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凌湛這番目的,便是為了讓zf丑聞纏身,將手里的這塊地皮快快出手,能夠從價格和進程上占據優勢。 “本人喬越,男,18歲……”凌湛剛念了個開頭,就‘嘖嘖’兩聲:“你當是相親報告呢?!?/br> 喬越有些窘迫,想把那張紙搶過來,雖說他也知道自己寫得不怎么樣,可好歹也是他熬紅了眼一晚上寫出來的成果,被人當做笑話。 “我一高中沒畢業的人,寫成這樣有什么可笑的?!?/br> “好吧?!绷枵扛纱嗟赝讌f,表示歉意:“內容我會讓人幫你潤色一下?,F在,你只需要要回你爺爺的遺骨?!?/br> “老板?!眴淘教痤^,一臉正色地看著凌湛:“謝謝你?!?/br> 凌湛被喬越出乎意料的舉止愣了愣:“恩?” “我清楚,如果不是你為我提供信息,也許我根本不可能那么順利地找到爺爺的遺骨。沒有你教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從紀寧嘴里套出話?!眴淘秸娴母兄x凌湛將事情真相告訴他,成為他跟紀寧談判的籌碼。 凌湛看著眼前青澀的少年,剛剛成年,還不是一名合格的大人,可他身上卻染上了過多的世故和圓滑。從之前他帶著小弟去碰他的磁,他一眼就看出他車上裝著行車記錄儀,從而一直給小弟使眼色,可惜小弟沒有接收到。 這樣青澀與世故的矛盾體,在喬越身上結合起來,真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 見凌湛盯著自己的目光過于深沉,喬越有種不好的預感,雙手環胸,戒備道:“感謝你是一回事,但我可沒說要以身相許,收回你的眼睛?!?/br> 凌湛又在心里默默添上一筆,感覺敏銳,卻心里藏不住話。 時光總是會如潮水般沖刷人的記憶,最終讓人對自己的記憶產生懷疑,他是否曾經有過這樣的回憶。 可是關于凌湛,喬越卻如每一件事都被刻在心上般,即使過去多久,即使穿越過幾個世界,依然沒有忘記。 穿越到小包子還在他肚子里的時候,是喬越自己的選擇,也是凌湛讓他穿越這么多個世界的目的吧。 當時,他雖然無法接受小包子在他身體里,卻因為凌湛讓人對他嚴加看管,謹防他做出什么對孩子不利的事情。卻仍舊架不住有心人的可乘之機,凌湛的母親,當時還是凌氏最高掌權人的凌母,出現在病房里。 他一出現,喬越心里便清楚,外面凌湛留下來的保安都被弄走了。而凌母,顯然不是喜歡他的模樣。 “你是一個男人,居然做女人的事情,你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绷枘赴欀?,仿佛多看喬越一眼都侮辱了她的眼:“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我凌家怎么會認?” 喬越被凌母一激,還是對自己身體里的孩子已經有了隱藏的情分,冷著臉不客氣道:“就算你不認,凌湛也會認。不管是從醫學上還是人倫上來說,我肚子里,都是你們凌家的種?!?/br> 凌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似乎沒想到喬越不討好她,還會跟她頂嘴。連連冷笑兩聲:“好,好,你以為你能萬無一失地生下這個孩子嗎?我告訴你,你休想?!?/br> 拍了兩下手,就從房門外走進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上前架住喬越的胳膊,那哪里是醫生,跟土流氓還差不多。 還沒來得及掙扎,胳膊上就被注入了一股冰涼的液體。 隨后,他便模模糊糊失去了意識。 之后,他在黑暗中不愿意醒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身體里一樣重要的東西已經被取走了。而失去了孩子,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凌湛。憤怒嗎?哭訴嗎?還是原諒,每一個選擇,他都無法選擇。 所以,干脆就這樣吧,不要選擇,陪著孩子,沉溺在這無盡的深淵里,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當時喬越是這樣的想法,可現在,他不再有這般消極的決定了。 “凌湛?!眴淘浇凶×枵侩x開的背影,就是這天吧。如果可以改變這天的結果,那么后面的一切,應該也都會隨之改變。 凌湛停住離開的腳步,慢慢轉過身。 “今天,不管什么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凌湛有一瞬間的疑惑,但這是喬越第一次對他提出的懇求,望著喬越殷切的眼,他做不到拒絕。 于是走到門口對等在門外的秘書道:“今天我在這里辦公,你去把重要的文件都拿過來?!?/br> “可是,今天有一場會議,需要您主持?!边@是談了很久的合約,好不容易進入最后的進程。 凌湛想了想:“往后推,或者讓副總代我去?!?/br> “不管是副總還是延遲,都會讓我們在對方面前造成不良的影響?!泵貢毁澇傻?。 凌湛不語,劍眉豎起,直視他。 秘書知道不能改變凌湛的心意,只能點點頭,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正文完結,拖了這么久,抱歉~ 第89章 那個三觀為浮云的世界(十五) 凌湛回到房間里, 兩人卻再次陷入沉默。 喬越坐在床頭,不知道能跟凌湛說什么, 兩人其實還在冷戰期, 只能無意識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過了幾分鐘,凌湛起身, 喬越緊張地問:“你去做什么?” 凌湛微微蹙眉回頭:“我去給你倒杯水?!?/br> 喬越一扭頭, 發現床頭柜上的水杯里已經空了。即便如此,他還是緊張地不肯放凌湛走:“你讓保鏢去倒?!?/br> 這打破了喬越以往的慣例, 他從來不會使喚保鏢去做事情,都是把他們當不存在。 動作遲疑了一下,凌湛還是走到門口,對守在外面的保鏢道:“去倒杯水來?!?/br> 凌湛也感覺到了喬越的緊張, 他睜著眼, 直勾勾地盯著他, 就像一眨眼凌湛就會消失一樣。 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喬越身邊, 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輕柔的嗓音響起:“睡吧?!?/br> 喬越強撐了許久, 精神過度緊繃導致有些疲憊, 凌湛來到他身邊,一下子讓他充滿了安全感。 便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 喬越是感覺胳膊被人扎了針,那般疼。模糊地睜開眼,只聽到自己耳邊一道冷笑:“可算醒了?!?/br> 喬越的腦子里一個激靈, 還能是誰的聲音,不正是上一世讓他陷入沉睡的凌母。 撇過頭,果真見凌母站在自己床邊,一如記憶中那般,高高梳起的鬢發,與凌湛相似卻更為柔和的女性臉龐,只是眼中流露出的厭惡。 喬越立刻感到危機,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 “好了,就不要白費力氣掙扎。你鬧到醫院里來,不就是不想生下這個孩子嗎?我可以幫你?!绷枘妇痈吲R下地看著喬越,似慈悲憐憫,心底打的主意讓喬越冒出一股冷汗。 他自己如砧板上的一塊rou,任人宰割。而凌湛呢…… 眼睛環視四周,卻沒有看到凌湛的身影,喬越心里不能說不恐懼。難道,他籌謀了這些,到最后還是沒有用嗎?凌湛也被凌母用什么方法弄走了。 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來,他趕緊開口:“我為什么會有這個孩子,您心里應該清楚的,不是嗎?” 凌母臉色變了變,恨恨道:“我只說讓他有個孩子,就不干預他的性取向。沒想到啊,他寧可讓你一個男人生孩子,都不愿意去找個女人。哼,你一個男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是什么貨色?到時候,恐怕只會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原來是這樣,喬越微微張嘴,這才是凌湛為什么寧可讓他埋怨,卻還堅持讓他生孩子的真相。 將心底的震驚壓下,喬越道:“既然您知道,凌湛讓我一個男人生孩子,都不愿意找別人代孕。