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呵笑了一聲。 會后悔嗎?誰知道?反正就這樣乖乖的回去當一個無能為力,隨時會被甩掉的囚徒她是一定會后悔的。 第二天張薰羽被顧沉載著去張氏的時候,還是有一些忐忑。易瘋子究竟打算做什么來讓她后悔? 這種忐忑在高峰時段堵車時看見旁邊的車是易千率的時愈加的深。 后座的車窗搖下,是易千率冷漠的側臉,和小鹿一樣神色驚慌的被易千率壓在懷里的簡安寧。 呼吸一滯。 明知道易千率早晚會和簡安寧復合,也明知道現在自己離開了顧沉,是易千率和簡安寧復合的好時機,看著易千率就這樣把簡安寧壓在懷里時,張薰羽忽然覺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燒。 心口燒燎的疼,甚至燒到了胃部。 張薰羽不愿意多看的移開了眼,眼角余光感覺到易千率在看她,也許是心口的那簇火燒的太烈,把她的理智都燃起來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張薰羽向著顧沉的方向靠了靠,枕在了顧沉的肩上。 顧沉也注意到了旁邊的易千率和簡安寧,在感覺到肩頭被一股力道緩緩往下壓時僵了一下,在被張薰羽偎上來的喜悅之后市難言的苦澀。 張薰羽……是在向易千率挑釁? 顧沉跟著前面的車前挪,感覺到張薰羽的頭在他的肩上挪動了一下,借著長發和椅背的遮掩向左后方看去。 心里的苦澀更加的濃重,顧沉放緩了一些車速讓自己的不至于越過易千率太多。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張薰羽倚在顧沉肩上的頭僵硬的頓了一下很快回到椅背上。 “顧沉,可以快一點嗎?”張薰羽的聲音也有幾分生硬,藏著什么情緒一般,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眼角都沒有再瞥向易千率。 顧沉迷惑,但對于張薰羽的要求向來不會多問什么,驅車速度加快了一些。 易千率前面的車突然動了動,銀藍色的跑車跟上來再一次和顧沉平行。顧沉向車外瞥了一眼,正好看見易千率放開簡安寧的下巴,簡安寧紅了臉埋在易千率胸口。那張和張薰羽無比相似的臉讓顧沉皺了皺眉,搖上了車窗玻璃。 車窗玻璃隔絕了易千率看進來的視線,易千率有些不耐煩的把依舊埋在自己胸口的女人推開了一些,靠在椅背上說不出的郁結。 他已經二十七了,居然又一次為了這個女人這么幼稚。 他沒有吻簡安寧,和簡安寧之間隔著的是他的手指。易千率厭惡的揩了揩簡安寧在他指腹上留下的口紅印子,除了張薰羽,任何女人的靠近都讓易千率潔癖發作。 他不會強行把張薰羽帶回去,但就算是不折手段他也要張薰羽自己乖乖的回來,他要張薰羽求他,要張薰羽之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再想從他身邊逃開。 易千率的私人手機忽然響起來。明知道不可能是張薰羽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打過來的,易千率還是掃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醫院來的電話,張睿成的主治醫生,那個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從國際組織里挖來的心內科醫生。 易千率的臉色一變。 簡短的和醫生用德語交流了幾句,易千率的臉色沉的更加厲害。 “程池,去醫院?!?/br> 簡安寧小心又驚訝的看了易千率一眼,只看見易千率比之前還要繃的更緊的下顎線條。 早上易千率突然出現在醫院來接她去上班,她才離開了安安不久,而且安安現在的狀況也越來越好了,應該不會是安安出了事。 醫院里最大的權威就是易千率親自從德國挖來的,張薰羽的父親的主治醫生,易千率剛才那通電話是用德語和對方交流的,屏幕上亮起的名字也和那位德國醫生的名字相似。所以……是張薰羽的父親出事了? 另一面,張氏。 張薰羽和顧沉到公司的時候裴然才剛剛收到辭退信,捏著那紙辭退信失了輕松的看著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張薰羽和顧沉。 “首席,今天似乎不是愚人節?!迸崛怀冻鲆荒ㄐ?,冷靜的看著張薰羽。 “今天的確不是愚人節,今天是你被張氏辭退的日子?!睆堔褂饛街毕蜣k公室走去,沒有看裴然一眼。身后跟著顧沉。 裴然意味不明的瞥了顧沉一眼,也跟著進了辦公室。 “首席,為什么要辭退我?我不明白。我認為我有必要知道原因?!?/br> “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張薰羽從手包里拿出一枚印章,放到桌面上,“昨天你是不是找這個找了很久?如果不是我從易家逃出來了,如果不是我昨天離開張氏之前把這枚印章帶走了,你還打算替我簽下多少合同?推掉多少好的策劃?要不要順便請來簡安寧坐鎮張氏?” 裴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 裴然和易千率是真的這樣考慮過的,雖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但張薰羽一直不在張氏出現必然會引人起疑,簡安寧和張薰羽雖則只有六七分相似,但畢竟不是張氏里每個人都對張薰羽那么熟悉,用妝容修飾再換一換穿衣風格,有裴然在旁邊幫襯,簡安寧出來在張氏晃兩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北砬樵诓▌恿艘幌轮蠡謴腿绯?,裴然依舊鎮定自若,“首席,金絲和玉帛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已經解釋過了,雖然張氏的印章現在的確只有首席你和我可以拿到,但請首席信任我不會做不利于張氏的事情?!?/br> 張薰羽簡直看不懂這個男人了,為什么在一切都已經暴露出來的時候,還能這樣冷靜的說著輕易就能戳破的謊言? “pr,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繼續裝下去,今天無論你怎么說我都不可能改變讓你離開張氏的想法,你不用試探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睆堔褂鸾谐雠崛辉谝浊适謾C里儲存的名字,直接說破一切。 裴然不再做試探,眼里的冷靜淡下去,換成了另一種張薰羽看不懂的神色:“張薰羽,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嗎?” 張薰羽眼里浮現出淡惑與厭煩。裴然究竟想說什么? “你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自以為自己知道了?!迸崛灰馕渡铋L的在張薰羽和顧沉之間掃了一眼,“首席,當你真的知道了一切的時候,你一定會后悔的?!?/br> “我的確騙了你,但有一句話我沒有騙你,我不會做不利于張氏的事情,一直被你當做敵人的那個男人也不會?!睆囊麓锾统龉ぷ髯C拍到張薰羽的辦公桌上,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就勢俯下身深深望進張薰羽眼底,“防住你真正該防的人?!?/br> 當裴然卸下那份輕浮,張薰羽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是和易千率一樣的深不見底。 張薰羽有些怔然的看著裴然離開的背影,裴然……到底是什么意思? 該防的人除了易千率還會是誰? 揉了揉額角,腦里紛紛亂亂閃過無數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