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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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偷稅!”滿朝文武齊聲高贊:“皇上英明!” 沈熙回眸看賈赦。 賈赦:“…………” 被滿屏刷豬隊友,賈赦委屈的快爆炸起來,飛快給自己喊冤,澄清道:“我沒有承認!我又不缺錢,怎么會偷稅?你們玩文字游戲陷害我,頂多算漏稅,漏稅!” 滿朝文武聞言嘴角緩緩掛著抹淺笑。 當今嘴角上鉤??淳退阌星橛欣碛秩绾?,抵不過賈赦一句話毀全部。 “…………”沈熙覺得以當今為首的這幫人有些焉壞。這不是欺負人紈绔不懂法嗎?翻遍全部稅法也沒效率高超到第二天一早就收稅啊。 可偏偏賈赦氣的如此真情實感。 逡巡著那一道道微妙的笑意,沈熙又看看急的雙眼帶紅的賈赦,心驀然一沉。他現在算看明白了,敢情就是借著晚會欺負欺負賈赦找樂子??峙略谶@幫手握大權的朝臣甚至皇帝眼中,賈赦以官袍登臺鬧元宵晚會的事情還不如賈家兄弟分宗斷親來的嚴重,畢竟后者毀掉的是一個國公,是一個家族,是一個煊煊赫赫的四王八公勛貴派別,讓上層利益進行了重新分割。 這賈赦都是跳梁小丑了,一次兩次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可是賈赦卻是認真的,即使他打著小抄,鬧著晚會,口出狂言……但他卻聽得進勸,有些笨拙一遍遍的修改小抄;四處翻尋適合闔家歡樂的戲曲;一遍遍的私下里聯系如何串聯各個節目,有些小滑頭的說自己最先恭祝華朝盛世定然沒人指責;嬌生慣養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但也很努力的辨認民生,提出菜籃子計劃…… 不知為何,沈熙莫名的有些心酸。 “大人,您連漏稅也沒有!”沈熙一步一步鄭重的靠近賈赦,認認真真道:“這場地都是我一手經辦的?!?/br> “真的?”賈赦有些不可置信,目露欣喜之色。他這輩子除卻被嫡親母親不喜之外,受得最大委屈就是如今了。他明明還沒有認罪的。若是以往得人肯定,他定然嘚瑟抖開了,可是如今一言定罪的是皇帝。有些微紅的眼睛掃掃丹陛之上的帝王,賈赦打心眼里還是信金口玉言的,于是壓低了聲音,透著絲顫音,道:“沈老,就算真被抓住了把柄也沒事的,我篩子多了不怕癢。你可別把自己牽扯進去?!睂嵲诓恍兴退Y?!他當初歸還賈家欠銀的時候可多給了好多利息呢!就從這利息里算! 戶部這些沒義氣的,要是沒他牽頭歸還銀子,這過年能過得如此滋潤嗎? “沒事。只要大人您能記住今日之事,日后好好學習便可?!鄙蛭趼勓造偬嘀挥X得胸腔憋著口惡氣。不吐出來著實難受! 賈赦再差勁那也是應天府的父母官! 也是他東家! 自古主辱臣死! 沈熙眼眸一瞇,目光若寒冰,陡然間褪去了先前的溫潤如玉,一時間渾身上下帶著不怒自威之勢,抬手揖了一揖,“敢問先前是誰上奏我家大人偷稅?” 眾人只覺周遭莫名的有股冷意襲來,而后見面色明顯帶著慍怒之色,而且氣質剎那間冷厲起來的沈熙,只覺得分外的詭異卻又有種情理之中的感覺。不管眾人心中作何感想,如今唯一的念頭便是賈赦怎么這般狗屎運?投個好胎不說,當官了也有人護著。 被瞅著的賈赦一臉崇拜的看看沈熙,跟三歲幼兒般手指指溫云,告狀:“就是他!” 溫云:“…………” 溫云只覺得自己先前收的王家銀票格外的燙手!他是知道本次朝辯,只不過循舊例罷了,賈赦壓根不會受什么責難。他也……他也就因此收了王家的銀票,想要借此給人添堵。 結果沒想到最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戶部?嘖嘖,真是術業有專攻!”沈熙護犢子氣場全開:“敢問大人依何年何月何部《稅法》還是《大誥》?” “我……本官不過提醒賈大人一二罷了,又何時言之鑿鑿?”溫云也算歷經宦海,僵硬一瞬,便回過神來,振振有詞道。 “你……”賈赦轉眸看當今,差點淚崩。 當今面色未改分毫。 賈赦:“…………”蛇蝎美人!我以后再也不上朝來看皇帝了! 