,兩個反面是陰杯,代表行事不順,一正一反則是圣杯,表示神明認同,要是兩個尖角朝上就是大兇的盾卦。 謝靈涯在神像前默問:是不是讓我不要找那個工匠?他不靠譜? 得出來笑杯,估計猜得不對。 謝靈涯打了好幾次卦,才弄明白祖師爺是覺得,他寒酸挺久了,希望能升個級,比如來個純金金身之類的。 謝靈涯:“…………” 沒想到啊沒想到,祖師爺還知道坐地起價。 謝靈涯搖頭表示,純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把我賣了都打不起,鍍金,也沒有希望,倒是可以給弄個黃銅的。 謝靈涯一丟茭杯,只見那兩只茭杯尖角立起來,他一口氣屏住了,不會是盾卦吧?祖師爺那么兇? 這時,兩只茭杯分別向兩個方向搖搖欲墜,最后不甘地倒下去,成了圣杯。 謝靈涯這才松了那口氣,擦擦汗,這勁兒……仿佛能想象祖師爺在謝靈涯狠狠的砍價之下,考慮再三,委委屈屈答應了。 其實謝靈涯已經很努力了,他本來想說給你刷層金色的漆,但是考慮到靈官大神在這兒的確實不容易,要是太寒酸了,人家以后搞不好鬧脾氣不顯靈了! 如果他要給王靈官鑄銅像,那至少三清像和玉皇像也得跟著把檔次提上來。一尊兩米多的銅像,起碼要花兩萬八。 如此一來,謝靈涯剛賺到的錢就遠遠不夠了,還得繼續努力呢。 不過,他可以先把已經剝落的靈官像搞定了,這個畢竟比較急,想必神靈們也不會挑這理。而房頂肯定也是要補的,不然一不小心風吹日曬把其他神像也造壞了怎么辦。 …… 決定好后就是和工匠商量換材料了,另一方面,謝靈涯在舅舅的遺物里找了很久,也沒找到補瓦工匠的聯系方式。 現代基本上沒什么瓦房了,尤其是城市里。過去專門有個職業叫“撿瓦”,匠人爬到屋頂把破了的老瓦換下來。 而且抱陽觀的主殿很有年頭了,上面的老式瓦片現在沒人燒,不像太和觀那樣重修后瓦片也是新的。如此一來,不是隨便找個工人就能配上的。 謝靈涯還是讓他爸在杻陽市下面鄉鎮里的老村子去找了一下,最后找到一個撿瓦人,請到市區來。 以抱陽觀大殿屋頂的面積和破損程度,要撿瓦至少也得花費八、九千塊,還得虧那個撿瓦人還有配得上的老瓦片。 像這種老手藝人,比謝靈涯都講究多了,特意看了黃歷,選了一天合時宜且風和日麗,才上房撿瓦。 謝靈涯在前院邊燒水邊看書時,賀樽就領著他幾個室友來燒香了。賀樽那幾個室友上次在附近街面上和他一起撞了邪,幸好當時賀樽帶了謝靈涯給的符。 正因為那次的經歷,他們看到謝靈涯時雖然目露好奇,但都恭恭敬敬的。而且他們可沒聽賀樽說謝靈涯長得還特別好,連他們作為同性,都會在心底暗暗欣賞。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看著他冷白的皮膚都覺得特別神秘! “燒香???走吧?!敝x靈涯一放手上的書,帶他們去后頭。 賀樽看到謝靈涯放下來的書,大驚小怪地道:“我去,謝老師,你真的考研????” 謝靈涯看的是考研的參考書,他莫名其妙地說:“你喊什么,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賀樽:“……我以為你騙我開心的?!?/br> 謝靈涯:“……” 賀樽的室友也不禁迷糊道:“我只知道有道教學院,但是你們還有研究生學制的???念幾年?” 謝靈涯:“…………” “我不是道士?!敝x靈涯無可奈何地解釋了一句,“套用賀樽一句話,你就當我是這里的掃地僧吧?!?/br> 室友:“???” 賀樽:“…………” 靈官像還在重塑,謝靈涯讓他們去三清殿上香,在旁邊指點上香時要注意香不過寸,也就是三炷香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一寸。 賀樽的室友們還捐了點零花錢,他們都是學生,金額不大,表示一個心意。 “謝老師,”賀樽的室友學著他的叫法,對謝靈涯道,“上回賀樽分了我一張符,我想問問你這里還有沒有???或者是什么鎮宅的法器之類的,我想請回去放家里?!?/br> 謝靈涯一汗,他這些天不是沒畫符,但是出于實用的考慮,畢竟來他們道觀的很多都是叔叔阿姨大爺大媽,他是沖著以后把這個群體轉化為信徒呢,于是研究的都是生活類符咒。 