那么這個孩子,在凌湛心里有幾分分量,您可掂量清楚了?” 凌母臉色頓時黑下來:“你在威脅我?” “我當然不敢。我人微言輕,夫人您手段滔天,想讓我現在死,我自然活不到明天??墒?,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實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一個男人,提供的不過是存放孩子的空間,而真正的骨血,卻是來自于凌湛?!?/br> 這個問題,凌母倒是真的沒有想過。是啊,j子和j子,再怎么樣也不會整出個孩子來。那么喬越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來自于凌湛的。 她差點,就要殺死完全屬于凌湛的孩子了。 稍稍往后退一步,凌母心有余悸,臉色緩和下來:“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能放過你嗎?” “我自然沒有期望夫人能放過我,只是……沒有了這個孩子,您認為凌湛還會有其他孩子嗎?” 凌母還沒開口,身后便傳來一道男人冷冷的嗓音:“我不會再有其他孩子?!?/br> 尷尬地扭過頭,果然見凌湛滿臉冰冷地站在身后,并且慢慢走過來。 “您怎么來了?” 對于凌湛,凌母向來是將自己不多的柔軟和慈愛傾注在他身上。所以即使凌湛出柜,喜歡男人,她也下不了重手,只能與他訂立勞什子協議,非讓他有個孩子。實際上,也是想借孩子轉移凌湛的注意力,對喬越下手。 只沒想到,凌湛居然讓喬越生孩子。 男人生孩子,這般黑科技真是聞所未聞。 “喬越是個男人,你確定他能安全生下你的孩子嗎?男人跟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br>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你只是要看到孩子,而我,也只能讓喬越為我生孩子?!绷枵繉W⒌乜粗鴨淘?,眼中似有一抹水,深沉地要將喬越沉溺。 他好歹是個男人,被人光明正大地討論生孩子什么的,到底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但現在,是對付凌母的關鍵時刻,他忍了忍,沒有出聲。 嘆口氣,凌母想著凌湛既然知道她有對喬越不利的意圖,恐怕她就沒那么容易再找到空隙了。消息明明說凌湛今天有重要會議,肯定會在公司的,怎么還是出現在這里? “罷了罷了,等孩子生下來,一定要交給我養?!彼刹幌朐兖B出一個喜歡男人的后代來。 “不行?!眴淘较攵紱]想就拒絕。 “你……你有什么資格拒絕?”凌母更是來氣,她一定做了讓步,這喬越卻不知好歹。 “我為什么不能拒絕。我為孩子提供了懷胎十月的肚皮,凌湛提供了他的骨血,您呢?您為這孩子付出了什么?憑什么要讓您養?”喬越咄咄逼人,不肯讓步。 “信不信……”凌母又要口出威脅,凌湛淡淡掃了她一眼,讓她及時閉上嘴巴:“你這個……” 手指顫抖地指著喬越,過了許久,無力地放下,什么都沒說,走了出去。 待凌母離開后,凌湛走到喬越身邊,擦了擦他額角的冷汗:“讓你擔心了?!?/br> 喬越的身體漸漸恢復意識:“你媽的意思,你為什么不跟我說清楚,讓我沒有絲毫準備,要是你媽真把我怎么樣了,看你上哪哭去?!” 凌湛有些哭笑不得:“好,是我錯了?!?/br> “還有,我生一個孩子,你也得生一個孩子,這樣才公平?!?/br> “呃……” “我喜歡女兒,下一個你就生女兒吧?!眴淘接淇斓貨Q定。 凌湛調笑:“你怎么就肯定這個是兒子?!?/br> “因為……” ———— 五年后。 “爸爸?!眴淘絼傁萝?,就遭遇了小包子如火箭般的熊抱。 小包子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背上背著一個黃色卡通熊腦袋書包,見到喬越非常興奮。 “和老師再見吧?!眴淘教嵝阉?。 小包子扭頭,對老師擺擺手,便跟著喬越上車。 “爹呢?”小包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