沈熙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大人您提醒的好,提醒的巧!多謝您體諒我們人微言輕,唯恐大人不甚在意,視若耳旁風,特意借此機會提出,當著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來提醒我們不學無術的賈大人!……賈大人不過區區一芝麻綠豆的七品小官,按理連朝會聽宣的機會都沒有,能借晚會的機會步入朝堂之中,得皇上與諸位大人的指點也三生有幸!” “夠了!”當今目光鎖住出口成章指桑罵槐的沈熙,又定定的瞧了眼只寫著崇拜之色的賈赦,莫名的笑了一聲,起身,站直道:“雖說父皇授命,但這大印卻是朕許可!你若沒些能耐也墜了我顧家兩代恩寵!給你三年時間,待三年后朝評為上,朕允你子爵,復祖上榮耀,否則永居國子監,抄書至死?!?/br> 朝臣們:“…………”完完全全跟不上思路??! 賈赦聞言頓時感動的想哭!他就知道皇帝是個傲嬌的??隙ú桓渌艘粯訅?,看他笑話。 沈熙怔了一瞬,回過神來,看看御座上神色冷冽的皇帝,想了想只能道一句心服口服。 他今日能這般大逆不道其實不靠身后的太學生,也只是靠當今壓根沒把賈赦怎么樣。 望了眼沈熙,又逡巡了眼神色各異的大臣,當今眉間淺皺,袖子一甩:“此事到此為止,退朝!” 說完,未等眾人三呼萬歲,便自顧離開。 朝臣行完大禮魚貫而出,賈赦拉著沈熙,狠狠松口氣,“沈老,你真好!” “我再好也比不過大人您能夠自強自立?!鄙蛭踹呎f邊拉開距離,壓低了聲音,問:“您袖子上還抹了胡椒?” “我……我本來想使苦rou計的,結果……”賈赦想著自己被“屈打成招”的一幕,當即還覺得心酸:“若沒有您,那時候我感覺自己真想哭了。明明我是好心還想了好多好多利國利民的措施,結果人一不按套路出牌,我也就跟著自亂陣腳,一點都不淡定?!?/br> “回去之后跟笑笑一起讀書!” “好!” 經此一事,賈赦深刻意識到知識就是力量。這種明晃晃的下套他卻察覺不出來被當小羊羔宰的太過憋屈了。 他一定要讓人看看! 賈赦扭過頭看著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出來的官員們,默默哼道:“莫欺少年窮!” 朝臣:“…………” “賈恩侯你這什么德行!”與賈家算得上世交,又比賈赦老了一輩,承襲鎮國公的牛繼宗見狀不由唾了一口:“老賈怎么有你這么一作的兒子呢!” “我……” “你好好跟著那誰沈熙,別再作!”牛繼宗看著沈熙被一群太學生圍住,擁簇著離開,不由眉頭皺了皺:“奇了怪了?!?/br> “牛伯伯,奇怪什么?”賈赦順著人的視線一看,驕傲挺挺胸膛,他家捕快就是帥! “哎……”看見賈赦那得意洋洋的面龐,牛繼宗深呼吸一口氣,道:“當伯伯的最后提醒你一句,最近別落單了!” 說完,腳步疾行,他剛才看見自家大孫子了! 他得問個清楚!不好好上學,堵宮門口干什么! 賈赦:“…………” 賈赦看看疾行的牛繼宗,又看看沈熙,最后目光掃過紛紛帶著焦急之色的朝臣們,絲毫不克制自己腿快,沖過去擠開旁邊兩小年輕,自己手攙扶著沈熙,擺著嘚瑟的表情,萬分討人嫌道:“你們家老爺子喊你們回去吃竹板炒rou!” 眾太學生:“…………” 沈熙:“…………” 沈熙甩開賈赦,自己往前走。他怕跟人走一起被套麻袋了。這種熊孩子能活到四十幾真祖上燒高香了。 賈赦:“看,你爹你祖父來了!” 賈赦手一指散朝的文武百官,撩起官袍,十分老當益壯的跑出御街。 瞧著那分外矯健活潑的聲影,依在欄桿上正透氣的當今:“…………” 虧他剛才還覺得賈赦先前是有幾分努力呢! 他這么看熱鬧有幾分過分。 結果……結果豎子不可謀也。 當今面色陰沉的趁車去皇莊,他一定要跟人好好說說今日這事。且不說父子兩又老話重提,這邊收到當今離宮的消息,顧耿換了身衣裳,又央求了一會皇后,隨后帶著宮女抱琴,與侍衛出了宮。 自打元宵出宮,聽得賈家一二事,她便無緣對賈家起了興趣,又恰逢母后宮中又女官賈元春,又聽人說了一二。這兩者之間全然不符,可有一點卻相同賈家有個攜玉而生的寶玉。 顧耿一想到這便透著抹興趣。這世人男女大防對她堂堂一個公主來說,完全不是規矩,她就是想看看一個這寶玉嘴巴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塞得下一塊玉佩。 