念頭轉回來,四下里一看,謝靈涯心生一法,走到殿外對上頭的撿瓦人揚聲道:“劉叔,瓦片有多的嗎?” 撿瓦人低頭道:“有啊,干啥?” “我拿幾片送人啊?!敝x靈涯道。 撿瓦人也不問為什么,比了個同意的手勢。 謝靈涯就在幾個學生驚詫的目光下,拿了幾片瓦,把灰土掃干凈,說道:“把這個放在干燥、干凈的地方?!?/br> 賀樽的室友遲疑道:“這個……有什么用???” 他們可是眼睜睜看到謝靈涯從瓦堆拿了出來,就吹了吹土,這能有什么用啊。 “這都是收來的老瓦,而且瓦當是神農發明的,與五行相合,以金取土,以水和泥,烈火燒制,然后架在木上。正面是陽,反面是陰,陰陽相濟。你放在家里,也能鎮宅?!敝x靈涯解釋道。 很多人知道木匠的工具,比如魯班尺、墨斗能夠鎮宅辟邪,其實屠戶和瓦匠的工具也是一樣,前者是因為經常宰殺牲畜,后者就是因為合了陰陽五行之道。尤其是這種老法燒制的老瓦,就更是如此了。 幾人一聽,這才感謝他,安心收下。像這樣的,給個成本價就行了。 賀樽還和謝靈涯委屈地訴苦:“本來我們想喊其他同學一起來的,他們都不來,說我們迷信?!?/br> 賀樽現在基本上是抱陽觀的頭號信徒了,非常賣力地幫謝靈涯宣傳,可惜效果好像有限。 謝靈涯自己知道這有多不容易,他安慰道:“每個人都有他的信仰,人家不信,你約他們來上香也太勉強了,沒必要?!?/br> 這就是高人風范啊。賀樽的室友們在心底感慨,不愧是高冷的道教。 謝靈涯繼續道:“下次你約他們來這里喝茶吃瓜子……”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施道長:他為什么摸我? 謝靈涯:放心我還會摸更多人 施道長:??? 第7章 第一個道士 謝靈涯是真心讓賀樽帶同學來吃瓜子喝茶的,他最近又進了點茶葉,在前院擺些桌椅,供人休息之余,也可以點茶和瓜子,邊吃邊聊天。 唉,沒什么人上香,只能這樣賺點外塊了。 雖然有點黑線,但賀樽一想,這個倒確實比讓人來燒香容易,決定回去換個方式推薦。 …… 因為道觀里生活比較拮據,謝靈涯從大學起就不問家里要錢了,現在就更不可能讓他爸補貼生活費。之前更慘,現在能經常吃rou還是賣瓜子增加了收入。 謝靈涯想想,索性把后院那塊土利用上了,種點蔬菜,能省一點是一點,賀叔叔那些錢省的他還要存起來呢。 以前這地還沒荒的時候,就是王羽集在照料著,有瓜有菜的,謝靈涯幫著干過活,多少知道一些。 前院沒事的時候,謝靈涯就在后頭種田,安慰自己艱苦樸素才是好作風。 忙到一半呢,有個阿姨過來喊他:“小謝,小謝快來,你同事來了?!?/br> 我同事?我哪有同事??? 謝靈涯莫名其妙,他正在澆水呢,放下水壺擦擦手,出去一看,前院站著個身穿道袍的道士,三十多歲吧,嘴上兩撇小胡子,下巴上還有幾縷胡須,稀稀疏疏,頭發在頭頂扎成一個發髻,手里提個包。 小胡子道士看謝靈涯跟著阿姨出來,走到自己面前,還沒回神,疑惑地道:“您好,我想找這里的觀主?!?/br> “觀內暫時沒有觀主,道長你有什么事和我說就行了?!敝x靈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道士,總覺得他那胡子怪猥瑣的。 小胡子道士忙說道:“打擾了,我是想在這里掛單?!?/br> 只要是道士,到了外地就可以住在當地道觀里,這就叫掛單。規矩從古到今不同,現代社會一般是取得道士證的正規道士,能夠憑證在其他道觀免費吃住三天,再往下住,就要給道觀交錢了。 謝靈涯也知道這規矩,只是第一次遇到而已,后院也有多余的房間,只是沒收拾而已,他很客氣地道:“那道長先和我來放行李吧,我收拾個房間出來?!?/br> “謝謝,謝謝這位小哥了?!毙『拥朗扛兄x了一番。 謝靈涯邊走邊隨口問道:“我沒別的意思啊,不過在我們本地,太和觀出名多了,您怎么沒去太和觀掛單呢?” 不止是出名一些,去了那里住宿環境肯定也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