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
易千率只是輕淡的笑,手一路拉著張薰羽的手向下,直到握住張薰羽的手心。 十指相扣。 張薰羽還沒來得及感受易千率手心的溫度,易千率就已經再一次吻了下來,只是這一次已經不像是上一次那么深長,只是抵在張薰羽的唇上輕輕的啄著,在張薰羽感覺到自己的無名指上落上了一點細微的涼時,易千率就放開了張薰羽。 無名指…… 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張薰羽的心里有某種悸動漣漪一樣的一圈圈漾開。 身子依舊被易千率擁抱著,張薰羽抬起自己的手,越過自己的肩頭看向自己無名指的方向,正好是背對著月光,無名指上的一點銀色在月色下反射出微微的光澤,抵不過正中的那一點璀璨。 一枚戒指。 眼里忽然有些發潮,張薰羽眨了眨眼,踮起腳在易千率的下巴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聲音里刻意掩下了自己的感動:“你真是狡猾,不過擺了一次蠟燭,不僅讓我向你告白,連求婚都免去了?!?/br> 這枚戒指,經歷了易千率向張薰羽的幾次求婚,在張薰羽昏迷,顧沉帶著張薰羽離開的途中,被顧沉從張薰羽的手上褪了下來,現在也終于回到了張薰羽手上。 易千率故作吃痛的樣子,撫了撫自己下巴上淺淺的齒痕,眼里閃爍著笑意:“我可沒有讓你向我告白,我原本倒是打算告白,奈何被某人搶先了,我也沒有辦法?!?/br>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應當是得意透了?!睆堔褂鸷吡艘宦?,“就算是被我搶先了沒告成白,求婚呢?求婚都沒有就直接往我的手指上套戒指,易強盜?!弊詈笕齻€字多多少少有些嗔意在里面。 易千率挑了挑眉,嘴角勾著的笑容也匪氣了幾分,流里流氣的上上下下掃了張薰羽一眼:“那你知不知道,強盜在強搶了民女之后一般會做些什么嗎?” 張薰羽直接把兩只手都向上伸,捏著易千率清俊的臉往兩邊扯,笑盈盈的看著她:“強盜不適合你,易先生,你知道你這種男人,現在的小姑娘都把你歸為哪一類嗎?” “哪一類?”易千率任由張薰羽捏著,只是噙著笑意看著她。 “禁欲類?!睆堔褂鹜崃送犷^,看著易千率的臉在自己的手里不斷變化著形狀,但不管怎么變化,五官依舊是那副五官。依舊改不了半分清俊,“清冷禁欲系的大叔,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最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了?!?/br> 這一年半以來,張薰羽雖然失憶了,而且地處h鎮這樣的偏遠小鎮,但也并不曾徹底的與世隔絕,通過媒體,很多東西還是能大概的知道的。 易千率這樣看上去清清冷冷仿佛永遠動不了情的男人,就是被小姑娘們很是追捧了一時的禁欲系大叔。雖然易千率現在的年齡對于張薰羽來說還算不得太大。 易千率最為擅長的事情,就是在張薰羽的話里抓重點:“我會成為單身大叔,還不是因為某個人遲遲不肯嫁給我?!币浊蔬@一次也從張薰羽的話里很好的抓到了重點,而且,不止一個重點,“至于我是不是禁欲系……原來的你最是清楚,既然你已經忘記了,那么我再重新告訴你一次,怎么樣?” 當然是不怎么樣。 張薰羽微微鼓了鼓腮,抻著手臂把易千率推開了一些:“誰要你再‘告訴’我一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便宜,反正你就是依仗著我沒你無賴,說不過你?!?/br> 易千率笑了笑,重新把張薰羽擁進懷里,像是只要一松開手,今天晚上的這一切就都會變成一場夢境,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只有真真切切的把張薰羽擁在懷里,易千率才能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張薰羽是的的確確的在他身邊,那么認真的說著喜歡他,那么緊的擁抱他。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易千率從和現在這樣的場景相似的夢境里醒過來,眼前除了一片虛無的黑之外一無所有。 直到最后,易千率想要在夢境里看見張薰羽都成了一種奢侈。 “張薰羽,我不求婚是因為每一次求婚之后,都會發生一些意外?!币浊试趶堔褂鸬亩叺偷偷恼f,聲音里頗有些無奈。 之前的幾次求婚,對于易千率來說,都算不得太好的記憶。 第一次求婚時是在島上,張薰羽是說了一聲“今晚的月色很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明確的回應,就已經忽然被掠走,第二次求婚后,張薰羽在婚禮現場直接棄下他離開。 求婚的時刻永遠都很好,但卻讓易千率都不敢多回想。 “我已經求了幾次婚了,張薰羽,這次直接嫁給我吧。我想要每天和你和mion在一起生活,每天從公司回來,就可以看見你陪著mion一起玩拼圖,就像那天你在公寓里陪mion,我回來之后所看見的那樣?!?/br> 那時易千率拎著食材,拉開門站在門邊,看著張薰羽和mion一起坐在地上拼圖,恍惚之間就有某種,他們已經這樣生活了很久的感覺,不大的公寓里溫馨感填的正好。 “我不記得,求婚怎么能作數?”張薰羽依舊仰著頭望著易千率,望了好一陣,一雙眸子才在眼里轉了轉:“不過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接受,看在我也想要這種生活的份上?!?/br> 易千率唇角的笑越擴越大,是這一年半以來都沒有過的弧度。 其實易千率那樣說著讓張薰羽嫁給他,已經算得上是另一種方式的求婚,張薰羽這樣的回答,也算得上是在另一種方式上接受了張薰羽的求婚。 張薰羽枕在易千率的肩上,明明是看了很多遍的月色,卻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 “你這么輕易就答應我,我大概,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覺了?!币浊实穆曇魩еp笑。 張薰羽聽懂了易千率話里的意思,在易千率的肩頭蹭了蹭:“我剛剛咬你的時候,你不是還喊疼么?現在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又不會又一次失憶?!?/br> 雖然喊疼只是在逗弄張薰羽,但的確多少是有些痛感在的。 易千率沒有說話,細微的夜風里只是靜靜的和張薰羽相擁而立。 等到張薰羽被易千率送回公寓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濃了。 顧沉早就已經睡下,張薰羽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暖橘色的光線里,抬起手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很好看的一枚戒指,簡單的樣式,卻每一處都精致到堪稱完美。 張薰羽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暖色的光線直直的照射在指環的內側,讓張薰羽可以輕易的看清指環里刻著的字母。 yzm。 三個字母,代表了三個人的名姓。 易千率,張薰羽,mion。 明明在沙灘上擺蠟燭時擺的是zmy,現在卻變成了yzm。 張薰羽這樣想著,卻依舊壓不下心情的輕快。zmy也好,yzm也好,只要是這三個人就可以了。而且張薰羽大抵能明白這幾個字母排列的含義。 戒指不可能是這么快就做好的,應當是制作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刻下yzm,寓意大抵是希望她是能夠屬于易千率的,而現在的zmy,則是徹底的把張薰羽擺在了最前。 張薰羽轉動著手里的指環,看著那一點光澤在自己的指尖流轉,忽然頓了頓。 yzm,m的痕跡似乎要比前面的兩個字母看上去更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