第40章 探春之怒 昔日繁榮的榮寧街隨著榮國府的敗落,寧國府的更名顯得有些蕭條。一些機警的賈氏族人早就搬走,留下的無非是好逸惡勞,想寧府再扶持一二的賈家人。 這些人對榮府二房,對導致央及他們這些小魚受無妄之災的二房帶著惡感,甚至屢屢想借辱二房來獲得賈珍等人的青睞,好博得一二資助,以此度日。 這一日,賈璜如同往日帶著些交好的族人前往賈政家做客。因如今賈政尚在牢中,論理當家做主該是賈政嫡長孫賈蘭,但因賈蘭年幼,外加眾人習慣性的推崇寶玉,故而由賈寶玉當家。 賈寶玉至今渾渾噩噩,尚未明白回來發生了何事,這向來慈祥和藹的老祖宗,嚴父慈母都入了牢,連連哀嘆這不可能,又看著讓他出來聽些花費的探春,憂愁不已:“這林meimei也被大伯搶了去,該如何是好?!?/br> 聞言,探春手緊緊的攥著算盤,美目帶怒,恨鐵不成鋼,“二哥,林meimei他們使奴喚婢好得很呢!眼下你該為自己,也為我們這些嫡親的姐妹好好考慮一番,好歹也出去走動走動,最起碼舅舅家你也該去一趟!” “三妹,你近日性子怎么……怎么……”賈寶玉想了想,覺得“潑辣”一詞傷人太深,舌尖轉了又轉,一臉不敢茍同的望著探春,道:“女兒家最該無憂無慮?!?/br> 探春:“…………” 探春:“…………” 探春聽了這話,氣的發笑,“你看看如今的家里環境……”這怒喝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見茗煙跌跌撞撞而來,疾呼道:“三姑娘不好了,那些人又來了!” “欺人太甚!”探春目露殺意,但轉頭一見茫然無所謂的賈寶玉,又恨的腸子都鐵青起來:“為何我不是男兒?!” 蒼天無眼! 她寧愿只跌了顏面為貴人妾,也不愿身陷這攤爛泥之中。嫡兄扶不起,自己嫡親的弟弟還有姨娘又怨她手握大權卻鐵面無私,拿他們立威風。而原本該承擔責任的長嫂輕飄飄一句“守寡”,帶著賈蘭甚至拿走了他們僅剩不多的錢財,分府另過。 她沒日沒夜的到底為了什么?! “上門是客,茗煙你……” “招待個屁!”探春咬牙斜瞪了眼寶玉,只覺自己先前的算計略可笑。想當初她初學刺繡便想著給人做荷包做衣物,除卻其是嫡兄,深受老祖宗喜愛外,還是因其為人體貼,善待女兒家??蛇@些日子以來,她才明白花言巧語是什么意思。 所幸,如今二房僅剩的錢財與仆從皆在她掌握之中,就算要看在王家舅舅的份上,沒準要善待寶玉一二,可也有底氣有能耐無視人。 “茗煙,你去召集小廝和婆子,守住大門,若要敢闖進來就亂棍打出去!” 聽到探春的吩咐,茗煙下意識的應一聲,但還未走出大堂,便見賈璜帶著人如若無人之地的闖了進來。 賈璜朗聲道:“真不愧是眾人口口相傳的玫瑰花??!三妹子夠狠辣的!” 探春一驚,也顧不得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目視著眾人,手越發捏緊了一分,面色卻是一分不露怯,厲聲道:“不請自來可不是做客的規矩!幾位還請回!免得等會帶傷!” “咱璜叔可是“玉”字輩的嫡派,哪容得你這個黃毛丫頭撒野!” “大老爺們說話,哪有你這小丫頭片子說話的份!” “寶二叔,咱今日前來可是有大事要說!您原本院子里那花一樣的姑娘碧痕繹霞可是被這好meimei給賣出了不少。這不正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您就把晴雯予了我吧!” “你放肆!”聽到眾人竟念頭動到了他身邊人,寶玉氣的面色赤紅,怒指著人,難得撂了狠話:“送客!” 以賈璜為首的賈氏族人聞言皆是哈哈哈大笑。 賈璜面色一冷,對賈寶玉威脅道:“這政老爺不仁不義,依著族規,我們也可以把他除族。如今只不過看著你們幾個弱的弱小的小,才大發善心庇佑一二。我們這般為你們考慮,怎么你們也是白眼狼不成?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這芹兒他們又何曾說錯?這些奴才丫鬟們便宜了我們,也好過被賣不是? 說道最后,賈璜面色一緩,放低了聲音,道:“料想寶二叔這般憐香惜玉的人定然不會讓人流落那種骯臟地方吧?” “什么?”寶玉一驚,視線順著人看了眼探春,不可置信道:“三妹,他說的可是真的?那些姑娘你都……都發賣到那種地方了?”